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笑着搖了搖頭,心想軒轅狂真是孩子氣,遇上不喜歡的人,也不管對方什麼身份,能跳着腳罵,絲毫不計後果。若是自己身邊喜歡的人,哪怕只是一件東西,也掏心掏肺的真誠相待,就看他和這護舟戰甲說得話,便輕易可探知他的性格了。
“好了,我們回山洞吧,給你把頭髮梳上,這披頭散髮的像什麼話。”晚舟說完,站起身和衆人一起向倚白的山洞走去。軒轅狂眼見,一眼看見仙劫雲跟在倚白身後偷偷摸摸的也想混進去,不由得暴喝一聲:“幹什麼?你還沒轟夠啊還是想找……”不等說完,晚舟一聲咳嗽,他立刻不言語了,只氣呼呼的帶頭走進山洞裡。
山溪躲在山芥荷包中,心想幸虧自己機靈,在軒轅狂渡劫之後就重新躲了進來,如果那傢伙看見自己也化形成功,變成如此英俊的翩翩美少年,恐怕就算有晚舟護着,他也會直接砍了自己。原來山溪修習的魔功十分特殊,就算被毀去肉身,但是若能在第一時間內來到靈氣充沛的地方,他的元嬰可以直接重新化形成肉身,只是從此之後,就再也不能修煉成元嬰了,只能修煉出金丹,也就是說,一旦再遇見滅頂之災,就沒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當下進了洞,軒轅狂梳洗完畢,又換了一件衣服,打坐運功行了三十週天,他發現自己的元嬰又長大了不少,難怪仙劫說過,如果自己渡過這次劫,可以直接飛昇仙屆,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飛昇,可能這件事是由自己控制的,自己想升就升,不想飛昇就不用飛昇吧。
軒轅狂不知道,就是他這樣先入爲主的認定,害的他日後和晚舟分離了一段時間,當然,這都是後話,這裡就不用提了。
倚白風一般出去捕了幾條大魚和黃羊回來,吸着口水笑道:“可憋死我了,軒轅,都是因爲你渡劫,我已經斷糧五天了,知道晚舟這段時間也不可能有心情做東西,所以我只好強忍着,如今可總算能解饞了。”他說完從鐲子裡倒出幾堆柴火還有鐵架,把東西都放在火上烤,讓晚舟幫着掌握火候和塗抹調料。
非念奇怪道:“狐狸精,你爲什麼就好這一口,你知道我師傅的廚藝有多高超嗎?爲什麼總吃燒烤啊,雖然好吃,但總吃這一口,也會膩的吧。”
倚白一瞪眼睛:“鯉魚精,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這時候是非常時期,以後有時間了,再讓晚舟好好的做給咱們吃,別忘了,雖然軒轅已經到了仙人的境界,可你們這些傢伙還差好幾天才能到一個月的時間,別想就這樣給我偷懶。”
晚舟微笑不語,和軒轅洛一起給他們轉動烤架,他知道,仙劫跟着他們來到這裡,一定是想問問軒轅那兩件法寶的來歷,聽他和倚白的意思,似乎這是千萬年前的千蓮華帝的寶物。千蓮華帝是上一代的總神帝,晚舟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情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當軒轅狂收功後,魚和羊也都烤好了,倚白一羊在手,清了清嗓子:“軒轅啊,你那最後扔出的兩件法寶,可真是很厲害啊,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說完咬了一口羊肉:“啊,真好吃,不管吃多少次,都是這麼的好吃啊。”
仙劫好奇的看了看衆人都一人搶了一隻羊或者魚大嚼,好奇之下也拿了一個過來啃,只吃了一口,就兩眼放光大聲贊好,連忙又搶了一隻過來在手中預備着,這才凝神聽軒轅狂說話。
軒轅狂也不知道那蓮花和銅錢的來歷,本不想說,但見衆人的目光一致看向自己,就連師傅和太子哥哥也不例外,只好一攤手道:“從哪裡得來的?師傅你知道,不就是從都城那個店裡買的嗎?師傅,非念,你們當時也在啊。”
“恩,這個嘛,我的確是可以作證的。”非念嚥下一口魚肉:“這兩件法寶的確是從雲祥國都城的店裡買來的,當時我和軒轅都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尤其是那枚銅錢,簡直鏽得連本來面目都看不清楚了,是師傅說爲了紀念在域外天魔陣犧牲的前輩們,才讓我們買下來的。”他又轉過頭問軒轅狂道:“軒轅,你現在是知道了,可我們還蒙在骨裡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軒轅狂臉紅脖子粗的急道:“我知道?我知道個……”屁字未等出口,忽然想起師傅在側,連忙臨時改口道:“我知道個鬼?這半天我還在這兒奇怪呢,當時我已經油盡燈枯,連一隻胳膊都擡不起來了,正好聽見那個劫雲在空中笑話我沒有法寶……”不等說完,仙劫便大叫道:“不對不對,我那是提醒你,纔不是笑話,你要搞清楚,不能來冤枉我啊。”
