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威震袁家的十三娘

斜刺裡,撞出一個人!

狠狠地撞中走在最前面的袁夫人!

是若荷!

袁夫人猝不及防,看自己聲勢把少帥都嚇到!捲袖子準備去打蕭少夫人,剪刀刃下飛出一人,撞她在地,那個人重重摔她身上。

蕭北急忙來救,已經晚了。

剪刀帶着袁夫人的兇狠殺氣,筆直正中若荷背部。

“啊,”

叫的卻是袁夫人。

若荷背部反彈出力道,這是袁夫人用力過猛所致,剪刀跳開來,把手擊中袁夫人指甲,是最脆弱的一點,袁夫人痛呼出聲。

若荷暈厥過去。

慧娘兇勁上來,把蕭護抱住:“讓開,我會會她!”蕭護繃緊嘴脣,手臂如鐵格開慧娘,把她反推開,一字一句地道:“我會會她!”

少帥也動氣。

慧娘倒愣住,叫起來:“不,怎麼能讓你去打女人!”十三的好夫君打女人只打十三,打別的女人,少帥這名滿天下的名聲要受損!

蕭護緊緊抿脣,這是袁家的惡當,就爲了先擺佈好少帥,讓他不能幫自己妻子,同時只要蕭護碰女人們一手指頭,袁家張揚出去,少帥將有個“打弱女子”地名聲,這名聲不好聽。

夫妻兩個人先在房中較了一較勁,慧娘在這一瞬間裡,推蕭護,搡蕭護,還在他腿上踹了一腳,蕭護步步不讓,用自己的背擋住慧娘,他不讓十三出門。少帥的前胸,對着外面的女人們。

好在她們都在低頭看袁夫人,一時沒有進來。

“嘩啦啦!”一盆水,當頭澆在袁夫人身上。若荷不能倖免,也跟着沾一身水。北風呼大雪飄的天氣,袁夫人澆了個透心涼!

袁家的女人們愣住,見兩邊廂各出幾個婦人,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精精神神,當先手持一盆水,喊:“潑!”

無數的水潑過去!

雖然這水才從井裡打出來,還有溫度。可北風裡潑過去,澆在人身上,北風緊接着吹過來,“哇!”

怪叫此起彼伏,袁家來的女人們敗退!這些女人們,都不是習武的身子,被一盆冷水和北風打倒!

她們抱着身子甩身上的水,有一個人尖叫:“快回家換衣服!”這尖叫聲卻是從廂房裡發出來,慧娘聽得清楚,是小螺兒的嗓音。

此時無人去分辨哪裡出來的聲音。大冬天裡被澆冷水,正確對待就是回去換衣服再烘火,有冬天裡落水的人,救起來的晚,及時服湯藥也會得傷寒,最後小命沒有。

這句話一出來,來時張牙舞爪的人,變成走時狼狽敗退的喪家犬般。。

慧娘早奪回若荷,在她背上看,卻沒有半點血跡。蕭北似驚似喜:“銀甲,她穿着大帥賞的銀甲!”

只是痛暈過去,也許還有嚇的。

四個兄弟媳婦、秀蘭、兩個丫頭和兩個奶媽手持水盆氣喘吁吁走出來,顧良能不在,他天天出門私下裡去打聽,只有女眷們互相看一眼,再想到剛纔的兇險,不約而同的有了笑容。

秀蘭對自己手中的盆看一眼,格格笑出了聲。她是個文靜低調的人,平時很少有這種笑聲。吸引得別人都看她,秀蘭用手背掩口,更笑得大聲:“這是,我房裡的洗腳盆!”笑聲四起中,蕭西對她伸出大拇指:“還是你能耐大!”

“那一盆水,”秀蘭對着他,更忍不住笑:“我對着一個婦人臉上潑的。”蕭西仰頭大笑:“哈哈,以後我再洗腳,水先不潑留着。”

蕭護已經來到門外。

女人們進,少帥退;女人們退,少帥進前,毫不遲疑。袁樸同在外面正覺得今天蕭護一定吃個大虧,就見女人們潮水般往外出來。

“站住,出了什麼事!”袁樸同急了。不能怪他無賴似的弄一幫子女人來。是袁樸同特地爲蕭護而準備的,他要的就是蕭少帥打女人,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出來以前和袁夫人商議過:“殺相野的人如今是蕭家少夫人,擺明是蕭家庇護。她又殺了烏里合,功夫也不錯,要想殺她明裡暗中都有難度。但這口氣不能下嚥!弄些大腳婦人去,拼着挨幾下子,用身子臉去纏住蕭少帥,捱過就睡他蕭家門口,看他蕭護以後還有名聲!”

袁樸同也是自覺的被逼急了!

本來是什麼事情呢?一個小兵殺了將軍,交出來就完事!在袁樸同來看,是蕭家硬插一槓子,硬生生讓鄒大帥沒臉。

偏偏鄒大帥沒發現他沒有臉,還是想把郡主嫁給蕭護。弄到最後蕭護還是娶了別人,難怪護她,當時就貪人家美色吧?

袁夫人是最後出來的,袁樸同也看清楚女人們滿身滿面的水,驚訝才問:“這是怎麼弄的?”裡面是院子,又不是池塘。

蕭護出現在眼前!

