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啓兵,咱倆什麼時候去辦證?我可告訴你啊,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敢敷衍老孃,老孃就鬧得你不得安生。”靠在椅子上,周啓兵伸手捏着眉心,腦子裡回想着自己的二姨太前幾天對自己所說的話。他有老婆,雖然夫妻感情現在不怎麼好了,可畢竟也是從感情很好的時候走過來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業,現在在某單位做處長助理。二十七八歲的年齡,能爬到這個位置殊爲不易。二姨太的話,深深讓他感到了威脅。
處長助理雖然不是處長,可是錢也不少拿。不到三十的年紀,能夠混到年薪三十萬這個地步的人,應該不算太多吧。三十萬在省會,或者在發達地區可能算不得什麼。可是在小城這個地方,已經足夠把日子過成人上之人了。這是一段孽緣,一段自己沒有管好褲襠的孽緣。牟冰,你何苦逼我呢?周啓兵將頭深深埋到臂彎,心裡暗歎了一句。
牟冰比周啓兵要小七八歲,在一家歌廳做前臺。周啓兵這個人在單位,素來以單位歌王自居。他不打牌,不抽菸,不瓢。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標準的好男人。年少多金不亂來,這樣的男人上哪找去?可是人們都不明白周啓兵那顆躁動的心,他是個有追求的人。唱歌要唱得周遭拍案驚奇,女人嘛,自然也要玩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公交車,他素來不屑於去坐。每個週末,他都會去一家名爲紅冠的歌廳唱上一個小時。一來二去的,就跟牟冰相識了。
還是那句話,年少多金的男人,註定會成爲女人的目標或者獵物。只是到最後,誰獵誰就看各人的套路了。用新三國裡周瑜的一句臺詞來說就是:餌已經放好,就看最後誰能釣得上誰來。世界充滿了套路,牟冰的套路很簡單。就是每次見到周啓兵的時候,都會做出一副竊喜羞澀的樣子來。正常男人都很難抵禦來自於異性的這種仰慕,除了那些變了態的之外。陪唱,吃飯,上牀。牟冰用三天的時間,做完了別人或許需要幾個月纔會去做的事情。
“我送你點什麼吧?”周啓兵至今還記得那一晚之後,他摟着如同貓兒一般的牟冰說的那句話。
ωwш☢TTkan☢℃o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或許你以爲我是喜歡你的錢,可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跟你在一起,我不圖什麼,只要能每週見你一次就心滿意足了。等你厭倦了,不需要說話,只需要不再去找我就足夠了。”當牟冰趴伏在周啓兵的胸膛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周啓兵覺得這番話是自己這28年來,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要不要是你的事情,送不送是我的事情。”於是,周啓兵送了牟冰一枚鑽戒,4萬多塊錢的那種。
“明天是你的生日呢,我工資不高,也送不了什麼貴重的東西給你。這條領帶,是我逛遍了小城才挑選到的。希望它能代替我天天陪着你,然後,拴着你!”兩人偷摸着交往了一段時間,就在周啓兵生日的前夜,他第一次接到了牟冰相約的電話。來到了一家環境幽暗的餐廳,牟冰送給了一條領帶。領帶有價,可是美人的情意卻是無價。當牟冰面帶溫柔的替他打好領帶,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女人給拴住了。
“歌廳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不適宜長久做下去,況且工資也不是很高。如果你願意的話,從現在開始,我養你吧!”生日,自然是要在家裡跟家人一起過的。可是周啓兵一直記得牟冰的那句話,我的工資不高...過了沒幾天,他就在外邊租下了一套60來個平方的房子。那天他帶着牟冰來到這套裝修得很雅緻,直接能夠拎包入住的公寓。將門鑰匙交到了溫婉可人的牟冰手裡之後,他輕撫着美人的臉頰對她說道。當夜,兩人在這個只屬於彼此的房間裡,瘋狂地索要着彼此。
“老公,我媽住院了,還差幾萬塊錢你能借給我嗎?”
“老公,我弟弟想要去學們手藝,可是學費好貴呀,你能借我一些嗎?”
“周啓兵,我一個20歲的黃花閨女,什麼都給了你,問你要點家用怎麼了?”
“你個混蛋,抽了XX不認人是吧?五千?老孃在歌廳隨便陪人唱幾次都不止這個數。”
任由隱藏得再深,也總歸會有暴露出來的一天。糖水再甜,也總會有膩味的時候。過了沒半年,牟冰就逐漸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而她對這個包養她的男人的稱呼,也從老公逐漸變成了混蛋。
“我給你一筆錢,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周啓兵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女人的索求無度了。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之後,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已經先後花去了20來萬。原本以爲自己年薪三十萬,養個把女人應該是很輕鬆的。可是現在周啓兵發現自己錯了。於是他想給這個女人一筆錢,跟她把關係斷了。
“玩兒膩了就想踹了老孃?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麼?馬上就會跟你家裡的黃臉婆離婚,然後娶了我。”牟冰再也不復以往的溫柔,她叼着煙坐在沙發上,看着心力憔悴的周啓兵冷笑着。
“周啓兵,咱倆什麼時候去辦證?我可告訴你啊,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敢敷衍老孃,老孃就鬧得你不得安生!”周啓兵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沒有再跟牟冰聯繫。可是這個女人,卻在一天夜裡給他打來了這麼一個電話。
“吃了花生別吻我!”周啓兵躺倒在牀上,將電話壓掉之後輾轉反側着。他知道牟冰是那種說得出來,就做得到的女人。自己的前程和家庭,絕不能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他起身走到客廳,雙手不停地撓着頭髮,絞盡腦汁的想着應該怎麼對付這個難纏的女人。猛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還是在兩人如膠似漆的那段時間,有一次周啓兵在她那裡看球賽,就着從外頭買來的花生正喝着啤酒呢,就聽見牟冰在一旁皺着眉頭說了句。
“爲什麼?”人家說吃了大蒜別吻,怎麼到了牟冰這裡連吃花生都不行了?
“我對這個過敏,小時候我爸吃過花生親了我一下,然後差點害死我。”牟冰當時的回答,給了現在的周啓兵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