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早上6點半,值班室裡響起了一片鬧鈴聲。安保們從睡夢中被驚醒,然後揉了揉臉頰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迅速地起身簡單的洗漱了之後,穿戴齊整了就往外邊跑去。時間早已經被他們掐算好了,在7點的時候,有些櫃檯的服務人員會來打掃各自賣場的衛生,他們要在這之前將商場的門打開,然後以一種飽滿的姿態在門口迎接着她們。當然最重要的是,迎接7點半會準時出現在門口的老總他們。在這之後,他們就可以下班了。
“差不多行了,捯飭得再整齊,那些姑娘們也不會拿正眼看咱們的。”扣好了西裝的扣子,隨手用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頭髮,一個安保對其他還在慢條斯理整理着衣着的同事們說道。
“那可沒準,現如今的姑娘不都喜歡大叔麼?”有人笑着回答了他一句。
“屁,她們喜歡的是事業有成的大叔。你一個幹安保的大叔,誰會去稀罕你。”衝同事撇撇嘴,那人轉身走出門去按下了電梯的按鈕道。
“叮!”等安保們都出來之後,電梯正好停到了值班室所在的樓層。一聲脆響,電梯門打開了。
“程超?程超...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有對老總彙報!”門一開,衆安保就看見程超趴在電梯裡。一個有經驗的保安制止了準備進電梯一探究竟的同事,隨後腳下後退了兩步對大家說道。消失了一夜的程超出現在電梯裡,他覺得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這個時候進去,無疑會在電梯裡留下自己的痕跡,從而會給自己帶來些不必要的麻煩。他覺得自己的刑偵片沒白看,起碼裡面強調的細節,他都記在了心裡。很多時候其實他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本應該去幹公安的人,準備幹起了保安呢?
“早說這地兒風水不好吧?先前沒蓋商場的時候,這一片兒的門臉兒,做什麼都虧本。這開了家大商場,才幾天吶?”人們整天說自己忙得和狗似的,可是有了熱鬧,大家又都不忙了。商場門前,聚集着數百男女老少。大家看着被擔架擡出來,身上蓋着白布的程超議論紛紛。
“行了行了,意外事件而已,沒什麼可看的啊。大家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遲到了可是要挨罰的!”片兒警對聚集的人羣喊着話,對他們進行着勸離。如今的人很複雜,因爲你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如今的人也很單純,因爲很多時候,人家說什麼他們都信。就如同早些年福島核泄漏一樣,不知道誰造的謠,說小城這裡的鹽井也被污染了,將來無鹽可吃。於是一塊五一包的鹽,愣是被賣到了五塊錢,就這樣,還都賣斷了貨。一時間那些鹽商,無不掩嘴偷笑不已。一句話的事情,囤積的鹽巴價錢翻倍的清倉了!片兒警就怕這些人聚集在一起,萬一哪個對社會不滿的傳個謠煽動煽動,還不一定會鬧出什麼問題來。
“哎喲,八點過了,完了完了!”經片兒警這麼一提醒,人們紛紛把對準了救護車的手機放下來。一看時間,很多人當時就拍着腿跨車準備趕路。遲到了,老闆和老師可不管你是半路去看死人去了還是扶老頭兒老太太過馬路去了。該扣錢扣錢,該罰站罰站。於是乎幾百號人齊齊涌上馬路,讓當值的輔警們又是一陣腦仁兒生疼。如今電動車都是大爺,他可不管交通規則,只要你蹭了他,就是一個沒完沒了!反之他蹭了人,還是沒完沒了。
“窒息死的。”死了人,醫院總得對屍體進行一番檢測才能開出死亡證明。死人不稀奇,醫院旁的不多,就是每天死人多。可是類似於這種死法,驗屍的醫生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說在電梯裡,又不是什麼密不透氣的地方,身上也沒個外部侵害的痕跡,怎麼就窒息死了呢?雖然心裡納悶,可是驗屍報告上還得實打實的去寫。這些東西,可是要報備給警察的。要是家屬跟單位有個糾紛,這份資料也是一個證明材料。
程超的死,讓商場的老總着實頭疼。倒不是心疼賠錢,而是做生意的人都信迷信。這纔開張不久,就死了人,對於他來說,兆頭實在是不能再糟糕了!
“請個和尚或者道士什麼的來做做道場。或者請個風水大師來看看。”老總坐在辦公室裡,心裡琢磨着。程超的家屬,他已經親自打電話通知過了。這事兒瞞不了人,也沒必要去瞞什麼。在上班時間出現了意外,怎麼說也是單位的責任。賠錢吧,只要對方家屬不鬧騰,就什麼都好說。
“道玄兄,兄弟照顧你一筆買賣!”張道玄最近很滋潤,他戀愛了!沒錯,就是那個活人墓的主家老太太。愛情的力量的巨大的,張道玄原先那斑白的頭髮,如今也變得漆黑如墨了。當然,這是去染的。只不過如果沒有女人督促着,他決計是不會去染頭。在他看來,斑白的頭髮加上鬍鬚,才能襯托出他的道骨仙風,道貌岸然來!
“什麼買賣?”張道玄接聽着朋友的電話隨口問了一句!
“東浦路上新開了一家商場你知道吧?那裡有點事情,商場的老闆是我朋友,想找個人給做做道場順帶着看看風水!”如今辦事,都是朋友託朋友。電話裡,張道玄的朋友對他說道。
“他給多少錢?”戀愛是要花錢的,最近張道玄覺得自己的錢花得有些兇。正琢磨是不是該託朋友找找活兒補貼補貼呢,朋友的電話這就打進來了。
“這個得你自己去談不是?你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你要價別太黑就行了!”張道玄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朋友都知道。末了,人家還提點了他一句。
“成,我待會先過去很他談!你把他的電話給我!”張道玄琢磨了一下,要他個幾萬塊應該不算太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