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 071你是豬我也養你慣着你!
訓練場地上,十一點鐘的日頭正猛。
不遠處碧海金沙,浪花朵朵,近處綠樹環合,清幽靜謐。
一個上午的操練順利結束,虎澈藍彪集結了所有人員開始宣佈:“下面我宣佈,經過昨晚的演練,下列人員將要被遣送回原有部隊。”
衣豐垂手立在他倆一側,澄淨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所有的士兵,這一道指令下去,要有很多人傷心了。
被遣送回原有部隊,換句話說就是芒刺不要你了。
整整一個晚上,他們軍中四少都要忙死了,分析數據,調查出事時的前前後後,然後將所有的結論彙總。
樑羽航的態度很明確,昨天所有唆使白薇薇開槍的人都要離開,一個不留!
不是他有私心,他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他不需要這種沒有深度信任的士兵!一個特種兵小組,士兵們的命運是一致的,如果到時候大家動不動就窩兒裡鬥,那命運就是死亡!
衣豐點頭同意,很多大事上面,他和樑羽航的意見是一致的。
昨晚景微瀾受傷一事,他們四少都非常沉痛,但是又都不忍心職責任何一個女孩子,無形中,大家還是願意相信那是誤傷!
衣豐微微垂下寬寬的雙眼皮兒,默默把密林裡每一個非議過白薇薇的士兵名字報了出來。
當時他是蒙着雙眼的,還有幾道聲音是他不熟悉的,藍彪眯着眼睛都給補充了。
虎澈飛快的記着,然後有些心痛:“擦,將近七十個戰士啊……”
樑羽航斜眼看他:“才七十個麼?我最多剩下七十個人就足夠了。”
七十多個人衆口鑠金的一致指責那個美麗的小女兵!
白薇薇,你昨晚被羣羣包圍被逼迫的時候一定很絕望吧?爲什麼不等我回來?傻丫頭!
你的男人有那麼不堪需要你用血肉之軀來守護嗎?
他向來行事作風狠辣,誰敢說他什麼?他又在乎過誰的眼光了嗎?
三百來個士兵,現在已經被圈掉了七十來個,剩下的兩百來人,將陸續接受殘酷的淘汰……最終,他的芒刺特別行動小組只要小於七十個人。
他的目標是最後再砍掉一半,三十人就夠了。
此時,強烈的日光下,手捧着連夜討論出來的淘汰人員名單,虎澈紅了眼眶。
他心裡明白,這些戰士都是各大軍區輸送過來的人中翹楚,更有些直接出自樑少的翼風團,單獨拉出去一個誰都能夠獨立幹掉普通部隊的一個營,他們素質都是過硬的,都是忠君愛國的好兒郎!
送走了誰他都不捨得。
但是,軍令如山!
“下面報到名字的回營房休息,午飯後十二點半準時登機。”
士兵們靜默了,有些乾脆耷拉了腦袋,熱血男兒,誰都夢想着能夠在男人的戰場上建功立業,不枉此生。
芒刺特別行動小組是國內最尖端的特種兵野戰集團,進了芒刺,一旦真正執行任務,回來的功勳都至少是二級!
這代表着一個軍人一生的夢想!
“吳全明、杜宇恆、曹炳秋……”
所有士兵臉上都溼透了,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沒有報到名字的轉身緊緊的和自己即將要離開的戰友擁抱安慰……
海邊,已經有兩架大型的軍用運輸機在靜靜等候。當初是它們帶着希望來的,現在它們又要終結部分士兵們的希望而離去。
衣丰神情依舊淡然,上前一步相勸:“同志們,你們都是好樣兒的,沒錯,進了芒刺我們是需要更強的技能和本領,但是有一點更爲重要,那就是要團結和信任。我們將要生死與共,我們將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在自己戰友的手裡,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掩護一個衝鋒,如果沒有最起碼的團結信任,就沒有默契,就要面臨死亡。”
“我承認,這張名單上的人員基本上是昨天演練成績較差的,但是我也不否認裡面有一部分表現很好也被拿下的。我十二萬分的懇請這些同志,端正思想,不要錯解了首長的用意。不是因爲有人得罪了首長而被拿下了,是你沒有通過團結信任這一關。”
“話又說話來,昨天景微瀾同志負傷我很惋惜很沉痛,但是白薇薇同志的負傷呢?我更惋惜更沉痛,她是被我們逼的!我們的槍口,永遠只能對着真正的敵人,千萬不要指着自己的戰友!”
想了想,衣豐咬了咬牙:“這裡我透露一點,我可以作證,白薇薇同志根本不需要爭風吃醋,她早就是你們的少將夫人了,是大家誤會了她。”
在海倫酒吧外牆,他看見了樑少動用軍用直升飛機踏着茫茫夜霧而來,那時候他就知道,白薇薇是逃不掉了。
士兵之中,一片嘆息喟嘆。
衣豐從來不說謊,再加上今早樑羽航冷着臉宣佈了白薇薇的身份,然後用寒冽的眸子一個一個的看了每個人一眼,他不用再說什麼,很多人早就已經羞愧難當。
到現在,大家才真正理解樑羽航那句“這是我帶來的人”真正含義,他們昨晚實在是逾矩了,竟然逼迫了首長的妻子。
“首長,讓我們去看看夫人吧,也好道歉。”
昨夜叫得最兇的高個子士兵抹了一把眼淚,他自是也在被開除的名單之上。
衣豐搖頭:“不必了,回去好好準備吧,月底的軍區大比武,你們還會見到她,甚至是和她合作也大有可能!”
白薇薇現在身子不方便,樑羽航自是不會放人進去探望。
啪!
七十來個士兵默默的朝着樑羽航的那棟樓敬了個軍禮,莊嚴、肅穆、赤誠。
軍禮,軍人最高的救贖。
—
十一點四十分。
食堂。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異常沉悶,對着一桌子的飯菜,誰都沒有食慾。
樑羽航到來的時候,士兵們的軍歌唱得特別響亮,很多人都熱淚盈眶了,離開了自己最崇拜的首長誰都捨不得。
樑羽航依舊髮絲根根梳在腦後,一身戎裝冷酷俊美。
他的神情很淡很淡,給所有士兵回禮之後示意開飯。
飯後,七十來個要離開的士兵一一到他身前敬禮告別。
“芒刺絕對不是你們的終點,夢想纔剛剛開始。”
樑羽航聲音清清淡淡,如水激石。
他拍了拍每一個士兵的肩膀,勉勵他們要在各自的部隊里加油。
虎澈早就抱着藍彪縮在一邊,這個黑臉帥哥,看上去陽光熱情沒心沒肺,其實內心重情重義非常善良,再怎麼控制,他還是紅了眼眶。
藍彪被虎澈抱得直皺眉:“不就是暫時分別麼?又不是永遠見不到了。”
很多時候他都拿虎澈毫無辦法,這個死黨從來就是最被其他三少鄙視的奇葩。
飯後送走了戰友,絕大多數士兵都自發的去了閱覽室借書,藍彪說了,淘汰還要繼續,下午要進行軍事理論知識測試,氣氛空前緊張,誰都不想被拋棄。
據跟虎澈關係不錯的士兵挖來的小道消息,這次理論測試要再淘汰掉一半左右的人員。總之接下去,人員波動較大,要涉及到分組分任務等一系列工作,士兵們所能做的,除了努力還是努力,除了拼命還要拼命!
