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遠下令N市所有的警察趕往東郊,並不是真的相信有二十車的軍火,更多的是出於怒火。
當他真正的看到逃竄的二十輛破舊卡車的時候,鮮血被點燃了,彷彿沸騰了一樣,拿起車裡的通迅器,壓住自己興奮的聲音,冷靜道:“前後包抄,抓活的。”
天空中,落下點點細雨,突然間猶如飄泊,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道道耀眼的白色閃電劃過天際。
五輛開在最前面的奧迪A4車後冒起黑煙,路邊泥水四淺,如同天空中的閃電一樣迅疾。
“小姐,他們追上來了。”刀疤盯着後視鏡,語音略微有些顫抖,面對幾個警察他不害怕,可是全N市的警察。。。。。。
玉無暇冷冷的看着後視鏡中急速貼近的白色奧迪,道:“吩咐兄弟們,準備。。。。。。”
刀疤男握方向盤的手猛然握緊,迅速放鬆,左手掏出一部黑色的手機,快速的拔了個手機號,急道:“小姐命令,準備。”
玉無霞面帶笑容,看着五輛粘滿黃泥的奧迪A4快速的超了過去,擡手整了整額前的留海。如果現在停下來,三十六個人與全N市的警察硬拼,那是自找死路,她在拖,還有兩里路,就到了預先設定好,接應的地方了。
五輛奧迪A4快速的趕超了百餘米,橫過車身擋住了去路,寬大的泥路,只有車頭與車尾之間的一米多點的空隙。
“停車,檢查。”五輛車內的警察程序化的打開車窗,拿着擴音器喊着。
玉無霞眉頭微微皺起,冷冷道:“撞開他們。”
刀疤男打了個激靈,他身背數條人命,殺人如麻,可是,對自己的生命卻倍加的珍惜,不禁偷看了玉無霞一眼,焦黃的板牙咬的咯吱作響,心道,黃泉路上美女相陪,值了。
奔馳600的油門踩到底,車的兩邊飛濺出的泥水到兩米外才落下。
“停下接受檢查,停。。。。。。停車。。。。。。”奧迪車內的警察有些慌了,看着來勢不減的奔馳車,轉頭道,“媽的,還不閃開。”
警車已經息火,根本就來不及重新啓動。
“砰。。。。。。”奔馳600一陣急晃,從兩輛警車中間衝出了包圍。
明亮的車燈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車前蓋拱了起來,車前的保險槓也徹底粉碎。
刀疤男在三車相撞的時候,明顯看到兩奧迪車和這輛車差不多,不顧自己額頭前的青紫色腫塊,眼睛的餘光看向玉無霞,關心道:“小姐沒事吧!”
趴着的玉無霞慢慢的起來,幾道鮮血從額頭流到了她的嘴裡,伸手一抹,豔紅的一片,淡淡道:“沒事,流點血而已。”
“砰砰。。。。。。”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弱,後來的二十輛卡車全部被攔下了,當然,之前的五輛奧迪車,徹底走樣,甚至中間的一輛還被壓扁,破舊的卡車前輪深陷在車頂,司機靜靜的趴在方向盤上,滿身鮮血,頭頂流出白色的豆漿物質。另外三個警察滿身鮮血的滾下車,在泥水裡爬着。
二十輛卡車被裡三重,外三重的包圍着,每輛卡車上有三個人,整整三十六個人,全部抱頭,乖乖的蹲在雨中。
文志遠看着二十輛破舊的卡車,吩咐道:“把他們帶回去。”至於那些傷員,早早的被拉走,送到醫院。
文志遠站在雨中,眯着眼睛,看着慢慢變小的奔馳600。
三十六個斧頭幫的人十分合作,彷彿事先排演好的一樣,只是他們異口同聲的稱自己是天行集團的人。
幾個會做人的警察爬上其中一輛車,打開箱子,裡面全部是黃瞪瞪的子彈,急忙道:“局長,車上全是子彈。”
“局長,這輛車上也有。。。。。。”
“局長,這輛車上是手槍。。。。。。”
。。。。。。
文志遠陰沉的臉色逐漸露出一絲的笑容,仰望着烏黑的天空,淡淡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雨點越來越小,最後停住了,文志遠淡淡道:“來得快,去得也快,反常啊!”獨自搖了搖頭,派了三輛車繼續追玉無霞,其他人滿載而歸。
王蕭、餘飛等人回到天行集團,發現鎮守的肥海不知去向,紛紛尋問,最後得知,虎堂五百弟兄被他帶走了。
“糟糕,他不會去劫越南無雙去了吧。”餘飛有睦擔憂的看着窗外越來越小的雨,晰瀝的春雨,消失的有點反常。
“他最多殺個國總統,順便要了聯合國主席的命,收買個非洲國傢什麼的,越南無雙他哪裡能看在眼裡。”唐月紫晗坐在褐色的沙發上,雙臂伸直了搭在沙發背上。
王蕭看着兩個人截然不同的表情,淡淡道:“他應該去阻擊斧頭幫的人,不知道斧頭幫會派什麼人來。”王蕭有些擔心,肥海向來衝動,如果對方詭計多端,他必然會吃虧,“紫晗,別坐了,帶着你手下的人去接應肥海。”
