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散去。
天劫消失,風淡雲輕。
道觀四周的一切都像是沒有改變似的,只有被風雨洗刷過的翠竹葉片,顯得更加翠綠欲滴。
荊元鳳,沒有趁機逃走。
事實上,當雷霆之海降臨到頭頂的時候,它就以爲自己已經死定了。也虧得它沒有逃走,否則的話,恐怕就真的是死定了,而它跪伏在隋戈旁邊,卻反而躲過了一劫。
荊元鳳一臉的虔誠之色,就像是把隋戈當作是它們的神靈、聖祖來跪拜一樣。
這一次荊元鳳倒不是作僞,而是它真心誠意地將隋戈視爲神靈一樣的存在。就算是作爲心魔,荊元鳳也是非常清楚天劫神雷的厲害,面對雷霆之海的威力,荊元鳳覺得它自己就像是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回似的。同時,它親眼見到,無堅不摧的天劫神雷在隋戈面前竟然是如此無力,被隋戈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不說,還被隋戈給藐視和挑釁了。
這就是實力!
有實力就有威嚴,有實力就是神靈,有實力甚至可以將天地都踩在腳下。
心魔,雖然狡猾,但是崇尚的都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看到隋戈在天劫之下還這麼威猛,荊元鳳真是震驚、佩服、崇拜得無語附加了。
此時的荊元鳳,對隋戈算是死心塌地跟隨了,恐怕就是隋戈用腳踹,它都未必願意離開了。
對於荊元鳳來說,既然自己不能成爲真正的強者,那麼至少它可以選擇依附一個真正的強者。雖然給人當跟班、下屬,但卻可以得到許多修行者做夢都得不到的諸般好處。
這時候,隋戈沒有說話,仍然一步動不動,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因此,荊元鳳也不敢動,害怕會打擾到隋戈的思緒。
片刻之後,隋戈才向荊元鳳道:“起來吧。你很好,沒有去想那些愚蠢地逃跑計劃。跟着我,以後你前途很好。另外,我身邊還有一個你的同類,以後你可以見見。”
“多謝主人。”荊元鳳起身道,“剛纔主人輕描淡寫擊潰天劫,實在讓我佩服之至,主人果然是天縱奇才,跟隨主人,一定是前途無量!”
“你也不用讚我了。”隋戈向荊元鳳道,“繼續去做你的事情吧,仔細回憶一下運功的路線圖,這東西對我還有些用處。另外,剛纔我結丹的事情,無須透露給別人知道。”
既然隋戈知道古武和修仙者似乎成了死敵,隋戈現在也算借用了古武的修行之法,他可不想成爲修行界的公敵。所以,第二丹和古武的事情,隋戈不想讓別人知道。
“主人放心,我這嘴巴一定很嚴實的。好,我這就去仔細回憶那人的運功路線。”荊元鳳連忙說道,然後繼續去絞盡腦汁思索當年看到的場面。
隋戈雖然結成了第二丹,但是卻並顯得很高興。
因爲這個第二丹出現得太突然了,而且在結丹的過程當中,隋戈就感覺到這東西有一定的隱患。
古武、修仙,是兩種不動的修行方式。前者求諸於內,後者求諸於外。所以,剛纔在結丹的過程當中,隋戈清楚地感覺到,暗穴當中形成的那一粒金丹,在其形成的過程當中,根本就沒有吸納外界的天地靈氣,全部是吸納隋戈自身的元氣。
如果不是隋戈同學有鴻蒙石做後盾,只怕早就被吸乾了。
仔細想想,這大概也是古武、修仙不能兩者同是修煉的緣故。因爲古武吸收的是自身元氣,而修仙者的身體哪有古武修行者那麼強橫,肯定無法支持如此龐大的元氣消耗,一旦結丹失敗,恐怕直接就隕落在天劫神雷之下了。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這第二丹已經結成了,隋戈就算是想反悔都不行了。
就算真的不能突破到元嬰期,隋戈也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шωш¤ тTk ān¤ C○
不過,隋戈旋即一想,且不管這第二丹是福是禍,但總算是有些作用。
一拳打出去,立即就是“雙倍加成”,以隋戈現在的實力,再雙倍加成的話,結丹期境界內,還有幾人能夠與之抗衡?
隋戈正要打算仔細研究一下這新結成的金丹,這時候他感覺到霓裳七仙子和竹問筠向房間這邊過來,顯然都很關心他的情況。
於是,隋戈開了門,向八個女人說道:“讓大家擔心了,不過是嘗試着突破一下結丹中期境界,沒想到竟然引發了天劫,真是怪事。不過無須擔心,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隋先生這麼快就衝擊結丹中期了?”薛如思疑惑道,“但衝擊結丹中期,也會引發天劫麼?”
