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廢棄的下水道,越往前走,就越寬敞。走到後來,我們腳下的這條下水道,已經足以容納四個人並排而行了。姜薔薇放緩了腳步,看了我們一眼欲言又止。
“姜女士怎麼了?”阿瑞斯問姜薔薇。
“哦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或許長生跟你們想象當中的有些不一樣。但是不管如何,都請你們不要擔心和害怕。相信你們也能理解,想要獲得一些東西,總是要捨棄掉另外一些東西的道理。”姜薔薇笑了笑,頓了頓後說道。
“這個當然!”阿瑞斯聳聳肩說道。
“嘡啷!”又往前走了大約幾分鐘,沉寂的下水道里忽然響起了一聲類似鐵鏈拖動的聲音。聞聲,我們齊齊停下了腳步。
“嘡啷!”又是一聲鐵鏈拖動的聲音傳來。姜薔薇從褲襪裡摸出一枚鐵鑄的令牌,將其緊緊捏在掌心。而我跟阿瑞斯,見狀則是暗暗做起了動手的準備。
又往前走了那麼幾分鐘,一股子腐臭味順着坑道傳到了我們的鼻腔裡。
“嘡啷!”鐵鏈拖動的聲音近在咫尺。姜薔薇將手裡的令牌朝前方舉起,嘴裡低聲唸叨着什麼。漸漸的,鐵鏈拖動的聲音不再響起。前方不遠處的下水道呈十字形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面對着的方向已經被堵死,只剩下左右兩邊的下水道還偶爾有一點積水排放出來。細細看去,那些積水的顏色都透着一抹淡紅色。偶爾,還有一兩塊碎肉或者是皮膚組織夾雜在水流裡。
“這是...”姜薔薇將我們朝着一處坑道帶去。進去之後,她點亮了坑道里那盞白熾燈。慘白又有些刺眼的燈光,讓我們不由自主的閉了閉眼睛。當我們睜開雙眼的時候,我跟阿瑞斯看着眼前那個被鐵鏈鎖在洞壁上的人齊齊朝後退了一步。眼前這個人,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爲人了。他渾身的皮膚大面積的潰爛,一條條蛆蟲在皮肉裡鑽來鑽去。兩顆眼珠子,僅僅被一根筋粘連在眼眶裡。看起來,要是動作稍微再大一些,它隨時都會從眼眶處掉下來似的。看見我們站在那裡,他猛地朝前撲了幾步。嘡啷一聲,鎖住他的鐵鏈被他拉扯得發出一聲響。然後,鐵鏈蹦得筆直,將他限制在距離我們一步之遙的地方再難前進半步。
“啪嗒!”隨着他的動作,從他的腹腔裡掉落下一團碎肉。碎肉落在地上,幾隻蛆蟲從裡邊跌落了出來。那人低頭看了看,然後緩緩後撤一步,蹲下身子伸手將碎肉撿起來送入了口中。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長生?噢,神奇的阿瑞斯寧可死,也不要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嘔...”阿瑞斯手扶着牆,說完張嘴嘔吐了起來。
“啪!”正吐着,頭頂上的井蓋被人打開了。接着,從上邊扔下來一個不斷掙扎着的姑娘。姑娘落在那人的面前摔暈了過去,那人咧嘴露出青灰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然後伸手就準備撕裂姑娘的身體。
“啪!”一道電弧兀地在他頭頂炸響,肉沫橫飛之間,他朝我張嘴怒吼了一聲。一記驅雷咒,我救下了這個姑娘的命。
“你們居然養屍?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長生?”我手掌微張,將心劍輕握在掌心看着不知所措的姜薔薇問道。
“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姜薔薇看着我,手握着令牌朝後退了兩步問道。
“看來,你派出去調查我的人,功夫還不到家啊。居然連我是做什麼的,都沒有調查出來?”我微微一笑道。調查,現在關於我的一切,不是想調查就能調查得出來的。那些能被調查到的,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罷了。
“你是專程爲了我們來的?”姜薔薇忽然明白了過來。
“滴!”姜薔薇按動了牆壁上的一塊凸起。滴一聲之後,鐵鏈連接在洞壁上的位置忽然一鬆,殭屍獲得了自由。
“嘔...摩擦摩擦,這是魔鬼的步伐。”阿瑞斯張嘴又幹嘔了一聲,然後摸出一個水晶瓶往手掌倒了一點粉末,雙掌便開始使勁摩擦了起來。殭屍手一揮,一條鐵鏈朝着阿瑞斯就抽打了過去。阿瑞斯擡手打出一團火球,火球跟鐵鏈接觸,鐵鏈瞬間被火球給燒得通紅。
“茲!”殭屍手上升騰起一道煙霧,接着一股子焚屍般的臭味就瀰漫在下水道里。高溫將這狹小的空間弄得讓人有些窒息,我一蹲身抱起地上那個昏迷過去的姑娘轉身就朝外頭跑去。
“你...”殭屍的一隻手掌已經廢了,上邊的肌肉已經被高溫灼燒得開始融化。他一撒手,將手中的鐵鏈扔在地上。隨即將另外一隻手上的鐵鏈對着我的後背就抽了過來。阿瑞斯見狀,一把拉住身邊想要逃的姜薔薇,對着那根朝我呼嘯而來的鐵鏈就扔了過去。鐵鏈抽打在姜薔薇的身上,直接將她的肋骨抽斷了幾根。啪一聲跌落在地,姜薔薇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看着阿瑞斯道。
“你什麼你,神奇的阿瑞斯好色,但是跟朋友比起來,色又算個什麼?那誰,你跑那麼快做什麼?真是一個沒有義氣的人啊!”阿瑞斯一擡掌,又是一團火球朝着殭屍打了過去。回頭一看,我已經抱着妹子跑了出去,他接連幾個火球打在殭屍身上之後邁步追了出來。殭屍很快就被火球焚燒得只剩下幾根骨骼灑落在地。而地上的姜薔薇,則是匍匐着朝外爬了出來。
“你們,不要過來,過來我就弄死她。”我抱着妹子沿原路跑回到地下二層,盛宴已經中斷。老頭兒手裡挾持着張苗苗,正朝着身後的電梯走去。我將妹子放到一邊,示意阿瑞斯替我警戒着周圍,自己則是邁步朝那老頭兒迎了上去。
“救我!”張苗苗的咽喉處被老頭手裡的刀抵着,她看着我淚流滿面的說道。
“我勸你最好放棄抵抗,就算你從這裡出去,等着你的也是槍林彈雨。不信?你大可以試試。如果你放下武器,釋放人質的話,或許我還會向他們求個情,讓你多活幾天!”我背手朝前走了幾步對那老頭說道。
“哼哼,真當本教主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好哄?本教主真要放了她,等着我的纔會是槍林彈雨。想要我釋放人質,必須得讓我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纔行!”老頭兒冷笑着對我說道。說話,是會分神的。而我需要的,就是他這一瞬間的分神。一道劍光浮現在老頭兒的身後,趁着他說話的檔口就那麼橫着一抹。
說話聲戛然而止,幾秒鐘後,老頭兒的人頭一歪,貼着身子就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