軒轅狂看了他一眼:“閉嘴,你還想不想聽了。”說完又向晚舟做了個鬼臉,才又接着道:“他一說到法寶,我纔想起荷包裡還有這麼兩個玩意兒,趕緊弄了出來,心想不管有用沒用,先扔出去再說吧,誰知道效果會這麼好,要是早知道這麼好,我早就扔出去轟他們那些公報私仇的傢伙了。”
仙劫擦擦頭上的冷汗,卻又放不下面子,只好嘴硬道:“轟什麼轟啊,有本事別在我面前狂,你去十二色神劫老小子那裡狂啊,就會揀軟柿子捏。”話音剛落,軒轅狂就湊過去,笑裡藏刀的道:“您老可是說笑,想想剛纔,您老在空中大發神威,轟的小的我是沒處躲沒處藏啊,您老那才叫會揀柿子呢。”
仙劫趕緊離了他幾步,來到晚舟身邊坐下,看來他是認定這張護身符了。軒轅狂哼了一聲,沒在理會他,轉頭問倚白道:“我似乎聽見你們喊什麼千蓮華帝,如今又說是他的寶貝,到底怎麼回事,應該是你們告訴告訴我吧。”
倚白道:“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千蓮華帝是上一代的總神帝,在對付域外天魔的時候,他身先士卒,將無數天魔的厲害角色大德神魂俱滅,後來當域外天魔擺下十陣的時候,卻不知爲何他選了紅粉傾國陣去破,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和那個紅粉傾國陣一起同歸於盡。”
“等等……和陣法同歸於盡?爲什麼這麼說,陣法難道也有生命?”說完倚白白了他一眼道:“笨,難道你忘了林子裡的那些書簡嗎?而且自從千蓮華帝進到紅粉傾國陣後,那個陣法就失去了它最厲害的迷魂作用,當然,對於一些修爲低的人,還是不能去那個遺址的,否則照樣被迷。你剛纔用的那朵蓮花,就是千蓮華帝日常用的兵器和法寶,那裡的奧妙別說你了,就連現在的神帝恐怕也未必能參詳的透。至於那枚銅錢,叫做瀟未寶錢,據說是這朵千蓮花的花柄下所墜之物,知曉九天諸屆一切過去未來的事,哦,簡單來說就是一件算卦奇準的東西。就是說它們是一體的。”
軒轅狂點點頭:“難怪我覺得我並沒有拿出瀟未寶錢,可它竟然還是出現了,也許它們兩個一進到荷包中就熱烈擁抱在一起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他復又高興起來:“這麼說我還真是撿到寶了,只不過千蓮華帝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他自己卻死了呢?連你這樣的笨妖精都逃出來了不是嗎?”說完他連忙跳開幾步,躲過倚白扔過來的骨頭,只聽他怒叫道:“你說誰是笨妖精呢?哼哼,我就是逃出來了又怎麼樣?連血衣魔皇那樣的變態傢伙都陷在裡面,不得不用神識附着在兵器上的辦法逃生,千蓮華帝死掉又有什麼稀奇的,至於我,那是壯志未酬老天保佑,小屁孩兒你懂什麼。“
軒轅狂忍着笑:“是是是,您老洪福齊天,繼續說繼續說。”
倚白一瞪眼睛:“還說什麼?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千蓮華帝死後,似乎又過了幾百萬年,纔出現現在的照夜天帝,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軒轅狂沉吟道:“照這麼說,血衣魔皇把神識附在兵器上逃出,倚白你用縮骨術附在兵器上逃出,那這個千蓮華帝會不會也把神識什麼的附在兵器上逃出啊?”他連忙正襟危坐,將蓮花銅錢擺在面前,泄了一絲神識進去查看,然而搜了一圈,他徹底的失望了,別說神識,就連根汗毛都沒發現。
軒轅狂睜開眼,向滿臉期待的衆人聳了聳肩,忽見面前的蓮花驟然升起,半空中出現一層金光大字,上寫道:“吾乃千蓮華帝,因必須鎮住紅粉傾國陣之至陰至媚至貪,而不得不坐化於陣中,今將我法器千蓮竟放與隨身法寶瀟未寶錢送出,只待有緣有德之人收取,若千蓮竟放與瀟未寶錢願爲擁有之人所用,則此人可得兩件法寶,得此寶後,必須善用,造福人間,如有可能,當勤加修煉。域外天魔亦未盡死,必有死灰復燃之日,持我法器者,當與之血戰到底,但教幽魂一縷在人間,誓不讓天魔佔我諸屆萬千,謹記,謹記……”
“哦,原來如此啊,原來千蓮華帝並沒有死,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坐鎮於紅粉傾國陣中。”倚白沉思着自言自語,忽然又對軒轅狂道:“快,讓血衣魔皇出來,我要和他商議商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是千萬年前的大戰,連仙劫都不夠資格參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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