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修行世家,作爲“行會”的成員,鐵文書自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如果說他手裡面沒有幾樣拿手的獨門藥品的話,說出來只怕都沒有人相信。
只是,這些獨門秘製的藥物,自然不可能輕易展示在普通人面前。“行會”中的修行者,視普通人如同豬狗一樣,就算是有靈藥,他們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用在普通人身上的,鐵文書自然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一開始跟隋戈比拼醫術的時候,鐵文書壓根兒就沒想到過使用靈藥這回事。
但是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如果鐵文書輸了,名譽受損也就罷了,關鍵是“行會”懸賞的一百粒精元丹,那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落入別人的口袋中了。
因此,鐵文書將心一橫,決定施展一些獨門手段了。他自認爲憑藉他先天后期的修爲,再加上獨門秘製的藥物,怎麼也可以扳回局面的。
可惜的是,鐵文書又想錯了。
接下來的一位病人,居然是得了不治之症:肺癌。
患者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人,風華正茂的年紀,沒想到卻是肺癌晚期了。
不過,這位男青年的得這病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事情,因爲他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是卻已經有了十二年的煙齡了。
“兩位不用替我診斷了,早就已經確診了,肺癌晚期。”男青年很淡定地向隋戈說道,“好多醫院都已經向我宣判死刑了,不過我老媽就是不死心。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就試試吧。兩位,你們隨便開方子吧,反正對我來說,都是死馬當活馬來醫。”
“癌症?”
鐵文書微微有些驚訝,他的家族的確是有些靈藥的,但是靈藥也有層次和好壞之分,不是一種靈藥就能夠治癒百病。如果是一些外傷小病的話,鐵文書的修爲加上一點靈藥,那絕對是藥到病除。但是,如果是癌症之類的病症,就算是鐵文書也很棘手。
沒想鐵文書剛誇下海口,就遇上了一個棘手的病人。
而隋戈,卻是靜觀其變,似乎打算給鐵文書這麼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治不了?”說話的是那位男青年,“沒關係,這個我早就料到了。我雖然不排斥中醫,但是也不迷信中醫。癌症就是癌症,不治之症,那也是沒辦法的。要怪就怪自己,從小就染上了煙癮,總認爲抽菸很男人、很酷……媽的,結果肺都給抽成老臘肉了。老頭,你究竟行不行啊?如果治不了的話,我就早點走了,生命最後的寶貴時光了,我可不想浪費。”
“能……治。”
鐵文書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兩個字,“兩個月時間,藥物治療加上鍼灸輔助,就算是癌症,老夫也是可以爲你治癒的。”
“兩個月?真的還是假的?”男青年道,“我的小命只怕都沒兩個月了。這個……萬一你失敗的話,那我最後的時光不是還要耗費在無聊地藥物試驗當中?”
“哼!如果沒有把握的話,老夫豈會胡言亂語。”鐵文書道,目光投向隋戈,“只是,如此一來,卻要兩個月時間才能見分曉、分勝負了。”
這鐵文書所謂的鍼灸治療不過是幌子,或者說只是一個形式,到時候真正起作用的是他的先天真氣和靈藥。只有先天真氣,纔可以滋養和修復人體的五臟六腑,鐵文書爲了擊敗隋戈,拿到“行會”的賞賜,因此才硬着頭皮答應了此事。
“兩個月,太久了。”
隋戈忽道,“這位先生說得對,這兩個月可能都是他人生最後的時光了,浪費在醫藥和治療上面,的確有些划不來。鐵老先生的醫術不錯,兩個月能夠治癒一個癌症患者,也算是‘特效藥’了。只是,真正的‘特效藥’恐怕你還未見識到。”
“聽你的意思,好像用不着兩個月?”鐵文書心下一沉,向隋戈問道。
“當然。”隋戈淡淡一笑,“不光是西藥裡面有特效藥,中藥當中也有‘特效藥’。並且,中藥的‘特效藥’見效非常快的,以這位先生的狀況,如果是我來治療的話,一週時間,就可以痊癒了。”
“一週?”那男青年駭然道,似乎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這……真的可能麼?”
“奇蹟永遠存在的。”隋戈說,“我可以免費治癒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
“病癒之後,你再也不準吸菸了,就當是爲了你的母親。”隋戈說,“否則的話,你現在就可以下臺去了,自生自滅去,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我的藥物和時間。”
男青年沉默了片刻,然後拿着話筒面向攝像機,一臉追悔之色,“媽……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個人拉扯我不容易。如果這一關我能過去的話,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
男青年說完之後,藍蘭接過話頭說道:“一週時間?我希望自己沒有聽錯。隋先生,癌症是不治之症,請問你爲什麼有把握在一週之內治癒這位先生呢?”