他一走出來,快步如風,上前到了袁樸同身前。袁樸同只見眼前一閃,少帥已經到了。他本能的心一寒,雙手去格,手臂上一麻,面上痛起來。

在後面圍觀的人只聽到“啪啪”響聲,蕭護正正反反給了他幾個耳光,袁樸同反應過來,又舉雙臂來鬥。

輕輕一聲“格”,是蕭護順手抓住袁樸同右手臂,只一用力,袁樸同痛得悶哼一聲,手臂被脫臼!他另一隻手急忙來救,面上“啪啪啪”,又是幾聲脆響,又被蕭護煽了好幾個巴掌。

圍觀的人有不少,是附近的行人和鄰居。袁樸同本來是想讓蕭護在左鄰右舍面前丟人,現在丟人的成了他自己!

蕭護最後一記巴掌,用上十分力,把袁樸同煽出幾步遠,一跤坐倒,餘力不止,在雪地裡滑出去十幾步遠。跟他的人都害怕了,沒有人去扶。

只見蕭護怒氣滿面,胸口起伏不停,掃人一眼,那怒就跟着直到人心裡。他出手利落,身手乾脆,一人站在雪中,那雪都似停了一停!

他如此神威,有人情不自禁大喊:“好漢子!”

“我,錢唐蕭護!”蕭護似乎沒聽到這喝彩聲,他氣憤莫明的開了口,一開口,人人噤聲聽他說話。蕭護怒目袁家還在這裡的人,有兩個人想去扶袁樸同,對上他的眼光,嚇得停下來。

“三歲習武,五歲攻文!八歲上隨我父玄武軍大帥出征,當年馬上也斬殺人!從此,半年隨父殺敵,半年隨侍母親!十六歲獨力執掌玄武軍,身經大大小小戰役!不敢稱英雄,也從不後退!”

手一指袁樸同,破口大罵:“你袁家也算京中有名人家,就出你這樣的無賴下三濫!你弟袁相野朱雀軍爲將,同我帳下小兵爭功!呀呸!你袁家真真是有名人家,就出這種不要臉將軍!爭不過,被小兵所殺!呀呸!就袁家在京中何等有名,就出這樣的功夫!”

袁樸同手臂被卸痛得直冒冷汗,面上被打,臉面全無,痛和羞辱一起涌上心頭。聽蕭護當着人?大罵,又無半句話回,只急得痛、羞、憤,一起上來,不知道哪一個更多,哪一個更重。

圍觀的人,都被少帥話鋒震住。聽他報家門,是有名望的家門。聽他數落袁家兄弟與小兵爭風,出無賴手段,又讓人看不起。

蕭護話鋒一轉,轉到自己妻子身上,面有憐惜,那柔情一轉,讓看的人跟着又心頭一軟,蕭少帥嗓音繼續高着,卻有了心疼:“我妻子伍氏十三娘,自幼父母見背,無依無靠獨自尋親。逃難途中學一身功夫,救下自己姨母,誤打誤撞到軍中。見他功夫好,一時不察留在軍中。她身爲士兵時,就有袁將軍來搶功,張大帥來陷害!我與她情由金戈中起,軍中訂情,父母面前成夫妻!你弟搶我妻軍功,兩相爭奪,袁相野功夫不濟,死於我妻刀下!你袁樸同爲弟報仇,原也應當!只是你理當正當,你要知道還有四個字叫正大光明!”

袁樸同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忍痛一跳起來:“我和你姓蕭的拼了!”

兩邊人自動分出一條路來!

這是殺弟仇,要殺妻恨!

蕭護一雙充滿怒火的眸子睜得溜圓,對着袁樸同走上一步,再走上一步,雪花在他肩頭舞,北風在他發間拂,彷彿是少帥的鼓聲號角聲。

“袁樸同!你少胡吹大氣!你得有這能耐!論公,戰場上爭功,我早就行文呈於京中,這一次來,就是與你打這個官司!論私,你要了結,你出人來,我們就此了結,大家爲證!”蕭護抱拳團團四面一揖:“這等仇冤,結得沒完沒了,我不耐煩,又不是什麼人物,也不是什麼得意說得出來的事情。就此了結,請大家作證可好!”

就有人揮拳:“好,你們私了吧!”

有人喊:“這不正是私了,不是私了,袁家上門作什麼!你不會兵部裡打官司!”

大家一起看他,見是個漢子,卻是魯永安。魯永安走出來,對蕭護單膝跪倒:“武威將軍魯永安見過少帥,尊少帥的命不敢京門迎接,拜見來遲,請少帥恕罪。”他身後跟着京裡的家人,還有幾個熟人,大家一起跪倒:“見過蕭少帥!”

有人竊竊私語:“他說得竟然是真的!”

“不是真的,還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

當然那人也不是懷疑是假的,只是爲蕭護威風所懾,隨口說說。

蕭護換上笑容,彎腰扶起魯永安,再扶他身後的人:“請起請起,初次相見,還不相識,魯將軍爲我介紹一二。”

介紹過跟來的人,魯永安不齒袁樸同,對着他大罵:“我就知道這小子沒種正大光明報仇,”對着袁樸同罵:“你他孃的要還敢披麻戴孝,如我們救了你,你欺負我們兵敗那一回那樣自己上門,我從此高看你一眼!”

袁樸同陰沉着臉只盯住蕭護,到此時他騎虎難下,不打也得打,不出頭也得出頭:“蕭少帥,你要怎麼私了?”蕭護往地上就啐:“現在這話,還是個男人!比你弄羣女人來噁心我不敢動手的有臉面!”

他瞪眼睛:“私了,我全依着你!”

袁樸同閉一閉眼,一隻手托住自己手臂,脆響一聲,把自己手臂接上。他疼得一咧嘴,倒忍住沒有叫。動幾下手臂,一伸手:“給我長矛!”