唐月紫晗收起散漫的形態,立正站着,向王蕭行了個美國大兵軍禮,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保證完成任務。”
王蕭嘴角微揚,看着唐月紫晗,淡淡道:“如果他死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玩笑話,我曾經一人一刀,在越南邊境狂砍七條街,一個斧頭幫的毛賊何足道哉。”唐月紫晗笑着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肥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渾身冰冷,雙手有些麻木了,靜靜靜的站着,眯着眼睛看着已經很小的春雨,斥道:“好好的下個狗屁雨啊,凍死老子了。”
肥海身後的五百小弟和他一樣站在雨中,想笑又不敢笑,他們都同肥海一樣,渾身顫抖着。
“冷不冷?”肥海聲斯力歇的喊了一句,身上的肉都在顫抖着。
“冷。。。。。。”五百虎堂的弟兄大聲道,果真驚天動地。
“怕不怕冷。”肥海看着遠處慢慢行來的二百來人,目光變得陰冷起來,聲音中帶着無盡的興奮。
虎堂的五百弟弟兄同樣的看到了對方,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死死的盯着遠處的人,右手齊齊摸向自己的後腰,三尺長的開山刀抽了出來,身體不顫了,竭力道:“不怕。”
天空依然陰暗,陰冷的天氣中,一股浩蕩的殺氣在瀰漫着。
對於天行來說,只要別的黑幫踏入J省,就是對他們的污辱。
玉無霞身邊跟着刀疤男,他們的600勉強開到斧頭幫弟兄埋伏的地方,最後拋錨了,捨棄了車,和二百弟兄們徒步前進。
跟來的三輛警車只是慢慢的跟在他們的身後,不敢前進。
玉無霞自然也看到了肥海等人,前有虎,後有狼,她只有前進,嬌美的聲音響起,充滿了鼓惑力,道:“只要能活着回去的,沒有女人的兄弟,我負責找,實在找不到的,我給你們當女人。”
這些人都是斧頭幫的精銳,跟隨水柔多年,作爲水柔的乾女兒,玉無霞的話,他們自然毫不懷疑,他們的血熱了,盯着玉無霞的眼睛紅了,氣勢也暴漲開來,毫不畏懼的向肥海他們走去。
“媽的,這羣人瘋了,不知道前邊的人是他們的兩倍嗎!”遠遠的跟在斧頭幫後的警察怒罵道。
五十米,二十五米,十米,近了。。。。。。
“殺。。。。。。”肥海一聲暴喝,舉起手中的開山刀,率先向二百斧頭幫衝了過去。
“殺。”平地悶雷般的吼叫,五百虎黨弟兄衝了上去。
玉無霞是女流之輩,這種場合自然不會帶着出擊,身邊站着刀疤男,冷冷的看着這場不可避免的絕鬥。
斧頭幫的人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精銳中的精銳。
天行集團的人也不弱,可是相對於斧頭幫人的,明顯弱了一籌。
除了肥海,最先衝上去的人無一例外的全部掛了,後邊的人踩着兄弟們的屍體繼續前衝,鮮血在流淌,血腥在瀰漫。
狹路相縫勇者勝,男人的戰鬥。
玉無霞血液沸騰了,心提到了嗓子眼,靜靜的注視着前方,刀疤男拉她,尤不自知。
相較斧頭幫,天行少年確實不敵,可是,他們卻無畏,看着兄弟的倒下,他們悲痛,卻依然的踩着他們的屍體前衝,殺紅了眼,流盡了血,只爲悍爲天行的尊言,J省,天行的天下。
肥海不是唐月紫晗,幾個回合後,右臂和大腿就被吹傷了,他依然沒有後退,一個個的對手再也沒有了呼吸,甚至都閉不上眼。
“殺。”肥海再次暴喝一聲,開山刀捅進對於的胸口後,自己也軟倒在地上。
五個天行少年,飛快的護在了肥海的周圍,站着不動的他們受到了斧頭幫的重點攻擊,本來還能應付的他們,頓時,身上受了多處刀傷,鮮血在流淌,生命在逝去,他們依然不倒,只爲護住他們的堂主。
“小姐,大局爲重。”刀疤男不知道說了第幾遍了。
玉無霞梨花帶雨,冷冷的看着不斷的倒下的斧頭幫的弟兄,道:“我害了你們。”
涼風吹過,玉無霞依然站着未動。
刀疤男黃牙一咬,攔腰把玉無霞抱起,不管她的掙扎,向旁邊的樹林裡飛奔而去。
虎堂的弟兄雖然相較於斧頭幫的人較弱,可是他們卻佔了人數的優勢,漸漸的勢如破竹。
唐月紫晗率領着一百手下趕倒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守護肥海的五個弟兄重傷,其他弟兄死亡四十七人,重傷兩百二十人,其他人全部輕傷。
斧頭幫的二百多人無一活命。
這是一場慘勝。
唐月紫晗和他的手下看着虎堂的弟兄,心裡只有敬意,他們殺出了男人真正的血性,明知不敵,卻不畏死。
“玉無霞。。。。。。”肥海用盡了渾身氣力,指了指樹林處,身子一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