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天終於到了晚上該打烊的時候了,前面好幾次我都想看看劉茜用來登賬的賬本都忍住了。眼看着最後一桌客人走了以後我連忙招呼服務員去把衛生搞了讓他們下班,轉過頭又讓陳剛去炒倆菜,忙活一晚上了飯都還沒吃倆服務員倒是早早的就吃了工作餐。
等陳剛把菜炒好端上桌子後,正好服務員也打掃完衛生跟我打招呼,我樂呵呵地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然後轉頭對着陳剛拿出今天一天的收入本拿着計算器一筆一筆往上加。算到最後一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看着計算器報數“三千六百八十”我在後面又乘以三百六十五又聽見報數“一百三十四萬三千二百。”
我激動的說:“剛子你今年就辛苦點,今年幹他個全年無休整他個兩百萬咱們也就發達了。”陳剛聽我這麼一說嘴巴也張的老大正要跟我表決心擼起袖子加油幹呢劉茜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只見她夾起一片肉塞進我嘴裡然後擦了擦自己的嘴慢悠悠地說道:“今天收入三千多是不假,但是還沒扣開支呢,且不算店面租金吧。水電煤氣現在還不知道一個月花多少錢沒法計算,今天光買菜阿姨都買兩次了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來塊錢,加上倆服務員,一個廚師一個學徒這一天六七百固定工資就支出去了這還不算你,我,陳剛還有他媽,亂七八糟的錢還沒算進去呢。”隨即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還一年兩百萬,我看你今年能保證賺夠我們一家人的開銷就不錯了。”
聽到這我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往座位上一癱,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慢的從天上回到了地上,緊接着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那你算算按照我們今天的收支情況,一個月能盈利多少?”“對啊對啊嫂子你快說說吧。”陳剛附和道。
劉茜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今天就按照這生意,這顧客來看呢,”她頓了頓後拿起我剛纔擺弄的計算器放在她面前然後模仿起我的動作和語氣一邊計算着一邊嘀咕着:“今天一天大概收入在一千五左右乘以個三百六十五,”然後把計算器擺在我倆面前說道:“你們幹滿一年,全年無休的情況下最好的情況是賺到五十四萬多你們倆一人二十來萬。嗯,就是這麼多。”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前提是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樣。”
真是老人說的話賊着呢,錢難賺,屎難吃。陳剛還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五十多萬也不少了,今年賺夠五十萬你們拿四十萬走先把本金拿走到了明年我們再對半分。”聽完我心裡一陣暖流涌過但沒表現出異常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道:“剛哥啊,好好幹,等今年賺夠了五十萬,明年我們再把隔壁兩個店盤下來打通,做大做強再創輝煌。”我一說完陳剛眼冒金光也不知道他是真沒聽出來還是假沒聽出來立馬附和道:“這事行,用不了十年八年整個餘市大街小巷全是醉仙樓的招牌。”
看着他天真無邪的笑容,我也沒繼續說下去了,吹了會兒牛逼把杯裡的酒喝完以後就跟劉茜帶着女兒回家睡覺了。
就這樣日子充實地過着也沒出現什麼大問題,生意雖然沒有像開張頭兩天那麼紅火,但在我們豪爽平民的經營理念以及陳剛在部隊裡練就的廚藝下醉仙樓還真就被我們開出來了,在這條街道上也慢慢的小有名氣,經常看見有做生意經商的,或者學生聚會的請領導吃飯的都來醉仙樓吃飯。兩個月下來每個月除去工資各種開銷還能盈利兩三萬塊錢。
對於我來說對於我們一家人來說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畢竟這屬於第一次創業階段性勝利,需要繼續保持再接再厲。手上還餘下幾萬塊錢我也留着還銀行貸款暫時沒有給劉茜當然她也沒有問過我什麼。有時候想想老婆還是很通情達理的至少沒有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拋棄我。
