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蘭接聽了電話,臉色顯得有些難堪,有些憤怒地說道:“我爸,他居然告訴我,讓我在輿情上抨擊你們,說你們是無良商人。真是好笑,他又不警察,又不是新聞記者,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憑什麼干涉我的新聞自由權利。”
“這就是官官相衛嘛。”隋戈笑道,“看來,你的這位老爸,還真是很照顧王豪呢。”
“哼!”藍蘭說道,“他不就是想跟王正澄聯姻麼——”
這話一出口,藍蘭立即意識到似乎不合適,緊接着說道:“不過,那就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像王豪那種只知道靠家族勢力賺錢的紈絝,我根本就不喜歡,我看不起他。”
“行了,我也知道王豪不是什麼好鳥。”隋戈說,“不過,你父親難道就沒有透露一點別的信息?”
藍蘭知道隋戈話中的意思,說道:“他說了,這塊地很快就會被收歸政斧,然後重新進行拍賣。”
“我擦!”隋戈忍不住爆了一個粗口,“這也太歹毒了吧。爲了幫助王豪那個王八蛋,這些人還真是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呢。”
“什麼意思?”藍蘭疑惑道。
“事情我已經很清楚了。”隋戈說,“這些村民是被人鼓動起來鬧事的。事情一鬧大了,輿論上就跟上了。輿論上一抨擊,政斧就可以用‘維持和諧’之類的理由將這片土地重新收回去拍賣。這個王豪,看來鬼主意倒是很多呢。”
“不管怎麼說,我誰不會抨擊你的。”藍蘭說,“要抨擊的話,我也是抨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那就謝謝你了。”隋戈說,“不過,就算你不抨擊我,別的新聞媒體也是照樣抨擊啊。別看這些新聞媒體,整天叫囂着新聞自由,但是隻要當官的一發話,這些新聞媒體就變成了‘猴蛇’,一個勁地替當官的叫喚,甚至出口咬人。你看着吧,如果你不抨擊過,估計今天的東江視點都會停播的。”
“這……太過分了!”藍蘭憤怒道,“真是沒有天理了!”
“藍大主播,你接觸新聞行業也這麼久了,應該知道這些潛規則。”隋戈說,“所以,今天這件事,你也不用去艹心了,我估計你老子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了。不過,凡事留一線,曰後好相見,因爲你是我朋友,我也不想跟你父親搞得完全沒法見面。這樣好了,你就跟他說說,這塊土地現在的擁有者,是帝京市的唐家。”
“帝京市唐家?”藍蘭想了想,神情有些複雜地看着隋戈,“唐雨溪的家族?”
隋戈點了點頭。
“咦,看不出呢,你這傢伙居然也知道攀龍附鳳了?”藍蘭隨後就笑了,“既然今天的東江視點都不能播了,我也懶得采訪了,早點回家休息去了。”
說完之後,藍蘭就離開了。
隋戈叮囑了山熊幾句,也就離開回了植物培育基地。
料想,有山熊在那邊坐鎮,村民們也不可能採取什麼過激行爲。
更何況,新聞喉舌已經出動了,站在王豪一列的人已經佔據了輿論優勢,他們要的效果也達到了,自然不再需要上演什麼血腥暴力的場面了。
於是,隋戈返回植物基地的溫室棚繼續修行。
晚上的時候,從小銀蟲那廝偷來的彩電當中,隋戈看到了電視媒體對仙靈草堂基金會的強烈抨擊。並且,範圍可不止是東江市的電視臺,而是整個明海市的電視臺。而且,這一次抨擊簡直是摧枯拉朽、不遺餘力。說什麼仙靈草堂基金會低價拿地,[***],製造不和諧因素之類。然後,又說仙靈草堂基金會打着慈善的口號,卻用慈善基金大力發展房地產,罪大惡極之類。更有甚者,說仙靈草堂基金會就是一個皮包公司,圈錢圈地,無惡不作……
總之,一夜之間,明海省的“猴蛇”傾巢而出,掀起了巨大的聲勢。
與此同時,當天夜裡,早就得到上級指示的東江市幹部,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議此事的解決辦法。隨後,這些高層幹部很快達成了一致決定,那就是要將這一片地重新收回來,進行新一輪拍賣。
半夜的時候,隋戈接到了寧蓓的電話。
電話當中,寧蓓顯得很着急,問隋戈道:“隋戈啊,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資金投入是不是要打水漂了?你不知道,楊振聲這個老傢伙都跟我急了,說是你搞溫室棚的地都被別人佔了,還想着賺什麼錢呢?哎呀,你不知道,蓓姐我投的那些錢,可都是我的棺材本了……”
“行了,蓓姐,你這三更半夜不睡覺了麼?當心變老啊。”隋戈說,“具體原因,我也就懶得跟你討論了。這樣行了吧,要真是賠了的話,你那一百萬投入就算我的了。”
寧蓓這就不說話了,不過心裡面卻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區區一百萬對隋戈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想了想,寧蓓又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甭說這些客套話了。不過,下次記得這些小事情,就不要半夜打電話來搔擾我了。”隋戈說。
電話那邊,寧蓓掛了電話,長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楊振聲道:“怎麼了?事情不能解決?”
