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腳下一羣人在聽着故事,漢子自己則是叼着煙打着蒲扇順着村子裡的小路溜達着。天氣一熱,這蚊子也多了起來。他打算待會順道帶一盒蚊香回去點上。
“父親!”天莫名的悶熱,我半夢半醒之間夢到了父親。好像此時他正在躲避追兵,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隊打馬疾馳的騎馬隊。領頭一個身披金甲的大將,讓我很是眼熟。
“老爺怎麼了?”顧纖纖兀地現身,抽出兩張紙巾替我擦抹着額頭上的汗水。
“我夢見我父親了,他好像在被人追殺!”我伸手將牀頭燈摁亮,哆嗦着手點了一支菸道。
“老爺,不如下去看看?妾身陪你去!”見我心神不寧的樣子,顧纖纖伸手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溫聲道。
“下去看看!”我將手裡的煙掐滅道。
“活捉程真一,連升三級!”鬱磊提矛打馬窮追不捨着。軍營已破,剩下的掃尾工作他決定留着步軍來完成。他自己則是帶着騎馬隊一路追擊下來,這裡只有一條路通往舒城,他想搶在父親逃進舒城之前將他擒下。臨陣擒將,也是大功一件!
“噢咯咯咯!”數百騎兵齊齊呼喝着朝父親追擊上來。
“大人先行,我等斷後。”父親身邊的護衛,僅僅只剩下5-6人,而且個個帶傷。兩條腿的,終究是跑不過四條腿的。眼看追兵越來越近,幾個護衛對視一眼齊齊停下腳步道。逃,是逃不掉了,不如回頭跟賊軍廝殺。拼一個回本,拼兩個賺一個!
“大人不要猶豫了,此去舒城尚有近百里...我等弟兄今日爲大人拼死一戰,還望大人能平安返回。今後家中老小,就全仰仗大人照拂了!”一個護衛跪下對父親悲聲道。身後,馬蹄聲已是越來越近。父親看了看眼前這些護衛,衝他們深躬下去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就走。
“爾等放心,今後有我一口乾的,絕不會給爾等家眷一口稀的!”父親脫去官服,僅着襯衣襯褲朝前跑去道。不堪一擊,沒有經過戰爭洗禮的隊伍,終究是不堪一擊。他眼中含淚,心中如此想道。兩軍人數相仿,卻是被人兩次衝鋒就破了營。一念至此,父親心中有些些恨恨!
“能擋一刻算一刻,也算爲家中老幼某個出身。弟兄們,拼了!”等父親逃遠,護衛們對視一眼拔刀擋在大路上道。今日以命相護,想必大人回去後回多加提攜家人吧?他們心裡這麼想着。無權無勢之人,想要翻身,只有用命去換了。
幾個護衛,又怎麼能擋得住馬蹄的踐踏?一個照面,護衛們就身隕於此。而父親,此時僅僅跑出去不足一里。父親聽着身後毫不停歇的馬蹄聲,輕嘆一聲緩緩回頭。他不打算再跑了,他是朝廷命官。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拿下程真一,然後去舒城。本將要看看,他們的程大人刀斧加身,他們是開門還是不開門哈哈哈!”鬱磊催馬來到父親跟前,一橫矛止住身後騎兵們的腳步高聲大笑道。
“想拿我父親,你問過我沒有!”一個聲音打半空傳來,鬱磊頓時聞聲色變。一提馬繮,他急忙朝後緊退了十多米。
“程小凡,你這個陰魂不散的...”鬱磊緊握着手裡的長矛神色緊張的衝我喝道。
“錯了,我是人,你是鬼,你纔是陰魂不散!”顧纖纖現身出來,攙扶着我的父親退到一邊。而我,則揹着手擋在他們的身前對鬱磊說道。
“我兒來得及時,再晚片刻,老子我沒準就真掛了!”父親喘着氣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開口對我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這個當兒子的來了,父親心裡安定了許多。此時他的想法,就跟我小時候被人揍時是一樣的。那個時候,父親的身影在我心目中,是高高在上,無人可以超越的。小時候他護着我,等他老了,我護着他!
“你以爲,憑藉一己之力就能抵擋得住我的數百鐵騎?騎馬隊...”鬱磊知道單挑找不到便宜,一擡手他對身後的騎馬隊下令道。這意思,就是要打算人多欺負人少了。
“你特麼咋跟個混混似的呢?一言不合就打羣架,你敢不敢有點追求?”我挑了挑下巴,昂望着前方的鬱磊高聲道。一句話,說得他面如重棗。就差一把青龍偃月拿手裡,就可以假裝關二爺了!
“老爸,你發信號引援軍過來。兒子去跟他們活動活動筋骨!”我頭也不回的對身後歇着腳的父親說道。
“我兒放心,信號早就發出去了,想必現在我皇的大軍已經開拔。只要拖延一段時間,他們必敗無疑!”父親揉着痠麻的雙腿對我說道。
“來吧,看看是你人多厲害,還是我厲害!對了,你玩兒遊戲不?”聞言我心裡大定,一擡手對準備突擊的鬱磊問道。
“遊戲?”鬱磊的氣勢被我這個問題給打斷了。
“陽世有很多遊戲,很像你我現在的局面!我,就如同充值無數的RMB玩家。你們,就如同不充值混點的白號玩家。知道其中的差距麼?接下來你會知道的!”說話間,我雙手各持了一柄心劍,一個躍身就朝鬱磊和他的騎馬隊衝殺了過去。節奏,這就是節奏,跟他說話就是拖延騎馬隊衝鋒的節奏而已。馬隊衝不起來,就威力全無。別以爲人高馬大就佔優勢,騎在馬上原地不動,只能成爲別人的靶子。
“嘡~嗡嗡嗡!”鬱磊舉矛擋了我一劍,他胯下的戰馬前蹄一曲,差點將他摔了下來。而兵刃相交之時,他手裡的長矛則是發出一陣嗡嗡亂響。待我落地,一劍掃斷十幾只馬蹄。鬱磊才甩着胳膊打馬撤到了遠處。他的胳膊被震得發麻,差一點手裡的長矛就要脫手而出了。
馬蹄被砍,當時就從馬上摔落下來十幾個騎兵。現場人仰馬翻的,恰好是堵住了其他騎兵衝鋒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