我也挺知足的,每天用心的經營屬於我們自己的小店,努力多賺點錢養活一家人。就在我暢想着未來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發生了。在開業三個月的時候遇見了改變我人生軌跡的人,遇見了他之後我的人生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到達了人生的巔峰。同時也是因爲遇見了他讓我抱憾終生,也不知道遇見他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但是如果能夠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寧願一輩子守着我的醉仙樓,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可惜沒有如果。
他叫劉鵬,是我高中時爲數不多的摯友之一,在上學的時候我跟他以及張寧、謝文濤被稱爲班裡的四大金剛(陳剛不在四大金剛裡,因爲陳剛當時在班裡只是跟我關係最好,跟其他三個人關係有限)。我們四大金剛也是讓班主任年級主任頭疼的存在,三天兩頭逃學打架不服從管理,班主任對於我們也沒有很好的管理措施,因爲張寧他家老爺子是在教育局當領導的,頂多就是批評教育,再不然就是叫家長過來談心。對於這些措施我們早就習以爲常了,最多回去受點皮肉之苦第二天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時間在班裡風光無限,成爲了衆多男生在學校崇拜模仿的目標。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跟劉茜守在收銀臺前玩着手機,這會兒吃飯的顧客都吃的差不多了,也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這會兒一個爽朗渾厚的聲音傳了進來:“李天你二大爺的開飯店不叫老子你是覺得我沒錢結賬還是我不配跟你坐一起吃飯唄?”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馬擡起頭一看劉鵬還有謝文濤兩個人站在我面前,劉鵬身旁還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女性挽着他的胳膊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倒是沒理他的話茬看着他身邊的這個女孩很臉熟的樣子但是一時間我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一時間我看着她看失神了,劉鵬見狀擡手就把他手裡的煙盒衝我腦門砸來,我倒也沒躲,緊跟着啪的一聲煙盒砸在了我腦袋上。我樂呵呵的看着劉鵬說道:“我說小鵬子,幾年不見脾氣見長啊,來出來我們詳聊。”我樂呵呵的走出了吧檯摟住他的脖子,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放倒在地唱征服了,劉鵬一米八的身高比我稍微高一點,但是太瘦了估計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的體重,我站他身邊恨不得一個拳頭就抵上他腦門大小了。打完了以後他還不服氣呢,現在我背後還碎碎念。我倒也習慣了,上學那會兒我基本上一天要收拾他一頓典型的肉爛嘴不爛的類型。
我們聊了半天以後陳剛也從廚房走出來打招呼,劉鵬笑呵呵的把陳剛腦袋上的廚師帽摘下來給自己戴上又一臉嫌棄的戴回陳剛的頭上埋汰道:“太油了太味兒了,這玩意你有幾個備用的?”一邊說還一邊呼啦自己的頭髮。“就倆,一天戴一個今天下班了回頭就放這洗一洗曬一曬,兩個帽子來回戴,呵呵。”
“我說你們就站着說話累不累,趕緊招呼同學先坐下,我去給你們拿點瓜子泡點茶坐着聊。”劉茜在一旁招呼着劉鵬他們坐着一邊去拿盤子裝瓜子花生啥的。
“這是你老婆吧,天兒?旁邊站着玩手機的那也是你女兒了?”
“你這不是屁話,不是我老婆難不成是你老婆了,怎麼樣我女兒漂亮吧?”
“嗯,確實挺漂亮的,隨我”劉鵬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他說完我當即就捏了捏拳頭,他趕緊給我服軟笑着說:“誤會,誤會天哥。”我這才放他一馬。然後他轉身一拍他旁邊的女人說道:“去吧點菜去吧,點完了讓咱陳大廚給咱們上才藝。”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幾個還沒吃飯呢。一臉歉意的讓劉茜招呼去點菜了。
“我說哥們,這妞兒我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怎麼看怎麼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叫啥了。”
“你認識,老朋友了。”
“我知道我肯定見過,但是我想不起來是誰了,你再給我賣關子小心我一會兒又呼你倆大耳刮子。”說罷我又揚了揚手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那你一會兒自己去問她去。”劉鵬面帶微笑說道。
“去你大爺的,張寧呢怎麼沒見着小寧,我可是聽說了你們高中畢業起就形影不離啊哈哈,四大金剛變成了你們三賤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