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事
雖然距離還遠,但封紹仍警覺起來,有意向那個位置識掃過去,那山腳下的地方便逐漸清晰起來——三四個男修正在追着前面的一個青年修者。
青年修者之上還飛着一隻蒼鷹,他身上似乎中了一劍,色身染血。
忽然,一道橙黃的光漫過去,他被後面的人用法器投去的禁制絆住了一下,就是這半息的功夫,便叫那幾個男修還有它們的靈寵團團圍住。
那青年看上去二十出頭,眉清目朗,清秀頎長。臉色慘白的他冷哼一聲:“幾位師弟,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只怕不只是爲了給呂雲浩報仇這麼簡單吧?”
封紹的神識波及到那裡,青年的形容和站在自己跟前也沒多大區別,修者耳聰目明,更遑論他有金丹修爲,一眼便認出這俊秀青年。
一年前,封紹在洞府門口看的那處火辣動作片的男主角便是此人,那嬌吟浪語叫他現在仍印象深刻。
爲首的男修有一蓬大鬍子,他開口笑道:“師兄這叫什麼話,文浩師兄的仇咱們當然是要報的,不過你若是乖乖的將六翼赤鴖交出來,咱們或許可叫你死得痛快些,不必受百獸撕咬的折磨。”
說着,男修手指微動,罩在青年頭頂的那片玉鏡橙黃光芒更耀,虛影中盡是模糊的獸影,發出聲音各異的嘶吼。青年的臉被映得澄亮,越發顯出他痛苦得扭曲的面容。
聽到赤鴖二字時,封紹心裡一動。
這赤鴖是一種靈鳥,稀奇之處在於它天生對靈氣豐裕的地方與物件格外敏感,高階的赤鴖可以用來搜尋奇珍異寶,若是在秘境中有此一物,實乃大幸。
早年間,封紹爲了搜尋七星靈耳的時候,曾出入過一些秘境,其中就包括電影裡出現的那幾個。但不知道是劇情過分強大,還是秘境懂得分辨反派與主角,總之,封紹並沒有佔到便宜。
不是沒有成功進去過,只是僥倖進去了,也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秘境深不可測,風險極大,其中至寶無處得起,全憑機緣。
封紹略嘆了口氣,若當時有一隻高階的赤鴖在手,說不定自己就找到“機緣”了。
“六翼赤鴖可是族長賜的,憑你們幾個築基中期也敢妄想?”青年緊握住劍柄,嗤道:“只怕這都是大長老的主意吧?”
“是有怎麼樣?你殺了雲浩師兄,大長老難道不該爲兒子報仇?”
“拿你去喂大長老的綠眼狍鴞都不過分!”
“就是,要不是族長徇私袒護你,豈止是給你下個脈禁就能了結的?”那幾個修士開始叫囂起來。
“不准你們污衊族長!”青年臉色恨然,他怒道:“呂雲浩卑鄙下流,他死有餘辜!”說着,他揚劍朝對方揮去,然而那道劍光在他頭頂的那塊陣盤法器的光束下,消匿無蹤。
蒼鷹與主同心,當即蒲扇着翅膀想撲殺過去,卻同樣被困在光束之內。
那幾個修士本來對眼前青年的劍氣還有所畏懼,但見劍光被束縛在羅盤之下,不由哈哈大笑。甚者有人一臉猥瑣,鄙夷說:“你以爲自己多清白?長得一副狐媚模樣,難怪鉤纏得雲浩師兄丟了魂。”
“就是,瞧那臉白嫩的,平時不是一副清高樣子麼,不是咱們呂家最有天分的麼,還不是被男人玩!”
“我看咱們也能試試,嘿嘿,便做個爐鼎用也好,築基大圓滿的爐鼎呢!”有人j□j說。
接下來的話,大抵不堪入耳,封紹聽得皺眉,這下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這些人口裡的呂雲浩,想必是一年前那密林裡的年長修者,被青年叫做師兄的。當日那呂雲浩對他下藥施暴,後來估計被清醒後的青年抹殺了。
倒是該死,封紹嘴脣微翹,害他丟失元陽之身的罪魁……
但呂雲浩是長老之子,青年雖有族長撐腰,只怕長老也沒真的打算放過他,只是沒親自出面而已。現在這些弟子估計就是長老派人來清理門戶,順便殺人奪寶的。
“我們四個雖然是築基中期,比不得師兄築基大圓滿,但師兄你被下了禁脈術,靈力連咱們呂家的長生劍法都使不全,更別說咱們還有大長老的困獸陣盤!”爲首男修嘿嘿一笑。
“就是,你現在快些將自己與那六翼赤鴖的結契解除,咱們師弟幾個待會採補的時候,也會待你溫柔些……”
“哈哈哈哈。”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師兄一朝落魄,那些修者笑成一團,
青年立劍強撐,使出數道法訣,卻無法突破困獸之陣,其實他也自知是徒勞無功,這困獸之陣雖然只是上品法寶,但在呂家有千年傳承,被困的無論是人是獸,只要不曾結丹,便無處可逃。
這法寶雖然沒有攻擊之力,但他的攻擊亦傳不出去,只是持陣之人的攻擊卻可以傳進來。看着眼前這些師弟臉上的甕中戲鱉的表情,聽得他們那些鄙夷之語,青年面有絕望之色,淒厲道:“你們別癡心妄想了,我這六翼赤鴖便是掐死了也不會便宜大長老!”
