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有人來公司鬧事。”處理好保安公司的事情,我便回了家。現如今只要我出門超過兩小時,顧翩翩就會擔心。有時候就連我在白事鋪子裡,都會接到她的電話。晚飯之後,我陪着她們在家看着明星戶外秀。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從那些個明星去過的地方里,挑選一個出來作爲我們旅遊的目的地,艾義勇就把電話給打了進來。
“人被住在公司的弟兄逮住了兩個,其他的跑了。”我起身朝門外走去,電話裡接着傳來艾義勇的聲音。
“你先留在那裡別走,我馬上就來。”我對艾義勇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進屋準備換衣服出門。
“保安公司那邊有點事情,我要去看看。”我對沙發上兩個注視着我的女人說了一聲,然後拿起外套換上鞋就往外走。
“你小心些!”身後傳來顧翩翩的囑咐聲。
Wшw ▪Tтkд n ▪C 〇
“欠債還錢?這特麼是黑道片看多了吧?”公司大門旁邊的圍牆上用紅油漆刷了幾個字,我到的時候,就看見一羣人正把兩個刷字的圍在當間兒。我瞅着圍牆上的字,摸摸頭說道。
“一準是你那個叔乾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我掏出煙,挨個兒散了一圈後對低着頭站在一旁的那個股東笑道。
“大哥...都是我給公司惹了這麼多的事情...”人聞言把頭又低下了幾分。
“那啥,你們老闆住哪兒啊?”我拍拍股東的肩膀,然後走到那倆被按翻在地的馬仔跟前問道。
“住,住他家啊...”馬仔知道,幹這種活兒不能被逮着,被逮着了十有七八落不着好兒。聞言哆嗦了一下,張嘴答着我的問話。
“啪!”我一巴掌呼扇在他後腦勺上。
“特麼,老子也知道他住他家,他家在哪?”收回巴掌我接着問道。這事兒牽扯到我弟兄的親戚,其實我問他也能得到地址。不過我覺得那麼做的話,人家是不是會有點難做?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這麼幹跟出賣親戚沒啥區別。有時候做事情,還是要多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想才行。
“大哥,我帶你去!”一旁的弟兄擡頭看了看我,然後上前拉拉我的衣袖說道。
“不不不,我們是文明人,去幹嘛,打架?那活兒是違法的。艾義勇,你把地址記一下,相信你有很多手段去提醒那位。”我回頭對艾義勇招呼着道。而艾義勇則是吩咐自己手下的小弟過去記起地址來。這種小事情,一般大哥是不會出面的,底下有的是小弟願意展露身手。
“一個還沒開張的保安公司,聚了幾個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今天刷刷油漆,明天挑擔糞去讓他們嚐嚐。五萬不想給,老子還不要了。”坐客廳里正洗着腳的花襯衫,嘴角叼着煙正對一旁的四婚媳婦抱怨着。自打有錢了之後,每隔兩年他就會換一換老婆。時至今日,這已經是第四任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資源,總是掌握在有實力的人手裡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也是一種資源。而他,在這十里八鄉,也應該稱得上是一個有實力的人吧?
女人衝他笑了笑沒有搭話,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在嫁過來之前就知道的。嫁給他,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爲了錢而已。就算過兩年他玩膩了,要離婚,也得給自己一筆遣散費吧。有了錢,自己再去找一個老實人過日子去。老實人,就是派這種用場的。新車是輪不到老實人的,只有連胎都不知道換過幾回,已經過了報廢期的,纔有可能讓老實人接手。開不開的到頭,那還是個疑問。一路上積累下的毛病,沒準到手就爆發了也不一定。到時候老實人特麼還得掏錢去大修。
“啪啪啪!”說話間,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女人朝門口走去道。
“嫂子,找哥有點事情。”門外一個敞亮的聲音答道。
“誰啊這是...”女人把門閂拉開道。
“砰!”不等她把門徹底打開,門就被一股大力給撞開了。女人被門扇兒撞到一旁的地上,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
“嘩啦!”兩聲。再看花襯衫,從頭到腳都是糞水。才點燃的香菸耷拉在下巴上,一小坨黃黑的黏糊物正耷拉在菸頭上往下緩緩地滴落着。
“噗,噗!”花襯衫一陣作嘔,張嘴將叼嘴上的菸蒂吐了出來。隨着菸蒂一起吐出來的,還有半拉沒有消化乾淨的蝦仁兒。
“三天之內,最好帶上你的欠條去找我大哥。只等你三天,三天之後拿不出欠條,這賬我們可不認了。還有,再敢找事,老子潑的可不是糞。”一個壯漢捂住鼻子,將糞桶倒扣到花襯衫頭上對他甕聲道。
“還有,讓你男人明天去把牆刷乾淨,不然你家外牆一定會換一個顏色。”壯漢臨出門的時候,扭頭對捂着腦袋輕聲抽泣着的女人說了句。
“哭,哭,就知道哭。去燒水老子洗澡啊...”等了半晌,屋裡再沒動靜了,花襯衫將腦袋上扣着的糞桶掀掉對一旁抽泣着的媳婦吼道。等浴缸裡的水都放滿了,女人這才抹着淚出來示意男人可以去洗了。就在堂屋裡脫了個精光,男人邁步朝衛生間跑去。這味兒,實在是...“嘩啦!”伸手試了試水溫,花襯衫這才擡腳進了浴缸。才一坐下去,他就後悔了。因爲他面前漂浮起來一層穢物,瞅着就跟蛋花兒湯似的。甚至當間兒還有一片護舒寶上下起伏着,當間兒的日本國旗,讓花襯衫又是一陣作嘔。
“給我打聽打聽,那個兄弟保安公司是什麼來頭。”一個半小時之後,花襯衫才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擡起胳膊嗅了嗅腋下,他撥打着一個號碼說道。
“兄弟保安公司?明天給你答覆啊大哥。”電話那頭的小弟打着哈欠答道。
“把你的香水拿來我噴噴!”掛了電話,扯起身上的衣裳聞了聞,花襯衫始終還是覺得鼻子裡有一股子屎味兒。點上一支菸吸了兩口,他對正拿着水桶沖洗着地面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