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時間已近11點,小城很多地方都已經徹底的冷清了下來。女孩兒生着氣,腳下快步往家裡走去。男孩兒則是抓耳撓腮的跟在後頭。不論他怎麼解釋,女孩兒的氣看來今晚上是消不了了。男孩兒暗自給了自己一耳光,自己這不是沒事兒給整出事來了麼?眼瞅着這房都開好了...男孩兒摸了摸兜裡的房卡,心裡頹喪着道。
“賣花燈咯!”一條窄街裡傳來一聲蒼老的吆喝聲。再過一個小時正月十五就過去了,人們嘴裡的年過月盡即將到來。這個時間賣花燈,可想而知生意會怎麼樣。如果放在前兩天,相信不用怎麼吆喝都會有人前去購買。
“賣花燈咯!”一個佝僂着身子的婆婆從窄街裡走了出來,手裡提着一盞做得十分精美的花燈在那裡吆喝着。花燈燈罩被蒙了八個面,每一面上都有一個仕女。燈罩裡的燭火照耀着那些仕女,給人一種活靈活現的感覺。
“小夥子,買了這盞花燈吧。”女孩兒繞過了婆婆徑直往前走去,而緊隨其後的年青人則是被那婆婆給攔了下來。她輕扯着年青人的袖口,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來說道。
“多少錢?”年青人有心掙脫婆婆的手繼續去追女朋友,可是又害怕待會人家順勢倒在地上訛他。無奈之下只有停下腳步問道。心說花兩個錢把這婆婆打發走,自己再去追女朋友。
“不貴啊小夥子,100塊就行。你看我這燈罩,還有挑鉤...”不等婆婆把話說完,年青人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鈔票塞到她的手裡,然後接過那盞花燈繼續邁步朝前追去。
“唉,明年的花燈骨架,又有着落咯。”婆婆站在原地,目送着年青人離去,搖搖頭說了一句轉身朝窄街裡走去。
“你傻呀?現在買盞花燈做什麼?有錢沒地方花了是不是?”女孩兒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前方不遠處緩步前行着。男孩兒快步追了上去,還沒等開口,就聽見女孩兒瞪了他一眼問道。這是好事,不管是罵還是打還是抱怨,總比悶着不作聲要好得多。男孩兒喘了喘氣,在心裡暗自想道。
“人家年齡挺大的,這麼晚了還在街上賣燈。反正就這麼一盞,我買了她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年青人提起花燈,看着上邊似嗔似怨的那些個仕女們對女孩兒說道。
“看你買了花燈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跟我逛街還敢去看別的女人,咱倆就散!”女孩兒輕擰了男孩兒一把說道。
“爲啥是看在買花燈的份上?”男孩兒伸手摟住女朋友的纖腰,用手裡的花燈照着腳下的路問道。
“你這個人心腸還不錯,衝你的好心腸就原諒你一次咯。”女孩兒略微掙扎了兩下,然後輕輕跟男孩兒依偎在一起道。
“這燈送給你!”把女孩兒送到樓下,男孩兒看着蠟燭已經燃燒殆盡的花燈,將它遞到女孩兒手裡說道。
“下週我能休兩天。”接過了男朋友手裡的花燈,女孩兒在上樓的時候暗示了他一句。她知道男朋友開好了房,不過爲了懲罰他今天看別的女人,女孩兒還是決定今晚回家睡。
“好,等你休息咱們好好兒出去玩兩天。”男孩兒知道女朋友的氣消了,衝她揮揮手道。
“閨女回來了?今天街上熱鬧吧?”女孩兒提着花燈打開了家門,正準備睡覺母親有些意外的問了她一句。女大不由娘,原本以爲女兒今晚不會回來的母親,心裡有些意外的同時也有一些欣慰。女兒能回來,證明她不是個隨便的人。
“是啊媽,你還沒睡呢?爸呢?”女孩兒將花燈掛在衣鉤上,然後彎腰換着拖鞋問道。
“他熬不得夜,早就睡了。你洗個澡,也早點休息,明天就要上班了。”母親將閨女的長筒皮靴拿到鞋架上放好,然後端了一杯熱茶放到桌上後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媽,明天早上記得喊我啊。”女孩兒走進自己的臥室,找出貼身的衣物後往衛生間走去道。
“恭迎九小姐回莊!”女孩兒洗完澡,趁着身上那股熱乎勁鑽進了被窩。不多會兒,她就熟睡了過去。恍惚中,她做了個夢。夢裡自己來到了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那裡有一座端莊大氣的莊園。門前不遠處的牌樓上寫着,茹夢山莊四個大字。山莊門前站着兩對僕役,等女孩兒納悶着走到莊園門前,四人紛紛躬身齊喝道。
“九小姐?”女孩兒四下裡看了看,發現除了自己之外,身邊並沒有其他的女人存在。
“老太太吩咐下來,若是九小姐回來了,還請去聽香樓見她。九小姐,您請!”僕役們把身子躬得低低的對女孩兒說道。
“老太太?九小姐?你們是在跟我說話?”女孩兒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那幾個僕役道。自己一沒遭雷劈,二沒溺水,三沒被車撞,不會睡個覺就穿越了吧?看着眼前這古風甚厚的人和物,女孩兒心裡如此揣測道。
“九小姐真會說笑,您往裡邊請,老太太在聽香樓等着您呢!”幾個僕役聞言將身子又躬得低了幾分對她說道。
“九小姐...”
“九小姐...”沿途走來,所遇到的丫鬟僕役們無不停下腳步對她恭敬的招呼着,這讓女孩兒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夢做得真有意思,多做一會兒就好了,讓我看看那個老太太是啥模樣。女孩兒心裡這麼想着,腳下則是朝着僕役指引的方向走了過去。
“稟奶奶,九小姐回來了。”聽香樓外,兩個梳着丫角,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正扯着嗓子衝裡邊兒通稟着。
“九兒,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樓內傳來,隱約之間,女孩兒似乎覺得這個聲音自己在哪裡聽見過一般。
“真好,我家九兒就是俊俏。”女孩兒邁步走了進去,大廳內早已經站着八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女孩。廳內正中位置,坐着一個老態龍鍾,身形佝僂的老太太。見了女孩兒,她咧開那張已經沒剩幾顆牙的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