虎澈藍彪對下午要考試的內容守口如瓶,其實卷子都是衣豐親手弄的,誰都不知道會是什麼內容。
按照以往經驗,大體分爲兵器知識填空,世界地形地勢問答,還有戰略部署解答題等……雖然大家以前都考過無數次了,但是都沒有這一次來得緊張。
考得差意味着名次就差,很有可能被芒刺掃地回家。
下午兩點五十,底樓東側兩百平米的電子閱覽室更是擠滿了人,戰士們人手一臺電腦,一人一個座位正襟跪坐。
大家都很緊張,整個考試的教室靜悄悄的,連個耳屎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虎澈和藍彪帶着紅袖章一前一後的坐着監考,其實戰士們都是有素質的,監考只是擺擺樣子而已。
篤篤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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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戰士們喘了口氣兒,應該是這次考試的負責人衣豐首長來了。
大家紛紛屏息側目朝門口望去,只見白薇薇灰着臉緩緩的走到了教室門口,她的身後,跟着小組裡的軍醫還有……大BOSS樑羽航。
樑羽航本是有事情不來的,但是臨走又不放心,他要親自送白薇薇到試場。
“王校官,我可以的,您就在外面等着吧。”
白薇薇很感激的朝王軍醫笑了笑,軍醫有些不放心,看了看樑羽航一眼,點了點頭:“好的,你的傷有些麻煩,不要太大意了,我就在牆外,有事叫一聲。”
說實話,中午首長來找他說讓他守着夫人的時候,他簡直驚呆了,少將夫人昨晚才受的傷,流了好多血啊,這種理論考試,不參加也罷。
但是當時首長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囉嗦!”
他嚇得魂兒都沒了。
一路走來,小小的女子一聲都不吭,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作爲一個軍醫,他很清楚她是痛的,肌肉運動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
無形中,他很佩服她。
一個小小女子有着這麼大的毅力,不容易。
“老婆,記住,你隨時可以離開考場。”
樑羽航聲音清淡,卻一開口就是“老婆”,足足叫教室裡所有的人都驚了魂。
白薇薇的身份,大不一樣了,昨晚一劫,首長終於把她擺到了明面上。
“嗯。”
白薇薇臉一紅,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她也知道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乖乖的答應了一聲,意思是讓他安心好趕快做事去。
後脊樑骨被一直溫暖的大手輕輕一搭:“去吧。”
所有的親暱動作都沒有遮掩,全部落在了考場內的士兵眼裡,在軍中多年向來不近女色的少將大人終於大大方方的寵愛起了一個女人,給她名分,給她關懷。
大家自是從善如流,斷不會在做出昨晚那種不識擡舉的事情。
“好。”
白薇薇臉紅的要死都不敢回頭,硬着頭皮走進了考場。
靜。
還是靜。
只有她慢吞吞的度着步子四下尋找着空位子,一百來雙年輕的眼睛都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帶着疑惑、慚愧、還有小心。
白薇薇沒看別人自顧自走着,她有些尷尬,因爲昨晚一事她很清楚,這些士兵們不喜歡她,把她當另類當異數。她不急,因爲她心中有自己的決定,她要在芒刺生存下來,靠自己的實力,不靠男人!
所以,吐了口氣,她來了!
垂下了睫毛,她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門外,樑羽航靜靜負手而立,看她已經安然入座,朝虎澈瞪了一眼然後離開。
虎澈擦了把汗心中有數,樑少要他多關照一下薇薇的情況。
隨後,衣豐進來了,打開了高臺上的主控電腦,看到白薇薇他顯然也很吃驚,那種錯愕加讚歎只是一晃而過,他就又嚴肅起來。
幾下子,他鎖住了所有人的電腦,然後點擊進入了操作系統,每個士兵面前的電腦就和投影上的畫面相一致。
他一邊演示一邊解釋:“同志們,這次考試題型複雜涵蓋量大,我先提醒一句,遇到不會做的題目馬上跳過,因爲我估計只有三五個人能夠做到最後的題目。”
士兵們驚駭了,衣豐首長竟弄了難度係數很高的題目嗎?
“爲了講究公平,也表示我事先沒有走漏題目給某位成員,所以,你所做到的具體小題目都是隨機傳到你面前的電腦裡的,也就是說,就連我都不知道你具體做到的是哪些題目,一切都是機選的,懂了麼?”
“懂了。”
“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了。”
綿軟的聲音迴盪在試場裡,特別好聽。
白薇薇皺着眉頭,心裡還是慶幸的:“幸好傷得的左肩,她還有右手可以自由活動。”
對上衣豐詢問的目光,她回以自信的一笑。
衣豐垂眸高聲宣佈:“考試開始,時間兩個小時,取前一百名進入最終篩選。”
理論考試沒到前一百名的,不管昨天演練的再怎麼出色,直接被咔擦!
白薇薇不敢怠慢直接點擊進入了頁面,第一題,她抽到了槍械問答:n8s907號狙擊步槍與n8h907號狙擊步槍的異同點是什麼?
眼睛一亮抽出鍵盤開始猛敲,這些槍支方面的知識都難不倒她,她從小就被望女成鳳的父親灌輸了很多知識,再加上自己後天的興趣,答起題目來遊刃有餘。
也許是答題比較順利,她神情也逐漸輕鬆了下來。
第二題:請你舉出雖射程短,但卻威力大的高射炮型號至少三種。
白薇薇淺笑……這個容易,爸爸小時候就跟她說過了。
博福斯75毫米、59式防空高射炮、便攜式曲射炮……
她不知道,剛開始虎澈臉都綠了,見她開始敲擊了鍵盤答題了,虎澈這才又眉開眼笑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考場上的士兵們都絞盡了腦汁來回答題目,每個人都是一臉嚴肅……
虎澈時而看看白薇薇時而無聊的玩着手機,想了想,突然玩心大氣,給小利子發了一條信息:你好宋忠利同學,我是虎澈教官。
小利子很快回了消息:校官好,何事?
嘀:我在監考。
小利子發了一個“汗”的表情:我在軍訓。
嘀:我的戰士怎麼樣?
小利子回覆:比您溫柔多了。
虎澈咧嘴笑了笑,鬼鬼祟祟的看了看藍彪,然後捂着嘴偷回了一條:今天聯繫你是有事情的,給我們藍少找個女人吧。
振動:305木有女人!
虎澈滿腦袋都是汗,果然是白薇薇寢室裡的,說話都是那個德性。
索性收了手機不發了,宋忠利是個沒情趣的,不像薇薇好說話。皺眉想了想,然後又神神秘秘的看着藍彪,歪着得意的笑了笑。
腰上一振,竟然又有短信來了,虎澈偷着樂,一看,竟是對面的藍彪發來的:你看着我笑什麼?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虎澈沒有回覆,捂着手機笑而不答。
藍彪更覺得驚悚,額上冒出了三道黑線。
虎澈想不到的是,藍彪那傳說中的“愛情”很快就要降臨了,儘管真的有些“驚悚”和短暫……卻絕對讓人畢生難忘!
白薇薇無暇顧及其他,整個答題情況非常順利,冥冥之中,她總是覺得爸爸並沒有離開她,爸爸就在她的身邊保佑她關愛着她。
“薇薇,趕緊長大吧,像爸爸一樣成爲軍人!”
“薇薇,你是爸爸的驕傲!”
“薇薇,你就是爸爸的好兒子!”
一句句,一聲聲,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坐了半天,傷口稍稍有些疼痛,門外的軍醫小王也是個人精兒,提着藥箱子進來給她打了一針,消消炎,略帶一些止痛的成分。
偶爾有士兵側目,也是充滿了同情的看着白薇薇,不再是那種仇恨的目光。
一針下去,白薇薇果然感覺好多了,搓了搓兩手在脣邊哈了口氣,然後凝眉看下一題:簡述當前國際最流行的殺傷性武器的特點和防禦措施。
這個……
白薇薇吐了吐舌頭,咳咳,這個他老爸還真沒教過他,爸爸的那個時代最流行的殺傷性武器都過時了,不過,她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她對軍事知識的愛好和鑽研,再窮再累,她手裡都會有一份軍事資料。
稍微組織了一下語句,她自信的開始答題。
和其他戰士比起來,她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打字速度超快,士兵們大都沒有時間上網之類的,而她空下來總是在網上和衣豐聊天,打字是越來越快了……
想到此處,她偷偷朝衣豐看了一眼,只見他也正用澄淨的眼神看她,見她回視,臉微一紅,然後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
白薇薇含笑收回了目光,剛要繼續打字,就見電腦屏幕的右下方一個紅星狀的標誌閃爍了起來,左右一看沒人,她輕輕點擊了進去。
竟是程亮學長髮來的消息:白薇薇,你應付得來嗎?
