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通道黑漆漆的一片,韋小三他不知道通向哪裡,不過老人臉上表情時明時暗,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韋小三隱隱感覺到馬上要有重大的發現。
老人拿過韋小三手裡的火把,身體顫巍巍的邁步走進了通道,嘴脣發抖,想是馬上要發現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一般,要不是老人練武多年心裡素質還可以,不然韋小三真怕老人一激動心臟承受不住駕鶴西去。如果真是這樣那將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韋小三跟在老人的身後,一進入通道里就聞到了濃重的泥土味,摸摸四周都能摸到一些植物的根鬚。腳步聲在通道里迴響,這絕對不是天然構造的,韋小三甚至看到了一把殘破的鐵鍬,柄已經爛了,不是還有鐵鍬的基本輪廓保留着根本就認不出來。
越往裡走韋小三越是疑惑,這個通道是誰挖的?什麼時候挖的?挖通道幹什麼呢?又跟爺爺有什麼關係呢?一系列的問號纏着韋小三的腦袋。
不知走了多久,老人停了下來,微弱的火光下,兩人來到一扇木門前。說是木門,還不如說是兩塊爛木頭擋在前面,老人一拳轟出,頓時變成了一堆粉末。
兩人邁步走了過去,感覺得到來到了一片空間裡,大概有兩間教室那麼大。
“嘶。”老人倒吸涼氣,嘴裡喃喃的細語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老人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居然摸索到牆壁上的煤油燈,點燃了!
老人後來又點燃了幾盞燈,頓時,這片空間裡的一切都顯現了出來。三隻大箱子,僅僅只有三隻箱子。老人一臉嚴肅,就像即將要去殺敵人一樣,韋小三不敢多說話,跟在老人身後。
老人對那三隻箱子看都沒看一眼,走到一個角落,這裡有一座很大的石臺,很像祭祀用的石壇,上面放了些東西,不過被黑步蓋住了,不知道是什麼。
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到,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響。老人顫抖着手輕輕把布掀開,接下來的一幕,震驚了韋小三!
一排排一列列的靈位擺在祭壇上,“韋無量之位、韋大力之位、韋野之位……”足足有上百位!全都是韋氏一族的人。
祭壇中間一個礦泉水桶一般大的的香爐,裡面沒有插着香,土裡都長出了一排蘑菇。
老人一拍祭壇的一角,一個暗盒彈了出來,裡面裝着一盒香。取出六根,給了三根韋小三,在燈上點燃了。老人撲通一聲面對祭壇跪了下來,說道:“小三跪下。”
韋小三也跪了下來,跟着老人拜了三拜,把香插進了香爐裡。
“這都是我們的前輩,百年前的我們是一個那麼強大的鏢局世家,是那麼的強大……”老人眼睛裡露出憂愁的神色,說道:“每一次押鏢我們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務,名聲在外,那麼多人嫉妒。就是在掌門幹完最後一票準備金盆洗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一次是押送朱雀皇璽給京城的皇帝,那一次爲了以防萬一我們聚集了家族裡所有的高手,可是被小人所陷害,串通衙門將我們堵住了。在強大的人也是敵不過朝廷的,我們大部分人死在大炮下,還是那麼多兄弟築成了肉牆,生生讓我祖父把我父親帶了出去。那一次都死了,都死了,皇璽也丟了……”說道這裡,老人禁不住潸然淚下,老淚縱橫。
韋小三心情很沉重,問道:“爺爺,那我爸媽呢?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們啊!”
時間寂靜了幾秒,老人緩緩轉過頭,用複雜的眼光看了看韋小三,說道:“有些事你晚點知道的好。”
“您老是說晚點晚點,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我活了十七年,爸媽沒見到過一面,成天就是在大森林裡來來去去,您一次都沒有帶我去過外面!究竟是爲什麼啊!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孫子啊!”韋小三忽的站了起來,近乎咆哮的說道。十七年來,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跟老人說話,眼睛也紅了。。
老人緩緩也站了起來,他沒有韋小三高,仰頭看着他。突然,啪的一聲,韋小三的左臉感到火一般的熱,噴出一口血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這也是十七年來,老人第一次出這麼重的手打韋小三。
老人頓時就後悔了,不過還是看着咳血的韋小三說道:“我是爲你好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把你一無所成的從這裡帶出去馬上就會被那些人殺掉信不信,你只有變得更強!強過那些商業大亨,強過那些政壇巨頭才行!一介武夫有什麼用?強的過大炮嗎?強的過子彈嗎?你死了我們家族的唯一希望就沒有了你懂不懂啊!”老人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韋小三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眼睛通紅通紅的,淚水在打轉可就是沒有落下來。低着個頭,咬着牙。
“唉。”老人嘆了口氣,用袖子拭去韋小三嘴角的鮮血,說道:“自己強大了纔有資本跟別人鬥,你現在還年輕,要是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韋小三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問道:“爺爺那三個箱子裡面的是什麼?”
老人走到三個箱子前,都有冰箱那麼大,雕龍畫鳳,古樸大氣。百年過去了,箱子一點也沒有被歲月的痕跡損壞,一看就不是凡物。
“咔嚓”一聲,老人熟練的開了鎖,咿呀一聲箱子打開了。
都是黃金!金燦燦的黃金!三個大箱子都是黃金!一塊塊金條陳列在箱子裡,看的人眼花繚亂。
韋小三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摸着一塊塊金子,心裡滿是激動。韋小三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凡人,只要是凡人沒有一個人不對這麼多金子動心的。
“這是我們家族的一部分財產,還是我祖父拼死奪回來的。這裡都不及所有財富的十分之一,真正鼎盛時,可救濟天下。這個地方是我父親挖出來的,我來過幾次,我父親去世我時就在森林邊安了家,當時不記得標記了,忘記了這個地方的位置而懊悔不已,沒想到如今意外找到了。”
“嘖嘖嘖。”韋小三眼裡直冒星,說道:“有這麼多錢我們永遠不愁吃不愁穿了!”
