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華壓根就沒想到警察的行動速度有這麼快,居然在他被帶進來的這短短時間之內就將自己的動向給調查得一清二楚。一時間,汪新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話是他媳婦親口說的,他否認不了,也推翻不了。當務之急,他就得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找個藉口將這個問題給敷衍過去。
“我們是10點多離開的單位,離開之後也沒有回家,但是我敢保證我們沒有去幹任何的違法亂紀的事情。出去之後,我看最近爲了課題的事情,大家都很辛苦的,於是就請同事們去喝了幾杯。不知不覺的,就喝到了凌晨......”最終,汪新華找了一個聽起來很濫的藉口。下班之後去喝酒去了。可是說完他就後悔了,警察不是傻子,他自己這麼說了,人家肯定不信。肯定還會去問其他的人,要是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扛不住...一念至此,汪新華的汗就順着鬢角滴落了下來。
“我,我們也沒幹啥啊。就是,就是汪工說最近大家都挺辛苦。不如去喝兩杯...”隔壁詢問室裡,有研究員這麼答着警察的提問。話說到這裡,都沒有什麼大毛病。基本上來說跟汪新華所說的契合。壞就壞在他接下來的那句話,讓警察找到了漏子。
“就只是喝酒?喝完幾點回的家?途中就沒去幹點別的?一頓酒喝5-6個小時,你們的胃是鐵打的麼?”警察自然不相信這幾個人僅僅只是去喝了頓酒,於是人家起身走到研究員的身邊,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身問他道。局子這種地方,就算沒犯事的人進去了心裡都有些發虛。更何況是這幾位本身就犯了事呢?當時那個研究員就覺得壓力山大。
“喝了酒,我們又去洗了洗腳...真沒幹啥違法的事情。就是單純的洗了洗腳,醒了醒酒就回去了。”眼珠子轉了幾轉,研究員想出了一個理由來。
“洗腳,哪家洗腳城洗的?”警察用手在桌上點了點追問道。
“金盆洗腳城...”研究員很快就給出了一個答案。沒別的原因,因爲他昨天還真去過這家洗腳城。眼下見人問起來,下意識的就給說了出來。
“你們只有一件事沒辦好!”等將幾人的筆錄對照完,許海蓉返回詢問室對汪新華說道。
“你們忘了事先串通好口供!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許海蓉揚了揚手裡的筆錄對汪新華道。看着許海蓉手裡那幾分摁了紅手印的筆錄,汪新華的雙腿不由自主的一陣顫動。
“他們倒是嘴硬,怎麼問,都說不知道康康去了哪裡。”見露了餡兒,汪新華索性閉嘴不言,什麼都不說了。其他的人也是同樣,因爲他們知道,這事兒說出來就是一個死刑。儘管他們的初衷並不是殺了康康,而是爲了研究。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參與到了康康死亡的案子當中來。法律是不會跟你講初衷的,它只認結果。就算你的初衷是爲了救人,但是造成了對方的死亡或者傷殘,也一樣要負法律責任。
“發尋人啓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康康下落的。或者說,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康康的死活。”許海蓉將手裡的筆錄放下,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說道。想要破案,現在還缺少兩個關鍵的證據。一是康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二個,就算康康死了,那也要找到其致死的原因和兇器。當然還少不了殺人的動機。就算是因爲嫌疑人看他不順眼而行兇,那也算是一個動機了。
“康康!”一連幾日,康康都循規蹈矩的在崔鈺府上幹着自己該乾的活兒。崔鈺對於康康這幾日的表現,也是十分滿意。這一日,崔鈺回到府上,正好碰見了康康。一擡手,將他招到面前就打算關心一下這個無奈的下屬。
“老爺!”康康的適應能力很強。來了幾日,他已經習慣稱呼崔鈺老爺,而不是領導了。
“可還習慣府上的生活?”崔鈺清拍拍他的肩頭問道。
“習是習慣,不過小人心裡有些想念家人。不知老爺,可否恩准小的回去看看他們。”康康說的都是實話,家裡上有父母下有妻兒的。他這說死就死,也不知道家裡人會多傷心。回去看看,雖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好歹可以讓家人知道他在底下過得還算可以。
“嗯,每個新來的都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你不用求我,這事我準了。”本來,每個新死之人在第一個七天到來之際都會得到這麼一個機會回去跟家人團聚的。所以說這並算不得什麼恩准。崔鈺見康康想家,於是也就準了他的假期。
“小的屍骨被人遺棄在水塘裡,小的,小的斗膽懇請老爺允許小的將它撈上來妥善安葬。”康康這幾天,都覺得自己跟泡在了水裡一樣。見崔鈺好說話,他連忙跪倒在地懇求道。人們都講究個入土爲安,這屍骨不入土,康康怕是做鬼也難安生。
“本府會派人協助你的,只是你此去萬萬不可流連於人間。若是誤了時辰,本府照樣會拿你是問。”崔鈺答應了康康的請求,准許他將自己的屍骨掩埋了再回來。
“據監控顯示,汪新華那天開車出了市區。但是郊區有幾個監控是壞的,所以線索到了這裡就斷掉了。誰也不知道他將車開去了哪裡,然後又幹了些什麼。”刑警將調集出來的監控拷貝下來,帶回了隊裡對許海蓉做着彙報。監控顯示,夜裡11點多鐘,汪新華的那輛白色路虎順着沿江大道就駛出了市區。一直到凌晨4點,這輛路虎才又重新出現在監控當中。
“順着這條路找!”依靠不了科技,那就只有用笨辦法了。許海蓉決定親自帶隊,沿着那條通往郊區的公路找下去。總會有目擊者,總能找到線索的,她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