靠!
白薇薇心中大驚,這是軍事網絡,並且剛剛衣豐已經切斷了一切網絡,程亮竟然還有本事侵入了她的機子與她對話。
下意識的一轉頭,只見正埋頭敲字的鴨子身邊就是程亮。
程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了看窗外,然後很自然的瞥了她一眼。
白薇薇暗自偷樂,淡藍色的鏡框,膚白,髮捲,一副海派男生的樣貌,正是Z大一哥化學系的天才程亮。
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和他只是匆匆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各自看着自己的電腦。
三五秒鐘的時間,程亮又通過私密渠道發來消息:我侵入了他們內部的網絡,什麼答案都沒找到,不過我把每一題都百度了,百分之八十都有標準答案了,混到前一般名應該不成問題,豪豬和鴨子正在敲答案呢。
白薇薇都快抽死了,一扭頭,程亮一副皺眉認真思考問題的樣子,把她了壞了,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深藏不露啊!
竟然把學校裡的幾個兄弟都護住了,現在又將答案傳給了她。
想了想,白薇薇暫時沒有去點擊答案,她還是想試試自己的能力,當然她也不是聖女,要真是會掛科,她也許會看的。
一個半小時下來,除了Z大的三個男生,其餘士兵們都還在冥思苦想爲了高分而奮鬥。
程亮單手頂着腮幫子,鏡片背後是精亮的眸子;李子豪還是那副死樣子,一副要高興死了似的表情露着大大的牙根兒,時不時的兩手順着髮絲攏了攏帥得冒泡的莫幹西。
倒是薄西亞,可能是上午給白薇薇道歉的緣故,也可是擔心白薇薇隨時會把他出賣了,他特別沒精神特別沉默,抄完了程亮給的答案,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
自始至終,他便如真正斷了念想一般,沒正眼看過白薇薇一眼。
白薇薇依舊認真的答題,程亮給的答案她一直沒看,不久,紅五星又閃動了,竟是程亮入侵了她的電腦看到了她的答卷。
過一會兒,消息來了:很準確。
白薇薇鼻子都氣歪了,那個性子桀驁的學長竟然連分數都給她估了出來。
愣了愣,此時此刻,白薇薇心裡想到的竟然是衣豐。
衣豐正在主控臺上靜坐,神情淡淡一副儒雅的樣子,他恐怕還不知道他的系統已經被程亮給黑了吧?
咬了咬下脣,白薇薇繼續答題。
程亮學長是個有分寸的人,他只是想保住Z大的顏面,不想這幾個學生仔被淘汰。
真是一個好霸道的男人啊,不知道儲蘭學姐跟了他,幸福嗎?
轉頭朝程亮比了個V字,然後繼續緊張的答着論述題。
暗處,藍彪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給衣豐發了條消息:情況怎樣?
衣豐淺笑:計劃之中,那幾個學生百度到了七成,應該不會被淘汰了。
藍彪暗笑:真有你的,怪不得要機考,就是給學生們放水是嗎?
衣豐嚴肅:這是樑少的意思。
藍彪眼睛眯了眯,是哦,費那麼大勁招來的特長生,如果動不動就被剃掉了,還要他們幹嘛?
朝白薇薇看了一眼,一低頭又發了一條消息:薇薇也抄了?
衣豐回的很快很肯定:她沒有,都是自己答的,成績應該不錯。
藍彪讚許:真是有素質,竟然不看答案啊,樑少知道了要笑死了吧?
衣豐搖頭:她那是自己能回答,小丫頭一直捨不得刪答案呢,隨時準備偷看一點。
他還不瞭解她那性子?白薇薇什麼時候吃過虧?答的好她就不作弊了,要是答不出來,保不住她就沒節氣的偷看了。
噗!
藍彪差點沒笑出聲來。
白薇薇自是神情緊張的回答問題,題目都是她自己做的,已經做到了論述題,一看考場內的時鐘,十六點五十分,微微一笑。
不錯,她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做最後一道論述題。
題目:試論述新視野下特種兵集團作戰應該使用的策略和禁忌。
白薇薇吐了吐舌頭,擦,這也太寬泛了吧?
沒時間了,下意識的將領口拉到下巴上叼在嘴裡,略一沉思,開始回答問題,她很全面的從國家、部隊、個人、社會四個角度去回答,並且還發表了一番個人的心得感悟。前半段寫得理論性極強,很好的彰顯了個人的軍事素養,後半部分則聯繫了訓練中碰到的實際問題,很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
最後一個字敲上去了之後,虎澈的哨聲也響起了。
衣豐長指擺弄着鼠標,所有士兵們的電腦又都被鎖死進入了封卷狀態。
白薇薇蒼白着臉靠在椅子背上,軍醫趕緊衝進來給她量體溫號脈,藍彪默默的坐在她身邊,眯着眼睛不說話。
“沒事的,就是累了些,夫人身體很好,傷口也恢復的很快,再消消炎好了。”
軍醫終於放心了,笑着向藍彪彙報。
白薇薇猶豫了半天,見周圍的士兵都已經離開,教室裡也就剩下了軍中三少,終於忍不住問道:“瀾瀾她怎麼樣了?”
那個驕傲的小蘿莉,她昨晚一定是受到重創了吧?她所受到的傷害比誰都大,自己拼死推出去的力量又全都反噬到了自己身上,一定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爲那個美麗的女孩子惋惜,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她沒事,很堅強,就是胳膊腫的厲害,如果今夜再不見好轉恐怕要動個小手術,把皮肉割開將裡面的淤血放出來。”
軍醫一臉的無奈:“樑少竟然讓我全力保她,叫她臂上不留傷疤,整整缺了一大塊皮肉啊,這可是要難死我了。”
“小王!給老子救她!”
虎澈毛了,開始爆粗口。
“瀾瀾一直很愛美的,老子見不得她傷心。”
白薇薇也很焦慮,她只是一個女孩子,玩不來心機,能夠很好的保護了自己就夠了,她並不想害別人,更不想要別人死!
更可況,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景思密達,真想回到過去,還聽她在自己耳邊裝嫩的叫一聲:“薇薇姐姐!”然後嘟着小嘴,用萌萌的眼睛瞅着自己。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是的,軍醫,請你把我的傷藥拿去吧,會不會能夠讓她以後的疤痕淡化一些?”
記得樑羽航摟着她親了一下,然後告訴她放心,都是國際上最先進的特效藥,可以祛除疤痕。
沒想到軍醫笑着擺手拒絕了:“啊,這個少將夫人放心,你有的特效藥,景微瀾同志都有,也是首長給的。”
你有的,她都有!
白薇薇一愣,然後訥訥的收回了目光,尷尬的笑了笑。
是啊,她真是多餘了,那是誰啊,是樑羽航的瀾瀾啊,他會放手不管嗎?
朝幾人笑着打了招呼,她就慢慢的直起身子走出了教室,剛踏出大門沒幾步,程亮就出現在她面前。
身材頎長,膚白髮卷,淡藍色的眼睛,一身迷彩也包裹不住他全身上下海派男人的氣質。
“白薇薇,你沒事吧?”
他一動不動,兩手插在上衣口袋裡,聲音軟軟的,和衣豐非常像,很溫柔很好聽。
白薇薇歪頭做了個V字,笑了:“沒事,小傷。”
程亮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就走。
白薇薇愣愣的收回了自己臉頰一側的手指,哦,他,哦,真是……這樣就好了?
