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寰宇看足了笑話,適時說道:“老葛,你打我不要緊,廖館主可是我請來的大人物,萬一有什麼好歹,嘿嘿,嘿嘿!”後面兩聲是打鼻孔發出的冷笑。
葛鬆臉色越發鐵青,道:“廢話少說,幾位今天過來,有何指教?”
廖學兵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前天去龍虎拳場耀武揚威,今天我們過來玩玩是不是也應該?”
洪保剛勤快的拉開椅子,葛鬆坐了進去,說:“那就擺個章程出來,我血獄拳場不禁不怕挑戰,相反,還歡迎各界人士前來挑戰。”
洪保剛繼續在他耳邊低語,時不時擡頭警惕的看着廖學兵。隱約聽到這保安是向葛鬆彙報其他兩個貴賓間裡的拳手情報。
葛鬆一邊點頭一邊說:“那好得很,沒事了,你出去吧。”
洪保剛躬身欲退,廖學兵突然抓住他衣襟揚手就是一個大嘴巴過去,打得洪保剛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喂!幹什麼!”葛鬆又驚又怒,用力拍打桌子。
廖學兵丟開洪保剛,聳聳肩笑道:“我看他不爽給他長點記性。”
“我們拳場的保安又怎麼你了!”
廖學兵道:“上次我和這位洪保剛洪老大在神月酒吧碰過面,多少算是認識,這次過來他居然不向我打招呼問好,你說該不該教育一番?”
他在血獄拳場裡見人就打,跋扈得不可一世,將葛鬆的威風壓得一點不剩,莫寰宇和董修竹均是忍俊不禁。
葛鬆怒極反笑,嘿嘿說道:“打得好,打得好!”向洪保剛吼道:“還不出去,在這裡等什麼!”
廖學兵坐在葛鬆對面,說:“既然是挑戰,那麼對賭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五哥,你們賭多少,我也跟你們下注好了。”
莫寰宇微笑道:“前天葛老闆在我們龍虎拳場裡每場下注兩百五十萬,那麼我們也不好意思太過寒酸,每場五百萬如何?”
董修竹嚇了一跳。他對廖學兵的狀態感到擔心,若說之前有百分之六十的信心,現在已經降到百分之三十了。如果再玩這麼大的話,到時候一旦輸了可真是誰也攔不住啊。
廖學兵說:“五哥說多少就多少,我就也跟着下。”
葛鬆哂笑一聲:“你雖說是莫老闆帶來的,可是空口白話就好意思下注?”
拳場下注規矩,一是有賬戶,二是擔保人。廖學兵第一回來,之前過往一片空白,血獄拳場甚至不知道他的底細,葛鬆怎肯任由他下注?那些皮包公司身無分文下注賭博,贏了拿錢,輸了就跑路的事並不少見。
廖學兵說:“這個好辦,我拿朱雀武館做抵押,連地皮帶房子,少說也值個五六千萬的,能不能下注了?”
“當然可以,希望你到時候不會流落街頭。”葛鬆說。
“我有個條件,全部過程不能進行錄像、拍照。”
葛鬆點點頭,這個沒得說,算是地下拳場的潛規則之一。前天他們去龍虎拳場挑戰也要求對方不能錄像了。現在禮尚往來,大家都得遵從。
“哈哈,沒事,反正你們的人在擂臺
上被打成一灘爛泥,也沒多少人願意看。”葛鬆冷笑着離開貴賓間。
趙克容得到董修竹,跟着對方一名經理前往監控室監視他們的情況,務必保證對方私下沒有進行錄像。
擂臺正上方的大屏幕打出請各位觀衆收好手機、攝像機、DV等設備、嚴禁錄像拍照的提示。同時有一些工作人員上前對一些正在玩弄手機的觀衆進行禮貌的提醒。如果實在不聽勸阻,只能強行收走。
血獄拳場對莫老五方面帶來的十三名拳手資料已盡在掌握之中。唯一厲害一點的暹羅之虎拉瑪頌只是個二級精英,不足爲慮;另外開山斧趙克容去年年底與梅加瓦蒂對戰身負重傷,至今還沒有恢復。還有武二郎武槐直接就是拉瑪頌的手下敗將。
涉及到對賭,莫老五和董修竹下注五百萬,那個囂張的年輕人以朱雀武館爲抵押下注五百萬,加起來就是一千萬。
葛鬆只是第三股東兼副總經理,對於單注下注金額超過兩百萬元的不能私自做決定。懷着一口惡氣回到辦公室,給其他股東打電話,闡述了眼下的情況。
沒有人不同意接受龍虎拳場的挑戰,既然人家巴巴的送錢過來,你攔着豈非腦子有病麼。
這一邊的貴賓間裡,經理也送來了幾份下注表格由莫老五等人填寫,並與他們溝通情況。
“請問貴拳場第一場上場選手的姓名、外號、身體數據以及過往戰績,我們方便做個賠率。”經理公事公辦,倒是十分客氣。
莫老五眼光放在廖學兵身上。
廖學兵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就寫廖學兵三個字,其他數據和戰績通通沒有。”
“這,怎麼……”經理大惑不解。
“我從沒打過比賽,哪有什麼戰績。”
經理沒奈何,只好道:“那,外號總得弄一個吧?”
