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師徒關係僅次於父子關係,即俗諺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投師如投胎”,所以拜師是一件十分莊重的事情。
秦九出身窮幫,唐風拜入秦九門下,自然要按照窮幫的規矩來辦,秦九爺以前十幾個徒弟都是這樣來的。
唐風雖然沒有拜過任何門派,但也從爺爺的口中知道一些拜師的規矩。
第一步就是拜祖師爺,這在每個門派都有,尊師重道,歷來都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秦九爺展開一副昏黃的畫像,說是窮幫的開派祖師。唐風看了看那畫像,上面畫着一個佝僂的老人,衣服破爛,打着各種補丁,分明就是一個老乞丐。
唐風沒有說什麼,當即在畫像面前跪了下來拜了三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拜完之後,秦九爺噗的一口就吐了一口痰在他身上,讓他差點抓狂。
拜完祖師爺,那就是行師禮,在秦九爺面前跪下,又拜了三拜,老人家也喝了行師茶。
秦九爺最後走到唐風身旁,拿出一根棍子,當頭喝棒:“窮幫祖訓,不準欺師滅祖 、不準江湖亂道 、不準擾亂幫規 不準扒灰盜攏 、不準姦盜邪淫……”
秦九爺說了一大堆,想不到這窮幫的規矩還真是多啊。
“臭小子,你可記住了?”秦九爺說完,問道。
唐風點點頭,道:“記住了。”
其實他哪裡記這些東西,早知道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他得重新考慮是否拜師了。
“其實這些你都不要去理會,都是老古董了。”雖然傳達祖訓,但窮幫歷史悠久,這些祖訓其實早就過時了,現在只不過是弄個形式而已。
“謝謝師父。”唐風還從來沒有拜過師,此刻倒也高興無比。
“很好很好。”秦九爺滿意的點點頭,總算被他忽悠一個關門弟子了。
秦九爺呆在這八號倉庫都好幾年了,都快悶死了,要不是特意躲有些人,他還真不願意待在這裡。
三年前,秦九爺救下一人,那人就是賴銘金,三立歐的老闆。
他正愁沒有地方,就跟賴銘金到了這裡,並且要他建了這個倉庫。外界都不知道這八號倉庫到底是幹什麼,只知道進去的人不是殘疾就是請了病假再也不來了。
本來這賴銘金也是一番好意,招過來的人是給秦老爺子做跟班,看老爺子需要什麼,可這老人倒好,一個接一個的虐,沒辦法呀,老人家都閒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來個給自己練手的,下起手來也沒輕沒重的了。
“要想殺人就必須瞭解人。”秦九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張畫像,打開之後,嚇了唐風一跳,乖乖的,上面啥也沒有穿,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春宮圖。
“我說……師父,你老人家都幾百歲了,整這個幹什麼?晚上可不好下火啊。”唐風看到這“春宮圖”,立馬對這老人家刮目相看,真是寶刀不老啊。”
“臭小子,你想什麼呢。”秦九爺吹鬍子瞪眼,隨手在唐風頭上敲了幾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可是人體的經脈穴位圖,這上面全是經脈還有穴位。”
“哎喲,我說師父,你能不能輕點。”唐風其實只不過是跟這老頭開一下玩笑而已,沒有想到這師父竟然下這麼重的手,被他打了一下,還真讓他想起自己的爺爺來,這兩個老頭有時候還真有點相像。
“這人體的經脈與穴位極其重要,可以這麼講,只要掌握經脈與穴位,就可以殺人於無形。”其實經脈與穴位,唐風也懂不少,畢竟祖上也傳下來一些中醫知識,但是用於殺人,還真是沒有想過。
緊接着,秦九爺幾個殺人技巧,讓唐風暗暗咋舌,論狠辣歹毒,薑還是老的辣啊。