看着韋小三這番反應,老人面露憂色。
“我們回去吧,把這個地方標記好。”老人說道,兩人處理好了一切,飛出了洞口,來到地面上。
“那隻鷹該飛走了吧。”韋小三望着天上說道:“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話音剛落,一根粗糙的羽毛落了下來。
忽然,兩道黑影從樹梢上一閃而過。儘管很快但還是被韋小三捕捉到了。
“雁兒!”韋小三大驚,找到大刀,蹬腳起飛,衝上了高空。只見柳雁拿着一把刀,應該是老人之前那在手上的。她跟老鷹在纏鬥,可以看見老鷹的兩眼間被刀劃開了一道口子,可惜力量不夠,沒造成多大的傷害。柳雁的情況不容樂觀,右手手臂被鷹爪爪開一分米長的口子,滴着血,體力漸漸不支,情況危及。
“雁兒!”韋小三大喊一聲,繞到老鷹的背後舉刀就砍。頓時,老鷹仰天一嘯,撲着半邊門大的翅膀就向韋小三琢來,十分的兇猛。
韋小三連忙邊退邊舉刀格擋,刀鋒擦着老鷹的嘴角而過。削落了一撮羽毛,露出了紅紅的皮膚。
柳雁這時完全筋疲力盡,腳下不穩跌了下去。這時老人上來了,把柳雁扶到了柔軟的草地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老人就衝上了高空。
這隻老鷹的體力像是用不完似的,力量還有增無減。見老人衝了上來,把刀扔給了老人,韋小三腦筋一轉,降低了自己身體重心,落在地面上。
“畜生就是畜生!”老人大喝,舉刀衝向老鷹,專挑要害砍。不過老鷹的利爪跟銳嘴是很難纏的,老人幾次險些被它傷到。
“小子你在幹什麼啊,你爺爺我快撐不住了!”老人喊道。聲音渾厚悠長,震的韋小三耳膜疼。是對,獅吼功,曾經韋小三叫破了幾次嗓子才了練出來。
韋小三挖了挖耳朵,嘟囔道:“我纔不信你撐不住呢。”說着繼續忙手裡的活。
柳雁靠在一棵樹上,眯着眼睛看着韋小三手裡的動作,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片刻,韋小三搞好了一切,運氣丹田,清了清嗓子,吼道:“爺爺,把老鷹引到我的上空來~”聲音之大,直接震下來了幾片樹葉,柳雁張大着嘴,作爲習武之人自然懂得避免傷害的辦法。
不一會兒,老鷹的一聲清嘯,邊撲騰着翅膀邊與老人大戰來到了韋小三的上頭。只見他左手拿弓,右手拉弦,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箭頭上綁着幾根好像黑色的草,不知作爲何用。
咿呀一聲,弓被拉彎了,近乎三百六十度。老鷹飛來飛去,十分的不好掌握運動軌跡,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擊中它是十分困難的。而且老人畢竟八十來歲,大戰老鷹體力消耗過大,漸漸不支。
韋小三穩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鷹。他把它當做了一個黑點,就像小說裡的郭靖一般,彎弓射大雕。
“咻!”
就在一剎那,韋小三放出了那隻箭,帶着天下極速。一眨眼的功夫,只見那頭老鷹嘴裡插着一隻箭,生生貫穿了老鷹的身體,掙扎都沒來得及一下,直直的掉了下來,掛在樹枝上。
那隻大鷹被老人提了下來,丟在草地上,看着它說道:“這老鷹的嘴巴怎麼是濃黑色的,怎麼有點不正常的感覺?”
韋小三挑了挑眉毛說道:“是阿曼沙。”
老人與柳雁皆眼睛一瞪,老人說道:“你怎麼有那東西?森林裡很少見的。”
韋小三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朵紅色小花,說道:“我認識那是奇毒,不過對人體無害,只對飛禽的血液有阻擋的功能。所以我就抹了一把綁在箭上,沒想到它一下子就死了。”
“可惜,這樣的東西還是不吃爲好,否則……”老人的眼裡閃現出貪婪的神色,他就是老吃貨一枚。
“爺爺你不是從小就教導我們,除了雞,兔之類的別的野生動物不能吃的嗎?是爲什麼呢?”柳雁說道。體力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傷口還很疼。
收拾好東西,韋小三揹着柳雁。韋小三感到背上一沉,咬着牙不吭聲。
“額,馬上你們出了這裡,到了大都市就知道爲什麼啦。”老人道。
柳雁歪着個頭,在韋小三的背上不安的扭動着,說道:“馬上是什麼時候呢?我跟三哥真的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哦。”
“快啦快啦。”
老人爲了不吃野生動物做出了表率,把大鷹的屍體埋到了土地裡,惡狼跟大蟒的屍體都沒要。挎上弓拿着刀,三個人向小木屋走去。
“雁兒你好重,吃那麼多雞肉該減肥了。”韋小三故作氣喘吁吁的道。
“啊?你竟然說我胖啊!”柳雁大叫,使勁在韋小三臉上掐了一下。
“哎呦!爺爺,你看她欺負我。”韋小三委屈道。
“活該!”
韋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