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元昌和伍朝儀分出勝負的同時,裘織琳和猛獁趕到了廖學兵的事故現場。
出警的交警剛剛離開,主要是瞭解情況以及勘測事故現場。交警本來還想帶廖學兵回警局做筆錄,不過考慮到他的傷情,只簡單問了問當時事發狀況。最後廖學兵婉拒了交警幫忙叫救護車的建議。
悍馬H2停住,裘織琳心急火燎下車,看見一輛被壓碎成好幾塊的電瓶車,廖學兵灰頭土臉滿身泥漿的蹲在路邊,頓時心疼得要死,急忙奔過去叫道:“哥,哥!你沒事吧?走,我帶你去醫院。”
一手扶住他肩頭,一手攔住他的腿彎,也不理廖學兵如何,更不管他身上有多髒,就把他當胸抱了起來。
廖學兵伏在女暴龍的胸前,一下掙扎不脫,鼻端充滿女孩子的幽香,忙說:“琳琳,我自己能走,沒什麼大事,用不着去醫院。”
“警察呢?怎麼還沒來?到底是什麼人開車撞的?”裘織琳說:“你看你的電瓶車都碎成什麼樣子了,還敢說自己沒事?”
跟在後面的猛獁連忙拉開車子後座的車門。
裘織琳把廖學兵輕手輕腳放進去,生怕他身上被碰到什麼,說:“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走,猛獁,去醫院。”
悍馬車後位很寬,一個人在裡面橫躺不成問題。
廖學兵坐了起來,說:“等等,你先聽我說,巷子裡就是武館,有更靈驗的傷藥。我等下還有件要緊的事,去醫院會耽誤。”
裘織琳拗不過他,道:“好,就先回武館,我幫你檢查檢查,如果真的有傷還是必須去醫院。”
廖學兵發現坐在副駕駛室的猛獁,問道:“這位是?”
“我以前的隊友,凌安劍,代號猛獁。”裘織琳打着方向盤,車子很快拐進巷子。
猛獁適時向廖學兵伸手道:“你好。”
來到朱雀武館大門停穩車子,裘織琳正要去扶廖學兵,發現他已經一瘸一拐的下來了,不由怒道:“哥哥,你怎麼不聽話!”
廖學兵居然有點心虛,勉強笑道:“沒事沒事,你看我這不好端端的嗎?”
打開門口,院子裡頭靜悄悄的,四下無聲。
往常中能聽到蔣元昌大聲訓斥鋼鐵系學員的叫罵,現在可好,一個人都沒有。
在院子叫了幾聲,才見到段元文和張元良從對面宿舍樓二樓陽臺探出腦袋笑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緊接着他們又看見跟在廖學兵身後的裘織琳,兩人臉色同時刷的一下變得白慘慘的。
廖學兵道:“老蔣他們呢?大家都去哪裡了?你們兩個下來說話。”
裘織琳把他扶進辦公室,坐進沙發裡,伸手捏了捏紅腫發紫的小腿,問道:“哥,疼不疼?”
“還行。”
辦公室自從武館開張後就沒用過幾次,都是前些天寧青蓮盤點時用的,四處散落文件紙張也沒收拾乾淨。
猛獁站在門口很職業病的爲他們警戒,四處東張西望。
“呃,沒有骨折。”裘織琳又爲他檢查了其他身體各處,
臉色漸漸緩和下來,說:“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你們武館都有什麼傷藥?”
剛剛下樓的段元文聽到這句,又屁顛屁顛拿來一瓶十花白露膏,差點被猛獁搜身檢查。
裘織琳把空調打開,等室內暖氣漸漸充足,解開廖學兵的衣服,說:“躺着別動,我給你上藥。這誰開的車,怎麼不長眼睛。”
廖學兵平躺在沙發上,胸口、肩膀、手臂、大腿全是擦傷,又青又紅,有的地方鮮血開始凝結成痂,觸目驚心。
“那誰,給我拿條溼毛巾過來。”
段元文賠笑道:“師孃,還是我來吧。”
裘織琳硬着頭皮承受了“師孃”的稱謂,說:“不用,你們看着就成。”
張元良成了跑腿,用暖瓶裡的溫水潤過毛巾,再遞過去。
裘織琳細心給廖學兵揩掉身上沾的泥漿,見他這一處口子、那一道傷疤,越想越氣,揩乾淨了把毛巾往地上一扔,道:“到底誰開車撞的你,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廖學兵哎喲一聲,說:“得了,你先給我上藥,有話慢慢說。”
“嗯,躺好。”裘織琳溫柔的一笑,擰開十花白露膏倒在手心裡嗅了嗅,說:“藥倒是好藥。”
段元文急着表功似的笑道:“師孃,這是乾光道場配製的療傷聖藥,有二十多種珍貴的中藥材呢,一瓶得小兩千塊。”
裘織琳小心翼翼給廖學兵上藥,見他身上不僅是新傷,老舊的傷疤也很多。這個平直的一道是刀砍出來的,那個圓形的是槍傷,還有蜈蚣形的、楓葉形的、五角星形的……
她正疑惑一名正直無私的大學教授身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傷疤,冷不妨腿上一緊,原來是廖學兵的怪手悄悄從沙發伸出,捏過上去。