有人走出來,送上他的長矛。散發寒氣的尖頭,鈍面也陰森森有死亡之氣。袁樸同滿面悲痛,仰面對天呼一聲:“相野兄弟,今天當哥哥的給你報仇!”

“我說你有完沒完,不中用的架子擺得多,有用?”魯永安又罵他。旁邊有人竊笑。袁家的人反脣相擊:“要你管!”

魯永安回罵:“當你們自己有多少仇多少恨!是爭功才死的,知道嗎!不是有功!是爭別人的功!”

袁樸同心想再多話也無用,手中長矛一甩:“讓你妻子出來!”

蕭護漫不經心:“哎,出來了!”

才聽到這一出,沒見過蕭少夫人的人都目不轉睛,有剛過來看熱鬧的人匆匆聽過,在後面踮起腳尖來。

見大門內紅衣一閃,走出一個大紅羅衣的少年婦人。她挽一個烏雲似的髮髻,插兩三根有寶石的金簪子,兩邊還有花鈿。面容秀美,白裡透紅。兩邊寬袖遮住了手,不見手上是什麼兵器。

就有,估計也只有袖子那麼寬,能是什麼?

有人實在忍不住,笑出來:“就是這夫人殺的將軍?”經他提醒,大家看袁樸同,大漢一條。看蕭少夫人,宅門裡婦人一個。

笑聲漸起來。

袁樸同聽到這樣的話,心頭自然沉重壓抑。但他不管。他知道慧娘功夫好,見她穿女人衣服出來,冷笑一聲,大模大樣擺手:“回去換衣服!”

慧娘淡淡地笑:“不必!”右手從袖中擡起,現出一把小不及半尺的小刀,上面雖精光閃爍,但是相對於長達數米,也就是至少六、七尺以上的長矛,這刀等於小小雞遇到大老鷹。

“哈哈,人家看不起你!”

“就是,這算什麼將軍!”

笑聲和議論漸多!

魯永安哈哈大笑幾聲,他帶來的人一起放聲長笑:“將軍,哈哈,這就是將軍?”

袁樸同怒得心頭火無處不在,憤懣滿懷,手持長矛大喝一聲:“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允你去換衣服,取你趁手的兵器來戰!”

他不說這話,別人都忘了。這話一出來,貧嘴蕭西對他扮個鬼臉兒:“袁將軍你也知道我家少夫人用的不是趁手武器,將軍你手上的,可是你成名的兵器!”

門內又走出高低不等的幾個婦人來,雖然對慧娘都有擔心,可是一人一句說起來,楊氏原本就是口舌伶俐的人,掩口笑:“哎喲喂,這是哪家的將軍,不找男人們,只找婦人?”呂氏性子傲氣就剛硬些,說話硬邦邦:“他只敢找女人!”

顏氏本來不敢說,祝氏推她一把,也小聲來了一句:“沒皮沒臉!”可惜無人聽到,祝氏就跟着含糊一句,也無人聽到。

因此慧娘正在說話。

慧娘卷卷袖子,手中小刀更伸出來一些,走上一步微微地笑,笑容如雪地中冰花,又有暖意:“袁將軍,我還要給夫君準備午飯,咱們快些兒打,別耽誤時間,可好不好?”

“哈哈哈…..這一把是切果子的刀吧?”

袁樸同被激得怒火中燒,將軍名聲,男人欺負女人的臉面,全不要了。長矛舞起,風聲狂呼,如秋風捲落葉般,濺起地上和半空中風雪,沒中慧娘,先掃中兩邊的人。打得有人摸臉:“痛!”往後退幾步。

這秋風捲起北風,再對着慧娘捲去。

蕭護在這一刻,是不錯眼睛的看着慧娘。小廝們和魯將軍,只看少帥。少帥允許少夫人這般衣着,用一柄小刀去會袁樸同,少帥心中必然有主意。

因此大家雖然擔心,卻分一隻眼睛去看少帥臉色,另外一隻眼睛盯着,準備去救少夫人。不過少帥穩如泰山的名聲太大,人人猜到少帥必有好主意!

慧娘見長矛到,在千鈞一髮之際,一伏身子,漂亮地鑽入矛底,越過去。

“籲!”

蕭護明顯鬆了一口氣,他輕鬆起來。他的眸子一亮,魯永安和小廝們也眼睛跟着一亮,急忙去看少夫人。見少夫人越過長矛後,小刀交左手,順着矛身就劃了出去。

這一下子,是袁樸同想到的,也沒有想到過的。

刀破長矛,和刀破長槍差不多,專門有刀破長槍的招式。慧娘原本是單手鋼刀,袁樸同是想到她會刀破長矛,刀劃矛身逼自己長矛撒手。

小刀剛纔見過,鋒利異常!長矛是鋼鑄的,小刀在矛身劃過,劃出一溜子的火光來。袁樸同撒手,把長矛往空中一舞,空手讓過慧娘小刀,準備着接矛時。

一段紅袖重重打在他面上!

蕭少夫人今天是長袖大紅羅衣,和穿箭袖衣服的男人打上半天一天,肯定越打越不佔便宜。可她,並不想戰上太久!

一甩手,長袖飛出,擊中袁樸同面頰。袁樸同頓時看不到,往後再退,聽身邊人咦的一聲,定睛去看,見蕭少夫人已接矛在手!

袁樸同做夢沒有想到這一手!

很少有人在戰場上拋棄自己的兵器,去接對方的兵器在手!