“不治之症,只是相對而言。”
隋戈一本正經地說道,“在古代的時候,有許多病都被視爲不治之症,比如天花、結核病還有花柳病呵……但是這些在古代被視爲不治之症的,現代已經找到了醫治辦法。同樣,醫學總是在進步的,如果我們一聽癌症,就認爲是不治之症,顯然是錯誤的。作爲一個研究醫藥的人,他的目的應該就是以那些不治之症爲目標的。而很顯然,我就是一個在用心爲華夏醫藥事業做事的人。”
“那麼,可以稍稍透露一下你的治療方式麼?”藍蘭說,“因爲很多觀衆都很好奇,想知道你爲什麼如此有把握治癒一個癌症患者。”
“我的治療方式,主要是藥物,再加上真氣輔助治療。”隋戈說。
“真氣?你所說的真氣,是習武之人所說的內家真氣?”
“是的。”隋戈正色道,“真氣,用在習武者手中,可以殺人斃敵;用在醫者手中,可以治病救人。以前中醫之中有一句俗話,叫做‘中醫不練氣,那就是個屁’。但凡是真正的中醫高手,都會一些養生練氣之術的,如果不會真氣,那就算不上真正的中醫高手。”
“這話我曾經聽你說過的。”藍蘭道,“當時你還表演過一手用氣運針的手段,對吧?”
“可是這樣?”鐵文書這時候拈了一根銀針在指尖,輕輕捻動了一下,銀針頓時發出嗡嗡的蜂鳴之聲,並且針尖上還有火花閃爍而出。
“沒錯。”隋戈並未抨擊鐵文書的賣弄,因爲鐵文書至少有賣弄的本錢,他的目光投向了周天海,“卻不知道我們大名鼎鼎的周教授,會不會這麼一手呢?”
周天海自然沒有修煉過什麼真氣,辯解道:“誰說中醫一定要練氣了,只要能治病救人就行了,又不是跑江湖賣藝。倒是你,如今誇下海口一週之內治癒這位患者,可不要把牛皮吹破了。”
“那就不勞你擔心了。”隋戈鎮定自若地說道,“下期節目的時候,自然就見分曉。”
隋戈故意留下了一個懸念,這樣下一期節目關注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更多了。
不過,未免讓其他人以爲這個男青年是托兒,隋戈讓藍蘭公佈了這位男青年的病歷診斷結果以及在醫院拍攝的光片。
懸念已經留下了,也成功地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
這一期拍專論藥節目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本來,節目就應該開始收尾了。
但這時候隋戈卻道:“臺下還有好幾位病人等待治療,讓他們等到下期節目似乎不合適。所以,請他們一齊上臺吧,趁着節目結束還有十幾分鍾時間,我全部診治完畢吧。”
“全部?”藍蘭愕然,“來得及麼?”
“試試吧。”隋戈說,剩下的幾個病人已經全部上臺,並且很有默契地等待隋戈爲他們診治,沒有一個人要求周天海和鐵文書給他們診治。
觀衆的眼鏡都是雪亮的,雖然鐵文書看起來也像是一個有經驗的老中醫,但是通過今天的節目大家都已經看出了,隋戈的醫術明顯是技高一籌,而看病就跟吃飯選餐廳一樣,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哪怕是排隊也無所謂。
不過,這幾個病人也算是找對了人,隋戈精通中藥、鍼灸、真氣之術,而且還有很多種類的“特效藥”,也即是靈藥,要治癒這些病人,自然不是什麼難題。
治療老舊骨傷,培元膏解決問題;身體孱弱、疾病纏身的白領,固元丸就可以調理身體,讓人徹底走出亞健康的陰影;老咳嗽、老哮喘,稍稍耗費點先天真氣扎幾針就解決問題了……
總之,隋戈快速行動起來,很快就解決了問題。
果然只用了十分鐘時間,就將剩下的幾個病人全部診治完畢,而其大部分病人都見效了。
不僅周天海看得傻眼了,就連鐵文書也是一臉駭然。
此時,鐵文書總算明白了,爲何“行會”會開價一百粒精元丹來對付隋戈,而且要求僅僅是在醫術上擊敗隋戈,實在是因爲隋戈這廝的醫術太高明瞭,而且這廝給這些凡人治病,根本不在乎損耗先天真氣,也不在乎浪費靈藥,完全就不計成本,試問鐵文書又怎麼可能贏得了?
反之,今天晚上,鐵文書和周天海,倒是平白無端地做了隋戈的配襯。
而此時,隋戈同學正在以勝利者的姿態做結束詞,“各位觀衆,第二期拍專論藥節目到此差不多就結束了,希望通過本期的節目,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各位觀衆以及病友對中藥的認識和態度。另外,也希望中藥行業當中的那些害羣之馬、沽名釣譽之輩能夠儘快收手,懇請你們不要打着專家的旗號繼續禍害中藥行業、誤導觀衆和病人了。當然,如果你們執迷不悟的話,還要繼續在電視、報紙和網絡上鼓吹害人的話,下一次‘拍專’,就輪到你們了!對了,周教授,您要不要發表幾句感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