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這裡就是冠狀動脈。咱們的搭橋術,就是從近端到遠端之間,搭建一條通道起來...”等我從神農架回到江城,風塵僕僕的趕往醫院準備將好消息告訴李青山的時候。這貨卻是在一間大大的房間裡給人做着果體標本。一個四十來歲,披着栗子色波浪發,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身穿白大褂的風韻猶存,正用手在李青山的胸膛上比劃着。而這貨的四周,則是圍聚了一溜兒醫護,大家正認真的聽着女大夫的講解。兩天不見,李青山全身的皮膚都變得透明瞭。此時的他似乎有一種活一天賺一天的想法,一邊任由風韻猶存在自己身上撫弄着,一邊拿眼瞅着人家的領口嚥着口水。反正都快掛了,還顧忌廉恥做什麼?
“剛纔童醫生說得很好,下面我來爲大家講講前列腺的問題。”等人家說完,又一個醫生走了過去,手裡拿一金屬棍兒撥拉了李小二兩下說道。
“嗯哼,那個啥李青山你出來一下。”我實在不忍直視了,擡手敲了敲門,隔着玻璃對他招招手說道。
“幹啥?”李青山也不遮掩一下,就那麼甩着李小二把門開了道縫問我。
“你特麼壓根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不過我看你過得也挺滋潤的,你接着滋潤,我先回家了。”我很有一種大力把門帶上,然後等着衆醫護給他做小二連接術的衝動。
“哦...昂?你說啥?等等,我說你等等!”李青山一時沒會過意來。等我轉身走出去幾步,他才陡然睜大了雙眼,一拉門就那麼甩着小二追了上來。一路上經過的小護士瞅着他吃吃直笑,還有些大媽們微閉着雙眼,雙手合十不停地念起了佛。念不幾句,擡頭瞥一眼接着低頭再念。
“我說,我幫你弄明白了,你這就是誤食了當地的一種植物造成的。人家說了,這種情況以前並不少見,過幾天等那藥性過去了就能恢復。”我衝李青山挑了挑眉毛說道。
“我沒事?過幾天就能好?你等等,你不會是安慰我的吧?你不會騙我的對吧?”我說完就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身後李青山則是甩着小二窮追不捨。一時間,住院部大樓一陣雞飛狗跳。數分鐘之後,網絡上便有了一部標清的短片。標題是江城某醫院突現光豬壯士,窮追一男青年終被保安撂倒。
撇開了李青山,我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火車站買了張票往家趕去。我身上還有一包種子呢,也不知道它們要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才能得以保存。我尋思着,是不是應該跟保存茶葉那樣放冰箱裡?
“喲,這誰家小姑娘送的香囊啊?嘖嘖!”回到家,我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的香囊拿出來準備放冰箱。低溫下總應該比較容易保存的吧?剛把冰箱門給關上,身後就傳來了顏品茗的聲音。
“正好兒,問問你,花草種子能放冰箱冷藏麼?”我琢磨着顏品茗是整天跟茶葉打交道的人。茶葉不也是植物麼?問問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合理的建議。
“能啊,在乾燥,低溫,密封的條件下都可以。”顏品茗眨巴眨巴眼對我說道。
“還得密封?幫我拿個保鮮膜來。”我聞言又打開冰箱的們把香囊給拿了出來。乖乖,這些個種子現如今可是花多少錢都弄不到的寶貝。損失一樣,都夠天打雷劈的了。
“算了,我換個地方儲藏!”等顏品茗把保鮮膜拿來,我琢磨了一下拿着香囊又往樓上跑去。
“病!”顏品茗瞅着我的背影一跺腳道。
跑回了房間,我將保險櫃打開,從裡邊拿出一方玉盒出來。玉盒觸手冰涼,隱隱還有一團霧氣若隱若現着。將其打開,裡邊躺着赤青黑白黃五色靈玉。騰出一個空位來,我將香囊輕輕放了進去。還沒等我把玉盒關上,滿屋子便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花草氣息。
“跟它們放在一起,應該更合適吧。”我將玉盒放回保險櫃,將櫃門鎖好後自言自語着。
要說如今生活條件也是越來越好了,不敢說全部,起碼一部分地域是這樣。於是大家都興起了養寵物。普通一點的就養貓狗,倉鼠什麼的。口味重一點的,就養蜥蜴,蛇什麼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的人對待寵物會跟對待家人一般關愛。而有的人,則是三分鐘熱度一過,便會嫌棄家裡的貓貓狗狗。於是大街上,便就多了許多流浪貓和流浪狗。很多事情,要麼便不做,要做,還是有始有終的好。大千世界,彼此能夠遇到一起,也是一種緣分。若是不願,起初不如不要這份緣,也強過“始亂終棄”多多。
“金飄飄,麻煩下樓拿下快遞。”金飄飄是個夜場的DJ,能在夜場做DJ的女孩子,性格都是比較開朗的。她最近興起了飼養黃金蟒的念頭,起因是看了一部韓娛,她覺得這東西挺漂亮,而且最主要的是安靜。不會跟貓狗那樣吵吵鬧鬧,爬上爬下,更不用人去遛它。每天從夜場回家,已經是凌晨3-4點鐘了。金飄飄只想在這個出租屋裡,能有一個安靜的,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的小夥伴陪着自己。
“馬上!”小城這地方的快遞,是不上樓的。上樓的快遞,始終只存在於影視劇裡。或許在大城市,快遞是上樓的吧?這就是差距啊,大家給一樣的郵費,享受的服務卻大不一樣。也難怪有那麼多人不遺餘力的往大城市鑽。金飄飄接到電話,知道是自己的寵物到了。換上鞋子,她興沖沖往樓下跑去。
“哎喲小乖乖,餓壞了吧?”抱着大紙盒子上了樓,將其撕開之後,露出了裡邊的一個竹篾編製成的籠子。籠子裡,一條長約一米五六的黃金蟒正盤成一團緩緩地吐着信子。金飄飄戴上手套,起身跑到陽臺提着一個小籠子回來。籠子裡裝着四隻呆萌的小白鼠,這是用來喂黃金蟒的。一次將四隻小白鼠都扔到了黃金蟒的嘴邊,金飄飄饒有興致的蹲在那裡看着這個家新來的夥伴進食。
“一週喂一次,你可吃得真少。”等黃金蟒進食完畢,金飄飄這才提着籠子走進臥室,坐在牀上開始端詳着籠子裡的小夥伴。雖然人都說黃金蟒溫順,可它畢竟是條蛇,金飄飄現在還是不敢將它從籠子裡給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