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島主將手一揮,“東海蓬萊”的人立時走掉了大半。不過,那鬼麪人仍是處於一種“瘋狂”當中,身上發出一股怪異的力量,全身顫抖,嘶聲道:“三位島主,你們也要走!”
雲島主怒火再起,喝道:“獨孤九天,這裡不是你正天教,你再敢放肆,別怪本島主對你不客氣!”
方劍明身形一晃,站到了“東海三聖”身前,朝三人深深一躬身,道:“三位島主,請你們把這裡交給在下,好嗎?”
風島主看了一眼鬼麪人,對方劍明道:“方大俠,風某明白你的苦處。好吧,我們這就離開。”說完,向雲島主和雷島主使了一個眼色,三人一起轉身,率衆而去。
“東海三聖”率衆一走,一些前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得不離開。他們可不敢得罪方劍明。
這時,方劍明走上去對刀神和華天雲說了幾句話書書網手打更。
刀神聽後,拍拍方劍明的肩膀,道:“孩子,小心些,我們就在附近,只要你發現情況不對,長嘯一聲,我們隨時趕到。”轉身對衆人道:“我們也走吧。”
片刻之後,除了方劍明和獨孤晨飛之外,其他人都走了。當然,龍碧芸諸女臨去之前,少不得“叮囑”方劍明一兩句,要他一切小心,不要中了鬼麪人的詭計。
待人走了之後,方劍明這才轉過身來,與獨孤晨飛並肩走到鬼麪人的近前,並坐了下來。
“鬼麪人,我們可以談談麼?”方劍明像是拉家常一般的道。
鬼麪人道:“談什麼?”
“談談你。”
“談我?爲什麼談我?”
“人都是有名字的,你雖然自稱鬼麪人,但我知道你還有其他的名字,是不是?”
“……”
“現在沒有外人,老實說,你是不是獨孤伯伯?”
“……”
“獨孤伯伯,我知道是你,你手中的箱子裡,一定藏着一把劍,是不是?”
獨孤九天聽了這話,目射寒光,冷聲道:“你怎麼知道?”
方劍明心裡一喜,面上卻做出毫不在乎的表情,道:“你的箱子那麼長,裡面若不是劍的話,又是什麼?”
這會兒,鬼麪人又迷糊了起來,不但沒有用話反駁,反而承認了,道:“不錯,箱子裡的確是一把劍,而且是一把寶劍,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劍。它是我的,誰也別想將它搶走,你們也不能。”
獨孤晨飛道:“爹爹,我們不會……”
“住口,我雖然覺得你有些熟悉,但我不是你的爹爹,你也不能亂認老子。”
鬼麪人大聲道。說完之後,他卻又“噓”了一聲,伸手爲東方天驕理了理鬢髮,道:“鳳兒,沒吵醒你吧?”
方劍明和獨孤晨飛目露驚詫。
“鳳兒,你怪我大聲說話嗎?好的,我不大聲說話了。”
鬼麪人低頭望着東方天驕,雙目流露出一種濃濃的憐愛,早把方劍明和獨孤晨飛丟在了一邊。
獨孤晨飛但覺手腳冰涼,一股冷汗流了出來。方劍明雖然較爲鎮定,但也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只聽得鬼麪人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鳳兒,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家。你知道嗎?飛兒和嬌兒已經長大成人,嬌兒長得就像年輕時候的你,不管誰見了,都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突然,他語氣一變,道:“鳳兒,你怎麼生氣了?”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東方天驕的手,目射哀求之色,道:“鳳兒,你別離開我,都是我不好,我當年不應該那麼對你,我……什麼?你要我把面具摘下來……不……不……”
他驚慌的說着,瞬時站了起來,向後退去。方劍明趁機將身一起,上前將東方天驕抱在了手裡。
“爹爹,你怎麼了?”
獨孤晨飛眼看着鬼麪人一步步的後退,像是害怕什麼似的,心裡微微疼痛。
“……鳳兒,你聽我說,我戴着這個面具,那是我無臉見人。是我害了你,是我親手殺了嬌兒。我混蛋,我該死,你罵我,你打我吧……”說着,身形一翻,像是被人打了一掌,滾到地上去。
獨孤晨飛身形一晃,朝鬼麪人撲了過去,喊道:“爹爹,你不要這麼折磨自己,你……”
沒等獨孤晨飛撲到鬼麪人丈內,鬼麪人一掌發出,怒道:“滾開!”
獨孤晨飛想要閃避,卻哪裡來得及,只得運功劈出一掌,“砰”的一聲過後,獨孤晨飛身受內傷,嘴角流血,倒飛出去。
“飛弟,你怎麼樣?”
方劍明身形一晃,到了獨孤晨飛身邊。
獨孤晨飛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道:“我爹爹要殺我,一掌就夠了,但他剛纔那一掌勁力吐出的時候,大概是認爲我不能殺,力道瞬息間收了一半,所以我還死不了。”
方劍明見他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放心,道:“你爹爹已經陷入了一種魔障之中,咱們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小弟明白,小弟不會亂來了。我爹爹連我都出手,就不要說其他人啦。”
雖說這鬼麪人已經被確定爲獨孤九天,但獨孤晨飛受了一次教訓之後,也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鬼麪人放過他一次,並不代表次次都能放過他。
此時,那鬼麪人一邊驚叫,一邊在草地上繞起圈來,手中的箱子卻緊緊拿在手裡。那箱子就像他的生命一樣,一旦離開了他的手,只怕他會變得更加的不可理喻。
驀地,鬼麪人身形一頓,大聲道:“鳳兒,你別走,你等等我。”
雖然還是在草地上繞圈子,但他已經改變了方向,由退後變爲前進,一手往前伸着,像是要抓着什麼。
從他的眼神中,任誰都會認爲他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個人,只是這個人旁人看不到罷了。
過了一會,鬼麪人全身一震,停了下來,目射奪人心魄的殺氣,冷冷地道:“妒忌、貪婪、傲慢、自私、暴怒、欺騙、色慾,這七大惡是最不可饒恕的罪業,只有將它們徹底的清除掉,人心才能安寧。”
他仰首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也不見他作勢,人便沖天而起,穿過白霧,消失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