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用齋飯!”坐在靜室內百無聊賴的玩了會兒手機遊戲,下午五點剛過,那個少年和尚就端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內有素面一碗,饅頭一個,外加鹹菜一小碟。
“多謝大師!”接過他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我對人家道了聲謝。
“施主用過齋飯,可在門口活動一下。不過天黑之後,就請不要隨意走動了。稍後小僧會來收拾碗筷,施主請慢用!”少年和尚對我施了一禮,又囑咐幾句後,方纔轉身出門。
吃過飯後,我將符文劍放在被褥下邊蓋好,然後才邁步走出了靜室四下裡閒逛了起來。其實也不是閒逛,我是在默記四周的路線和環境,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會兩眼一抹黑,連往哪裡走都不知道。大殿方向隱約傳來一陣誦經聲,聽起來很是莊嚴肅穆。殿前十丈以內,僧人們手持哨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戒備甚是森嚴。殿門處有一碩大的銅鼎,鼎內煙霧繚繞,一股子香火氣四散飄渺着。
“敢問大師,今日寺內有何貴客駕到啊?剛纔出去散步,居然看見貴寺武僧戒備森嚴。莫非是有地方官員前來禮佛不成?”沒有去驚動那些武僧,我在遠處將地形默記了一遍就返回了一牆之隔的靜室。等到少年和尚前來收拾碗筷的時候,我裝作不在意般問他道。
“哪裡是什麼官員,而是少林住持大師和臺灣玄奘寺高僧來訪。爲了讓諸位高僧不被叨擾,所以本寺今日才決定提前關閉山門。”少年和尚聞言笑了笑說道。我聞言故作恍然的輕哦了一聲,沒有追問下去。
就那麼枯坐着靜室內抽着煙,玩着手機遊戲,我一直沒有再出房間。一直到了夜裡11點,我纔將充電器拔掉,起身拿起符文劍躡手躡腳開門出了屋。屋外一片漆黑,走廊裡的照明早已經被關掉。不得已我只有開了開眼咒,貼着牆根向大殿方向走去。過了那道拱門,出乎我預料的是,大殿四周倒是燈火通明。下午那些手持哨棍的和尚們,依舊在那四周圍來回巡視着。我貼着牆根貓腰來到銀杏樹後頭,藉助那粗壯的樹幹掩護着自己的身形,蹲身在那裡窺探起來。
“吱嘎...”大殿緊閉的門被人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和尚從裡邊邁步走了出來。趁着開門的那一瞬間我運足目力望去,才知道和尚們爲啥在這裡誦了這麼久的經。小氣和尚胸前的那串佛珠,此時正被擺放在殿內佛像的腳下。衆僧則是跪坐在前頭,虔誠地誦經禱告着。
“師兄!”正在殿外巡守的武僧們聽見門響,紛紛停下腳步回頭望去。看清面相之後,紛紛低頭豎掌打着招呼。
“諸位師弟今晚務必打足精神,好生看守。稍後我回吩咐膳房爲師弟們加餐。”武僧師兄揹着手走到衆武僧當中對他們說道。
“多謝師兄!”衆武僧聞言紛紛豎掌道謝道。
“大家繼續巡視,我就先進殿內伺候了。”武僧師兄點點頭,又囑咐了衆僧一句後轉身向殿內走去。
“咻咻咻!”正當他轉身之際,打暗處陡然打出十幾枚十字飛鏢。飛鏢打着旋兒,閃爍着寒光打向那些持棍的武僧們。
“小心!”衆武僧正目送師兄回殿,猝不及防之下當場被打倒了兩個。剩餘的武僧急忙揮舞着手中哨棍護住周身,一陣叮噹之聲那些飛鏢紛紛被磕落腳下。
“散出去!”還沒來得及進殿的武僧師兄見狀怒喝一聲,隨即彎腰撿起了一根哨棍立在大殿門口怒目圓瞪地向四周掃視起來。衆武僧聞言三兩成羣齊齊向四周散開,意圖將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給找出來。
“咻咻!”又是一片十字鏢從暗處打來。這一次的目標不是那些武僧,而是擋在殿前的武僧師兄。聽得破空聲響起,但見他手中哨棍一抖,棍身連顫着點向了迎面而來的那些暗器。
“叮噹叮!”一陣磕碰聲傳來,武僧師兄的腳下頓時落下一片飛鏢。
“身手不錯。”殿前兀地出現一道黑色漣漪,隨後打裡面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倭人。他們身上穿着和服,衣服上分別印染着半張人臉。若是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就會呈現出一整張人臉來。人臉蒼白,眼眶和嘴脣卻是烏黑的。嘴角的獠牙處,還刻意被染上了幾滴鮮血,看起來給人一種陰毒狠辣的感覺。
“來者何人!”武僧師兄砰一聲將哨棍頓於身側,長身站在那裡暗自積蓄着力量喝問道。
“淺草寺佐藤忘我,井上春花。”那對男女齊聲答道。
“何人喧譁!”外頭的打鬥聲,驚動了殿內的衆僧。但見殿門大開,衆僧魚貫而出。活佛禪寺方丈明空大師雙目微垂的問道。
“方丈,是一對倭人!”見方丈問話,武僧師兄連忙答道。
“淺草寺佐藤忘我,井上春花,拜見大師!”這對日本男女倒是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有些不太一樣,聽得人家稱呼他們倭人也不着惱,反而雙雙低頭對明空大師問起好來。
“本寺方丈,大日本帝國國師久保龍彥閣下想問方丈大師借一樣東西。”不等明空大師答話,兩人接着異口同聲道。
“借什麼?”明空大師壓根不知道淺草寺,更不知道這個久保龍彥是哪位。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
“玄奘大師的頭骨舍利!”兩人提起玄奘大師之名,雙雙低頭道。
“玄奘大師的頭骨舍利,乃華夏瑰寶,對於貴寺方丈的這個要求,恕難從命!”明空大師手中輕搓着佛珠,看了看被飛鏢打倒的那些弟子們,忍住心頭的嗔怒說道。
“那麼,現在老和尚聽清楚了。久保龍彥閣下對於頭骨舍利志在必得,之前好言相勸是禮。若是不從,就別怪我等用兵了。”佐藤忘我擡手搭在腰間的太刀上,昂起下巴冷眼看着眼前的這些僧人們說道。
“倭人的漢學不錯,居然也知道先禮後兵。可是卻只學了個皮毛,終究是脫不了那身蠻氣。”站在明空大師身後的明性長老聞言捻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