看過“赤裸特工”的人都知道,裡面那些女殺手都是一招制命,不是掐斷人的脖子,就是截斷脈絡,點穴殺人,狠辣無比,堪稱一絕。
秦九爺作風辛辣,可說是殺人如麻,死在他手裡也有百八十吧,可謂滿手鮮血。
唐風這一天跟着師父學習各種技藝,這秦九爺不愧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些失傳的武功他都會。唐風他從小雖然跟着爺爺走南闖北,但唐老爺子畢竟不是江湖中人,而且只是看風水算命,根本就沒有融入江湖當中去。
中午就在食堂裡吃了飯,曾內秋幾個都是抱怨廠裡的飯菜不好吃,唐風他自己倒也沒有覺得什麼。
在吃飯的時候,唐風碰到了王姐,王姐硬是要唐風下班之後去她家吃飯,這些天,這王姐可是攀着唐風去她家嘞,要不然這房子沒法搬啊,她還等着轉運呢。
唐風哪裡不知道王姐的心思,王姐這人還算可以,待人和善,平易近人,他也就答應了。
吃過飯之後,他在秦九爺的指導下學習各種技能,練習一些獨門功夫,以唐風的素質,學什麼都快,就連秦九爺都直稱是妖孽。
下午下班時分,唐風按照其他員工下班的時間出了八號倉庫,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上班就是陪一個老頭在那裡玩。
“哎喲,你走路不看着點啊。”一個聲音嬌怒的叫道。
“不好意思……”唐風連忙道歉,剛纔在想武功招式,還真走了神,沒有想到竟撞到人了。
“咦,是你啊。”唐風一擡頭,一個身材嬌好女孩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她皮膚雪白,一雙水汪汪清澈動人,如同兩潭秋水一般。臉上都是怒容,卻絲毫不影響她給人的靈動,這人正是廠裡有名的廠花關子矜。
“你不是想追我呀。”這廠子裡流行談戀愛,男員工追女員工都是用這種方法,故意撞到女員工身上,然後索要聯繫方式,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這丫頭莫非認爲我想追她。”唐風暗腹道,眼睛不斷的在關子矜身上打量。
關子矜一米六八左右,青湯掛水的長髮披到肩部,微風吹動,如同三月楊柳吹拂,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臭流氓,你亂看什麼。”關子矜臉上一紅,她最恨廠裡那些流裡流氣的傢伙了,平時無所事事,看到那個漂亮的姑娘就盯着人家看,然後找話題搭訕,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你不看我怎麼我在看你。”唐風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說多看幾眼會少一塊肉嗎?
“你……臭流氓!”關子矜頓時無言了。
“我怎麼流氓你了。”唐風說道。
“看我就是流氓。”關子矜狠狠的說道。
唐風道:“好男不跟女鬥。”
如果按照關子矜的說法,看她的就是流氓,那現在周圍的人都是流氓了。
唐風並沒有再理會她,他看到王姐早就在大樹底下等他了。
“王姐,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王姐就站在大樹底下,樹上的知了吱吱的亂叫着,陽光透過樹縫照落下來。
“小風,你是不是想追子矜啊。”王姐看了看遠處的關子矜,那丫頭還在看着這邊呢。
“王姐,你說到哪裡去了呀,我總共就見了她兩回,怎麼可能。”雖然自己對那小妞還真有點好感,但也談不上追求。
“行了,別裝了,如果你喜歡她,我可以幫你做個媒人。”王姐一副我是過來人的眼神看着唐風,弄得唐風還真不好意思了。
“打住,王姐你還是饒了我吧,如果你真要做媒,那今天這房子我就不打算看了。”這王姐也太熱情了,男女之間的事情還得自己介紹,別人也幫不了什麼忙。
“跟你開玩笑呢,走吧。”王姐笑了笑,連連搖頭,在她看來,這唐風一定是臉皮太薄了,分明是喜歡別人卻不敢去說,倒是自己多管閒事了。
牙痛,寫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