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您是怎麼知道的,還閻王見人在地府存的錢多了,索性就把魂兒給勾了。難不成,這閻王也知道拉動內需,刺激消費一說?”有一買菜的聽見這菜農說得玄乎,忍不住開口笑問道。
“你還別不信,雖說這事兒是我們四下裡猜測的吧。可是你看啊,我們鎮上除了那三大家之外,普通老百姓誰會提前爲自己預備上墓地的?活着的時候錢都不夠花呢,雖說現在提倡借貸提前消費啥的,可是人沒死先立墳這事也太超前了吧。有那錢,依我的話,我先給兒子把親娶了實際一些。全市啥的我不敢說,就我們這鎮子上,也就他們三家幹這事了。可巧,昨兒夜裡就是他們三家出了事。”菜農掰着手指頭跟人掰扯了起來,說話的同時,還沒忘記瞅着人家是不是偷了他的菜。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挺邪性的。你呀,也別沒事蹲在這裡說這些個了。待會兒人家告你個誹謗啥的,你得賣多少菜才賠得起人家啊。”那買菜的倒也好心,稱完了菜給過了錢之後,還沒忘記提醒菜農一句。
“走吧,先去昨晚上那地兒看看,你去買些紙錢帶上。”外頭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不僅僅是我在聽,就連前臺負責退房結賬的小妹都饒有興致的聽得一愣一愣的。鎮子上的生活是平靜的,基本上年復一年的沒發生過什麼膾炙人口的事情。可好,今天讓大家逮着一次了。將小妹找回的零錢放進錢包,我走出了賓館的大門,一拍張道玄的肩膀對他說道。
和張道玄兩人來到了昨天燒骨頭的地方,前後看了看沒人,我們點着了紙錢,插上了香燭等物事。張道玄面色一整,似模似樣的就繞着走起了圈兒,嘴裡還唸唸有詞着。
“不知大人有何事相召屬下!”張道玄在超度着骨頭架子的同時,我則是暗地裡召來了陰差。兩個陰差齊齊單膝跪地,抱拳拱手唱道。
“少時拘魂不要急着離開,本官有話要問!”我手一擡,示意鬼差免禮,然後對他們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弄清楚鎮上死人的事情是不是這個骨頭乾的。是她,就別怪我嚴懲,不是她...不是她就沒我啥事了。
“謹遵大人令!”兩個陰差聞言鬆了口氣,一抱拳對我道。雙王的詔書已經遍發地府,諸多鬼差都已經知道人間多了一個通判大人。今天還是我第一次召他們來見,說實話這兩個正當值的陰差心裡頭是忐忑的。因爲他們不知道我究竟爲了什麼傳召他們。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就怕我是那種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的人。當官的動動嘴,當兵的跑斷腿,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等到張道玄把瑣碎事情折騰完,就看見從地下鑽出了星星點點的白芒。漸漸地白芒凝聚成一個女子的模樣,跟骷髏殼子那副賣相比起來,現在的她要好看多了。一見我的面,那女子的魂魄就面色大變的想要逃離。昨夜她算是見識到我的厲害了,額這句話很邪惡。眼下見我還在這裡,哪裡有不逃的道理。可是不等她邁步,兩個鬼差一甩手中的鎖魂鏈,早已將她鎖了個寸步難行。
“我問你,昨夜鎮子上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兩個鬼差將那女子鎖到我跟前,我擡眼看了看她問道。
“通判大人問話,還不快答?”當官就是這麼爽,一句話問完,那女子不過是稍微答得慢了些,就有鬼差在那裡大聲呵斥催促了起來。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拍馬屁的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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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大人知曉,昨夜被大人一劍破掉了小女子寄魂之身。小女子魂無所依,戰戰兢兢,哪裡還有四處遊蕩的念頭?”女子本來心中對於我破了她的骨身還有怨念,此時一聽我是個官,那一絲怨念也就消散無蹤了。對我萬福了一下,張嘴輕聲答話道。
“可不敢誆騙大人,若是日後查明,某等有的是手段讓你悔不當初。”鬼差們聞言異口同聲警告起女鬼來。
“斷不敢在大人面前妄言!”女子聞言又是一福道。
“如此,帶下去吧!”我見那女子面色不似作僞,沉思了一下揮手對面前的鬼差下令道。
“我等告辭,大人若有事,直管相召。”兩個鬼差先後對我拱手躬身,說完見我再度揮手之後,這才拉着女鬼回了陰司。
“師兄方纔......”張道玄只見我獨自在那裡輕聲細語着,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在跟誰說。等到我住嘴不言之後,這才躡手躡腳走了過來問道。
“沒事,鎮子上的事情不是那骨頭做的。咱們回吧,頭七那天你過來對你發小兒說,那女的已經被送去陰司了。讓他在下邊多多積福,說不得下輩子那女的真能和他成爲夫妻,還了她欠下的債!”我從兜裡摸出煙來,遞了張道玄一支對他說道。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輩子是夫妻,就證明上輩子要麼男欠女,要麼是女欠男。當然也有男欠男,女欠女,不男欠不女的。那種情況當然很少。要想知道是誰欠了誰的,看平常誰付出得更多就明白了。所以,不要斤斤計較,欠下的債慢慢還就是了!
“那咱們不管了?”張道玄見我無意插手,輕聲問了句。
“怎麼管,人家請你了麼?你給錢吶?我們幹這行,也是要吃飯的。”我白了張道玄一眼,然後拂袖轉身而去。
世事都是註定的,有時候你想繞,卻偏偏繞不開。回到家沒兩天,我就接到了來自於劉建軍的電話。是有關於觀塘鎮的事情,人家找到市裡了。怎麼說,人家也是從有關部門上退離下去的老人。家裡有了事情,就必須要找上頭解決嘛!
“早上起來,老子就聽見老鴰叫。心裡正琢磨着,你就打電話來了!”接通了電話,我對劉建軍揶揄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