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但是那溫暖的溫度卻依舊留在白薇薇的心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達方式,這就是程亮,從來都唯我獨尊,做完自己想做的,便直接走人!
他不需要別人的感激,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他只看重自己的目標達到了沒有。
理工科的男生,智商高,但是性子簡單不復雜。
晚飯白薇薇不敢折騰,乖乖的在樑羽航的套房裡吃的,警衛給她從食堂打來了飯菜,她挑挑揀揀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這個套房面積不算小了,一共有一百二三十平米左右,三室兩廳。
虎澈無比怨念,若不是白薇薇來了,本來他們可以和樑少住一塊兒的。
對於從社會最底層走出來的白薇薇來說,這個房子真的好大好寬敞,四周都是淡淡的綠色,像極了樑羽航的顏色。
暮色蒼茫,白薇薇趕緊將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點亮了,沒有他的時候,她呆不慣,她要每一處都亮着的,這樣纔不會寂寞。
獨自坐在餐桌前,拿出了小綠幾次要撥打樑羽航的手機又都作罷,她相信他肯定也在想着她,一回到翼風之窠就一定馬上來找她。
撅了撅嘴小小綠放在一邊,想了想那個男人極爲挑剔又愛乾淨,就自己輕輕將餐桌收拾了,所有的殘羹冷炙都端到了紙簍倒掉。
剛一彎腰倒着一盤剩菜,鼻息間就很誇張的聞到了一股子令人反胃的味道,白薇薇皺了皺眉強忍着要吐的衝動把盤子扔進了水槽,然後她連連捋着自己的胸口順氣兒……
他媽的,自從跟了樑羽航,她發現自己變得嬌氣了,若不是樑羽航一直叮囑她吃藥,她還真會以爲自己懷孕了呢。
涑了涑口,她不敢戀戰,趕緊走進臥室,習慣性的,她來到窗前靜立。
夕陽完全的不見了影蹤,半個月亮不知何時偷偷的爬上了山坳,海潮陣陣,掀起了一波波的涼風。
清淺一下,她騙不了自己,沒有他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樑羽航我想你了。”
呆呆的看着沙灘上幾個綠色的身影,她知道哪裡一定沒有他,只是放哨的士兵們。
“樑羽航我真的想你了。”
癟了癟嘴,她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想我爲什麼不給我電話,嗯?”
身子猛然被人從後一抱,鼻尖立時有了一種淡淡的蘭芷氣息。
男人抱得很溫柔很小心,胸膛暖暖的貼上了她的後背,兩手柔柔的環住了她的纖細的腰肢,他的脣就落在了她的耳垂。
如果不是顧念着她身上的傷,他早把人扛起來狠狠的索要一番。
“羽航……”
白薇薇心裡算是落了地兒,臉上是低調的狂喜,他來了,就都好了。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兩人相向抱擁着,在窗簾上拉出了一雙癡纏的影子。
“老婆,想我了沒有?”
終於,樑羽航小心的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與自己面對面,很奇怪的發現,白薇薇竟然一直抵着頭不肯看她。
脣角一彎,然後是一陣低低的笑聲。
他彆扭的小妻子,這又是怎麼了?
“老婆?”
長指拖住白薇薇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這一看,他差點沒有笑出聲音來,老天爺,哪裡還有白薇薇的影子?身前竟然只剩下了一個可以的紅色蝦子。
她怎麼了?竟然臉紅成這樣窘到不行?
“老婆?”
剛一放手白薇薇就又耷拉了腦袋。
樑羽航趕緊忍笑彎腰到她胸前,擡眸瞧着她。
白薇薇緊繃着小臉,兩手侷促的扭着衣襟,見他偷窺自己,咬了咬牙,突然主動抱上了他的腰。
別看了別看了,我們誰都不要看誰。
他的視線太美太溫柔,她會溺斃在那種深情的目光中。
分別了四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卻實打實的讓她看清了這個男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她已經習慣了擁有他,被他寵壞了,無時無刻不想要抱着他,用自己嫩嫩的小臉去摩挲他的下巴。
“嘶……”
剛纔拉開了膀子去抱他,牽動了傷口,微微的有些撕裂一般的疼,白薇薇皺了皺眉,還是沒有放手。
“傻丫頭。”
樑羽航搖了搖頭輕輕的解開她的手臂,改爲用他的寬闊胸膛去接納她。
“以後要乖,想我了也要說出來,懂麼?”
連哄帶騙的將白薇薇打橫抱起,終於他的小女人有了一點進步,儘管那對勾魂的大眼睛還是不敢直視他,但至少小臉是擡起來了。
相思不只她一個,他也很掛念她啊。
如果他不說出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其實按照他要做的事情,他整個晚上都是回不來的,天知道他瘋了一般的加快進度爭取一切的時間,硬是花了三個小時完成了任務。
由於太過着急了,甚至有個歹徒死前隨手一槍擦了他的大腿飛過。
他堂堂陸軍少將樑羽航,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被擊中負傷了,今天差點破了例。
“羽航……其實我想跟你說,我是真的想你了,很想很想……”
白薇薇咬了咬牙,媽的,自己今天得失心瘋啦?窘的狗一樣的,原本挺豪邁的一個妹紙見着他都快要變成害羞大王了。
暗暗發誓,她絕對不要離開他,一離開他之後再見,她就會變得不知所措。
樑羽航,你,可惡!
簡直就是她白薇薇的天敵!
真是鬱悶,自己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這男人好可怕。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樑羽航笑着把她抱到牀邊,她又累了半個下午,該休息了。
脖子馬上被一雙柔柔的手臂環住,白薇薇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和勇氣似的,瞪着很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長長卷卷忽閃忽閃的煞是誘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
小臉緊繃着,看得出她是認真的,她竟然對他依賴至此,而這種依賴又不是那種生活上物質上的附庸,只是純粹精神上的眷戀,很真實很單純。
眸色一深。
不再回答不再解釋,冰涼的薄脣輕輕落在她美麗的小額頭,然後細細描畫了她的眼窩,又舔了舔小鼻子,最後纔到達他最癡迷的菱脣。
掀開兩片等待已久的脣瓣,長驅直入的吞噬了她口中所有的香甜,她所有的氣息,所有的悸動……
稍微吻了一分鐘不到,樑羽航脣角一彎,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小妻子變壞了。
白薇薇不再一味的被動,小巧的丁香舌頭調皮的東躲西藏,在他找不到她乾脆不動的時候,又偷偷溜出來碰觸他幾下,待他急急的追了過去,她又小蛇一樣的四處遊走……
樑羽航倒抽了一口冷氣,強烈的慾求不滿的樣子,他皺着眉頭悶哼了一聲,不夠啊不夠啊,這樣他怎麼能夠?
覺得自己虧了,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緩緩的解着她的扣子,探了進去。
白薇薇感覺自己被偷襲了,身子一下子繃直了,然後痛苦的輕哼哼了一聲。
玩大發了,身子太緊張,這一繃,傷口痛了。
樑羽航立時抽手緊張的看着她,肩頭不由分說捱了一下子,白薇薇含冤帶屈的嗔了一句:“討厭!”
眸子暗了暗。
討厭?
真是討厭!
要不是顧念着她身子上的傷,他豈會把自己憋的這麼辛苦?
真是討厭,明天一定要軍醫再給她補一補,趕緊好吧趕緊好,不然整天守着這個小妖精卻一點都吃不到,這日子沒法過了!
如玉的長指優雅的又給白薇薇釦子繫上了,然後將她耳邊的長髮攏在腦後。
“你先睡,我就在客廳辦公。”
聲音低沉喑啞不堪。
他的那裡已經生疼,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滿足,誰來可憐他?
柔柔的拍了拍白薇薇的後腦勺,是他慣用的摸小狗式,起身就要走。
“等等!”
