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蓮正色道:“只要你認真做這件事,以你的武藝水平,可以想見的是,朱雀武館將會聚集一大羣弟子,成爲比肩八大家族的名門。而如何管理那麼多人,必須建立相應的規章制度。”
“那麼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朱雀武館的總經理了。”
“注意,我打算搞好朱雀武館,不只是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寧青蓮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嚴肅的說:“就算是你違反了我制定的規章制度,一樣要受到懲罰。”
廖學兵尷尬的撓撓頭:“寧小姐的制度,自當遵守。”
“那好,我現在就去檢查一下武館的各項設施,你們有興趣的也可以跟過來一起看看。”寧青蓮當真雷厲風行,說做就做,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對演武大廳進行拍照存檔。
廖學兵可沒什麼心思去看,笑道:“那就麻煩寧總了。”
“還有,我需要一部分人事權和財務權。”寧青蓮直截了當得很,見廖學兵臉色不豫,解釋道:“會計、財務、勞資、審計、宣傳、推廣這許許多多的事情,現在武館沒幾個人,先由我來負責,日後我們武館發展起來,自然必須請人來做。”
“都聽你的。”廖學兵還能怎麼說?只好點頭了。
寧青蓮原以爲他經營武館,財權和人事權肯定會獨攬在懷的,沒想到自己徑直過來討要,他也沒分辯幾句就給了,先不說這人是傻子還是真的胸襟了得,這份信任委實難得。
“既然你相信我,我也不會辜負你的。”寧青蓮當即說道:“我話擺在這裡,三個月之內實現盈利,一年之內利潤翻番。”
“以寧總的才幹,這還不是小意思嗎?”
“醜話也說在前頭,經營只是手段,核心還是要靠你的武學功底。你本事強,我也就能做得更大,你如果不上心,那麼我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什麼都不能做。”
“寧總說的是。”
寧青蓮芊芊玉手向他伸出:“鑰匙。”
“哦?哦!”廖學兵連忙在腰間取出鑰匙串翻檢察看,取出其中幾把遞過去,說:“這是大門鑰匙,這是演武大廳鑰匙,這是宿舍樓鑰匙,這是廚房鑰匙。還有宿舍樓各個單間的鑰匙,我都放在了辦公室。”
“那好,我先統計一下武館的設施情況,這幾天爭取把規章制度做出來。至於你,有空的話跟貞觀會所溝通溝通,儘量把財務權劃分過來。”寧青蓮說着又補上一句:“三年內沒把朱雀武館做到全國排名前十就算是我失敗。”
“我們在寧總的帶領下,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寧青蓮道:“哼,狗嘴吐不出象牙。”
廖學兵起身道:“我送送寧總。”用身體擋住張敏赫的視線,一隻怪手便覆在寧青蓮的翹臀上輕輕捏了一把。觸感渾圓翹挺,飽滿而富有彈性,感覺相當美妙。
寧青蓮渾身一震,險些驚呼失聲,又羞又惱的橫了廖學兵一眼,還有人在場,不便作色。
廖學兵仰首望天,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吹了一聲口哨。
寧青
蓮無言以對,只得憤憤然轉身離去,再也不肯和他多說一句話。
“梅花樁都有什麼難點嗎?”廖學兵看向張敏赫。
張敏赫聽到師父垂詢,起身恭恭敬敬的說:“有一些難點,正要向師父請教。我在梅花樁上跑動時已經成功保持在五十秒了,但是拐彎時往往花費很長時間,導致速度提升不上去。”
廖學兵微微吃驚,問道:“才半天光景你走樁就五十秒了?”
“是,跆拳道也有類似的步法,不過難度沒有梅花樁那麼大。”張敏赫頗爲羞愧的拉起衣領遮住裡面皮膚的淤青,看樣子這傻大個在樁子上吃了不少苦頭。
廖學兵心想可要拿出點像樣的東西才能鎮住這看着傻、實則聰明的大齡學徒了,沉吟着說道:“拐彎歸根結底是轉身問題,在很多運動項目中,轉身是一個繞不開的難點,比如充滿對抗性的足球和籃球,比如4×50米折返跑,比如拳擊,一些好的轉身技巧能讓你擁有比對手更多的優勢。”
張敏赫連忙點頭,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廖學兵索性在他面前站直,提起右腳道:“轉身時必須確定你的重心在哪一隻腳,這隻腳通常承擔着控制平衡以及與身體協調的作用。”
說着他右腳點地,腰身一擰,原地轉了個圈子,問:“你看清楚了麼?”
“沒、沒看清。”
廖學兵用慢動作再轉了個圈,說:“轉身時我們的身體會產生一個向前的力,站在平地時這個力對你影響不大,但是如果在梅花樁上,一個微小的失誤就會讓人掉下樁子。”
張敏赫總算看清楚了,傻傻的問:“然後呢?”
