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哥開着車到我們家門口來接我,崔澤宇拉下窗子使勁招手,據他所說,第一天上學,他需要我帶着他認識下那幫子兄弟,尤其是宋楊,我跟他說宋楊練過,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惦記着單挑。 我也不客氣,有車就坐,李哥開着車先沒去學校,繞了一圈去了一家杭州包子店,崔澤宇還沒吃,按照他的習慣早晨一般都是吃杭州小籠包,我沒轍,只能跟着進去一起吃了點。出來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再有個二十來分鐘就要上課,還好是有車,十來分鐘就到了校門口。 一中並不大,四棟樓,兩棟教學樓之外,一棟樓是食堂,一棟樓是住校生的寢室,再就是有個土操場,用壓路機壓得比較平,上面鋪着一層石子。以前崔澤宇在H市的時候環境可比這好多了,我原本以爲他會有些不習慣,沒想到他反而眼睛賊亮,一個勁的唸叨,仗義每多屠狗輩,這種破地方,肯定專出屠狗輩! 李哥把我們放下之後就開車走了,其實崔澤宇也沒那麼嬌氣,不過是第一天,需要接送下,之後也是自己上下學。我們從一羣值周生中間走過去,有幾個人瞅着崔澤宇沒穿校服,想攔一攔,旁邊的男生看到我,愣了下,趕忙拉住之前想過來的值周生,在他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就在也沒人管了。 穿過通往校內的一道長廊,就到了教學樓前,那邊站着黑壓壓的一羣學生,一眼看去,不下二百人,崔澤宇拽住我的胳膊,臥槽不是吧,你在學校得罪了這麼多人,要真打起來哥可罩不住你啊! 我拍了拍他的手,並沒有說話,一步一步的朝着他們走過去,我已經看到了,站在前面的人正是餘仁杰,宋楊,這些,都是我的兄弟! 距離他們差不多十步的時候,我聽到了整齊劃一的吼聲。 “東哥!” 聲震雲霄,背後的教學樓驚起了很多人,從窗子望下來。 我也有些激動,原本以爲再見到他們就難了,沒想到只是兩天
,就跟過了個雙休日似得。時間不長,但是心理上卻像是度過了很久,我張開雙臂,一羣人就撲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我按住,不知道誰喊了聲,我就被丟在空中,底下的人興奮的叫着,拋得我一起一落。 宋楊,餘仁杰,你大爺,放我下來!被這樣拋着,感覺並不好,尤其是我這種天生缺乏安全感的人,沒多久就叫了起來,但是沒有人聽我的,差不多五分鐘,我被放下來的時候頭暈眼花,餘仁杰,就是你帶頭的,老子看見了,你大爺的! 沒等我說完,眼眶含淚的餘仁杰就撲了過來,喊了聲東哥!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感覺時間似乎都靜止了,摟住他的肩膀,輕輕拍着後背。論及感情,餘仁杰是最早跟我的,我們私下關係也最好,他可以說是我最信任的人,重要的是他值得我信任。 崔澤宇在後頭看的一陣眼熱,不停地念叨着,威風,威風啊,這tmd才叫威風! 屁顛屁顛的一路小跑過來,他說東子,宋楊是哪個?看見這人沒穿校服,而且叫我東子,餘仁杰他們就疑惑了,我拉過崔澤宇說,這是新來的轉學生,我的好朋友,即將分到我們班,以後也是跟我們一起的了。 “原來是新來的兄弟啊,你好我就是宋楊。”聽到我這麼說,宋楊就樂了,伸出手要跟崔澤宇認識下,沒想到崔澤宇瞅着看起來的確有兩下子的宋楊,就控制不住了,一記直拳就砸向宋楊的肩膀,後者根本沒有防備,練過是練過,但也只是皮毛功夫,總不可能像是特種兵一樣有那麼敏銳的反應力,所以宋楊毫無意外的吃了崔澤宇一拳,踉蹌的退後了幾步。 “nmb,你是什麼意思!”宋楊暴怒,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要不是我帶着崔澤宇過來,現在這小子恐怕就要躺在地下被羣毆了。崔澤宇這人怎麼說呢,就是二,一根筋,他好像沒有發現宋楊的憤怒,一個勁的搖頭,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我見氣氛有些僵硬,拉過
他們說了幾句和解的話,最後給了宋楊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之後會給他們解釋,總算是分開了這羣人,我拉着崔澤宇上樓去班裡,路上他說宋楊好像也不厲害,我說那是你偷襲,他當你兄弟,怎麼可能防備你。崔澤宇若有所思的說,兄弟?這玩意不是隨便說說麼,我怎麼就不信會有真正的兄弟呢? 對於他這個問題,我沒有給出回答,我們到了班裡,直接走了進去。我被關進少管所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全校,老周也是昨晚才知道我出來了,其他同學根本不知道,我發現我的座位已經有人坐了,而且還是兩個男生,我心裡有些不舒服,沒來由的,看着有人坐在屬於我旁邊的葉曉曉位置,我就不開心。 從我進班那一刻,整個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是驚疑的看着我,剛進少管所怎麼就出來了?我一步步的走到座位邊上,兩個男生不等說話自己就收拾東西讓開了,我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不好意思,我習慣了這裡。那人也沒什麼生氣的,反而挺慶幸的,沒事東哥,我本來就不想坐在這,是班主任調座位沒辦法,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對他說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能解決的一定給你解決了。 坐在我旁邊的男生還好,說不用了就自己往原來的位置去了,而另一個人,卻是有些激動的舔了舔嘴脣,真的嗎,東哥? 這個男生叫王寒,跟以前的我差不多一個性子,比較膽小怯懦,屬於那種被欺負的類型,記得以前還有混的厲害的人來跟他收保護費,他也給。原本我只是想客氣一下,沒想到這人還真有事需要我幫,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能反悔,我說好,一會兒下課你跟我仔細說說。 第一節課是政治課,初中一般稱之爲思想品德,崔澤宇作爲新來的,跟班長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去最後一排睡覺了,我也懶得管他,坐在位置上聽課。 四十分鐘後,下課鈴響,王寒過來跟我訴苦,這件事情居然跟楊雨澤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