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誰誰誰帶你們玩的吧?”胖妹嚥下嘴裡的天婦羅,用筷子指指點點的說道。
“是劉佳!”顧翩翩糾正着胖妹道。
“說說是怎麼回事?”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夾了一根天婦羅到碟子裡問道。起碼這玩意,是熟的不是?
“還不是因爲你?”顧翩翩瞪了我一眼說道,這話說得就比較曖昧了。
“因爲我?”我有些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玩筆仙的遊戲,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說我父親託付你來照顧我,爲了確定到底是不是,我就想找個懂這方面的人問問。正好劉佳說筆仙很靈,只要能請到它,什麼問題都能問。”顧翩翩在那說道。
“而且,我也想知道,我父親在地下過得好不好。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對我好。”顧翩翩黯然道。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因爲難產離開了她。這麼多年來,是她的父親一手一腳將她帶大的。父女之間的感情,不可謂不深。
“世事不怕不懂,就怕不懂裝懂。請筆仙,有一個問題是萬萬不能問的。”我聞言輕嘆一聲道。
“什麼問題?”胖妹追問道。
“生死!”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你是不是問了筆仙生死的問題?所以,它纏上你們了?”放下酒杯,我問顧翩翩道。我希望我猜錯了,因爲要真是那樣的話,會很麻煩。
“不是我問的,是劉佳。本來大家玩得好好的,她就問了一句,筆仙你是怎麼死的?然後……”說到這裡,顧翩翩臉色變得很蒼白。
“那天……”顧翩翩腦子裡回憶着當天的情形,嘴裡低聲訴說起來。
時間回到幾天之前,一個週五的晚上。顧翩翩原本打算晚上去羽毛球館打打球,活動一下身體的。才一出門,就被隔壁寢室的同學劉佳攔住了。
“翩翩,這麼晚了還出去?”劉佳從學校澡堂回來,正在走廊裡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看見顧翩翩出門,隨口打了個招呼道。
“沒事做,去打打球放鬆一下。”顧翩翩揚了揚手裡的羽毛球拍說道。
“別去了,你看這天上一顆星都沒有,說不準待會會下雨的。來我寢室吧,等我把頭髮擦乾一起玩個遊戲。”劉佳指了指陰雲密佈的夜空對顧翩翩說道。
顧翩翩擡頭看了看夜空,天上只有一個起了光暈的月亮掛在那裡。周圍聚集了一片陰雲,將月亮遮掩得若隱若現的。就和劉佳所說的那樣,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
“別去了,萬一待會下雨,淋病了怎麼辦?”劉佳用毛巾將頭髮裹起來,拉着顧翩翩就進了她的寢室。
“玩什麼遊戲?”進了屋子,顧翩翩發現早有幾個和劉佳同寢室的同學等在那裡,似乎真如劉佳說的那樣,準備一起玩個什麼遊戲。顧翩翩將球拍放到牆角,隨口問了一句道。
“筆仙啊,你玩過沒的翩翩?”因爲是住在隔壁寢室,所以大家對於顧翩翩並不陌生,彼此之間的關係還算過得去。見她問起來,有同學在那答道。
“什麼筆仙?”顧翩翩對於這種靈異的事情,是一竅不通。坐到桌邊,問那個同學道。
“怎麼說呢,就是請神的遊戲。待會請來了,可以隨意問它問題,它都會在紙上給你答案的。”那個同學指了指鋪在桌上的白紙,還有一支筆對顧翩翩介紹道。
“你們還信這種迷信的東西啊?”顧翩翩覺得有些可笑。雖說江大在全國來說,算不上最頂級的學府,可怎麼說它也是全國有數的一類大學。這些同學居然對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這麼沉迷,讓她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
“你玩了就知道了,這不是迷信好不好。筆仙可靈了,你想問什麼都可以。”玩過筆仙遊戲的同學們異口同聲在那裡辯解起來。
“好了好了,翩翩是第一次玩,肯定有些不信的。想當初,我拉你們玩的時候,你們還不是不信麼?等我一下,我上個廁所就來!”劉佳將毛巾掛在晾衣架上,然後一溜小跑着出門道。請筆仙的過程會比較長,她怕待會會憋不住。
“把門窗都關上,燈也關了,點蠟燭!”過了幾分鐘,劉佳回來了。進門之後就忙着關門關窗,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打蠟燭擺放在桌上道。
“爲什麼要點蠟燭?”顧翩翩看着劉佳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道。
“額,教我玩筆仙的人是這麼說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麼辦吧。”劉佳將蠟燭圍着桌子擺了一圈,然後用打火機挨個兒將它們給點燃了道。
“開始吧!”等同學們利用滴落在桌上的蠟液,將蠟燭底部沾在桌上固定住之後,劉佳搓了搓手環視了她們一眼說道。
遊戲首先從劉佳開始,就見她很虔誠的雙手握住面前的筆,閉目喃喃道:“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隨着劉佳的唸唸有詞,顧翩翩忽然覺得後脊樑有些發冷,整個屋子的溫度,也好像下降了好幾度。
“呼!”地一聲,那一圈立在桌邊的蠟燭,火苗忽然竄起三尺高來。顧翩翩忍着心裡的驚駭,迫使自己沒有喊出聲來。這一切在她眼中,透着一股子詭異的味道。到這個地步,顧翩翩有些想退出了。因爲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等她開口說回去,就看見閉目垂首的劉佳手中的那支筆,在紙上動了起來。筆尖在紙上很快就畫了一個圈,顧翩翩敢肯定這不是劉佳在故弄玄虛。因爲一個人,怎麼可能徒手畫出這麼圓的圓圈來?就算是用圓規,若是稍微有個停滯,也會在紙上留下一些停頓的痕跡來。可是面前這張紙上的圈,看起來是那麼渾然天成。
“筆仙筆仙,我問你,我以後可以找個高富帥做老公嗎?”劉佳問出了這個她已經問過多次的問題。隨着她的問題出口,她手裡的那支筆微微顫動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着該怎麼回答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