就是這個人十八般兵器樣樣在行,也必只有一樣是專精的。他不會在生死關頭,選擇放棄自己趁手的兵器,去接對方的兵器。

伍十三是用刀的,袁樸同知道,軍中人人知道!

此時見她接矛在手,袁樸同意料不到,頓時迷糊。才一想,她不會用長矛,自己卻是熟知長矛招數的人。袁樸同就不怕,空手也能對她,才冷笑一下,見長矛在蕭少夫人中手中如青龍出水般。

一式!

兩式!

只兩式,袁樸同撲倒倒地,森寒的矛尖狂風般過來,閃亮尖角對着他的喉頭!

袁樸同的臉上異常精彩!

他仰面摔倒,就受制於人。他瞪着喉頭前的矛頭,不敢相信,覺得見鬼,這是做夢嗎?他是使長矛的高手,他自小用到大的兵器,他懂得空手奪矛,懂得十八般兵器和長矛的招數……

喉頭前是他的長矛,另一端在別人手上!

袁樸同不明白是怎麼輸的?

旁邊的人和袁樸同臉色一樣,因爲太快,大家都沒有看明白!

蕭少夫人悅耳地笑着,人在長矛中間手持着:“袁將軍,你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看樣子是你死,不過,冤仇不要再結!袁相野搶軍功,還要殺我滅口,還有人證在軍中!我和你,卻無冤仇!”

她含笑,警惕地後退一步,正要拋矛離去,袁樸同悲呼一聲:“兄弟,我隨你去!”跳起往長矛尖頭上撞!

慧娘一擺手,長矛閃電般挪開,回身再一掃,把袁樸同重新掃倒在地!後退幾步,把長矛丟在地上,回到夫君身邊,對他展開笑靨,人人看得出來,蕭少夫人是一臉竭力討好自己丈夫的笑,同時拜了一拜。

蕭護給她一個笑容:“進去吧。”

袁樸同盯着她紅衣身子,心中又悲、又憤、又惱、又恥,混得他沒頭沒腦的大喊一聲,跳起來抓起長矛…….

“你敢!”蕭護還防備着他!少帥戰場上經驗豐富,遇到過裝死的,詐死的,佯敗的,回頭在人不防備中擊殺的無數。他眼睛就沒離開過袁樸同和袁家的人,怒喝一聲,袁樸同泄了氣,矛從雙手滑落,噹一聲落在地上,“撲通!”

袁樸同失魂落魄也坐地上!

蕭北罵:“你要不要臉?”

蕭護盯着他:“這能私了嗎?不能,再打一回?”當着這些人,袁樸同怎麼說得出口這不算這不行。他咬牙切齒:“我,兵部裡打官司去!”

見圍觀的有人不齒,袁樸同瘋狂還回去:“死的是我兄弟!”蕭護擺擺手,不是大度,而是煩了:“隨你去!不過有一條,你以後再不正大光明的,不配與我同在軍中爲將!”

這句話,足夠難聽!

蕭家的人歡歡喜喜回去,魯永安帶人進來見少帥,大家坐下來喝茶。新見識蕭少夫人的不知道,還以爲少夫人以前就會用矛,只有魯永安不明白:“請少帥指點我,以前沒見過少夫人會用矛?”

他見過慧娘和人在軍中打架,那人使長矛,慧娘以刀擊落對方兵器,最後拿起長矛來沒章法的舞,戲弄他爲樂!

說長矛不如刀!

蕭護放聲大笑起來…….

街頭上鬧一齣子,鄒國舅早就得報。袁樸同人散開,有人讓他去見鄒國舅。鄒國舅才從宮中出來,被外甥女兒纏得滿頭是包,鬍子又被扯去幾根,正煩惱的時候聽到袁家鬧事,等他知道,已經是袁家的婦人們被水潑出來的時候。

鄒國舅爲外甥女兒弄出來的氣,這就有了出氣的地方。喊來袁樸同,看他帶着恨不能頭揣褲襠的沮喪,就知道答案,冷笑道:“說說吧,贏了幾招?”

“國舅!您也這麼看不起我!”袁樸同極難堪。

他現在還在怔忡,是怎麼輸的?

長矛在蕭少夫人手中,如活的一般。

他還在準備空手奪矛時,被長矛擊中腹間,倒在地上後還要騰身而起,長矛掃地來,在他尾骨處又給了一下,這一下子最狠,疼得袁樸同才起一半,再摔於地,然後矛尖,就對準他的咽喉。

鄒國舅諷刺地對他:“你就告訴我當時情形吧,我還能爲你解點兒迷糊。”袁樸同就說起來,當聽到蕭少夫人長袖擊面,搶矛在手時,鄒國舅也倒吸一口涼氣,接着痛罵:“笨蛋笨蛋!她能殺烏里合,會是個大意的人嗎!她敢穿婦人衣服出來,一是爲羞辱你,誰讓你找大腳女人去羞辱蕭護!二來,是迷惑你,讓你大意,讓你不放心上!”

“是,我是大意了,我特意看過她功夫,覺得刀術雖好,卻章法凌亂,我長矛是家傳的,在我祖父手中出神入化,曾有名聲。再不好,也比她的穩當!只要守得住,十招以外,她羅衣羅裙施展不開,我一定取她首級!只是不知道,她她…….”袁樸同這時候大罵起來:“她竟然還會用長兵器!”

爲報仇,是認真推敲過蕭少夫人弓箭一般,長兵器一般。馬術倒不錯,野外追擊逃跑可能性大。

鄒國舅見他還是糊塗到底,快要吐血,手指袁樸同鼻子,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你祖父一代英名,怎麼生下你這個糊塗孫子!”又捶胸頓足哭袁相野:“相野啊相野,怎麼是你死了,這麼個笨蛋,還敢談給你報仇!”

