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那學習成績是蹭蹭地往下降。以往多乖，多好一孩子？怎麼就跟見了鬼似的迷了心竅了呢？”做家長的都不易，當然有錢的家長除外，孩子成績不好可以請教授在家輔導。再不行，給個幾百萬贊助費去知名學府裡混幾年也是能的。再再不行，尼瑪老子休學不讀總是能的吧？普通人家的孩子，除了苦讀之外別無他法。雖然說讀完書出來也是給人打工的多數，可家長們還是巴望着自家孩子，能夠找個工資稍微多點兒的工打打。如今是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怎麼了趙家妹妹？”吳家媽媽才走到自家樓下，就聽見鄰居在那裡長吁短嘆的。她停下腳步，有心去打聽一二。
“還不是我家那姑娘，越大越迷糊。腦子跟進了漿糊似的最近...眼瞅着明年高考...”提起孩子，家長就是一陣腦仁生疼。
“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住了？你家小芹成績不是一直很好麼？”吳家媽媽將趙家嫂子拉扯到一邊低聲問道。街里街坊的，她又剛從秦壽那裡回來，聞言就有些想把秦壽推薦給鄰居了。在她看來，秦壽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哪兒有那麼邪乎...”關於這事兒，有人信也有人不信。趙家嫂子一聽，連忙對吳家媽媽擺手道。
“看看唄，沒準呢？再說了，讓孩子把心裡話說出來，對她的心理健康也有好處不是？我認識一人......”吳家媽媽覺得自己是找到了信仰，一個勁兒的對人家描述起秦壽的好處來。很多人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耳根子軟。趙家嫂子也是其中之一，被吳家媽媽一番唸叨，她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樂意對家長說。就帶她去見見那個啥秦的，沒準人家能引導她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呢？出了問題總要找到癥結才行，再這麼下去，明年的高考一準得砸！
“你們搞封建迷信這一行的，真特麼混蛋挺多的。”大早上的，無端我就被劉建軍的一通電話給罵了。
“咋地了你又？大早上被狗咬了？什麼叫我們搞封建迷信這行？”我翻身起來，揉了揉眼睛問他。難道是這貨出去算命，被人坑了？我心裡琢磨着。該，有現成的大師不找，要起找街邊的瞎子，坑了也該！轉念間我心裡居然有些莫名的快意！
“那姑娘怎麼樣了？”可是等劉建軍把事情說完，我就快意不起來了。一個姑娘，被一個所謂的大師給禍害了。美其名曰，是在談戀愛。現在人家家長把那廝還有當中牽線的那位一起告了。不過令人費解的是，那個姑娘倒是承認是在跟人在談戀愛。但是據姑娘的母親說，在此之前，自家姑娘跟那個姓秦的，連面都沒見過。甚至於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聽過。兩人就那麼在小閣樓上...之後就談戀愛了？辦案的民警也覺得這其中有貓膩，但卻又找不到什麼證據來。
“你別問那個姑娘怎麼樣了，這事兒是幹你們這行的禽獸幹出來的。你身爲一個資深的封建迷信專家，必須去把事情給我查清楚了！”劉建軍說完啪一聲把電話給掛了。這都哪兒跟哪兒，我撓撓頭趿着拖鞋走進了衛生間。我決定洗漱過後，去市府找這貨問問清楚。
“大致的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這裡是地址，這是當事人。現在人姑娘死活要住他家裡，她家裡人正帶着人堵人家門呢。許海蓉她們在現場，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趕在死人之前，現在姑娘家的人情緒挺激動的。”等我走到辦公室門口，劉建軍又找補了一句。
“你怎麼來了？”等我打車趕到劉建軍所說的那個小區，正組織警力維護現場治安的許海蓉問我道。
“老劉一大早把我罵了一頓！”我聳聳肩擠上前去說道。
“對哦，是你的同行！”許海蓉衝我一樂。
“什麼就是我的同行，我上去看看再說。”我白了她一眼，從警戒線下邊鑽身進了樓梯道。
“小凡你怎麼來了？”一氣兒來到9樓，有倆刑警正守在那個姓秦的門口呢。一見我，人家的反應跟許海蓉是一模一樣。
“老劉讓我來的，我進去看看再說。”我示意他們幫我把門打開。門開，一個穿着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正在客廳裡來回的走動着，在沙發上，還坐着一個面無表情的姑娘。
“算命的？看相的？抽籤的？”不等他問我，我先對他發起了問。
“你是誰？”那姓秦的有些激動。
“你別管我是誰，特麼爲你的破事兒老子大早上被人罵了一頓。說吧，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一屁股坐那姑娘身邊，抽了抽鼻子然後問道。姑娘身上沒有任何不妥的氣味存在。這讓我就有些奇怪了，按照我所想的，這個姓秦的肯定是給姑娘下了什麼東西，才讓人家這麼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他。蠱，不像。奪魂？姑娘的魂似乎也沒什麼不妥。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看着這貨，也不是那種顏值高到能迷了人姑娘的心的程度啊。
“我們是自由戀愛，自由戀愛你懂不懂。好吧，我承認是我沒忍住。可是她都18了，是成年人了，應該有權力決定自己的生活對不對？”姓秦的反倒是比我更激動。
“你看上他哪兒了？有錢？身體好？總得佔一樣吧？”我沒搭理秦壽，而是轉過身去問起身邊一直呆坐不動的姑娘來。姑娘只是那麼低着頭，問她話也不回答。我擡手在她眼前上下晃悠了兩下，也沒見她有什麼反應。
“總得要講道理的對不對？”秦壽還在那裡大聲嚷嚷着。
“啪！”大早上無端被劉建軍給兇了一頓，我心裡正有火呢。見這貨喋喋不休，我一巴掌拍茶几上。一聲脆響之後，就見姑娘打了個激靈，然後眼神也變得活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