“誰知道呢?”隋戈攤手說道,“也許是我運氣差吧。”
隨後,隋戈又向薛如思等人說道:“這位是我的侍女荊元鳳。之前,她一直呆在我的法寶空間中修行。”
荊元鳳向幾人行禮之後,又繼續思索它的問題。
“不知道隋先生是否衝擊成功了呢?”霓裳七仙子中另外一人問道。
隋戈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嘗試衝擊一下,沒想到卻引發了天劫神雷,爲了抵禦天劫神雷,也就未能專心衝擊境界。不過無妨,雖然衝擊不成功,但是卻有些體會了,下一次應該就容易多了。”
“隋先生能夠將天劫神雷的破壞化於無形,這份修爲境界已經是駭然聽聞了。”薛如思讚道。
“過獎了。”隋戈向薛如思道,“讓天劫神雷這麼一驚擾,靜修的興致也就沒了。到哀牢山還要等上三曰纔去,不如薛仙子你們去打聽一下,最近可有什麼坊市在開放,且去逛一逛,打發點時間,順便去看看是否還能夠碰上點好東西。”
“隋先生放心,此爲小事一樁,我們這就去打探。”薛如思道,見隋戈似乎還有話要對竹問筠說,於是霓裳七仙子也就識趣地退出去辦事了。
隋戈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竹問筠的修爲進展情況,然後微微點頭到:“不錯,你體內的紫雷劍竹已經開始成長了,進展速度比我想象的快。”
“因爲先生的執導對我很有幫助。”竹問筠誠懇地說道。
“不過,真正讓我刮目相看的是,你居然別出心裁,在紫雷劍竹上面加入了陣法之力。”
“先生……難道這不妥麼?”竹問筠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就如同犯錯的小學生,等待着老師的批評一樣。本來,竹問筠是一個很高傲的人,輕易不會流露出這樣謙虛的姿態,但是隋戈的見識、修爲實在得到了她的誠心認可,更絕的是,隋戈剛纔在天劫神雷的轟擊之下安然無損不說,而且連道觀四周的竹子都沒有毀掉一根,這份修爲更是得到竹問筠的認同。所以,竹問筠在隋戈面前,自然而然地就擺出了一副學生的姿態。
“沒什麼不妥。”隋戈微微笑道,察覺到竹問筠的心理變化,“我不是一個刻板的人,因爲我是沒有師父指引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摸索,所以我當然不會要求自己的弟子也墨守成規。只是你要記住,修行之路敢於冒險是沒錯,但如果拿自己姓命去冒險,而獲得的好處卻很少的話,那就不如不去冒險。”
“謝謝先生提醒。”竹問筠是懂非懂地說道。
“你好像很擅長陣法之道?”隋戈忽地又問了一句。
“略懂而已。”竹問筠謙虛道。
“謙虛是好事情,但沒有必要過分謙虛。”隋戈說道,“你目下雖非我弟子,但是我已經將你視爲我的弟子了。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關於我的事情,也可以跟你交交底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竹問筠點頭。
她可以感覺到,隋戈對她毫無惡意,的確是將她視爲弟子。
隋戈噴出鴻蒙紫氣,將竹問筠吸入了鴻蒙石的空間當中,並且將她帶到了靈田旁邊。
看着大片大片的靈田、藥田,感受着如同陣雨般的靈雨,竹問筠似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片刻之後才道:“先生……你怎地有這麼多靈田、靈草。難怪,你……你的修爲進展如此恐怖,難怪薛姐姐她們,都將你視爲財神似的。”
“是的。”隋戈說,“靈草就是我的根本所在。我們的宗派,名爲神草宗,所以一切都是建立在靈草的基礎上的。我之所有這麼多靈草,因爲我們神草宗有一門功法,其名爲‘神農仙草訣’,這功法的妙處,在於可以將一些有靈姓的藥草提升爲靈草,並且可以讓靈草快速生長……”
隋戈如同一個無私的師父,將神農仙草訣的奧妙大致說了出來,讓竹問筠有一個大致的瞭解,畢竟竹問筠是隋戈選定的衣鉢傳人,若是還對其藏私的話,算什麼衣鉢傳人啊?
竹問筠的天賦的確不錯,聽完之後,說道:“先生,這神農仙草訣以草木入道,當真是堪稱絕世奇功,難怪先生要選我爲傳人,我的木屬姓體制,修行神草宗的功法,的確比較合適。”
“老大,你幾時又騙了一個漂亮丫頭來……哇,還是一個道姑,老大你實在太……褻瀆神靈了吧!”
這時候,小銀蟲的聲音從靈田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