莫老五說:“不如叫‘無敵小霸王’?”董修竹也來了興趣:“我覺得還是‘血腥戰神’威風一些。”
“到底是小霸王還是血腥戰神?”經理眨巴着眼睛,手裡的筆就要把外號寫下去。
廖學兵道:“你們的智商別替我瞎想了,就這樣吧,不要外號。”
一切準備就緒,莫老五和董修竹親自陪同廖學兵來到選手休息室,出門就是擂臺。
休息室非常普通,與外面金碧輝煌的大廳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牆壁上擺放一列不鏽鋼制的衣櫃,貼有編號,中間幾張沙發板凳。角落有個冰櫃裝着各種飲料。裡面是洗澡間。
廖學兵打開冰櫃,董修竹連忙攔住:“千萬不能喝這裡的任何一點東西!我們自己帶有飲料,安全一些。”
“怕什麼?”
“這可大意不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董修竹打電話吩咐拳手送來一箱自帶的礦泉水。
廖學兵去更衣室換衣服,董修竹在外面一臉魂不守舍,道:“五哥,你覺得靠不靠譜?不如我們就索性丟一次臉,取消這次賭賽,回去再好好的準備準備?”
莫寰宇冷笑:“我的臉面難道還不值個五百萬?人家小兵的朱雀武館
都壓上去了,你怕什麼?”
“呃……這個……”董修竹愁容滿面。
莫寰宇拍拍他的肩膀:“有十足的把握那還叫賭嗎?那叫賺錢!既然要賭,就賭得痛快一點,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幾百萬就嚇得尿了褲子。”
董修竹勉強應道:“我不是怕這五百萬的問題,關鍵這裡若是輸了,我們龍虎拳場也將會像雪崩一樣破產倒閉,那可就賠慘了。”
廖學兵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董修竹立即停止這個話題,笑道:“廖先生真是好身材。”
只見廖學兵精赤上身,下面只穿一條運動短褲,周身肌肉顯露無疑。他肩寬腰細、手長腿長,上上下下沒有半點多餘的贅肉,看起來特別顯瘦。
最讓董修竹毛骨悚然的是,廖學兵全身佈滿傷疤,左肩一道蜈蚣形的傷疤,右臂一道楓葉形的傷疤,前胸三道劃痕,小腹兩處鋸齒狀的疤痕,其他傷疤不計其數。這麼多傷,估計只有在刺刀叢中打滾纔可能留下來。
後腰一道刺青若隱若現,董修竹看了好久才猜到那應該是一幅曇花的圖案,刺得栩栩如生,就好像長在他身上一般。
與代表野蠻猙獰霸道的傷疤相比,這曇花紋身當真漂亮,整體風格偏向寧靜優雅,透出一股禪意。
董修竹忍不住說道:“廖先生的紋身是在象京做的吧?”
“你看得出來?”廖學兵回頭看了他一眼。
董修竹笑道:“當然,象京有全國最好的紋身師傅,一條花臂就得五萬塊,一塊20×20釐米面積的紋身就得三五萬。我認識一個師傅,還在國際紋身節上獲得過大獎。”
廖學兵冷笑:“對於那些紋身師來說,紋身只是工作,最多也就算是藝術。”
董修竹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忙道:“那廖先生身上的又是什麼?”
“這是我的幻境之源。”廖學兵說完這話,只聽場外一聲鑼響。
觀衆開始喧囂叫嚷,比賽即將開始。
那經理拿到廖學兵的名字,就急忙趕回去和血獄拳場的專家展開研究討論,並制定賠率。幾名專家只看到一個名字,其餘什麼數據都沒有,不由面面相覷,道:“龍虎拳場這搞的什麼玩意?”
經理說:“廖學兵就是和莫老五一起來的那個男青年,我仔細觀察過,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專家原本也是個退役的拳手,只是多上過幾年大學,懂得理論分析,聞言皺眉道:“沒區別就是最大的區別。你說讓莫老五拿着一千萬來開玩笑,打死我也不相信。”
“但是他們帶來的這個年輕人此前從來沒有任何戰績,也沒在任何拳場出現過。”
葛鬆插嘴道:“他是朱雀武館的館主,你們查一下。”
經理很快在網上查到了朱雀武館的一些資料,說:“這是一家剛註冊四個月的普通武館,法人代表廖學兵,嗯,應該就是他了。考取了高階武術家資格……”
葛鬆和專家對看一眼,說:“就這麼簡單?我想莫老五和董修竹都不是傻子,憑什麼讓區區一名高階武術家來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