白薇薇竟然紅着臉又從牀上下了地,然後小手緩緩抄過他的後腰交叉在他的胸前:“我陪你。”
樑羽航身子一僵,他對從身後擁抱他的女人完全沒有抵抗力,幸好白薇薇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想了想,不希望她太累,柔柔的拒絕:“別鬧,在牀上等我。”
白薇薇抱得更緊了,死死的將小腦袋在他後背貼着,大有誰都別想拉開她的架勢。
“不要,我只是陪着你,絕對不吵你,累了我就去睡覺。”
她知道他心疼她,但是沒有他她也睡不着啊。
樑羽航一臉便秘裝,這丫頭拗起來扭頭牛都拉不回,忍笑再次拒絕:“放手吧,乖,我去尿尿!”
實在是奔波了四個小時沒有放過水,膀胱壓力太大,剛纔又被她一撩撥,通脹的厲害,他雖然說得輕鬆,但也是實話。
“我陪你。”
白薇薇很堅定,小爪子在他胸前撓了撓。
啪嘰!
樑羽航好像一瓢涼水兜在頭頂,馬上下身的腫脹就退了。
草!
男人尿尿她也要陪着?
這個粘人的小東西她有沒有搞錯?
咬了咬牙,他寒着臉朝衛生間踱步,身後的小人兒狗皮膏藥一樣的掛在他後背果然跟了進來。
脣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冷冷的開口:“五、四、三、二、一!”
我靠!
數到一了,傢伙都掏出來了白薇薇還不走,她當真要這樣抱着他小便?
窘!
樑羽航訕訕的又把東西放了回去,一臉苦澀:“嘿嘿,老婆,你在後邊,我尿不出來……”
倒是白薇薇不耐煩嫌他囉嗦不夠大氣了,在他後背發出悶悶的抗議聲:“趕緊,不尿會得前列腺炎,咱麼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當我不存在,尿吧,隨便尿!我絕不偷看!”
樑羽航快被氣死了,礙於她是個病人不好發作,估計所有的人生病了都像個小孩子似的難搞吧?
但願他的薇薇早點好起來,這丫頭腦袋是不是燒糊塗了?
生平第一次,他是被迫的,很委屈的去做了一件事情。
嘩嘩譁……
人世間最窘的事情莫過於是,你在尿尿,你的女人在身後抱着你。
抖了抖,樑羽航咬着牙:“老婆,你可要負責,這可是我在別人面前的處男尿,都給你了,你以後發達了不能甩了我!”
白薇薇暗笑,小手指在男人胸肌上搔了搔。
樑羽航脣角抽搐了幾下,然後又拖着白薇薇去了客廳。
“大人,你倒也是個爽快的,讓你噓噓你也就噓了,尺寸不錯喲。”
得了便宜還賣乖,賊兮兮的嘟囔着。
本來樑羽航臉子就掛不住了,還被白薇薇這麼涼涼的一句,俊臉一下子就垮了,好嘛,一世英名都別她給毀了。
“真是要被你逼瘋了!”
他咬了牙呀,然後大手朝身後摟住了她的小屁股。
淡綠色的空間內,高大的軍人長身玉立,一個軟趴趴的小動物頑強的掛在他的後腰上……兩人一前一後拖行……
樑羽航快瘋了,乾脆舉白旗告饒:“老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要不我抱你好不好,你總是躲在我身後也不是辦法吧?”
白薇薇嗤嗤暗笑,然後得意洋洋的坐在他的對面,大方的一指桌子:“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辦公吧,我看書好了,咱們誰都不影響誰。”
羽航……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樑羽航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長吐了一口悶氣:“真是要被你逼瘋了!”
找了幾本關於內蒙古地裡和歷史方面的書擺在她面前,氣呼呼的打開自己的文件。
白薇薇很乖,一點動靜也沒有,接過書就看,甚是她連看書翻頁的聲音都弄的極低,她是真的怕擾了他。
夜色四合,窗外更加寂靜起來,燈光下,男人認真做事的神情更加好看帥氣。
不知不覺中,白薇薇始終沒有將手裡拿倒了的書正過來,大眼晴怯生生的打量着軍務繁忙的男人,她看着他飛快的簽署文件,看着他皺眉打電話佈置任務,看着他時而起身在身後的書架裡查找資料……
他的一顰一笑,一皺眉一回眸,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
不知不覺,有些出神……
樑羽航,你是那麼高高在上,我白薇薇不過是一株不起眼的雜草,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留戀?
眼睛早就成了桃子狀,還一彈出一縮進的閃爍不停,她很隱蔽,努力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單手撐腮,歪着頭,張着嘴,放着電……
樑羽航輕擡眼梢看她的時候,她就是那副標準的花癡狀。
長指隔着桌子就輕彈在她額頭:“小色鬼,累不累,快去睡吧,我就來。”
“哦!”
白薇薇捂着額頭回過神來了,剛一撅嘴馬上就又笑了,他明顯是捨不得她,彈的一點都不疼。
“我親愛的少將大人,你長的好美哦。”
樑羽航臉一寒,不由分說越過桌子將她打橫抱起:“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說不累。”
白薇薇確實是有些累了,反抗不動了,乖乖的掛在男人的懷裡,糊里糊塗的:“人家沒說胡話,你長得真是深得哀家的歡心……”
還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出了,但是最終都變成了喃喃自語,長長卷卷的睫毛緩緩合攏,然後她甜甜的睡過去了……
樑羽航緩緩抽身靜坐在牀前,衣服的一角還被白薇薇死抓着不放。
大手緩緩的爲她撩了撩臉龐邊上的長頭髮,嘆了口氣:“還說不累,一沾牀就睡着了。”
目光柔柔的攏在那張白皙的嬌媚臉蛋上,樑羽航雙手環胸歪着頭看她:“老婆,我是男人,男人嘛是不能用美來形容的,你老公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這都不過分,真正能算得上美麗的人,是你,白薇薇,樑羽航的小妻子……”
大手輕輕放在白薇薇光潔的臉頰上,指白如玉,關節分明。
拇指輕輕騷動着她的皮膚,她的嘴脣,她的小耳朵,樑羽航眸子暗了暗:“我真是該死,爲什麼小時候要趕走你,知道嗎?你走的那天,我去車站送你了,還帶着要給你的生日禮物……”
—
十二年前,秋老虎的尾巴。
北京樑宅。
剛剛被動的參加完一個舞會跟着父母回家的少年有些疲憊了,脫掉了衣服露出了精壯結實的上半身,一番沐浴洗漱之後,他獨自扭開了檯燈坐在書桌前。
今天舞會上的小女孩真是可愛,大大萌萌的眼睛,說話不說話都喜歡嘟着個小嘴巴,像個小公主一樣的。
少年淡淡的笑了,在他的心目中,女孩子就是要這個樣子端莊可愛的,不像是他們家裡那個假小子,整天上躥下跳打打殺殺的,霸佔着他的迷你叢林不放。
白薇薇和景微瀾,同樣是女孩子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少年看着書桌上自己的書本,幾乎每一本書的封面都被畫上了碩大的“白薇薇”三個字,之所以說是畫的,因爲那字又大又歪曲,絕對稱不上是寫的。
冷笑一聲,他都見慣不怪了,這一定是那個土包子的傑作。
雙手環胸全身都靠在椅子背上,他看着那柔和的小燈泡兒發呆。確實是世事變化無常,一樣的小姑娘,卻因爲身份地位的不同,境遇也有所不同。
景微瀾的玩具和生日禮物竟然會是一個金球,他們家的薇薇整天偷他的玻璃彈珠,搶他的仿真手槍。
少年寒着臉皺着眉,然後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鈕。
很快一個警衛推門進來:“少爺!”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甩給了他一張信用卡:“幫我做件事情,去給我定製一顆金球,不能比兵乓球小,我要實心的,千足金,明天就要。”
警衛沒有任何異議,拿着卡走了。
少年像是做了一件很開心的事情,然後舒展了一下手臂準備上牀睡覺。
這是他十多年的人生中爲數不多替別人着想的善事,土包子,明天我要你感激我,抱着我哭鼻子!