“我們必須讓身體稍微後傾,以抵消向前的力。只有平衡,能讓你速度更快,對於平衡和重心的技巧,你越熟練轉身也就越快。”
“就這麼簡單?”
“這可不簡單,需要大量枯燥的練習。”廖學兵說:“我再給你個目標,半個月內將走樁時間降到四十秒以下。”
張敏赫立即大拍胸脯:“當然,沒問題!三十秒都行。”
他只道自己半天就能在五十秒鐘走完梅花樁,師父只讓自己半個月提升十秒,這是不是有點小瞧自己了?
殊不知走梅花樁也是有閾值的。就像百米賽跑,速度在十秒之內的,每提升0.01秒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甚至沒有那種身體天賦就提升不了。
梅花樁也一樣,四十秒的速度需要長年累月的訓練才能達到,三十秒基本達到走樁的閾值,而越往後越難以提升,差不多每一秒就是一道天壑。張敏赫不知深淺,以爲這件事容易得很,立即誇下海口。
這也是廖學兵給他的第一道考驗,笑道:“好,那就三十秒,有空多練練,記住明天去中昊館報到,還有工作等着你。”
“中昊館?”張敏赫皺眉道:“師父,在中昊館教導那些沒有任何經驗的初學者,對我來說實在太無聊了。”
廖學兵想想也覺得難受,張敏赫是韓國十殺黑榜的人物,在中昊館教人練功
就好比中海大學的博士在幼兒園教孩子學用筷子一樣大材小用。
“可是我跟蘇總簽了協議,不然不好交代。”
張敏赫一拍腦袋,想出個辦法:“我在國內還有兩位師弟,因爲我的一些事情受到牽連,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也沒有跆拳道館願意聘請他們。如果蘇總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把他們叫到中海來。”
他說的“一些事情”,大概就是寧青蓮所說的跆拳道比賽中致對手死亡一案了。
廖學兵大喜,張敏赫的師弟,想來也是有幾把刷子的,說:“那好得很,你讓他們辦好籤證馬上過來,最好連什麼獲獎證書、冠軍證明通通帶上。薪水什麼的,只會比韓國多不會少。”
張敏赫微微鞠躬:“那我出去給他們打個電話。”
“現在手機不能打國際長途麼?”
“在公用電話上打比較安全。”
廖學兵原本不打算過問的,見他如此小心謹慎,倒是多了一份警惕的心思,說:“你到底殺過幾個人?”心想可千萬別是什麼國際警察通緝的殺人犯躲在自己朱雀武館裡了,不然這包庇罪起碼三年徒刑。
張敏赫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臉色,說:“既然已經拜入朱雀武館門下,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向師父解釋的。”
“喲?你小子還真有什麼故事不成?”
“是的。”張敏赫凝重的點頭。
他原是首爾市“竹風”跆拳道館館主崔金權的首席大弟子,很早就暗戀着師父的漂亮女兒崔海珠,兩人長期接觸,早已暗生情愫。張敏赫因爲自己長得太過大塊而導致的自卑心理遲遲不敢表白。
豈不料二師弟趙成浩同樣愛上了師妹。這位二師弟身體條件出色,很受師父器重。
師兄弟兩人爲了爭奪崔海珠的芳心,開始了長達八年的競爭。最初只是比武切磋,點到爲止,大家不傷和氣。
隨着年歲的增長,崔海珠也漸漸從小女孩變成了老姑娘,師父遲遲沒有點頭,兩人越來越是心急。
那趙成浩心機甚是深重,在一次重大比賽中偷偷給張敏赫的礦泉水瓶裡下了含有興奮劑成分的藥物。張敏赫毫無意外的獲得冠軍,又毫無懸念被查出來。
面對跆拳道管理委員會的處罰和全社會的輿論壓力,崔金權不得不宣佈將張敏赫逐出師門。
此後他失去了追求崔海珠的資格,流落在地下拳壇以打黑拳爲生,趙成浩成爲師父女婿的不二人選。
與崔海珠完婚後,趙成浩原本應該志滿意得纔對,但他覺得自己並不幸福。
夫妻兩人總是相敬如賓,也就是太客氣了,讓趙成浩根本找不到家庭的溫暖和相愛的喜悅。甚至他們每個月只在趙成浩千求萬請的情況下同房一次,完全沒有任何快感,倒像完成任務似的。
鬱悶的趙成浩開始反思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開始私自跟蹤妻子的行蹤,並在偷看崔海珠的日記時發現,妻子竟然對那個大塊頭念念不忘,紙張裡寫着對大師兄的思念以及與二師兄成親的懊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