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呢?”將碗裡的餛飩吃完之後,幾個人起身混到人羣中繼續商議着。
“我贊成早些動手,再過一週就是中國的國慶了。據我所知,每年的國慶期間都是中國警方加大對各項犯罪打擊力度的時候。如果我們再拖下去,到時候就算完成了任務我們很難逃出中國。在國慶期間製造命案,我們是在挑釁整個中國警方!”有人雙手揣在兜裡壓着聲音提醒着身邊的同伴道。
“大家都同意動手?”爲首一人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皺皺眉頭問了一句。
“動手吧!解決了這個,別忘記還有一個在等着我們呢!最好是趕在國慶之前把事情辦完,然後趁着中國警方查找線索的時候回到國內。只要出了境,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不管是教主還是當局,都不會賣他們的賬將我們交出去的!”有人點頭回應着。
“好吧,既然大家都決定動手,那我們就安排一下待會的行動步奏。畢竟是在鬧市,我們需要具體的執行的人,還需要製造混亂掩護其他人撤退的人。現在我們把分工明確一下……”見同伴們都想早點完成任務,爲首那人唯有少數服從多數。
“他回來了,準備好!”分配好人員之後,幾人分散到四周各司其職起來。負責動手的兩個人遠遠看見徐奇藝提着蔬菜往肉案子這邊走來,彼此對視了一眼,反手握住插在腰間的匕首混雜在人羣裡向前迎去!
“哎喲!”眼看就要接近徐奇藝,兩人伸腿將走在前方的一個大媽絆了一下。大媽腳下拌蒜着就向迎面而來的徐奇藝跌倒了過去,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大媽您小心!”徐奇藝見狀將手裡裝着蔬菜的塑料袋一扔,伸手扶住了大媽,嘴裡還不停囑咐着。
“噗,噗!”兩個殺手趁此機會,一左一右從攙扶着大媽的徐奇藝身邊走了過去。兩柄匕首順勢插進了徐奇藝的左右兩肋。
“謝謝你,小夥子,要不是你,大媽這一跤可得跌慘了!小夥子,小夥子?”大媽緩過勁來,慢慢直起身對面前扶着她一動不動的徐奇藝道着謝。見到徐奇藝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大媽輕輕掙了一下,隨後就見這個好心攙扶她的小夥子一下跪倒在地。再一細看,才發現徐奇藝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捅進了兩把匕首。
“來,來人吶,殺人啦!”大媽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反手將徐奇藝扶住。顧不得許多,放聲就在那裡嘶喊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看看去!”一見同伴得手了,混在人羣裡負責製造混亂的殺手趕緊操着蹩腳的漢語在那裡高聲喊了起來!
“殺人了?哪裡?哪裡?”國人最愛看熱鬧,曾經有個新聞報道,在某地發生警匪槍戰,在距離槍戰不足20米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在那裡拿着手機拍照。這得多近的親生下的東西,才能幹出這麼腦殘的事情來?眼下的情況也相差彷彿,一聽殺人了,很多人第一反應不是離開現場,而是不管不顧的向案發所在地涌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菜市場裡是雞飛狗跳,混亂不堪!有人想要從這裡出去,遠離是非。更多的人則是拼命的在往前擠,想要看看殺人現場,然後掌握第一手資料,回去之後好跟人吹牛B!
“快走,馬上買票坐車離開這裡。記住,不要買火車票和飛機票,就買長途汽車票!”等同夥們都聚集齊了,爲首之人急忙開口對漢語講得最流利的那個同伴囑咐道。
“爲什麼?”有同伴不明白爲什麼帶隊的人不讓乘坐更方便,更快捷的交通工具。
“身份證,蠢貨!你有中國的身份證嗎?先離開這裡再說!”領隊沒有時間跟同伴解釋,將衣領子一豎,埋頭跟着人羣就往菜場外頭跑去!
“完了……”豬肉販一看徐奇藝倒在地上,將手中的剔骨刀一扔,摸出手機就打了出去!
“沈老……我,我們失職了!”將電話撥打到沈從良那裡,豬肉販帶着哭腔說了這麼一句話。
“哭什麼?出什麼事了?”沈從良聞言皺眉道。
“徐奇藝,徐奇藝他被人暗殺了。都是我大意,沒有保護好他……”豬肉飯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將肉案下邊的一面小紅旗插到了案子上頭道!
“混蛋,你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沈從良臉色一變,隨手操起桌上的水杯一下砸了個稀碎怒斥道。
“找到兇手,然後滾回來接受處分!”沈從良一圈捶在辦公桌上,咬着牙對肉販子說完,隨後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小紅旗一插,分由東西南北跑來了幾個扮作小販的天組內勤。
“徐奇藝,犧牲了!我剛向上級彙報了情況,上級要求我們,找到兇手,然後滾回去接受處分!處分是應該的,老徐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這一記耳光將天組的臉面全都扇丟了。兄弟們,找人!”豬肉販將身上的圍裙一脫,狠狠砸到案板上,隨後徑直向市場管理處跑去。他要調看監控,看看在案發之時,到底有誰接近過徐奇藝!
“小凡!”我正坐在白事鋪子裡糊着紙人,就聽見手機響了。接通手機,就聽見老沈語氣低沉的喊了我一聲。
“怎麼了老沈?”我將手裡的漿糊刷子放下,拿着電話詫異的問了一句。
“徐奇藝你還記得吧?”沈從良在電話裡問我道。
“記得啊,我還說過段時間去找他喝兩杯呢。畢竟在981上,我們也曾經並肩戰鬥過,我這個人念舊!”我聽沈從良說起徐奇藝,連忙在那說道。徐奇藝是個話不多,又有些靦腆的人。上次在981上,要不是他的情報,我沒那麼快就將注意力關注到阮氏玲身上去!
“5分鐘之前,他在家附近的菜市場被人暗殺了。我有理由相信,這撥人跟越南方面有關係!”沈從良的這句話,讓我愣在了當場。
“說吧,要我做什麼!”好半天,我抹掉眼角滴落的一滴淚珠,沉聲對沈從良說道。
“以血還血,以殺止殺!”沈從良緊咬牙關,從嘴裡蹦出八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