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我在包廂裡“調戲”人家妹紙不談,此時此刻,已經有人將我此行的目的向上頭彙報了。於是乎,各級電話先後往小城一通猛打。不管與此事有關或者是無關的人,都想弄清楚我跟艾義勇之間的關係。要麼說隔牆有耳呢,很多時候我們自認爲不會引人注意的事情,其實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根本花不了什麼周章,人家很快就弄明白了艾義勇跟我之間的往來。甚至於連我倆最開始是對頭,艾義勇曾經強拆過我家的房子這種事情都被人扒了出來。當然,他們連顧翩翩過生日時,我在酒店裝B的事情也沒放過。
於是乎隔天,某些論壇還有網絡通訊工具上頭。就流傳開來,黑惡勢力頭子爲何敢如此囂張?皆因爲其背後有隻大老虎的新聞。我翻看着手機通訊工具上的新聞,點燃了一支菸靠在牀頭緩緩地吸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先下手爲強,把事情往某些民衆希望和臆想的方向引導。然後借用民衆的力量將我跟艾義勇兩人徹底搞臭,永世不得翻身?看來我的到來,讓艾義勇的對頭感覺到了緊張啊。
我將菸灰磕進菸灰缸裡,然後看着手託着下巴琢磨了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死磕到底。艾義勇的對頭心裡若是沒鬼,又何必用這種手段來先發制人?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會等到對方動用關係把艾義勇撈出來再大肆宣傳。因爲在既成事實的情況下,引導輿論才顯得更有殺傷力。把水搞混雖然目前來說讓我跟艾義勇處在風口浪尖上,可要是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主動權可就全掌握在我的手裡了。到那個時候,就算人家捨得一條信息五塊錢請人來洗地,這地恐怕也很難如他所願那般的洗乾淨。只不過這件事要想按照我的想法走,前提是,艾義勇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讓他萬劫不復的把柄落在人家的手裡。
“你怎麼上新聞頭條了?”就在我坐在酒店裡抽着煙的時候,劉建軍第一個把電話給打了進來。雖然新聞裡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那輛車牌被遮蓋了一半的紅旗,還是出賣了我的身份。AG被遮擋住,剩下4個6很打人眼的露在外邊。再配合上開頭露出的那個京字,只要是知道我有車的人,都知道新聞裡所說的這隻大老虎就是我。
“沒事兒,有人想搞事情,我陪他玩玩兒。”我將菸蒂摁滅了對劉建軍說道。本來這次過來,只是想打聽一下艾義勇到底犯了什麼事情被逮進去。完了看看在自己能力範圍以裡,能不能多少幫他一些忙,起碼讓他在裡邊少受點罪。可是沒成想我前腳一到,後腳就有人把我也扯到事情裡頭去了。這是幾個意思?想試試我是否可以“忍辱負重”?那他就想錯了。我這個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受冤枉。
“你可悠着點兒,事情鬧大了不好。”劉建軍在這件事情上頭也幫不了我什麼忙,說句不好聽的,他的級別不夠。他能做的,只是旁敲側擊的套一點消息出來,然後再轉告給我。只不過等他套出消息的時候,我相信我早就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消息。不爲別的,就爲我是天組的一員。事情真鬧得不可收拾的那一步,沈從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在這之前,我並不打算驚動他。遭受到一點破事兒就找他,我還混個屁。
“那要看對方是不是想把事情弄大咯,你就別操冤枉心了。放心吧,大不了我還回去賣我的花圈。又不是沒窮過,最窮無非討飯,不死總會翻身對不對?”對於劉建軍的囑咐,我笑了笑回答他道。
事實上證明,這次人家先發制人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緊接着,不光是老周父子先後給我來了電話。就連艾義勇身後的那位,也親自打電話過來對我表示了關心和慰問。只是人家末了隱晦的提醒了我一句,這次艾義勇是得罪了一個很有背景的公子。具體因爲什麼原因得罪了人家,他沒有告訴我。只是說有些時候,退一步沒什麼不好。
“你就不能閒着,一閒着準會出事。”這個電話,是沈從良打過來的。看來事情不單單在省內流傳開來,甚至已經驚動了帝都的相關單位。原本我還想着自己偷摸着先嚐試跟人剛剛正面,閒着既然沈從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允許我這麼做。剛贏了還好說,剛輸了對於天組的面子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我這完全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我就來看望一下朋友,誰知道人家那麼玻璃心連我都扯進去了呢?不過老沈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人家一巴掌呼扇在我左臉上來了,我總不能自己再把右臉送過去讓人打吧。我這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冤枉,還特麼大老虎。我特麼爲國出力,幾次冒險深入虎穴的時候,這孫子在哪兒呢?恐怕還在會所泡妞,在莊園品酒,在他那個圈子裡裝着B呢吧。別惹我,我是個不怕魚死網破的人。”也就是對着沈從良,我纔會把內心真實的想法給表露出來。或許是長久以來,彼此共事產生了信任和理解的緣故吧。
“你這暴脾氣,我就知道你心裡憋着火呢。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玩着。等玩大了,自然會有人出面調停。還有,這件事上頭可在等着看戲。你既然決定開鑼,那就一定要把戲給唱圓了。稍後我會把對方的資料發送給你,只要不死人,其他的你隨意。上頭倒是希望有個人能把水給攪渾,然後開始釣魚。只是我們都沒想到,趟進渾水的這個人會是你。”沈從良在電話裡笑着安撫着我的情緒道。
“我還想等幾天,他現在把輿論炒作得越是火熱,到時候他就越是下不來臺。他不是喜歡利用輿論麼,只要艾義勇這次沒犯什麼大事,我就能讓他這次吐出來的口水,給我舔乾淨了生吞回去。”我走到窗邊,看着外頭耀眼的太陽對電話那頭的沈從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