言下之意,袁樸同應該去死!

袁樸同無心推敲他的話意,反正只是一時之言,他是受不住這話,跪下來哭了:“我實實的糊塗,我爲給相野兄弟報仇,是想了再想,打聽了再打聽,她分明是短兵器上的功夫啊!”

“蕭家是什麼功夫!”鄒國舅惡狠狠。

袁樸同只捕捉到一絲清明,整體還是昏沉沉的:“國舅爺,您就如實對我說了吧,蕭家是長兵器不錯,可蕭護劍法也了得不是嗎?這我全想過,我才只找蕭少夫人報仇。我也想過蕭家肯定有指點,可這短短几個月,她怎麼就能熟悉長兵器?就是隻學那幾招,也不會就治住我!”

長兵器有這麼好學,學幾個月,就能和袁樸同這家傳的功夫比,袁樸同真恨不能去死。

鄒國舅帶着想揍他的表情,又再次大罵:“你這笨蛋,你年紀多大?你知道的太少!”袁樸同道:“是是是,請國舅明示。”

他又哭了:“不然死不甘心!”

也許看在他實在傷心和羞愧份上,鄒國舅才住了罵,餘怒未息地道:“蕭家槍法中,有奪命三槍!我知道,只見過一回,還是那一年和蕭大帥在西南道,我們中了埋伏,又人困馬乏,蕭帥一人對三員大將,眼看他要落敗,三槍一過,他倒搠倒兩個!”

袁樸同目瞪口呆!他是知道的啊,他袁家長矛中,也有救命的幾招。玄武軍名動天下,他怎麼能不知道蕭家槍法中的絕殺。可是,他喃喃:“這,能數月就敵過我?”

他一人報仇,把這個忘了。

這中間有一個訣竅,鄒國舅和袁樸同都想不到。

袁樸同的功夫是自幼開始學,因爲他有學的歷程,纔不擔心慧娘入蕭家門會蕭家槍法有什麼可擔心的,因爲數月間,出不了高手。

換而言之,他認爲慧娘新練槍法也趕不及。

就沒想到蕭少夫人搶自己長矛。

鄒國舅還有感嘆:“蕭護在野狼谷落敗,爲保護兵力,寡不敵衆對上烏里合還能回來,我後來想,換成張守戶只怕回不來,這就是蕭郎十六歲就能威震玄武軍,而張守戶老匹夫,父子五個人沒扳倒一個人!”

害得鄒國舅沒捏到蕭護的錯,也不能在蕭護面前討到多少人情。前天大理寺審將軍們,將軍們咬住牙關不認,就沒辦法審下去。

“哈哈哈哈……”蕭護坐在下處廳上,滿面紅光,在魯永安明顯是討好的吹捧下春風滿面。要說魯永安這個人,他以前的性子是剛直不太隨和的人,纔會被人從京中擠兌出來。他到玄武軍後,還是天老大,老子第二的性子,更不隨和,只有易平湖等幾個愛發牢騷的人才走在一起。

他回京裡,總有幾個故交,就帶他們來見少帥。帶來的這幾個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話:“少夫人本來就是家學淵源,這話便宜伍林兒伍思德,不過再好,也不如少帥的家傳功夫好,又見識上我們總不敵。這隻幾個月時間,少夫人身手更進千層,想必是少帥的教導?大帥的指點?”

說這話的人,會是魯永安?

以前認識他的人都不敢相信。

蕭護笑容滿面,就喊慧娘過來,當衆誇獎她:“魯將軍誇你功夫長進,我看起來,你功夫也是長進了。”慧娘對魯永安嫣然笑,再就拜謝自己夫君:“全仗着有夫君!”

元寶巷子的茶樓上,張守戶纔到沒一刻鐘,就聽到街上亂騰騰的。讓人去打聽,先和南宮復閒閒的談着話。再一刻鐘,人回來了。因爲慧娘打得太快,回來的人就也快,去到正好見到袁樸同敗倒,再把別的問問,就是一個完整的回話。

京裡雖大,話也傳到這裡來,張守戶此時並沒有多想。因爲這裡離蕭護住處是有距離,但袁家披麻戴孝的走過,卻從元寶巷子外面過。

自從張大帥府上起火,凡是蕭護的事張守戶都有興趣。心不在蔫的和南宮復說着話,見僕從回來,張守戶馬上閉嘴,眼珠子可怕的瞍着他,鼻子裡哼氣:“嗯?”

僕從回過話,南宮復只當這有趣:“竟然是真的?一個婦人當街打倒一個將軍?不到五招?”張守戶渾身上下往外冒寒氣:“再說一遍!”

他認真的聽着,一應細節絕不放過。回話的人是久跟他的,習慣不錯,自己親眼見到的一半場景一個細節不露,聽人說過的另一半場景也問得很清楚。

南宮復見張守戶重點在蕭少夫人伏身鑽過長矛這一節上,含笑道:“刀破長兵器,是有這個招式。”

這值得問嗎?

張守戶擡手讓回話的人出去,一個人對着桌子冷笑。南宮復才問:“你看出來什麼?”張守戶忍耐不住的咆哮:“袁樸同這個笨蛋!”把南宮復嚇了一跳。接下那一聲才壓抑許多:“鄒國用就是老糊塗,用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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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復很想問問,你不糊塗,你那三員將軍是怎麼死的,又怕惹怒他。只是一笑:“技不如人也正常,只是輸給一個女子,這也太說不過去!”

