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大廳裡一個倭國人暴跳如雷,指着一處銀幕嘰裡呱啦罵個不停,經過耳邊的機械翻譯過來,無非是圍繞華夏人,王峰等人也非常疑‘惑’,柳飛絮怎麼和緋村原走到一塊了,兩人貌似並沒有什麼衝突。
“應該是緩兵之計。”王峰自言自語了一句。
“在絕對實力面前,狡猾計謀只是小丑的鬧劇。”
東方閻不冷不淡地冒出一句,王峰聽到這話頓時不爽了,怒道:“柳飛絮是我們的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方閻怒目而視,又不知怎麼了目光變得淡然望向另一邊。
此刻,叢林裡鮮血染紅地面,柳飛絮驚恐地雙‘腿’在發抖,強行裝出淡定的樣子,她以爲將自己和緋村原靠在一起,會削弱他的實力,沒想到眼前這位武士面臨數個持槍的人依舊面不改‘色’,未拔刀就死了一片。
“軍人也會害怕?”緋村原淡淡望着兩人靠在一起的手,這位華夏‘女’人的手心滲出汗水。
“沒有人不會害怕,只是有些人會戰勝。”
柳飛絮重重輸出一口氣,搶先一步走到那屍體跟前,翻找出三枚勳章直接收到自己的口袋裡,緋村原臉‘色’‘陰’沉下來,柳飛絮‘露’出笑容道:“反正最後我們要決鬥,我贏了省得從你身上拿,我輸了你再拿回去。”
緋村原沒有繼續說話,兩人繼續沉默行進,不過都是柳飛絮走在前面扯着緋村原‘亂’跑。
在踏過第四具屍體後,柳飛絮彎下腰在他身上‘摸’搜半天,找出一個懷錶遞給緋村原:“雖然我有機械錶,但是爲了讓你放心,這懷錶給你吧。”
“我要你身上的機械錶。”緋村原淡淡看了一眼後說道。
柳飛絮臉上的笑容凝住,被他發現了?剛纔她之所以‘摸’索半天就是將這懷錶的時間往前調了半個小時。
“有什麼問題?”
緋村原的聲音冷如冰霜,柳飛絮擠出笑容搖搖頭,癟癟嘴道:“在我們華夏,‘女’士是不能順便送東西給男人的。”
“在下只和真正的武士講禮儀信用,若是對手耍‘陰’謀,在下不介意……”
“給你行了吧!”
柳飛絮大叫,不情願地解下手腕上的纖細而‘精’致的機械錶,白了緋村原一眼道:“不用還了,我們間的決鬥如果你死了就當是我給你的陪葬品,如果我死了就當是你繼承我的遺產吧。”
緋村原接過機械錶淡淡看了一眼,突然眼眸一冷:“你在羞辱在下?”
“啊?沒啊,怎麼可能呢。”
柳飛絮打着哈哈,她的話意思實在太明顯了,繼承遺憾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晚輩繼承長輩的遺產,她這麼一說就是如果她死的話,緋村原就是她的後代來繼承遺產了。
緋村原的目光變得越發的‘陰’冷,柳飛絮‘挺’直腰板直視不移,良久後緋村原的手移開腰間的刀,沉默地行步。
島嶼上的戰鬥越演越烈,血腥味瀰漫。
又一個僱傭兵打扮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人並沒有立即攻擊,而是怒意用着倭國的語言問道:“緋村君,難道你忘記了你的任務?”
“在下沒有忘記。”緋村原淡淡道。
“那你爲什麼不殺了這個華夏的‘女’人!”那人怒吼,“我國的隊伍甘願成爲犧牲品,幫你們阻攔華夏的隊伍,你現在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在下自有想法。”
“放你孃的屁!我國的戰士全都是可惡的華夏人殺光了,你!你!快殺了她!”
“在下的事不需要旁人蔘與。”
“哈哈!你一定是被華夏的‘女’人蠱‘惑’了,沒想到殺手也會愛上一個人!”
那人瘋狂的大笑,突然拔出槍冷冰冰地指向柳飛絮,“你不動手,那我就親自殺了她!”
譁!
沒有刀光,僅僅只是一個拔刀的動作,那僱傭兵的頭顱已飛出數米之外,而身體還在那佇立保持舉槍的姿勢,下一秒斷裂的脖子才噴涌鮮血。
“看清楚了?”緋村原突然轉向柳飛絮問道。
柳飛絮眼神慌張了一下,倔強地仰起頭:“你是在恐嚇我?”
“在下問你,看清楚了嗎?”同樣的語氣,如同復讀機重複了一遍。
柳飛絮僵硬了身體,終於還是被看穿了,她還是小看了第一殺手拔刀齋。
“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深知不是在下的對手,於是利用在下對武士‘精’神的信仰,將你我綁在一起,實際上就是爲了看穿拔刀術的奧秘,爲華夏隊伍提供信息。”
緋村原點破了柳飛絮的伎倆,柳飛絮笑了笑:“如果你能午夜十二點前一分鐘殺死我,秘密自然不會泄‘露’。”
緋村原突然‘露’出一個表情,這張如面癱的臉上竟然浮現了笑容,語氣依舊平淡:“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你甘願用‘性’命換取在下的拔刀術秘密。”
“你又爲什麼參加比賽,呵呵,別說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有一顆愛國心,據我所知,死在你手裡的倭國人也不少吧。”
“在下在尋找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值得在下拔刀的人。”
“真是無法理解你們男人的思想,總是想着打敗命中的宿敵,追求着實力的頂峰。”
柳飛絮聽完愣了一會,又一臉可悲又茫然的表情。
“還有什麼人和在下一樣?”
“他啊,和你差不多,不過你是在尋找宿敵,他已經有了宿敵。”
柳飛絮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吃了一粒,又攤開手心遞向緋村原:“濃縮行軍糧,華夏的食物都‘挺’帶感的。”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沒錯!我是騙了你,我沒資格稱得上光明磊落的軍人,安啦安啦,現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我們現在就決鬥可以了吧。”
柳飛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掏出鑰匙去開那寒鐵手銬,走開幾步後開始活動筋骨,緋村原的左腳微微向後移開半步,右手慢慢伸向腰間的刀。
“等等!”
柳飛絮突然平舉着手,緋村原面‘色’沒有動容,拔刀的姿勢一點也沒有停頓。
“你不覺得這月‘色’很美麼?”柳飛絮望向緋村原的背後,叢林的樹梢間一輪皎潔的圓月。
“在下已經沒有心思聽你胡言‘亂’語。”
緋村原拔刀的姿勢已經漸漸成功,柳飛絮毫無畏懼似乎被那輪圓月所吸引,搖頭嘆了一口氣,眼眸似‘波’,哀怨憂傷。
緋村原竟然被這一幕所吸引,究竟是什麼樣的景‘色’會讓她如此癡‘迷’,他的心境竟然爲一個‘女’人停頓,他僵硬地轉過脖子望向那樹梢的圓月,似她的眼眸一般如水,只是緋村原在磚頭的剎那沒有看見柳飛絮手中的匕首深深刺入她自己的手臂上。
“你看夠了?”緋村原回過頭淡淡道。
“也許是因爲走得太遠,我們早就忘記爲何出發了。”
柳飛絮‘露’出宛然的笑容,如此的令人心疼,手持那把沾血的匕首對着緋村原,“我又騙了你。”
緋村原寧靜似死水的突然一顫,他猛地看向懷錶,時間竟然已經超過午夜十二點!明明在他轉頭看圓月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幻術!他中幻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