女暴龍不由渾身一陣痠軟酥麻,幾乎站立不穩。那怪手帶有奇異的溫度和驚人的觸覺,隔着牛仔褲在她大腿上來回摩挲揉捏。
幸好裘織琳還知道旁邊有幾個外人,在他手上輕輕一拍,說:“上藥呢,別亂動。”
廖學兵訕訕的收回了手。
裘織琳的大手按在他的皮膚上,抹開黏糊糊的藥膏。廖學兵微微歪着腦袋,用眼睛餘光看着妹子的手。她的手指修長潔白宛若春蔥,手背膚色粉嫩,最讓廖學兵驚訝的是,女暴龍指甲做了保養,塗上一層晶瑩剔透的指甲油,配合她的手型,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上完藥,段元文給館主找來一件外套披上,原來那件皮衣早已破得不成樣子,不能再穿了。
看他沒什麼大礙,裘織琳拂去沙發上的文件坐在旁邊,張元良又很狗腿的端來三杯熱茶,猛獁擺擺手謝絕。
“張敏赫蔣元昌他們人呢?”廖學兵捧着茶杯問。
“那個……他們……”段元文有些吞吞吐吐的,不敢去看廖學兵。
廖學兵何等的腦筋,見他這副表現,眼珠一轉,道:“原來是去義雲館了,怎麼不等我一起?”
段元文發現師父沒有見責的意思,膽子大了起來,笑道:“蔣師兄他們打前鋒,嘿嘿,就等您了
呢。”
“胡鬧,不知道王麟設的是陷阱嗎?”廖學兵指指身上的傷:“我這就是他安排車手給撞的,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蔣元昌莽莽撞撞的帶人去義雲館,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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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織琳漂亮的杏仁眼猛的瞪圓。
段元文張元良都嚇了一跳,“那、那怎麼辦?”
廖學兵道:“先摸清楚王麟的底牌。”
正在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奔了進來:“館主,館主!不好了!不好了!”
義雲館第二場決鬥正式開打。
伴隨着聖心道館衆弟子的尖叫聲與喝彩聲,盧本高走到場地中間。
他是“虎豹兄弟”中的虎兄,以力量見長,肩寬腰闊,肌肉結實,步行沉穩,目光陰沉,氣勢十足。
這雙胞胎兄弟本來長相一模一樣,在十二歲那年師父發現他們的性格不同之處,因材施教,因此走上不同的武學道路,體型面貌也變得有所不同。
盧本高精赤上身,肌肉線條像大理石雕塑一樣美觀,雙手一套鋼製的護臂,閃閃發亮彷彿聖鬥士裝在手上的護甲。前臂是一塊渾圓的鋼板,上面飾以複雜繁複的花紋,下方用皮帶牢牢扣住手臂,這就是他的武器。
這護臂配合雄健的身姿,如同從古羅馬角鬥場走出來的角鬥士一樣,氣勢威猛凌厲,一往無前。
盧本高敲敲手上的金屬護臂,發出噔噔噔的聲音,待現場呼聲漸漸平靜,大聲說道:“朱雀武館的雜碎,誰想上來送死?”
朱雀武館等人氣息爲之一滯。
蔣元昌叫來雷飛翔:“翔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盧本高很強,你上場不是要和他爭勝負的,也不是要走過多少回合,主要是確保自己不受傷。”
雷飛翔斷斷沒有推辭的道理,咬牙道:“教官放心,我還不至於丟了朱雀武館的顏面。”
“頂不住就及時認輸投降,沒人會笑話你。”蔣元昌拉住他,慎重的交代道:“注意盧本高的護臂和手,他的虎爪功可不是鬧着玩的。”
雷飛翔脫掉上衣,手提木棍走到臺中間,是今天早上棍術訓練用的紅木棍子。
“第二場,朱雀武館方,雷飛翔!”
“聖心道館方,盧本高!”
喊話的聲音剛落,盧本高一拳打了過去。
雷飛翔連忙舉棍相格,盧本高另一隻手的護臂已重重砸在了他的臉上,哐的一聲,速度快得彷彿出膛的炮彈。
衆人一聲驚叫,雷飛翔踉蹌後退,鼻孔下兩道鮮血,門牙搖搖晃晃的似乎即將脫落。耳朵一陣鳴響,好半晌才漸漸聽清楚周圍喊聲。
盧本高並不追擊,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對手捂着臉叫痛,說:“抱歉,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雷飛翔定了定神,揮棍而上。蔣元昌情急叫道:“守住!守住!不要搶攻!”
可這時雷飛翔哪裡還聽得到他的警告?一棍子直直敲向盧本高的腦袋。
盧本高微微一笑:“來得好!”左手護臂上舉,與棍相擊,巨大的反震力傳來,雷飛翔被震得虎口發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