“他不輸纔怪!”張守戶脣角綻出冷笑,一五一十說出南宮復聽:“蕭少夫人,本來就刀法精良。她只要鑽過他的長矛,袁樸同就必輸無疑!”

南宮復聽得神往,悠然的眸子如凝晶瑩冰晶,透出十分神采。

“蕭家的奪命三槍,別說是袁樸同,就是我,也不敢抗他!”這就是張大帥父子五個,扳不倒蕭護一個人的原因之一。

張守戶負手喃喃,覺得袁樸同又讓蕭護大出風頭,坐都坐不住。走兩步,步子都用力“咚咚”地,好似蕭護在腳底下般。

南宮復就拿他的“咚咚”聲來當品茶小曲兒,笑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那英武過人的蕭少帥,竟然有這種能耐?數月就調教出一個高手來?

“哎呀不好!”張守戶叫了一聲。南宮復也無心和他談話,只想簡單說過幾句,找個人叫蕭護出來談談。聽張守戶怪叫,他不易覺察地微皺眉,總是大驚小怪爲哪樁?

張守戶衝到窗前往下看,那神色隱有氣憤。再回身,甩一下手,像甩去一個很不喜歡的東西一樣。見南宮復生氣地盯着自己,纔不情願說出來:“這裡離蕭護住處遠!袁家雖然輸了,一時消息也傳不到這裡來!這麼快傳來,”

南宮複眼睛一亮,好似煙花般璀璨:“他是有意的?”

“這混帳!他話裡說袁家來爭功,我張家去陷害!又把他妻子怎麼進軍中,怎麼得罪,怎麼得的軍功當街說得一清二楚,他是有意宣揚!”張守戶眉頭深處有極大的厭惡:“那草包郡主在宮中大哭大鬧,不讓皇上見蕭護!蕭護就當衆訴苦情,真是太狡猾了!”

南宮復輕輕一笑,覺得事情將十分精彩的發展下去,他呵呵一笑:“那他接下來想做什麼?”張守戶煩惱地道:“我不知道!我看那草包郡主是擋不住蕭護進宮的!”只要他進宮,就有賞賜。只要他進宮,他將在君前說什麼!

南宮復不安慰他,反而微有取笑:“張帥,你再沒有主意了?”張守戶“霍”地擡頭,瞪到南宮復面上。

你什麼意思!

有人一天死三員親信大將,還敢有暗殺的主意!

那個叫葉詞的,張守戶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殺起人來太可怕!就是張大帥本人,最近也很小心。他知道江湖中?功夫有玄妙不能解釋的,不招惹爲妙!

纔想到這裡,見窗戶上響幾聲,有人彬彬有禮地問:“我可以進來嗎?”張守戶和南宮復一起狐疑,這窗戶外面就是長街纔是。

這裡還是二樓上。

因避風雪也防人看,窗戶是關着的。就是張守戶適才往外面看,也只是從窗戶縫裡看下去。

南宮複眼珠子一轉,笑吟吟:“請進!”

窗戶被人推開,風雪呼地一下子吹進來,把人衣角飛捲起來。一個白衣少年,白衣如雪,白衣高潔,手中提一把古雅黑鞘長劍,面目晶瑩如他的衣衫,不知他怎麼站的,就站在窗外。

他一邁步子,越窗而過,帶着風雪對張守戶走上一步,房間不大,又有桌子椅子,這就差不多到面前。少年輕聲探問:“金虎軍張守戶?”

張守戶就是沒見過他,也猜到是誰。他往後微退半步,心想輸人不能輸陣勢,眼角把幾步到門口,中間推什麼東西起來擋先看好,沉聲道:“正是我,你是誰?”

少年很有禮貌:“我叫葉詞,我來殺你!”他手中有劍,卻沒有人見他用過。這一次,也同樣是起掌,掌心外吐,雖快而清晰,閃電般才遞出去,就見張守戶一聲大吼,掀起桌子直扔過來。同時南宮復也不能看着張守戶死,他還有用呢。袖底閃閃,亮出一對短劍,在南宮復的長笑聲中遞往少年面上。

“請你看劍!”

少年微愕,像是沒想到南宮復也會功夫。他躊躇一下,讓開短劍,轉身而去。風雪中來,風雪中去。

跳入窗外一閃不見。

張守戶和南宮復對看一眼,兩個人也算膽子大,衝到窗外看,見街上毫不慌亂。忍不住看空中,見大雪飄然而下,也是紋絲不亂。

“這?”

“去了哪裡?”

會飛天不成?

還不攪亂飛雪?這是鬼還是人?

南宮複目光閃爍,對着窗外看了又看,忽然張守戶也一拍腦袋,忘記他和南宮復同在一間房,伸頭到窗戶外仔細看了看,露出殘忍的笑容:“來人!”

這一聲來人,聲震十里,張大帥是武將,中氣十足,在自己大帳中喝一聲:“來人!”可以傳到帳篷外面去!

可這是在街上!

