但是讓秦朗沒有想到的是,中年女人竟然領着她向高幹病房區走去,而且到了高幹病房區也沒有受到警察的盤問,這讓秦朗不禁有些好奇,莫非這中年女人也是一個高官?
就在秦朗疑惑的時候,卻看到陳凱峰快步走了過來,向這中年女人恭敬地說道:“鄭夫人,讓我來拿。”
似乎在陳凱峰的眼中,中年女人手中提的這一碗青菜粥好像有千斤重似的。
“不用了,一碗粥而已——小陳,其他人呢?”中年女人竟然稱呼陳凱峰爲“小陳”。而此時,吳文祥也走了過來,向中年女人問了一聲好。
“原來是吳市長。這麼晚了,辛苦了。”中年女人對待吳文祥的語氣平淡而客氣,非常得體。吳文祥趕忙謙讓兩句,然後用奇怪地目光盯着秦朗,因爲吳文祥不知道爲什麼秦朗竟然跟大老闆的夫人鄭穎紋走到了一起。這個鄭穎紋不僅是平川省的“第一夫人”,而且也是平川省衛生廳的廳長,所以吳文祥對她自然是畢恭畢敬了。
“對了夫人,林大師剛纔已經到了。”陳凱峰向鄭穎紋說了一聲。
“林大師來了?怎麼沒告訴我?”鄭穎紋皺眉說道。
“許書記說讓你好好吃點東西。”陳凱峰解釋說。
“既然林大師來了,我就去看看——小秦,你跟我們一起,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位平川省中醫方面的泰斗。”鄭穎紋的語氣中,對這位林大師還是很推崇的。
秦朗點了點頭,他的確很像見識一下這位林大師究竟是什麼水平。
毫無疑問,吳文祥只能繼續坐冷板凳了,不過他心裡面卻燃起了希望,因爲秦朗已經成功地接近了鄭穎紋,那麼就應該有發揮的機會了。
秦朗跟着鄭穎紋走進了病房,儘管病房裡面差不多有十來個人,但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擁擠,因爲這一間病房足足有上百平米,休息室、會客室應有盡有。
秦朗是跟着鄭穎紋進入病房的,自然不會有人將他清理出去,進入病房之後,秦朗卻沒有去看“林大師”,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病牀上躺着的病人,這位病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看樣子應該是大學生,容貌跟鄭穎紋有幾分相似,只是臉色十分蒼白,神色十分憔悴,並且她的雙手被繃帶捆在了牀欄上,這證明她發病的時候可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過,秦朗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中毒的氣息,只是這種毒超越了尋常的毒藥範圍。所謂尋常的毒藥範圍,就是自古到今都在沿用的毒藥分類方法,將毒藥分爲六等:微毒、輕毒、有毒、很毒、極毒、劇毒,這是按照毒性強烈來進行分類的。只不過,到了當代,人們對毒藥的毒性進行了更加詳細的劃分標準。
但是還有些毒藥,則超過了這六類毒藥的範疇,也超越了普通人對毒藥的認識。其中,就有一類毒藥稱之爲“玄毒”,這一類毒藥,普通人可能聽說,但是未必相信。
而病牀上躺着的這位女生,就是中了玄毒中的一種:蠱毒!
作爲毒宗傳人,加上身具無相毒體,秦朗是不會看錯的,這女生中了蠱毒,而且毒蠱已經開始發作,她將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死去,除非能夠清楚她體內的蠱毒。
“許小姐的病症是驚風之症,加之神智受損,這病不容易治啊。老夫就先開一副獨創的‘鎮神金方’——小李,你記下藥方,到了晚上我這視力不行了……何首烏三十克,絡石藤、合歡皮各十五克,再加黃精、生玉竹……”這會兒,“林大師”已經診斷完畢,正在給這位女生開藥方了。
林大師的藥方沒錯,的確是能夠安神靜心,但是他的水準在秦朗眼中也就是一個普通中醫而已,跟“大師”的距離實在還有十萬千里。
就算是秦朗,如果功夫修爲沒到內息境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接受“大師”這樣的稱號。要知道,別人吹捧固然重要,但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真正的“大師”,是不會被人吹捧兩句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不過還好,林無常並非中醫騙子,至少他開的藥方不會害人,所以秦朗雖然覺得他配不上“大師”的頭銜,卻也沒有對林無常的醫術當面給予否定。
林無常已經開了藥方,然後說明了這副藥的服用方法,老頭正要離開,忽地原本處於昏睡狀態的女生猛然掙扎起來,神情猙獰,青筋暴綻,就如同發狂一樣!
“北北……你冷靜點啊!別怕,媽媽在這裡陪你!”鄭穎紋緊張地說道,希望可以安撫自己的女兒,但是根本沒用,這個女生似乎真的發狂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要用嘴去咬鄭穎紋,幸好一旁有一位中年男子將他一把拽了過去。
這中年男子頭髮花白,差不多有五十歲,但是雙目炯炯有神,氣不凡,不怒而威,秦朗在電視中多次見過這位中年男子,因爲他就是平川省的省.委書.記許仕平,也就是吳文祥和陳凱峰口中的“大老闆”了。
“注射鎮靜劑!”林無常見這情況,趕忙讓其他醫生給病人注射鎮靜劑。以林無常的判斷,許大小姐肯定是患了精神疾病,只是他沒有說破而已,實際上開的方子都是針對精神疾病來治療的。
但是對於林無常的吩咐,其他醫生卻沒有動作,倒不是這些醫生故意不聽林無常吩咐,而是因爲之前他們就已經對病人注射過鎮靜劑,但是卻悲哀地發現鎮靜劑根本沒效果,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病人狂躁半個小時之後自己安靜下來。
只是,病人狂躁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這說明病人的病情在不斷地加強!
林無常很快也弄清楚了狀況,這讓他不禁有些尷尬。儘管注射鎮靜劑的判斷沒什麼錯誤,但是作爲“大師”,是不應該出現任何診斷失誤的,尤其是在書記夫婦面前。
“嗚嗚~”
就在這時候,病房之中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口哨聲”,但是這口哨聲卻低沉婉轉、如訴如泣、又如同是秋蟲的私語,讓人聽了不禁心聲疲乏,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許仕平雙目爆射出兩道亮光,這是憤怒的目光:現在他的女兒正在遭遇病痛的折磨,居然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吹口哨”消遣,許仕平是真的怒了!
其餘的人也怒了,儘管秦朗的口哨吹得不錯,但是在這個時候吹口哨顯然不是時候,相當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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