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再給我來一個雞蛋。”我靠坐在椅子上,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一旁的老闆說道。
“沒問題,雞蛋算是本店免費贈送的,不收錢。”老闆聳聳肩,走進廚房端了一盤子雞蛋出來對我說道。阿瑞斯拿起一個雞蛋,剝掉外殼塞進嘴裡,然後坐到我對面看着我用雞蛋在臉上揉着。
“老闆,問你個事兒唄。”我將手裡的雞蛋放到盤子裡問老闆道。
“你說。”老闆將門打開,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跟着我們之後說道。
“就是,假如一個國內信佛信道的人來到這裡,是不是以前的信仰就沒用了?”我看着阿瑞斯將我揉過臉的雞蛋撥開塞進嘴裡,然後找了一個比較易懂的方式問老闆道。
“國度不同,各自的信仰也不同。你想在這裡找到國內的那種環境,似乎很難。因爲這裡的人,除了少數一些華人還留着以前的信仰之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着別的信仰,例如耶穌。什麼樣的土壤,就會培育出什麼樣的果實。”老闆拿了個茶壺坐到我身邊,替我和正在吃着雞蛋的阿瑞斯各倒了一杯問道。
“哦,那是不是去中國周邊的國家就沒這種影響?”我接着又問了一句,因爲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以往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道術失效的這種情況。
“個人認爲,一是近,二個周邊的那些國家,以前都是受過華夏文化教誨的,或許影響會小一些?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了?”老闆絞盡腦汁的回答着我的問題,他不明白好端端我怎麼就問起了信仰方面的問題。
“沒事,就是想着,在這裡要是有人想去道館佛寺什麼的上個香什麼的該怎麼辦。”我聳聳肩對老闆說道。
“哦,真信佛道的話,可以去唐人街。在那裡,自然有道觀和佛寺供人上香祈禱。”老闆聞言說道。唐人街,我決定明天就去。我想去那裡試試,看看我的護身咒能不能起效。畢竟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忽然之間失去了,我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嗝,程,這枚雞蛋的味道怎麼怪怪的。”將我那顆揉過臉的雞蛋吃下去,阿瑞斯正一旁皺眉問我。
“額...”我看着阿瑞斯端起茶杯用水將嘴裡的蛋黃送進肚內,聳聳肩無言以對。
“慷慨的程,介不介意今晚我在這裡借宿一宿?”吃了幾顆雞蛋,又喝了兩杯茶後阿瑞斯忽然對我說道。他是不敢回家了,手裡最後一點粉末剛纔已經用完。要是半夜再有黑大壯來找他的麻煩,他拿什麼應付?
“老闆,還有房間麼?”我瞅着阿瑞斯,實在是不敢想象兩個漢子擠在一張牀上的畫面。揉揉鼻子,我問坐在一旁的老闆道。
“有,你是想爲你的朋友開一間房麼?”老闆聞言馬上答道。
“給他安排一間吧,賬記在我這裡,走的時候一起結。”我從盤子裡拿起一顆雞蛋,繼續在臉上揉着道。
“好的沒問題。”老闆對阿瑞斯招呼了兩句,帶着他就往樓上走去。
“嘶,等老子的護身咒能用了...”雞蛋觸到了痛處,我起身咒罵着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嗨,程,今天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睡了一夜,第二天我覺得整張臉都腫了。洗漱的時候看着鏡子裡的我,伸手按了按有些麻木的臉龐,我擦乾了臉上的水開門向樓下走去。才下樓,就看見阿瑞斯已經坐在那裡吃着炒麪喝着咖啡。放下手裡的叉子,他起身替我拉開一張椅子說道。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對老闆示意來一塊三文治外加一杯冰水,我坐了下來道。疼,吃不得滾燙的東西。只有吃涼的,才能讓我感覺好受一點。我決定今天先去唐人街試試能不能讓道術生效,要是沒什麼用的話,再去醫院。
“噢,哥們兒你該去醫院,而不是去什麼唐人街。”囫圇着吃完了早餐,拉上阿瑞斯攔了輛的士我就奔唐人街而去。開車的那個黑大壯瞅着我的臉,好心的提醒着我。
“嘶,先去唐人街。”我捂着臉甕聲說道。意思傳達到阿瑞斯的耳朵裡,他隨即對司機肯定的重複了一遍目的地。
“好吧!”司機聳聳肩,將車朝唐人街的方向駛去。善意的提醒歸提醒,人家聽不聽的,關他蛋事。
“我的摟嘠,就住在借過屯,我係借過屯內頭生頭長的人...”車停在唐人街口那個雕龍畫鳳的牌坊下頭,給過車錢一下車,我就聽見了這首熟悉的旋律。
“嘿哥們兒,要不要騎騎洋馬?30美金20分鐘。”才一進去,就有人上前搭訕着我。
“180塊錢才20分鐘?”我捂着臉問人家。
“才20分鐘?哥們兒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以前沒騎過,等你騎上去就會發現20分鐘已經足夠久了。怎麼樣?要不要嘗試一下?可以提供餐飲發票的哦。”人家聞言瞪了瞪眼對我說道。
“噢程,我知道有個地方,20美金半小時。”阿瑞斯很好心的在一旁提醒着我。
“額,我是來找道觀上香的。”對於洋馬我實在沒什麼興趣,就連看片兒,我都只看中日韓的。按了按已經失去知覺的臉頰,我說完拉着阿瑞斯就向前走去。因爲不用問路,我已經聞到了香火的氣息。
“六丁護身咒!”這是一間不大的道觀,分爲上下兩層。底下一層供奉着三清,樓上一層則是住人。兩個身穿着道袍的道士正在那裡引領着香客上香祈福。我一腳踏進道觀,拈起三炷香對着三清像大禮參拜起來。將香火插入香爐,我微一跺腳念起了護身咒。嗡一聲輕響,我的六丁咒又回來了。
“哦呵呵呵,特麼的黑大壯,有種來這裡跟老子單挑。嘶,媽蛋的,得找個地方療傷。”護身咒起,之前囤積體內卻不能動用的道力也隨之流暢的運轉了起來。道力流轉,牽動了我臉上的瘀傷。原本麻木的臉頰頓時傳來了一陣疼痛感。知道疼,有了知覺就證明血脈開始被疏通了。我手掩着臉頰,嘴裡吸着涼氣在那裡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