街上就有人擡頭看,張守戶和南宮復一起縮頭,已經被那個人看到。王源在樓下街對面小茶館裡眯起眼:“怎麼是他們在一起?”京中出身的王源,認識靖遠侯,也認識張守戶。

王源認出他們後,馬上身子往茶館裡坐坐,不讓他們反發現自己。王源是從兵部裡纔出來,走到這裡聽有人說十三少功夫好,就要壺熱茶聽一回不要錢的書。

樓上張守戶和南宮復並沒有發現他,只是一個氣得渾身顫抖,是張守戶;另一個神色中起了變化,自語道:“難怪抓不到這個少年。”

喊的人已經進來,張守戶手指隔壁:“去兩邊搜,把人帶來,要是人走了,把小二帶來!”南宮覆沒有說話,似乎很贊成他的話。

片刻,把小二帶來。竭力地回想:“一邊隔壁是放東西的,從不招待客人。另一邊來的是個少年,白衣服?不,灰衣服,有劍?不,沒看到,不過他抱着手臂走,弄不清他衣內有沒有。他來到以後,就要茶吃點心,才走沒多久,給不少賞錢。”

南宮復忍無可忍笑起來:“好,真是好手段!”

兩個人都從窗外看出來少年故作的玄虛。他本來就是隔壁,這樓又是木板搭成。他事先在窗外木板結縫中弄出洞來,放上兩塊木板伸出樓外,人就可以在窗外凌空站住。他看似跳出窗外,一閃不見,其實是跳出窗外,輕輕鬆鬆地站到事先弄好的木板上,再一閃到了隔壁,由窗入室,大搖大擺出門而去。

出門的時候,還有時間給小二賞錢。

他功夫不錯,手也快,趁兩個人不注意,凌空安放兩塊木板,一閃到隔壁窗下再收回木板。大雪本來下得大,會不時貼在樓外板壁上。南宮復和張守戶因爲過於驚愕,仔細檢查後纔看到窗外樓板上開的縫隙。

由上往下看,又有雪遮眼,不是太容易看出來。

他們肯認真的尋找出來,主要是街上的人都不慌亂,要有人跳下樓逃跑,難道沒有人驚慌?再者他們敢密謀造反,是都不相信有鬼神。

現在證實這少年的確是弄鬼!

張守戶先一驚非同小可,他心中先入爲主,把這個叫葉詞看成絕世高手中的高手。又到處搜尋找不到他,更覺得這葉詞來去如風,神秘如鬼。

他乾嚥着唾沫,總覺得自己腦袋後面冷嗖嗖,嗖嗖發冷。臉本來是黑的,竟然能看到慘白色兒。

南宮復暗暗好笑,但是此時不嚇他,幾時嚇他,故意道:“這少年功夫好也罷了,沒有來歷不好尋找。又會裝神又會弄鬼,張帥,依我看,你最近專心防備他,不要再和蕭護過不去了。”

換個時間段說出來,張守戶肯定要跳起來:“人不能有二心。”要怪南宮復護着蕭護。

可今天張守戶沒有跳,他心裡還在發怵。

要是葉詞真的能凌雲雪中,張守戶也不怕。戰場上惡鬼要來找他,張大帥也敢罵走他。

可他還會裝神弄鬼,這種人就防不勝防。

張守戶幹着嗓子答應了。就此不歡而散,不是和南宮復不歡,是因爲懼怕而不歡。直到回到家,張守戶纔想到一件事,又忘了打聽南宮復後面的人是誰!

他一直知道南宮復是受命和自己聯絡,可那個人是誰?滿朝中找了一個遍,張守戶是絕對想不到,是個少年。

永寧侯石明,年紀還小呢。

蕭家今天歡聲笑語,進京的人不多,那熱鬧勁兒也像在江南蕭家裡大擺家宴,來了一族的人差不多。

院子裡媳婦們不時地笑着:“哎喲,那一臉的水,回去怎麼好過?”

“凍傷了也罷,沒皮沒臉的,往少帥身上撲!我看得最真,你們說是不是?”

四個男人坐在一處,聽着自家媳婦們的話,都有自豪。顧良能回來沒多久,因蕭護有客,就一直在房中,此時客走了,也沒有出來,出神對着窗外笑,脣角邊有一抹微微的笑。是這兩年中頭一回。

這兩年他不容易,過上幾個月,就聽到多死哥哥們,痛哭還來不及呢。

蘇雲鶴不用問,對着孟軒生口沫橫飛的吹,他們兩個人剛纔是幫女人們打水,也有功勞。

少帥夫妻在哪裡?

在自己房中明窗下,推窗卻沒有看梅花。蕭護握住慧孃的手,慧娘仰面深情地看着他。兩個人都沒有去聽外面的笑聲,只是受它們感染,眸子越發的明亮起來。

良久,慧娘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多謝夫君。”

蕭護笑容更飛揚若明月,輕輕地道:“你我夫妻,何須客氣?”

慧娘幾招就敗袁樸同,與少帥功不可沒。

這是蕭護單獨研究出來,專門對付袁樸同。進京裡來的袁家是一定要生事的,遲遲早早要對十三來上一齣子!

還不會客氣!

本來少帥還認爲自己可以保護十三,在有了張同海讓人刺殺十三以後,少帥馬上發現自己想得不對。同時想到袁家要報仇,必然會研究一種方法,讓自己插不了手。少帥一邊糾結着想讓十三當個小女眷,一邊就事實來看這想法想得不對。

直到那一天,十三告訴他,當時眸若明珠,還有三分驕傲:“父親教我呢。”使出來給丈夫看,蕭護看到是家門槍法中的絕殺三招,瞬間頓悟,也能明白父親的苦心。

父親認爲十三可以和自己並肩而戰。

對付袁樸同的萬無一失的法子就出來。

從此每天少帥抽出時間,專門讓妻子先只練一招,那就是從自己長槍下鑽過去。十三刀法精良,不必多加心思,蕭家三招槍法雖好,她得先能從袁樸同長矛下鑽過去,鑽過去就能逼他長矛撒手,從而從容奪長矛。

至於臨時慧娘換上羅衣,是衝着袁家的女人來羞辱自己丈夫,她也要羞辱袁樸同。羅衣妙用,就是一則讓袁樸同大意,二則讓袁樸同暫時失去視線。

那長袖,用得巧妙之極!

