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進躺在牀上,臉上帶着愉快的微笑。那是男人獲得身體快感後,征服者的微笑。
牀沿坐着一個女人,一個很瘦的女人。她的臉上也帶着微笑,女人在被征服後,被征服者的微笑。
沈進點起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在我看來,海南的陸小鵬水平和經驗都在我之上。”
那女人不屑地笑了一聲,道:“杭城進三少,這名字倒叫得好聽,就你那麼點水平,比你強的操盤手多得去了。”
沈進略顯無奈地笑了笑,嘆道:“哎,能進入你法眼的操盤手又有幾個呢?”
那女人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我這是花費了多少時間和快樂換來的!我真希望我從頭到尾都不懂股票,現在肯定已經嫁了一個好男人,有一個幸福的家,快快樂樂地生活。”
沈進又吸了口煙,笑嘆道:“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想。”
那女人轉過頭,冷冷地瞪着沈進,道:“每個女人都會這麼想,只是,只是我現在已經再也沒辦法繼續幻想了。”
確實,每一個女人,無論她們現在是好是壞,是**還是賢淑,她們曾經都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她們也曾經幻想過,幻想過某一天,突然遇到那位白馬王子,牽起她的手,一起步入鋪着紅地毯的教堂。教堂又大又明亮,所有的人都在歡笑,他們很開心。從此,兩個人過上童話裡的幸福生活。
這是不是每個女人在她少女時代都會有的憧憬和幻想?
時光如此得飛逝,幻想如此得倉促,當一個女人告別了她讀童話的那個年紀,就不再相信童話了。
你是否還記得,你少女時代也有那麼一兩個童話呢?
你是否還記得,你情竇初開時,那一絲羞澀和那低頭的一笑呢?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每一個浪女的過去都曾是一個處女,天真無邪的處女。只是,這一客觀事實卻爲大多數人所遺忘。
是誰改變了她們?男人?她們自己?還是那個所謂的世上最偉大,卻又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命運?
那女人也點起一支菸,默默地吸了一口。
沈進微笑地拉過她的手臂,道:“等這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就結婚。”
“結婚?”那女人尖銳地冷笑了一聲,道,“我已經不是六年前的我了。你騙了我六年,難道我現在還在幻想和你結婚?你這句話應該對許多個女人說過吧,你這樣的男人永遠不會把結婚當真的。”
沈進淡淡地笑了笑,道:“可你還是願意待在我身邊。”
那女人嘆了口氣,道:“誰讓你就是那個女人一愛上這輩子就難以忘記的進三少呢。”
沈進笑着坐了起來,道:“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
那女人悠悠道:“好吧,我知道,最吸引你的永遠是金錢和權力。”
沈進笑了笑,問道:“你覺得陸小鵬的水平怎麼樣?”
那女人不屑地笑了一下,道:“湊合着也算個人物吧。”
沈進笑了笑,道:“這個湊合着也算個人物的,夏遠上午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把他徹底打敗了。”
那女人冷笑道:“要是換作我,他會輸得更慘。”
沈進道:“但夏遠的水平未免也進步得太快了。上一次四大基金聯手操盤對付魯泰基金時,他根本達不到這種水平。”
那女人道:“誰讓他是夏國標的兒子呢。夏國標寫了一本做股票的心得,講的雖然不是什麼技術性的東西,可那些都是夏國標自己多年對股票的理解。那本筆記在夏遠手裡,我沒看過,他對股票的理解,應該是得益於此。不過就算他水平又進了一步,我看他進四強還是有點難度。”
沈進笑道:“八強進四強,他接下去分到的對手是姚琴,姚琴的操盤我見過,我都可以贏她,何況是夏遠呢?”
那女人道:“進三少未免把陳笑雲看得太簡單了點吧。”
沈進道:“哦?”
那女人問道:“你一向計劃縝密,怎麼只注意到古昭通、金手指和魯泰基金,怎麼沒注意你這個老戰友呢?你說,他們深圳紅嶺基金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沈進道:“他們深圳有錢人最多。”
那女人道:“那他們旗下操盤手的水平,和你的那些垃圾比,怎麼樣?”
沈進苦笑道:“我們的人是垃圾,他們的人是廢物,垃圾跟廢物,半斤八兩。”
那女人又問道:“那他們和寧波基金的人比,怎麼樣?”
沈進道:“就算扣除寧波基金的漲停敢死隊,金手指旗下的人也遠比陳笑雲的人出色得多。”
那女人道:“在股市裡生活,要是沒技術含量,錢再多也要輸個精光。就憑他們那羣廢物操盤手,坐莊又能賺幾個錢?可是這幾年陳笑雲實力的發展是最迅速的。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陳笑雲基金裡一定另有高手,每次坐莊的關鍵時刻都可以出手操盤。而且高手肯定不止一個。姚琴是他們這次派出來參賽的唯一操盤手,一定是他們那些高手裡最厲害的一個。你看她預測指數和買賣股票這兩個環節的本事,哪個普通操盤手能達到?她要是都輸給你,那紅嶺基金憑什麼位居四大基金之列?”
沈進嘆了口氣,道:“我倒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上一次操盤,姚琴把她的真實水平隱藏得太好,我也實在是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少水平。加上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騷女人,所有人都容易忽視她的水平。那麼,憑你的觀察判斷,她的水平會在一個怎麼樣的層次?”
那女人道:“她或許不能和小徐哥、冷公子比,夏遠要對付她,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沈進笑了起來,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能讓夏遠贏的。”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來,道:“誰讓夏國標這個股神竟然能研究出場外操盤的方法呢,這當然要用給他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