脣角一彎。
掀開被子修長的腿就伸了進去。
昏暗的視線中,少年的身子剛躺進被窩裡就彈跳了起來,他眉色一厲一下子就抄起了枕邊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冷冷的抵在身邊的大黑球上:“誰?”
他的被窩裡,怎麼會有人?
靠,剛剛他差點要嚇殘了。
吧嗒一下打亮了日光燈,身邊,淡藍色的被子被頂成了一個大球兒,那個球兒左右蠕動了一下,然後從正中間露出一張黑乎乎的小臉,那張臉上只有一對黠慧的大眼睛勉強有可看之處,然後就是一張缺了一顆大門牙的嘴巴……
“白薇薇!”
少年怒。
沒錯,正是睡得迷迷瞪瞪的白薇薇。
她絲毫不覺得指着她腦袋的手槍有多麼可怕,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依舊是迷迷瞪瞪的樣子:“羽航哥哥,你回來啦……”
樑羽航臉色陰沉暴跳如雷。
“白薇薇,你瘋了?自己不去睡覺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樑羽航的胸膛起起伏伏的,他完完全全被嚇到了,這個死丫頭,她瘋了不成?
儘管她年紀還小,但是他不小了!
她半夜偷偷睡在他的被窩裡,成何體統?
白薇薇撅了撅嘴巴,今天她一反常態的非常老實,要是平常,惹了他見大事不妙,她早就像個小泥鰍一樣的開溜了。但是今天,她皺眉眨巴眨巴大眼睛:“羽航哥哥,我媽媽不在家……”
“什麼?”
樑羽航挑眉。
“我媽媽去看一個親戚了,要明天一大早回來。”
白薇薇撓着亂糟糟的頭髮,儘管她媽媽已經給她剪得很短了,但還是很亂很亂。
樑羽航氣呼呼的把手槍一扔,然後點着她的鼻子尖:“那又怎樣?你趕緊給我回自己房間去,少爺我要睡覺!”
白薇薇盤腿坐在他的被窩裡一動不動,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她摳了摳小鼻孔,然後非常猶豫:“自己睡我不敢,我怕……”
噗!
樑羽航又好氣又好笑,單手捂着自己的額頭,然後惡狠狠的瞪着她:“土包子,你瘋了?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媽媽不在你也不能來找我,我是個男人,男人懂不懂?我會吃掉你傷害你的!聽話的趕緊走,走遠點,你個挫樣兒!”
他已經很有耐心了,要不是時間太晚了,怕驚動樓上的爸爸媽媽,他絕對要把白薇薇拎起來打屁股!
媽媽不在了就來找他?他是男人不是奶媽?
要他陪睡嗎?
那死丫頭也有這個本錢?
太可笑了!
白薇薇依舊皺着小眉頭一臉便秘的樣子,她兩手死死的扯着被子,對牀下那個臉都氣得發綠的少年視而不見。
“羽航哥哥……你就讓我睡一晚,我保證躺在你的身邊不吵你,也不打呼嚕。我媽說了,我睡覺很乖的……”
她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沒有媽媽的房間,黑洞洞的怪嚇人的,會鬧鬼的!
她好怕怕的咧!
“你!你……”
樑羽航用手點了點她,然後抿着脣撲到牀上一把將她拽到地上,小小的身子摔在地板上“噗通”一聲他也不心疼。
“真想就這樣掐死你,愛走不走,總之別想爬上我的牀!”
他九歲的時候父母就鄭重的告訴他要跟女孩子保持距離,他的身份地位擺在哪裡,樑博和宋婉怡早就預感到了這個帥氣的兒子以後一定會是個少女殺手,叫他自己多加小心,免得被別人算計了。
有錢有地位人家的少爺,就怕被別人偷了種!
氣呼呼的拉高被子將頭矇住,他看都懶得看地上的那個假小子。
瘋了瘋了要瘋了,果然人是不能善良的,剛纔想到了一樣的女孩子景微瀾過生日有金球做禮物,他便良心發現的給她也定做了一個。
早知道白薇薇這麼挫,他才懶得管她。
良久不見身邊有動靜,估計那個小挫子灰溜溜的回房間了吧?薄脣一抿,他也靜靜睡去。
似夢非夢之中,身邊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音“嘰嘰嘰嘰……嘰嘰嘰嘰”,樑羽航大驚,一屁股做起身子,被窩裡突然鑽出一個呆頭呆腦的小雞。
樑羽航渾身抽搐,愣愣的和那隻小雞大眼瞪小眼。
估計剛出蛋殼沒多久,通體黃絨絨的,像個黃色的小球兒一樣可愛極了。不過,因爲它出現的地方不合時宜,所以,它並沒有得到他的歡心。
“啊!這是什麼?”
樑羽航瞪大了眼睛,憤怒的一扭頭,果然白薇薇還沒走,可憐兮兮的站在他的牀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白薇薇,這是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樑羽航氣結,覺也不睡了,乾脆也下地逼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的咆哮着。
白薇薇縮了縮脖子,膽怯的指了指那個小雞:“那是小黃,它是我的好朋友。”
靠!
樑羽航恨得咬牙切齒!
幼稚!
真是幼稚!
“白薇薇,你睡覺也抱着一隻小雞嗎?你不怕它晚上拉你牀上?”
白薇薇連連擺手,然後從牀上抱下了那隻小雞,指着它的屁股笑了,一笑就露出大豁牙子:“不怕不怕,我把它屁股粘上了!”
她很興奮,因爲這是她獨門開創的秘籍。
好幾個午後她都抱着小雞在花園裡睡着了,沒少被拉屎,後來她就學乖了,睡覺的時候就用透明膠把雞屁股粘上……效果還不錯,只是小雞的屁股上毛越來越少了而已……
“厚!我真是要瘋了!”
樑羽航狠狠的把枕頭往地上一砸,然後不由分說單手拖着她到了她自己的房門口,開門,無情的將她推了進去,然後死死的關門,任憑她怎麼捶打都不開門。
瘋了瘋了要瘋了,必須趕緊把她弄走。
他的生活已經被搞得烏雲蔽月……
“開門開門!羽航哥哥開門,我怕,我好怕!”
白薇薇不停的哭喊,自從爸爸死後,她就特別怕黑,媽媽說爸爸是到了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去了,那裡有牛頭馬面,還有鬼……只有經過閻王審判合格的人,才能上天,不然,就要下油鍋……不乖的小朋友也要被抓走的,天一黑牛頭馬面就來了……
當時心力憔悴的媽媽故意騙她爲了讓她不要淘氣,沒想到白薇薇聽着就害怕了,她不敢一個人在黑暗中。
“開門開門,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不要一個人呆着,放我出去……”
樑羽航冷冷的堵在大門口,眸色微寒。
這一次,他是真的鐵了心……
他不知道她心裡的陰影,當然,按照他當時的心境,恐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放白薇薇出來再爬上他的牀去養小雞。
“羽航哥哥……我怕黑,我找不到開關……救命啊……”
最後一次,白薇薇聲音越來越輕了,逐漸房間裡一點聲息都沒有了……
樑羽航搖頭嘆了口氣,然後才起身離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惱怒的把所有的牀單被套都換了,怎麼聞房間裡好像都還有一股子雞屎味,瘋狂的折騰到了大半夜,他這才氣呼呼的睡着了,少年的眉頭就緊鎖了一夜,任誰都解不開。
翌日,大中午的他才起牀,梳洗罷獨自下了樓,發現今天家裡非常安靜。
那丫頭呢?
冷哼一聲,她不在更好!