說話時,青年從馭獸袋裡化出一物,巴掌大小的六翼靈鳥,嘴爲赤色,身爲翠色。它眼見主人目色不善的擡手,急得唧唧直叫,渾身立刻漫起一層紅色的光火。
“且慢!”
這二字聲如洪鐘,隔空傳來,雖不見其人,但在場的修者包括那青年全都聽在神識之中,一震之下,衆人不禁駭然,這等力度的傳聲,只怕不是築基期所有了!
封紹本是不想管的,雖然他已經差不多穩固了金丹初期的境界,能更好的壓制荊棘,但是仍想在洞府裡待上一年來修煉。現在他若管了此事,便是將那些修者一一格殺,也會引起呂家的注意。到時候這座偏遠的山頭就沒有這麼安靜了。
但封紹還是管了,赤鴖本就稀少,何況六翼赤鴖,只怕也只有呂氏福地這種靈獸逆天的地方纔存在。連身在逆天境內的呂家長老都想據爲己有的靈鳥,眼睜睜看着青年拍死,他還真做不到。
他若順手救這青年一命,想必靈鳥是順手即來吧?
衆修者心惶惶之際,便見不遠處御劍飛來一羽衣星冠的少年。他雲肩道髻,皎然俊逸,神情雖溫雅從容,但陣陣逼人的金丹威壓卻是撲面而來,叫那些個築基中期的修者略感壓仄。
衆人莫不心驚對方如此年輕便已結丹,待得那少年落地,衆人才發現他身後的一葉扁舟上還躍下一隻成人長的大白虎,它昂首闊步,金眸懾人。
一人一虎相得益彰,俱是靈氣四溢,勢壓羣人模樣。
爲首男修雖訝異這不速之客,但顧慮對方結丹,又被靈壓威懾,不敢造次,故小心詢問:“敢問這位前輩是從何而來?”
封紹向那男修點點頭,卻並無答話,只看向陣盤下的青年,溫聲道:“小友何必萬念俱灰,我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改命,若無一顆百折不撓之心,又談何應對這世間劫數?便是盡全力而不敵,也好過自暴自棄。”
聲音既輕又淺,但聽在青年耳中,卻是醍醐灌頂。
但見說話之人俊目凝光,黑髮玉貌,不過少年模樣,卻已結丹,青年心生折服之餘,也不由爲自己剛剛的舉措而羞愧。
他收回要拍向六翼赤鴖的手,肅容一拜:“謝前輩指點。”
這對話聽在其他修者耳中就遠不是這麼回事了,爲首男修一眼便看出不妥來。
明知道這前輩可能是要插手此事,然而他不敢高聲,只賠笑解釋:“前輩有所不知,此子是我呂氏罪人,他殺了我們的雲浩師兄,大長老故派咱們來……”
封紹挑眉笑了,不緊不慢的打斷:“我剛剛是聽得,族長不是以脈禁懲罰了他了麼?而且,你們那雲浩師兄想必對這小友也沒做下好事吧。”說着,他看了那青年一眼,目光當然是一貫的溫煦。
那青年感覺到目光的善意與安撫,倒是多了勇氣,直言道:“前輩,殺了自家師兄是晚輩有罪,但那呂雲浩對晚輩心懷怨恨,下那等魔異的j□j,逼得晚輩與其苟且,我堂堂七尺男兒,實在奇恥大辱!”
他恨恨一聲完,接着道:“族長憐晚輩際遇,並無要晚輩償命,只爲晚輩脈禁,以示懲戒。然而大長老笑裡藏刀,一直對晚輩窮追不捨,除了要爲子報仇,想必就是爲了此鳥!”
說時,青年一擡手,六翼赤鴖便撲騰開了。高階靈禽極具智慧,它此時已感到氣氛不妥,想四周的飛遠些,然總是在陣盤的光束下碰壁。
封紹心生嚮往,但並沒有多看那漂亮的靈鳥,只轉過頭看向那些修者,義正言辭:“我崑崙一向不恥忘義之徒,竟不料呂祖還有如此敗類,實令人寒心。”他有模有樣的嘆了口氣,背上的赤炎劍微微抖動,泛出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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