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班了麼?”夜裡1點多鐘,章必得拖着疲勞的身體回到了家中。他媳婦一直沒睡,坐在客廳裡發呆等着他。門開,女人連忙迎了上來問道。
“加班呢,打今兒起,我就是大公司的部門經理了媳婦。”章必得覺得膝蓋有些發軟,他手扶着牆將鞋脫了,換上拖鞋朝沙發走去道。這一瞬間,他甚至開始琢磨,過段日子自己是不是應該買套大房子住住了。同時,他也在回味剛纔在公司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是那麼的大不相同。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剛纔那些事真的會發生在他和姚美麗的身上。
多麼美的女人啊!章必得靠在沙發上,伸手掏出了一盒香菸來。煙,是100塊一盒那個檔次的。這種煙,以前對於章必得來說是隻能看看不說話的。可是如今,他也能抽上了。這就是變化,這就是進步。章必得將煙點上,癱坐在沙發上開始琢磨着事情。他不知道明天自己該以一種什麼態度去面對姚美麗。是該表示得親暱一些,還是依舊保持着上下級的那種關係。
“老公,洗澡早點休息吧!”一支菸抽完,女人已經替章必得放好了洗澡水。
“哦好!”起身脫掉自己的西裝,解開襯衣的扣子章必得開始朝衛生間裡走去。女人目送着他進了衛生間,然後低頭拿起他的西裝準備掛到衣架上頭去。這套西裝,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買的。章必得除了那天穿過一次之外,一直都是掛在衣櫃裡做擺設。
“唉!”女人輕嘆了一聲,眉毛緊皺着強將眼中的淚水給忍了回去。丈夫的西裝上,有一股子香水的味道。而且在內襯上,還沾了一根長髮。女人將長髮捻了起來,搓了搓扔進了垃圾桶。她能怎麼樣呢,鬧?質問?那麼做只會促使這個男人更快的離開她。假裝不知道,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老公你怎麼了?”接連幾天,章必得每天都回得很晚。他的衣服,他錢包裡的現金,也每天都在發生着變化。衣服變得更上檔次,錢包變得更鼓。這本應該是好事,可是在女人的眼中,這代表着姚美麗正在全力對丈夫這個陣地發起進攻。並且丈夫的陣地,正在加速淪陷當中。她心裡着急,可是毫無辦法。又是夜裡1點多鐘,丈夫才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裡。一進門,還沒等女人開口,章必得就摔倒在了地上。地上鋪的是瓷磚,這一下摔下去,當時就摔了個頭破血流。
“夫妻生活要有節制…”這是女人打電話喊來救護車,將丈夫送到醫院做完了檢查後,那個老醫生對她說的話。節制?女人已經有些日子沒跟自己男人那個了。還要怎麼節制呢?可是轉念一想,女人就明白了過來。這個家,是真的要散了麼?她手裡捏着檢查單據,走到走廊的盡頭捂住了自己的嘴無聲哭泣起來。
“小姐,您的神色變得好多了。”姚美麗坐在臥室裡,正對着鏡子梳理着自己的長髮。老管家走到她的身後,躬身說道。
“小蔡,是真的麼?你可別信口胡謅哄我開心。”姚美麗拿着牛角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頭髮上梳理着道。不用老管家說,她自己都覺得這幾天的精氣神得到了極大的補充。只要有健壯的男人,那自己就能永葆青春和活力了吧?姚美麗放下梳子,起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腰肢的曲線,引得老管家嚥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小蔡,可惜你太老了呢!不然,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春風一度!”從鏡子裡看見了管家的神色,姚美麗忽然轉身對着他放聲嬌笑起來。一番話,說得管家有些訕訕然。他心裡暗自嘀咕着:特麼我年輕的時候,也沒見你肯跟我那啥呀?
“不過小姐,您這一番撻伐,那人受得了麼?”管家將話題扯到了章必得的身上。
“我可是給了錢的!”姚美麗打了個哈欠說道。
“這幾天,我先後給了他五萬呢。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是我害的。我們這是公平買賣關係,懂麼?”姚美麗走到酒櫃跟前,倒了一點紅酒在杯子裡晃盪着道。
“那是,他不圖小姐的財色,也就不會上鉤了。”管家連忙在一旁點頭道。
“讓你擱家好好帶孩子,特麼整天不是去這家打牌,就是回去走親戚。好了吧?我的兒又發燒了!”大半夜的,一對老夫妻抱着一個孩子走進了醫院。孩子臉上通紅的,四肢軟趴趴就那麼任由那個道貌岸然的老頭兒抱在懷裡。
“我哪兒知道他自己把空調給打開吹了半天兒呢!”一滿頭白髮的老婆婆緊跟着老頭兒的腳步朝急診室小跑着道。
“打明兒起,你特麼再出去打牌試試?”老頭兒抱着孩子火急火燎的朝急診室跑着,說話間一沒留神跟一個瘸腿的少婦撞到了一起。
“對不住,對不住,沒摔着吧?”少婦摔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老頭兒將孩子交給迎出來的醫護人員,蹲身攙扶着她問道。
“我沒事,沒事!”被撞的,是章必得的媳婦。而撞人的,則是張道玄!至於那個婆婆,是他的老伴兒!
“你這得住院,去辦理住院手續吧。今晚先掛着水,看看能退燒不能。等明天要是燒不退,你們就得着手爲孩子辦理轉院手續了。還要你啊,你家男人需要注射營養針。國產的可以走醫保,但是效果來得慢。進口的不能走醫保,效果要快一些。”沒過多一會兒,急診室裡走出來一個醫生,看着門口的張道玄他們開口說道。
“用進口藥,用進口藥!”章必得的媳婦連聲說道。
“你大爺的,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咱們民政局見!”張道玄聞言,當時也就急了眼。衝一旁委委屈屈的老伴兒吼了一嗓子,然後轉身跑去辦理入院手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