羅衣上身,本來就不打算長久纏鬥,而袁樸同,也看中羅衣不能長久纏鬥,他先存了一個纏上幾十招再說,心中先沒有盤算對。

活該他輸得很沒臉見人!

再說蕭護在長兵器上過於袁樸同,理論上來說,慧娘鑽得過袁樸同長矛,也未必鑽得過自己丈夫長槍。而一直陪她習練的,是十三的丈夫,槍法過人、善使長兵器的蕭少帥!

張守戶人不在現場,都能明白這一條。而國舅雖然知道蕭家槍法過人,知道袁樸同輸得不冤,卻沒有想到鑽過長矛,是最關鍵的一點。

長兵器對上短兵器的優勢,就在於不讓你過來,不過讓你近身!

輕輕易易的被慧娘給破掉!

這個訣竅,鄒國舅和袁樸同都沒想到。

又擔心袁家尋機只找上慧娘一個人,蕭大帥臨走對媳婦親自交待:“不要任性,凡事聽你丈夫的,不要違拗他!”

慧娘不敢不聽!

只要有蕭護在旁,就不怕袁家的人一擁而上。而袁樸同會擔心蕭護幫忙,只能定下來單打獨鬥!

這笨蛋,如國舅哭的:“你還不如去死,留個精明的下來。”

至於袁家不要臉的弄一幫子女人只纏蕭護,倒是事出意料之外,而帶來的媳婦們中了大用,蕭護也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打算讓她們漿洗衣服料理湯水,又怕男人們沒有女人在身邊受人拉攏才帶夫妻而來,這又是一個意料之外,也讓蕭護對兄弟們多出來感激。

少帥的名聲,損一絲兒也是天大的事。

見慧娘嬌嬌深情,少帥心中也情動。窗外有梅花香,更催動心腸。少帥微俯身子,才把妻子拉入懷中打算耳鬢廝磨,外面小螺兒怯怯回話:“家宴已備好,請少帥少夫人示下,幾時入席?

此時真是煞風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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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碗好湯第16章 ,花好月圓(二)第26章 ,嫌隙第47章 ,熱鬧第23章 ,總算不和了第28章 ,進京第71章 ,又有驚險!第19章 ,安全地方第97章 ,發作,告密第6章 ,妙計第22章 ,梳頭第36章 ,嚇死曹家!第58章 ,患難夫妻情意重第75章 ,蕭家門檻高第103章 ,真情不容易學的第87章 ,夜半驚魂!第11章 ,十六公主之死第4章 ,大亂京都(四)第71章 ,又有驚險!第10章 ,羞辱第9章 ,冒充第19章 ,關心第42章 ,作戲第92章 ,害人最後害到自己!第5章 ,原來是熟人第58章 ,患難夫妻情意重第53章 ,緊跟少帥的十三少第21章 ,二十四孝好父親第77章 ,謠言大似天第12章 ,過河拆橋(四)第30章 ,我不想死第65章 ,一對好公婆第36章 ,對兒子吃醋第30章 ,原來是太子殿下第74章 ,家有表弟第5章 ,十三闖郡王封地,怒斥臨安王第30章 ,大帥妙言!第15章 ,躲避第31章 ,丟了十三第75章 ,蕭家門檻高第37章 ,買花錢,恩愛夫妻第23章 ,年紀是個問題第6章 ,上鉤第37章 ,買花錢,恩愛夫妻第4章 ,救人救已第55章 ,垂手可得當感恩第10章 ,相見第3章 ,大亂京都(三)第82章 ,不動聲色設絆子第102章 ,金殿行兇!第6章 ,忠僕不能留第12章 ,蕭護的處置第42章 ,別人家事想自身第54章 ,雪中送炭人心知第85章 ,離家,去往京都第88章 ,女魔頭壽昌捱打第28章 ,姑嫂爭吵第75章 ,蕭家門檻高第16章 ,我願和你一起老去第60章 ,十三的心,和少帥的心第16章 ,挑釁第54章 ,雪裡眷屬第16章 ,與君別離第5章 ,母子坐牢第45章 ,新年夜第50章 ,無意捉姦情,好月色第14章 ,小公主們拯救父親第23章 ,總算不和了第30章 ,原來是太子殿下第34章 ,親事,你方唱罷我登場第43章 ,主動送錢的表嫂第18章 ,花好月圓(四)第35章 ,心疼第13章 ,痛打姚官保第20章 ,生兒子的好日子第50章 ,十三少的箭法.......菜啊第23章 ,贈衣第6章 ,妙計第92章 ,害人最後害到自己!第18章 ,不是夢境?第27章 ,恩愛夫妻樂事多第10章 ,相見第49章 ,安寧第23章 ,贈衣第44章 ,有人看不順眼十三第10章 ,過河拆橋(二)第26章 ,不能提我的人走第30章 ,原來是太子殿下第22章 ,斥責第53章 ,緊跟少帥的十三少第37章 ,洗清名聲第5章 ,原來是熟人第42章 ,赤裸裸的忽悠第7章 ,太子也奸詐萬分見諒第1章 ,悶悶的皇帝第52章 ,大帥離京百姓送第3章 ,封姑娘,你在哪裡?第61章 ,殺烏里合,要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