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待到顧纖纖回身協助十八將剩下的那隻鬼帥幹掉之後,一回頭朝站在原地不動的我衝了過來。
“別,別碰我,疼!”我手中的符文劍光華散盡,嘡啷一聲掉在地上。我嘴裡急忙阻止着顧纖纖的前撲,然後噗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一招劍分陰陽,耗盡了我全部的力量。此時我的感覺,跟第一次通靈回來的感覺差不多。
“快,把電話拿出來!”我倒在地上,雙手還保持着剛纔揮劍的姿勢對顧纖纖說道。
“翩翩,快找人來把我擡回去,我崴腳了!”很快,顧纖纖幫我撥通了電話並把它拿到我的耳邊。我衝着電話那頭就急聲吩咐了起來。我不敢對她們說實話,只是說自己崴腳了。
“哦哦哦你別動啊!”正在擔心着我的安危的顧翩翩接到我的電話,連連點頭應道。又一次平安,又一次沒事,崴腳就崴腳吧!她心裡莫名的生起了一絲安慰。
“事情很大?”在醫院的病房裡,左邊的病牀躺着我,右邊的病牀上躺着小氣和尚。小氣和尚精力耗費過度,此時猶在昏迷當中。而我則是依舊保持着雙手握劍的姿勢,那麼躺在牀上。牀邊,劉建軍一邊削着蘋果一邊問我。塌方的地方出現一具紅棺材,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眼下看我弄成這個樣子,他有些慶幸當時沒有讓那些消防官兵去動那具棺材。
“是有點大。”我側過頭看了看劉建軍,又看了看圍在小七身邊的那幾個和尚說道。歲月流逝,如今的古靈泉寺內,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座寺廟究竟是爲何而建的了。寺內的法器和經文,在千多年的歲月中也遺失了個一乾二淨。如果說現如今還有誰瞭解這座寺廟的過往,能夠承擔起當年慧遠法師的遺願護佑一方平安的話,那個人無疑是小氣。
“休息幾天,輸輸液就沒事了。劉書記,很晚了,這裡有我們的醫生看護,要不您回去休息吧?”醫院的院長脖子上掛着聽診器,帶着一羣白大褂走進來輕聲說道。
“你回去吧,顧翩翩喊你來幫忙已經耽誤你瞌睡了。對了,替我跟刑警隊的哥們兒道聲謝。”我跟小氣,是劉建軍帶着刑警隊值班的幹警一起擡下山,然後打電話叫來救護車送到醫院的。這也是個人情,我琢磨着,什麼時候請人家吃頓飯,表示一下謝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開會研究塌方事故的事情。下午下班我來看你。”劉建軍起身走到我身邊,替我掖了掖被子說道。
“去吧去吧,事情忙就別來了,過兩天我出院打電話給你。”我衝他緩緩點頭道。
“你不是說你崴腳了麼?怎麼崴到胳膊上去了?”幾個和尚,在劉建軍的授意下也隨之離開了。病房裡轉眼就剩下我跟顧翩翩顏品茗,還有昏迷着的小氣。要問那些白大褂幹嘛去了,人家去送劉書記了。顧翩翩咬牙切齒的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大腿上擰了一把道。
“額,轉移了吧!”我眨巴眨巴眼對她笑道。
“下次再騙我,我就不理你了。”顧翩翩還跟個小女孩一般,噘着嘴又擰了我一把嗔道。人沒事,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至於我究竟是崴了腳,還是崴了胳膊,眼下她也不想繼續深究下去。
“女施主住手,貧僧不飲茶!”強迫顧翩翩兩人回家休息,我合上雙眼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隱約間察覺到有人在我的腳踝處扎針,我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才睜眼,就聽見隔壁牀的小氣和尚在那裡驚恐的說道。我側頭看去,就見一個身材火爆的女護士。正拿着體溫計,解開小氣和尚的衣裳就要往他腋下塞。女護士躬着身,護士服的領口敞開着,雖然裡邊傳了打底衫,可是小氣和尚依然覺得被當頭敲打了一棒一般。
“特麼的,昨天晚上老子對你說了那麼多,你特麼就記得飲茶這句。”我瞥了一眼正親自爲我扎針的護士長,略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對小氣說道。
“阿彌陀佛,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小氣和尚瞅了瞅我高高舉起的雙手,想要把話題扯到一邊去。
“還不是爲了救你?當時的情況是...”我添油加醋的忽悠着小氣。
“是麼?可是貧僧怎麼彷彿記得,當時貧僧摔下去沒人搭理,而你卻被你的那個誰給救走了呢?難道是貧僧發了一夢?”小氣和尚腋下夾着體溫計,有些納悶的在那裡說道。
“肯定是發夢了,我費那麼老大力氣才救你回來,你肯定是發夢了。”我眨巴眨巴眼,很認真的對小氣和尚說道。
“原來如此!”小氣和尚信了我的話。
“休息幾天,輸輸液就好了啊。”小護士伸手從小氣的腋下拔出體溫計,看了看挺正常的,然後又幫他調整了一下吊針的滴速對他說道。
“阿彌陀佛!”小氣和尚連忙閉眼念起佛來。
“磅啷啷啷...”正說話間,一個不鏽鋼飯碗從我們病房門口滾了過去。幾片白菜葉子散落在地上,零星的,還有那麼一些米飯。
“隔壁房的那個不孝子又來了!”護士長扯了兩片粘膠將我腳上的針頭固定住,搖搖頭嘆了一句。
“不孝子?”我舉着雙手問道。
“45-6的人了,整天好吃懶做的,只知道問爹媽要錢花。這幾天,他爸住院,還惦記着老人的那幾個退休金呢。老人說要留着治病,你看,這連他爸的飯都給扔了。”護士長起身朝外頭看了一眼說道。
“這特麼不整一個人渣麼?”我看了看門口的白菜葉和米飯說道。
“這是給你爸交費的錢,再不交費你爸就要停藥了,你不能拿走!”隔壁房,身高一米八幾,五大三粗長髮披肩的兒子正搶奪着老母手中的那一小疊鈔票。
“拿來,我去翻了本就還給你。”一把奪過母親手中的錢揣進荷包裡,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