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姐她...”等我回到家,顧翩翩她們連忙迎上來問道。雖然跟許海蓉打的交道不算多,不過她們都知道許海蓉是我的朋友。而且同身爲女人,她們心裡也着實不願意看見另外一個女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來不及細說了,我得下去一次。”我急匆匆朝樓上的臥室跑去道。
“那要不要香燭?”顧翩翩首先反應過來,緊跟了兩步追問道。以前我下去的時候,這些活兒都是她來做的。
“不需要了!”我停下腳步回頭對她笑笑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往我需要香燭來爲我指明方向和補充能量。如今的我再也不需要那些繁瑣的手段了。我本身的道力,已經足夠。加上去過陰司多次,不敢說閉着眼睛都走不丟,可是大致上的方位我還是可以辨認的。
“父親,許姐!”回到臥室將門一關,我盤膝坐在牀上便出了竅。一路狂奔着找到了正緩步前行的父親他們,我上前打起了招呼。許海蓉擡頭看了看我,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來。
“小凡?你怎麼也在這裡?哦,我糊塗了,你本來就是幹這種事情的。你下來,是有事情要做麼?”許海蓉開始有些擔憂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測。繼而一想,她又自嘲的笑了起來。
“大人!”兩個鬼差趁着空隙,對我恭聲道。見狀,許海蓉瞪大了雙眼看着我。她有些不明白,看這作態,好像我還是個官的樣子?
“太遠了,兩位可以先行一步。她,就交給我帶吧。你們回去之後,可以將事情對所屬上官進行彙報。這樣的話,此事就跟你們無干了。”從這裡到第一個驛站,步行還要走一個多時辰。看了看許海蓉,我對那兩個鬼差說道。
“對了,給本官弄兩頂轎子過來。”兩個鬼差不敢多有言語,只是雙雙對我抱拳躬身轉身就欲施展秘法從速離去。在他們的身形消失之前,我又對兩人喊了一聲。不多時,兩頂八擡大轎吭哧着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我先是恭敬地服侍父親上了一頂轎子,然後才帶着滿目新奇四下打量着的許海蓉共乘一轎。轎伕都是有些法力的,八人合力前行,速度要比步行快了不止一籌。
“這裡,也有城市?”落轎之後,許海蓉看着街道兩邊的小販還有往返巡視着的衙役兵卒什麼的,低聲問了我一句。
“有,幾乎跟陽間沒多大區別。要說區別的話,就是這裡還保持着我們古時候的生活習慣和行事準則。嗯,還有一點是這裡沒有城管。”跟許海蓉碰了面,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護着她邁步朝前走着,我嘴裡還跟她開起了玩笑。初來乍到,我只是不想讓她那麼悲觀而已。果然,聽我這麼一說,許海蓉的臉上多了一分笑意。不過轉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又收斂了回去。身邊走過了一對夫婦,男的正低聲問着女的,要不要去別處遊玩一番散散心。這讓許海蓉想起了她的丈夫,她答應過丈夫,一定會抽時間陪他出去旅遊的。
“我們先到崔使君府上拜會一下。”父親揹着手朝前行走着,一路上的衙役兵卒見了他,紛紛施禮問着好。看來父親在這裡,人緣還不錯。聞言我帶着許海蓉,加快了腳步緊跟在父親的身後朝着崔鈺的府邸行去。見我走得急,許海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崔鈺?難道是那個判官?鬍子拉碴的,然後長得跟非洲黑大壯似的那位?許海蓉聞言心中暗道一聲。對於崔鈺,許海蓉有些瞭解。不過那僅有的瞭解,也是從故事書或者是影視劇當中看來的。在她的腦海中,崔鈺就跟書本里的張飛和李逵差不多。
“喲,兩位程大人蒞臨有失遠迎。二位大人稍候片刻,小的這便去通稟我家主人。都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打開中門,恭迎兩位大人進府?真是一羣沒有眼力勁的...”來到崔鈺府邸門前,管家正從側門邁步出來準備去辦差。一眼看見了父親和我,連忙躬身行禮道。
“哈哈哈,什麼大人不大人的。管家這是要去辦事?自去便是,我們進去找你家老爺喝兩杯!”父親拍拍管家的肩頭,大笑幾聲對他說道。都是來往甚密的熟人故交,沒有那麼些個俗禮講究。而且父親對於別人家的下人,素來都是保持着平易近人的態度。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等同於老鼠屎般的存在。成事不足,稍稍有點機會他們就能壞了你的大事。
“三位有口福,我家老爺正念叨着要設宴請老程大人您過府一敘呢。這不,吩咐小的先去採買一番,然後再去府上下帖子。這下可好,老程大人您是體恤小的,自己個兒來了。如此,三位請進,小的先去採買一番。回頭再來侍奉着!”管家聞言立馬兒躬身笑着道。他摸不準許海蓉的來路,可是既然她能跟我們走在一起,恭敬一些總是沒錯的吧。
“快去快去,就你這張嘴會說話,賞你的!”父親哈哈一樂,從懷中掏出一枚約莫二兩上下的銀錠子來塞到管家的手中道。
“小的謝大人賞!”管家眉開眼笑的連連躬身,一直到把我們送進了中門,這才點頭哈腰的退出府邸上街採買去了。
“這人真是不經唸叨,才琢磨着請你過來喝一杯,你自己就來了。小凡,好久不見,坐!上茶!”進得府內,崔鈺聽得通稟聲後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迎到了廳外對我們說道。許海蓉偷摸着瞅了崔鈺兩眼,然後就發現這個人跟影視劇和書籍裡描述的大相徑庭。人家根本就是一個小白臉好不啦。不,不能算是小白臉。嗯,是一個皮膚白皙,很有成熟男人韻味的大叔。許海蓉心裡頭對於崔鈺,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
“小凡可是稀客,你自己說說,你這是多久沒來我府上作客了?”待到茶水上來,崔鈺端起茶盞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笑着問我。
“這個臭小子你還不知道麼?那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他這是有一件事爲難上了,想要來問問他崔叔,到底能辦不能辦!”父親聞言在一旁捻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