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說姐姐是不是挺厲害?”這是許海蓉給我打電話,想要我去幫忙超度一下那幾個燈籠裡的姑娘時問我的一句話。
“是,除了姐姐你,也是沒誰了。在這一點上,劉建軍就不如你。他遇上事兒,只知道往我這裡打電話。姐姐,以後你可以沒事多備點創可貼。多幫劉建軍解決幾個案子,沒準局座的位置他就讓給你了呢?”將燈籠付之一炬,念罷了五念之經,燒了一大堆紙錢之後我對許海蓉笑道。這番話說完換來的是她的一頓拳打腳踢。
過完了十五,沒等幾天2月14就來了。這是一個對於男人的錢包來說比較慘痛的日子。但是反過來一想,這又是一個對於人們來說,身心比較愉悅的日子。當然身上面的愉悅,遠遠要大於心上面的。對於商家來說,這將是一個清理庫存的好日子。總之,這是一個好日子。
“小凡,恁在忙啥唻?過年也不見你給咱打個電話問候問候。”這一天,我陪着妹子們好好兒的幫助人家去了去庫存。這一天,小氣和尚給我來了一個電話。在少林寺住了小半年,現如今這丫是一口的河南話。
“大過年的,不曉得有多少女施主去廟裡求佛拜神。你丫陪女施主都陪不過來,我打電話耽誤你時間幹嘛?小氣,在這邊生活得可還愉悅?”我摟着顧翩翩,順着街道往前走着說道。
“咦...恁說啥唻,什麼女施主。咱終日守着玄奘舍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施主,自然有方丈大師去接待。好吧,給你打電話,只是想起在大陸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而已啦。今天情人節,有沒有跟紅顏知己花前月下?”憋了半晌的河南話,小氣終於還是回到了臺灣音上頭。
“我說你特麼一和尚,在情人節來關心我有沒有跟妹子花前月下,合適麼?有啥事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我一眼瞅見顧翩翩看着路邊的奶茶店有些想買的意思,連忙停下腳步要了兩杯奶茶,然後對電話那頭的小氣說道。陪女朋友逛街,咱就得隨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要女朋友一個眼神,咱就得主動的上前巴結着。別說諸位沒這麼幹過!
“少林寺,住進來幾個日本人。我在擔心,他們是不是來對付我的。”少時,小氣和尚在電話裡鬼鬼祟祟的對我說了一句。
“日本人?你跟他們接觸過了?”我聞言連忙問他道。要是那樣的話,我得對沈從良彙報這件事了。因爲舍利子的事情,小氣和尚把日本人給得罪狠了。沒準人家想來找回個場子,也說不定。一念至此,我覺得我似乎得罪日本人更狠。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加強一下家裡的安保才行。對付我沒事,我怕他們湊不要臉的去對付妹子們。
“那倒沒有,只是聽師弟們說過,住進來幾個日本人罷了。說實話,我現在聽見日本人這三個字,就有一種被針對的感覺。”小氣和尚在電話裡對我說道。
“我說,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放心當你的和尚,該吃吃該喝喝。回頭我把這事兒跟上級彙報一下,讓他們加強對你的保護就是了。就爲這事你給我打電話?以前那個一言不合就動粗的小氣和尚去哪裡了?怎麼過來了半年,你膽子變小了許多的樣子。”陪着妹子們坐在臨街的小桌邊,我問小氣和尚道。
“說句實話啊,你不許給我上綱上線。”人家來了小半年,連上綱上線這詞兒都學會了。看來想學好當地的語言,最好的途徑就是去當地住上一段時間。想到這裡,我覺得我是不是去老美那裡住上半年,也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你說!”我點了支菸索性跟小氣煲起了電話粥。可以感覺得出來,他這也實在是沒着沒落了,纔會跟我打這個電話。
“假如你去臺灣,舉目無親的,又放棄了以前的所有重頭開始,你會不會覺得有一種浮萍的感覺?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不是說大陸不好,而是在這邊,很多的東西都跟我以前接觸的不一樣。小凡,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想回臺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又不允許我這麼做。我回去之後,肯定會被特工帶走進行審問的。然後等着我的,將是沒有盡頭的監視和審查。”小氣和尚看來在少林寺過得並不如意。
“你的這種感覺我懂,因爲我出去只要超過半個月,就會想家。你的事情,我會跟上級彙報的。實在過得不如意,你來我這裡當和尚吧。起碼抑鬱了,還能找我嘮嘮嗑。”是我把人家“誆”來的,人家現在過得不好,我覺得我有責任幫助他。
“再說吧,只是把心裡話跟你說說而已,住在這裡還是不錯的。出入人家對我畢恭畢敬,一日三膳端到手裡,還想要人家怎麼樣?”小氣和尚一連兩個人家,更讓我明白了他是沒有融入到新的環境裡邊去。起碼,他對現在容身的地方並沒有產生歸屬感。
“日本人?這倒沒人跟我彙報過。我打電話去了解一下情況,務必讓他們保證小氣和尚的安全。畢竟這代表了我們的臉面。真要小氣和尚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這臉可就被人打得啪啪響了。”跟小氣和尚通完電話,我緊接着就把消息彙報給了沈從良。不管那幾個日本人是來旅遊的還是準備幹嘛,我都希望沈從良刻意督促當地的同事加強一下戒備。
“整天在和尚廟裡上班,你們膩不?”跟在一隊遊客身後,觀看着已經爛熟於胸的武僧表演,一個20歲出頭的男孩子問身邊的人道。
“年青人就是沒個定性,在這裡還能四處活動一下,沒事還能跟天南海北的遊客聊聊天。把你放辦公室裡待着,哪兒都不能去,要不了幾天你會覺得更難受。”一個看起來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輕聲說了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