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雀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用,走!”說罷,猛然提步,慷慨赴義般踏進了平安客棧。
客棧里人不少,最顯眼的當然是正中一桌上四個衣着清爽的有些過分的女子,其中一個擡腿踩在椅子上,裙下春光半隱半現,極盡誘惑。此時四女目不轉睛的盯着剛從門外進來的李落一行,確切的說,目光幾乎都彙集在羅雀身上,至於李落幾人,只是一掃而過,便沒有再留意。
客棧掌櫃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留着短鬚,有點書香風流的氣度,一臉苦笑的走到羅雀身邊,很是熟絡的拍了拍羅雀手臂,嘆了一口氣道:“羅兄,你自求多福吧。”
羅雀臉一黑,悶哼一聲,含忿低喝道:“是你告訴她的?”
“嘿,羅兄可不能怪我,小弟也要過日子不是。”男子哈哈一笑,臉上沒什麼擔憂神色,倒是揶揄多些。
年紀稍大的女子站起身來,向羅雀招了招手,似笑非笑的說道:“小雀兒,你來漳州爲什麼不告訴我?”
羅雀臉色數變,冷冷說道:“有事。”
“什麼事?”女子似乎不知道江湖忌諱,旁若無人的問道。
“不能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女子悠悠嘆息一聲,道:“都說中州男人最多薄情郎,偷了人家的心,就這樣狠下心來一刀兩斷,真是無情呢。”
羅雀嘴角輕顫,冷冷說道:“我和你沒有關係。”
“要了人家的身子,還說沒有關係麼?”
羅雀一張臉紅到了耳根子邊上,想要反駁,只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看起來兩人的關係實非尋常,只不過其中淵源恐怕不單是男歡女愛這麼簡單。
女子起身款款向羅雀走了過來,衣衫色彩繽紛,飾物叮鈴作響,宛若一個七彩鳳凰,人未到,香氣先一步撲鼻而來,似有花香,還有女兒家的體香,混在一起,有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逗味道。
走到羅雀身前,女子看了看羅雀身旁幾人,抿嘴笑道:“小雀兒有了新歡,忘了舊人麼?嘿,爲什麼不找好看的呢,這樣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心呀。”
羅雀臉色一沉,喝道:“仰阿娜,她們是我朋友家眷,你別胡言亂語!”
“是嗎,嘻嘻,對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仰阿娜笑盈盈的向穀梁淚幾人賠禮道歉,舉止很是大方,一點沒有扭捏羞臊的意思,只不過放肆了些,難免有些讓人難堪。
“不過幾位妹妹也要當心哦,他可不是好人,最喜歡騙女孩子呢。”
羅雀氣結,揚手似要打仰阿娜一巴掌,仰阿娜不躲不閃,蛾眉輕蹙,側着頭,微微閉上眼睛,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還故意挺了挺本就高聳的酥胸,直叫人咋舌不已。
羅雀咬了咬牙,這一巴掌終於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別過頭向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客棧掌櫃喝道:“住店!”
“房間早就備好了,就等你們來了。”男子笑了笑,招呼客棧夥計領着羅雀諸人入房安頓。
剛到木梯前,就見幾道彩色的人影搶了過來,堵在衆人眼前,正是仰阿娜身邊的三個異族女子,衣着與仰阿娜一般無二,炫目多彩,年歲要更小些,玲瓏有致,暴露着引人無限遐想的軀體,張揚着本就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
“站住!”一女脆聲喝道,臉色不善的瞪着羅雀。
羅雀頭大如鬥,還來不及辦正事,反倒是自己惹來這般麻煩,李落雖說沒有異色,只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徒然惹人笑話。
羅雀沒有理會身前喝問自己的女子,轉身盯着仰阿娜沉聲說道:“你究竟想怎樣?”
仰阿娜幽幽看了羅雀一眼,很是率直的說道:“我要你陪我。”
李落摸了摸鼻尖,穀梁淚輕輕捂着嘴巴,風狸聚精會神的看着羅雀,譚衣紅了臉低着頭,譚遠乾脆讓開幾步,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羅雀臉色陣青陣紅,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知羞恥。”
“羞恥?呵呵,你當初摟着我身子的時候,還記得羞恥兩個字怎麼寫麼?”
“你!?若不是你下了藥,我怎麼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來!”
“哼,既然有膽子進寨走花,就該知道那裡的規矩,我喜歡你,給你下了藥有什麼不可以?和你***好是我願意,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辭而別,我花寨姑娘在你們中州男人眼中是放蕩些,但我們也不至於輕賤自己,如果不願意,難道我會犯賤纏着你不放。”仰阿娜俏臉笑意盡消,換上一副冰山玉顏,冷叱道。
羅雀張了張口,眼中閃過一絲內疚,沉默數息,歉然回道:“是我不對,你我日後相忘於江湖吧。”
“遲了!”仰阿娜恨恨說道,“當初你偷偷跑了,害我被人笑話,這個恥辱我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那你想怎樣?”羅雀畢竟有愧於人,如今騎虎難下,在客棧裡形形色色看熱鬧的目光當中,只能硬着頭皮問道。
“我要再睡你一次,然後當着整個花寨人的面讓你滾的越遠越好,纔算出了這口惡氣。”仰阿娜面不紅心不跳的嬌聲喝道,引得滿堂喝彩,只是這個喝彩聽起來怎麼也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羅雀瞠目結舌,饒是見慣了江湖風浪,此刻也臊的滿臉通紅,搖頭責道:“胡說八道,簡直不可理喻。”
“你不答應?”仰阿娜柳眉倒豎,兇狠的瞪着羅雀。
羅雀嘆了一口氣,道:“這怎麼行,要不然日後只要有你仰阿娜在的地方,我就……”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旁瞧的眉飛色舞的客棧掌櫃急忙拉了一下羅雀衣袖,附耳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羅雀神情一滯,有些僵硬的嚥了一口唾沫,悶聲說道:“反正這個不行。”
仰阿娜冷笑道:“膽小鬼,怕我吃了你麼,既然你不答應,那好,讓他替你陪我。”
衆人順着仰阿娜所指的方向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