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萬馬奔騰千軍揮至,塞麗娜·哈利法克斯平舉着長劍,神色凜然,像是君王站在城樓之上指點江山。
禾瓜涼手指發顫,面對飛來的劍刃完全沒有反抗的衝動,那是來自人類內心最卑微的奴性!臣服於強者的奴性!
場外的觀衆席上,傾城合上書籍望着角鬥場中央,喃喃念道:“帝王劍法……”
“帝帝帝王劍法法法……奶奶說……”譚靜一下子臉色蒼白,如同聽到一個惡魔的名字。
“禾乞千絲說過啥?”
王峰在一旁靜靜看着,自始至終兩人的武技堪稱精湛完美,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花架子,而招式看起來又覺得絢麗無比。
譚靜說話更加結巴了,傾城陰沉着臉解釋:“帝王劍法在古籍中記載頗爲具有神秘色彩,傳言是遠古時期的某帝國一位雄才大略文武雙全的帝王發明的,他憑藉精湛的劍法率領軍隊踏遍整個歐洲。”
“冷兵器時代靠的就是劍法武技之類的,聽起來也不假。”王峰點點頭。
“別小瞧武技,帝王劍法在熱.兵器時代也有完整的記錄,二戰時期法西斯揮軍侵略世界各國,二十萬精英士兵先進的熱.武器攻佔B國,那時B國熱.武器遠遠落後,士兵在戰爭中傷亡慘重,眼見法西斯部隊就要攻佔首都時,皇室一位年輕的王子隻身一人來到城牆之上。
只見他平舉一柄長劍,劍鋒所指,天地間昏暗一片,驚雷滾滾而來,侵略的士兵無一不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要知道他們都是精英部隊,身經百戰怎麼可能會害怕驚雷!
秘史記載,整整十分鐘,侵略的士兵才如夢初醒,而正是這十分鐘的時間,反法西斯聯盟的軍隊趕到了這裡,這場戰役是二戰的轉折點,因爲某種緣故被人隱藏了下去,據說那位王子一直保持着平舉長劍的姿勢死去……”
“禾乞千絲怎麼知道的……”王峰弱弱問道。
“她參加過二戰。”傾城如此回答。
“靠!她到底幾百歲了!”
王峰大叫,突然他心臟猛地跳動,汗水滾下額頭:“那……那禾瓜涼……”
“帝王劍法是征服人類的,苗.刀十二式是征服野獸的,你別忘了,人類也是野獸!”
震撼人心的劍法揮軍將至,禾瓜涼眼前越來越恍惚,她的視野
裡景色在扭曲變形,放佛回到了那一天……
她是苗疆公認的天才,年僅十五歲參悟苗.刀第七式,與此同時另一位天才是她唯一的朋友,天才蠱女—青兒!
她們有着唯一的目標,打敗被苗疆公認最強的人——慕雨,那個女人無論是刀法還是蠱術都是最強的,她們爲此努力着,互相鼓勵。
在她十八歲時參悟了苗.刀第十式,苗疆舉行刀法大會上,她第一次和慕雨戰鬥,對方的刀法讓她震驚,不出十回合她就開始招架不住,突然慕雨投降了,她陰沉着像是逃一般離開。
“禾瓜涼,你贏了,你的刀術因爲苗疆的使命成爲第一,但是因爲使命你的刀術永遠會停留在這個境界,因爲你根本不理解使命的含義。”
慕雨臨走時像是大姐姐一樣在教育着她,而那天發生了一件轟動苗疆的事,原先叛離苗疆的蠱女捲土重來,和青兒裡應外合暗殺長老禾乞千絲,幸虧慕雨及時趕到才避免一場悲劇。
她像是瘋了一樣,漫山遍野地追趕逃跑的青兒,至到兩人在五毒山相遇,青兒渾身是傷苦笑着問她:“禾瓜涼,你學刀法是爲了什麼?”
“因爲長老的命令,因爲要保護大家,你!爲什麼背叛蠱!爲什麼背叛苗疆!”禾瓜涼緊握着苗.刀渾身顫抖。
青兒瘋狂朝她大吼:“她們是惡魔!蠱是惡魔!苗疆是惡魔!她們把葉子變成了人蠱!我的使命不是苗疆,我的使命是保護葉子!”
“人蠱……也是苗疆的使命……”禾瓜涼無力去反駁,依舊固執的堅持內心的想法。
“苗疆的使命?禾瓜涼,現在我告訴你,使命是心不是使命本身!”
青兒走了,禾瓜涼沒能抓住她,天才蠱女的本命蠱—青蛇在這一刻甦醒,除非是金蠶蠱,不然沒人能打敗她。
使命?究竟什麼使命?
因爲長老的命令,所以使命就是使命,從某一刻開始她迷茫了,她的刀術迷茫了,正如慕雨所言,她的刀術一直停留第十式上。
“我決定讓譚靜外出歷練一年,她太脆弱無法駕馭金蠶蠱,你想不想出去?”幾年後的一天禾乞千絲問她。
“我想留在您身邊做侍女。”她這樣回答,她越來越迷茫,長老是她精神上唯一的依靠,她擔心一旦離開就徹底陷入迷茫。
至到譚靜歸來,帶着一個少年,他平凡到讓人過目就忘了,他卻倔強地讓人永遠記住他,他是第一個可以抱着葉子的人,也是第一個敢當面挑戰長老威嚴的人!
出乎意料之外,他成爲了新的長老,雖然他一直牴觸着,於是她知道自己的使命變成了保護他,她跟着他來到都市,遇到越來越多的人,又一次見到慕雨,認識了狡猾調皮的陳欣,溫柔賢惠的白雅,葉子在他身邊是那麼的開心。
“你的生命裡不應該出現使命,你有這麼多朋友,使命不是束縛,而是來自發自內心對朋友的守護!”
他曾這樣告訴她。
使命?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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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長老的命令,那我又爲什麼參加生死拳賽,爲什麼用性命的危險來參賽!
眼前是一片恍惚,她撕心裂肺地撥開一層層迷霧,像是方旎的迷霧森林,霧飛花在迷霧中飄零着鮮紅,沒有使命她究竟爲什麼活着,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爲什麼啊!
突然,她看見迷霧背後霧飛花在絢麗的飛舞,幽靜的村落,一棟棟吊腳樓出現在山水之間,如詩如畫,淚眼中那是金銀般美麗的世界,她似乎回到了兒時,每一個村民的笑容,告訴她你是苗疆的天才,是苗疆的希望。
她想永遠留下這一幕,是啊!輸掉比賽方旎將不再是方旎,苗疆將不再是苗疆!
我要爲苗疆而戰!爲守護每一個人的希望而戰!
豁然開朗般,她的腦海回想起苗疆古老卷軸上苗.刀十二式,一幅幅字畫,那是祖先爲守護家人留下的招式!
嘭!
似一道無形的自她體內擴散,禾瓜涼悄然睜開眼睛,清澈而明朗,記憶中的苗.刀十二式如同活過來了一樣,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浮現。
禾瓜涼反握苗.刀整個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塞麗娜·哈利法克斯眼神慌亂了起來,沒人可以在無盡征伐中動彈!
塞麗娜·哈利法克斯餘光擴散四處,這時她看見禾瓜涼快速疾跑揮着苗.刀斬斷她的劍氣,揮舞的苗.刀兇猛致命,她和刀一樣的致命,這一刻塞麗娜·哈利法克斯像是產生了錯覺,她不是人!
她是野獸的領主!她和刀如同萬獸咆哮而至,捲起滿天的塵土。
“苗.刀第十一式,萬獸朝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