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聽了這人的話,雙眉微微一皺。這人的話雖然有些難聽,但方劍明還不至於爲此而生氣,他之所以皺眉,那是因爲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
這裡的人,不全是對他有好感的人,可能其中的一些人,與元霏凡那些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們雖然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但他們圍聚在這裡,難道是爲了給他打氣嗎?還不是想看他怎麼應付這個事件。
看漢書迎了上去,給方劍明一個堅定的微笑,說道:“小兄弟,你儘管放心,我相信這件事絕不是你做的。三位島主請你過來,就是想問問幾句,沒什麼的。”
方劍明笑道:“看前輩,我明白,所以我來了。”
很快,方劍明便與看漢書一起走進了場中。只見場上圍了一圈的人,圈內,“東海三聖”正低聲說着什麼,一邊,那陸子笑的屍體已經被人用白布蓋上了。
現場雖然有一些人很想喝問方劍明爲什麼要殺陸子笑,但“東海三聖”就在場上,他們心裡想什麼,卻不敢說出來。
方劍明見“東海三聖”正在交談,不便打擾,便對看漢書道:“看前輩,我能看看陸子笑的屍體麼?”
看漢書想了想,道:“可以。”
有人卻冷聲道:“看兄,這人是嫌疑人,你讓他看屍體,書書網手打不怕他趁機搞鬼嗎?”
看漢書淡淡一笑,道:“請恕看某不明白,什麼叫嫌疑人?”
那人道:“衆所周知,這人前幾天才與陸子笑起過沖突,陸子笑之死,與他脫不了干係,他就是嫌疑人。”
看漢書道:“第一,說到嫌疑人,不怕說句得罪人的話,在場的人,哪一個敢說自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第二,方大俠是不是嫌疑人,三位島主都沒有評說,你老兄怎麼可以這麼說?第三,你老兄這麼說,莫非是懷疑三位島主檢查得不仔細,有所遺漏?如果是這樣,那就請你老兄好好的檢查一下陸子笑的屍體,以免讓方大俠搞鬼,好嗎?”
那人面上一紅,囁嚅道:“看兄,蓋某不是這個意思,蓋某隻是……只是有些擔心罷了,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隨便吧。”
看漢書環目一掃,拱手道:“衆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有人笑道:“在下雖然是第一次見過這位姓方的年輕人,但在下自認還有一些眼力,看得出他絕不是什麼壞人,讓他看看又有何妨。”
一個冰冷的聲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艾兄,希望你這次沒有看走眼。”
那人哈哈一笑,道:“施兄,你這麼說,莫非是不想讓人家上去查看陸子笑的屍體嗎?”
那冰冷的聲音道:“施某人怎敢?”
方劍明聽到這,淡淡一笑,心想人家怎麼說是人家的事,難道還能堵住人家的嘴,不讓人家不說話不成?
他走了上去,在白布邊上蹲下,伸手揭蓋白布一角,往裡看了一眼。這一看,險些嚇了一跳。
原來,那陸子笑被人一掌打在腦門上,血肉模糊,若不是仔細看的話,又有誰認得出死的人是誰?
“好狠的一掌。”方劍明站起身來,口中說道。
“這一掌狠則狠已,但卻是普普通通的一掌,讓人看不出這一掌究竟出自何等功夫。”三位島主停下交談,雷島主這麼說道。
方劍明剛要說些什麼,忽見一個布衣少年如飛而至,對“東海三聖”低聲說了幾句話。
“東海三聖”聽後,面色沉了下來,雲島主冷聲道:“豈有此理!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三個島主?”
伸手一指站在一邊的蔣不喜,道:“不喜,你走一趟沙地。傳本島主的話,誰敢阻攔那七位‘尊客’的去路,那就別怪本島主翻臉不認人,叫他生不如死!”
雲島主這一發怒,場上那麼多人,卻是誰也不敢出一口大氣。
蔣不喜道了一聲“是”,將身一起,破空射出數十丈之後,幾個起落,早已消失了蹤跡。
方劍明神色一動,問道:“雲島主,請問你所說的這七位‘尊客’,是不是朱笑白、宋玉鈞等七個人?”
雲島主道:“正是他們,島上一些人得知陸子笑死掉的消息後,竟然毫無道理的阻攔這七個‘尊客’的去路,但請方大俠放心,你的這七個朋友不會有事的,他們之中誰少了一根頭髮,本島主便還你一根手指。”
方劍明聽雲島主這麼一說,不難想象雲島主心裡的怒火有多大,忙道:“雲島主言重了。”
風島主咳嗽了一聲,揚聲道:“各位,經我三人研究了一番,已經得出了以下兩點。第一,陸子笑死於掌力之下,這掌力極狠,但它是何路數,卻無法看出,因爲這樣的掌法太過普通,只要武功高到一定的境界的人,便可使出。第二,陸子笑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個時辰前,也就是天剛亮的時候,兇手一掌打死陸子笑,根本就沒有給陸子笑任何喊叫的機會。”
說完之後,轉身問方劍明道:“方大俠,請問你天剛亮的時候,人在什麼地方?”
方劍明道:“在下當時正與七個朋友一起走出洞穴,在洞穴外分手。他們去了沙地,在下則是去了島上南邊的海灘,在那裡靜修了一個時辰。”
風島主道:“除了你的七個朋友外,可還有證人?”
方劍明道:“有,當時洞穴裡有十多個人,想來都是在島上住了許多年的前輩。”
風島主掃了一眼四下,問道:“不知哪位當時也在洞穴裡,請出來說個話。”
場上沉默了一會之後,卻沒人出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願意出來爲方劍明作證,還是這裡並沒有那十多個人。
忽聽場外有人說道:“我相信這個年輕人不是兇手。”
話聲一落,好些人大叫了起來。
有的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有的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有的道:“姓黃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有的道:“黃老弟,你最好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與這些人交朋友,你也不怕自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