警衛及時過來交給了他一個和景微瀾那個一模一樣的金球,他想了想,有折回到樓上推開了白薇薇母女的房間。
估計是白薇薇她媽媽回來了的緣故,今天她們的房間收拾的特別乾淨,乾淨到讓他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警衛!”
他皺了皺眉。
“白薇薇那個小屁孩到哪裡去了?”
努力裝出冷漠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隨便問問的。
“少爺,沈女士帶着她女兒趕火車去了,好像是要回東北了。”
警衛也很奇怪,小少爺從來不過問白薇薇的事情,怎麼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回東北?”
寒眸微閃,如玉的長指輕輕將金球放在白薇薇的小花枕頭邊上……
“是的,那個小孩好像狀態很不好,沒精打采還發着高燒,她嚷嚷了一個上午要回家,最後首長和夫人拗不過她們母女,這才同意了。”
“本來首長要派專機送她們的,可是沈女士婉拒了,說沒做過飛機怕不行,獨自抱着女兒上了公交車。聽說是下午一點的火車,1342次,少爺現在去的話可能還趕得及,首長和夫人都去了。”
警衛說完離開。
“白薇薇走了?”
樑羽航挑了挑眉毛,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足足有三個月,真的到來的時候,心裡反而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頎長的少年兩手插袋緩步踱到了庭院中,只見花盆上、鞦韆上、窗棱上……所有他的東西,多有他常去常動的,都被貼上了便利貼:白薇薇的。
她走了。
再沒有人跟他搶地盤了,再沒有人偷襲他了……他應該高興纔是……
暗咒了一聲,他急急的開了輛跑車飈了出去……
下了車,樑羽航沒有去檢票口,略一辨別方向,他直接殺向了人跡罕至的VIP通道,通道口的服務員態度友好的拒絕着:“你好,這是裡高級VIP候車室,閒人莫入……”
樑羽航冷眼一瞪:“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大踏步邁了進去,那個服務員不敢再多囉嗦。
直接進了月臺,鐵軌上,一列橘色的火車徐徐啓動。
樑羽航左右一看,都沒有找到白薇薇的影子:“哪裡去了?”
他沒有忘記,今天是她的八歲生日,可惜,她看不見了他想送給她的禮物。
列車越走越快,樑羽航一轉頭,白薇薇正緊閉着眼睛靠在她媽媽的懷裡,他連忙撲上去敲擊車窗:“白薇薇!白薇薇!”
列車員慌了神,怕出事情連忙過來拖他,一個不夠上來了兩個。
樑羽航咬着牙咆哮:“白薇薇!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別再讓我看見!”
橘色的1342次列車漸行漸遠,一別,就是十二年……
—
“親愛的,你是我的,我們的緣分從小時候就開始了。”
樑羽航輕輕在白薇薇額上一吻,聲音清越好聽:“過段時間跟我回北京吧,那個金球應該還在你的房間裡。”
十二年前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禮物,他終有一天要親自送出去。
好的東西,別人有的,他也要她擁有!
甚至別人沒有的,他也會給她!
白薇薇自己是獨自在夢中什麼都聽不見,也不會回答他,像個小豬豬似的睡得憨憨的。
脣角一彎。
“睡吧,吾愛……”
樑羽航輕輕脫了衣服在她身邊緊緊抱着她,他知道她怕黑,怕孤獨,怕寂寞,她是個鬧騰慣了的人。
她剛纔那麼粘着他卻就是不肯告訴他她心裡的依戀,她一定是不想他耽誤工作吧?
真是個彆扭的小人兒。
第一次,他早早睡下。
只因她說過想要一個二十四小時的愛情。
第二天的上午,白薇薇本是不能夠參加的,但是樑羽航告訴她會宣佈昨天理論測試的的成績,她就在早上七點準時出現在訓練場地上。
她端着自己的左臂,一步一步緩緩的朝隊伍靠了過去,很意外的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還算是友善。
眼光大略一掃,當日在密林裡特別厭惡她的那些士兵大都不見了,昨天忙着考試她沒仔細查看,這才她才發現原本三百來人的隊伍裡幾乎是三分之一的人少掉了。
樑羽航快刀斬亂麻,下手可是真夠利落的。
奇怪,今天一大早起牀,就見她的一些必需品都整齊的擺在牀頭櫃上,但是他的人卻不見了。真是個大忙人,動不動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笑着向衣豐敬了個軍禮,然後又朝所有的士兵敬了個軍禮,她悄然歸隊。
衣豐將手裡的成績單交給了虎澈,虎澈會意,扯着嗓子高聲宣佈:“昨天的理論測試成績出來了,第一名……”
白薇薇轉頭朝程亮眨了眨眼睛,程亮不動聲色,視線碰撞在他藍色的鏡片上時,“叮”的一聲,兩人心照不宣。
“程亮!”
第一名是程亮!
白薇薇很痛苦的忍着爆笑單手拍着大腿表示祝賀,士兵們都很詫異,這次的理論測試包羅萬象難度很大,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做到最後一題,但是一個Z大過來的學生仔竟然得了第一名?
衣豐微微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沉默良久,又緩緩擡眸看向面容沉寂且自信的程亮,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程亮,身上的確有着天之驕子的靈氣和才能,但是他的缺點是,太熬了……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挫挫他的銳氣才行。一個士兵,如果沒有一個平常心,是做不了大事情的。程亮是一塊璞玉,若是好好開鑿切割,定然能夠大放異彩。
可惜程亮本省並不明白這些,多少有些浪費了幾位首長對他的栽培。
明知道他黑了考試系統竊取了試題答案,但是誰都沒有揭發他,爲的就是變相留下這幾個特種人才。
“第二名,白薇薇!”
士兵們譁然了,如果說第一名是程亮大家已經很震驚了,第二名是白薇薇的大家就更震驚了,任誰都覺得她不過是依附了樑羽航的勢力才進了芒刺,卻不料她竟真的有兩下子。
昨天的測試明明白白,試題都是隨機的,就是爲了證明沒有人作弊,這是一場公平的考試,她得了第二名,那是他的實力。
啪啪啪!
程亮率先鼓起掌來,然後是李子豪和薄西亞,然後是他們附近的幾個士兵,然後全體士包括衣豐在內,訓練場地上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對她行肯定的注目禮。
白薇薇紅了眼眶,她知道其實她是第一名,程亮是作弊得來的第一名,她沒有看答案,靠的都是自己的知識儲備……十五年了,從五歲開始父親就特意培養她,後來父親犧牲後她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愛好和特長,除了生活,她就把所有的錢都花在購買軍事資料上了……
她知道自己的軍事素養不錯,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了這個水平,她很欣慰很開心,雙手合十不斷的仰頭望天:“爸爸,我愛你,請你相信我!”
最難過的時候到了,表揚了前十名之後,虎澈開始要宣佈沒有進入前一百名的人選,也就是要被淘汰人員的名單。
不遠處的沙灘上,兩架龐大的軍用運輸機正在那裡歇腳,待會兒,它們又要終結一部分士兵們的夢想,帶走近一半的戰士……
“下面,報到名字的出列,馮子材、週三定、朱空橋……”
很多人都哭了,儘管昨天已經親手送走了一匹人,但是今天真要輪到自己頭上,還是很難接受。
陸陸續續的,一百來名士兵出列,白薇薇紅着眼眶看了看身前身後,留在翼風之窠的,就只有百來人了。
皺了皺眉頭,她不理解樑羽航的用意。
基諾不是很龐大的組織嗎?那芒刺特別行動小組爲什麼不多留一些人?一共就剩下了百來人,能行嗎?
她當然不知道,最終樑羽航要的五十名士兵,都會成爲各個分支小組的頭頭,樑羽航培養的不是普通的戰士,他在培養特種兵裡的優秀後備幹部。
幾個月後,當這五十來人帶着幾千名芒刺特別行動小組的士兵衝向了中俄邊境的額爾古納河時,那那才叫一個壯觀。
“好了,現在所有人聽令,分爲兩組行動,一組繼續進行海訓,一組會宿舍收拾行李十分鐘後集合登機!”