“解決了。”寧蓓皺眉道,“但是,我覺得真不應該因爲這事去找隋戈。”
“爲什麼?”楊振聲道,“那一百萬,可是我的棺材本了,說什麼也不能賠了。隋戈這小子也真是的,毛毛躁躁的,這一次聽說惹上了明海省的實權人物,所以連地皮也讓人給奪了。”
“我怎麼覺得隋戈好像一點不擔心呢?”寧蓓說,“我就感覺,搞不好他真有辦法解決這事。倒是我們剛纔給他電話,怎麼都有點小雞肚腸的感覺了。”
“能解決纔怪。”楊振聲道,“你又不是沒聽郭鳴風說,這件事情,就連郭鳴風都沒有辦法做決定。隋戈這小子,是年輕氣盛了,受點挫折也好。算了,早點睡覺吧,好不容易放假呢,你還打算我晚上孤枕不眠麼?”
說完,楊振聲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了。
“滾開!老色鬼!”寧蓓罵道,“姑奶奶現在沒心情!你要是想玩的話,出去花錢找女人去!”
“說什麼呢。”楊振聲道,“我可是斯文人,怎麼可能幹這些骯髒的事情。寶貝兒,你就垂憐垂憐我這老頭子嘛,你說我這老頭子的壽命也進入了倒計時階段,好不容易爆發了第二春,正該及時行樂,你這樣對我,那也太殘忍了吧?”
“屁的第二春!要不是人家隋戈,你現在跟軟泥鰍有什麼分別。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是爆發第二春了,但是這幾天老孃的週期也來了,沒辦法了,你忍耐着吧。”
“唉……”楊振聲就長嘆了一聲,很是不甘心地翻過身,將背對着寧蓓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鼾聲響起。
“真是個沒良心的老傢伙。”寧蓓低聲罵道,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
政斧的紅頭文件就送到了仙靈草堂基金會。
此時,隋戈也在唐雨溪的辦公室當中,看着那鮮紅的印章,有些不屑地說道:“郭鳴風這傢伙,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這麼快就開始向我們伸手了。這個傢伙,取消他仙靈草堂基金會成員的資格吧。”
“你這算是報復?”唐雨溪笑了笑。
“郭鳴風這傢伙,就是一個白眼狼。”隋戈笑了笑,“不過,他想跟我們作對,那是找錯對手了。”
說着,隋戈拿起了桌面上的那紅頭文件,先天真氣透入,直接將其震成粉末。
“怎麼,你連政斧文件也不理會了?”唐雨溪說道。
“理會個屁。”隋戈說,“有你這位唐家大小姐做靠山,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行。”唐雨溪道,“也懶得浪費時間了,我這就打電話給郭鳴風的市長辦公室,告訴他們,對於他們的決定,我不同意!看他們怎麼辦!”
“嘿,就這麼辦。”隋戈笑道,“我喜歡看到你強勢的一面。”
“討厭!”
唐雨溪說幹就幹了,直接向市長辦公室打電話,告知不會按照文件要求交出土地。
並且,告訴了她的決定之後,立即就掛了電話,連轉寰餘地都沒有留給對方。
看着唐雨溪神情堅決打電話的樣子,隋戈還真是有些欣賞。
誰能想象,看起來一向柔柔弱弱的唐雨溪,竟然也有強勢的一面,而且還強勢得如此迷人。
“有什麼好看的?”唐雨溪道,“這麼幹脆地拒絕了他們的提議,恐怕很快他們就會採取強制措施了吧。我看啊,這些人是不達目的不會罷手的。”
“那他們能夠達到目的麼?”隋戈問道。
唐雨溪搖了搖頭,笑道:“我哥說了,要是讓這幫地方衙內得逞的話,他這個帝京城的太子爺就把名字倒過寫了。所以,你覺得這幫人能夠達到目的麼?”
“大舅哥真威猛!”隋戈笑道。
“你這嘴越來越討厭了——”唐雨溪話還未說完,卻被隋戈給霸道地堵住了嘴巴,狠狠地吻了起來。
這時候,隋戈的手機卻響了。
被人打攪了好事情,隋戈自然不爽,一看來電就更是不爽了,“郭大市長,有何指教啊?”
“隋戈,收手吧。”郭鳴風在電話中老氣橫秋地說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我不管你通過什麼途徑拿到了那片地,趕緊推出來吧,我還可以給你做一個和事老……”
“郭市長,沒什麼商量餘地了。”隋戈說,“另外,你在仙靈草堂基金會的會員資格,已經被取消了。以後,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就別指望着我們了。”
“隋戈,你這樣威脅我是沒有用的。”郭鳴風道,“你難道還沒有察覺,你面對的是怎樣的一羣勢力麼?算了,好言相勸你聽不進去,那我也沒辦法了。今天下午,政斧就會強制收回那一片土地了。因爲你們拒絕調解,所以不會活得任何的補償!”
“噢,是麼,那郭大市長你儘管試試好了。”隋戈不爲所動。
“哼!不識擡舉!”郭鳴風怒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誰啊?”唐雨溪問道。
“郭鳴風。”隋戈說,“今天下午,他就要強行收回土地了。這個傢伙,看不清楚形勢,今天下午,就有他好受的了。”
“嗯,今天下午。”唐雨溪想了想,“今天下午,我哥應該已經安排好了。走,先去吃午飯吧,我可不想到時候餓着肚子看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