白薇薇暗暗看了看,鴨子一直在李子豪身後一聲不吭,他直着頭卻垂下眼皮,不看任何人,不和任何人交流。
因爲有程亮傳送的答案,他很正常的也沒被淘汰!
暗暗吐了吐氣,她不是爲了鴨子能夠繼續留在這裡而慶幸,她是爲了小利子她們暫時安全不用害怕而慶幸,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待會兒和樑羽航談一談,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既不傷害鴨子又能夠控制住他的辦法!
接下來的海訓白薇薇沒有辦法參加,在沙灘上晃悠了一圈兒,她認真學習了幾個動作記在腦中,就鬼使神差的踱步到了醫務室。
景微瀾還是沒有露面,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
醫務室的大門敞開着,軍醫小王出去給宿舍消毒去了,外間空空蕩蕩的,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溢了出來。
白薇薇捂着鼻子,心兒在胸腔裡咚咚直跳,兩天了,她終於要再次面對那個思密達,心裡真是有些古怪的滋味。
那天黃昏,景微瀾一身是血,她也一身是血,兩個女孩子原本就脆弱的友情徹底宣告結束……
還是來看看她吧,有些話也想說說透徹,畢竟愛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希望她能夠想開一點不要再走極端了。
咬着牙,她低頭輕輕走進了裡間病房:“小景,你……”
吧嗒!
男人如玉的長指一鬆,茶缸落地的聲音……
白薇薇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個刺痛她的畫面。
樑羽航正單手抱着景微瀾,另一手準備給她喂水喝,兩個人緊緊的斜靠在牀頭,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
他的臉緊貼着她的發,他的大手就柔柔的摟在她的小腹……擦,注意注意,不是腰是小腹哎,那可是隻有親密的人才能夠碰觸的位置!
長長卷卷的睫毛顫了顫,目光越來越蒼白了……
樑羽航和景微瀾顯然沒想到來人會是白薇薇,都是一愣。
景微瀾反應比較快,小手樓上了樑羽航的脖子嘟着小嘴:“羽航哥哥,我真的口渴了,再給我倒一杯嘛。”
樑羽航炯利的目光劃過白薇薇錯愕的小臉,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視線落在景微瀾的臉上是又柔和起來:“好!”
白薇薇徹底愣住了,眼睜睜的看着樑羽航費力的單手拿起水壺重新倒了杯水……沒空去多想,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上前接過樑羽航手裡的杯子交在景微瀾的手裡。
“首長,原來您一大早就不見了是來照顧小景了呀。”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樑羽航深眸一暗,聰明如他,又豈會聽不出白薇薇的話裡有話?
“薇薇,別鬧。”
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待會兒私下裡再和她解釋。
薇薇?
白薇薇挑眉看着他,他不是叫自己老婆的麼?怎麼在景微瀾面前又變成薇薇了?
心中在暗自冷笑,樑羽航,你想叫我什麼就是什麼?
一切就因爲你是高高在上的名門貴胄軍中少將,我是路邊雜草?所以,你想怎樣就怎樣?
偏不依你!
知道什麼叫雜草的逆襲嗎?我的少將老公,你死定了!
“懂了。”
她清淺一笑,神色定了定,接過景微瀾喝過後的空杯子放在牀頭櫃上,然後靜靜的轉身。
她以爲景微瀾還和那天黃昏一樣一副歇斯底里欲生欲死的樣子,她以爲她面目憔悴狼狽不堪,她以爲她一蹶不振雙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以爲她永遠都不會再嘟着嘴瞪着一雙美麗的萌萌大眼……
她以爲景微瀾死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所以,她心疼,她難過,她內疚,她來看她,她來幫助她照顧她,但是——
她錯了!
景微瀾很好,整齊的齊眉劉海,順直烏黑的長髮,除了一直胳膊腫了一點,毫無異樣。還是那個走到哪裡都美美的軍花小景,還是那張可愛的嘟嘟小嘴,還是那副萌蘿莉的俏模樣,甚至,她還可以楚楚可憐的在男人懷裡撒嬌……
她很好,樑羽航將她照顧得好到不能再好!
看來,她完全是來錯了,她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不識相的擾了人家的興致,她好無聊好沒情趣的……
白薇薇,你裝什麼濫好人?景微瀾足夠強大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關心,她還有更強大的樑羽航的庇佑!
你是誰呀你,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呵呵!樑羽航叫你“土包子”,景微瀾叫你“土包子”,他們都是這樣子奚落你的,他們是一氣兒的,你不過是個外人!
眼眶有些不爭氣的要紅了,白薇薇趕緊使出必殺絕技,大眼睛上翻狠狠的眨巴了兩下子,然後再輕輕一抽鼻子,悲情的面孔沒了。
風輕雲淡……擡腿就要走。
身後淡淡的一句:“老婆。”
景微瀾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看着頭頂的樑羽航,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叫一個女人“老婆”,這男人稱女人最美麗的詞彙,竟然和她無關。
小嘴巴皺了皺,她又靜靜的看向門口身子僵直的白薇薇。
“老婆,等我,一起走。”
樑羽航緩緩將景微瀾放倒,然後給她蓋上被子,依舊是無比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瀾瀾最乖了,好好養着,傷好了羽航哥哥帶你游泳去。”
“嗯。”
景微瀾眯起了美麗的大萌眼。
臥槽!
白薇薇暗暗捏緊了拳頭,當着她的面打情罵俏,還公然相約去洗海澡!
身子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寬的懷抱,樑羽航摟着她出了醫務室。
“吃醋了?”
男人該死的壞,聲音涼涼的。
“沒有。”
白薇薇小臉緊繃着,忍不住又用鼻孔看了他一下。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不是他的萌妹紙麼?怎麼他又叫自己“老婆”吧?
哼哼!
勞資還以爲你依舊要在花姑娘面前僞裝成純情大處男呢!
“沒有?”
樑羽航突然捧着她的小臉仔細觀察,一邊上下將她猥瑣了一遍,還一邊發出該死的“嘖嘖”聲,像是在菜市場上挑瓜一樣的。
“啊呀真是,誰我把我家老婆氣成這個樣子,小眼睛都擠到一塊兒去了,小眉毛都成一個團兒了,還有還有,這小嘴巴就能掛油瓶了……”
白薇薇終於受不了了狠狠推了他一把:“討厭!”
樑羽航依舊緊緊摟着她,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親愛的,還有兩天,我最多再忍兩天,兩天之內你必須趕緊給我好起來。”
白薇薇氣呼呼的看着他:“樑羽航,有你這麼霸道的麼?我只是一個病人也,我也想好起來的,但是我說的有用嗎?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拖累你了?是就直說,我可以再搬回到女兵宿舍裡面的!”
果然,他是被景微瀾洗過腦子了,怎麼突然着急着讓她好起來,不至於吧,她沒有什麼惹他不高興的舉動啊?
樑羽航突然低頭看了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他狠狠搖了搖頭,然後冷眼一掃左右無人,一把將她抱到了一棵香樟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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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我再一次向你明確,我樑羽航絕對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我認準的女人,從來都是一生一世的,還是那句話,你就算是一隻豬我也會養着你慣着你,我又怎麼會嫌你煩?”
俊臉在白薇薇的眼前放大,耀眼得一塌糊塗。
白薇薇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說給我兩天時間,好像兩天一到要怎麼樣怎麼樣了一樣的。”
樑羽航突然俊臉一紅,然後狠了狠心,飛快的抓着白薇薇小手往自己下身的腫脹處狠狠摸了一把:“我等得,它等不得。”
說完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豪爽的長嘯響徹林間,震落了一地秋風……
清俊矯健的綠色長影在山坡上幾個起縱就不見了,綠色的疾風一樣。
白薇薇紅着臉舉着自己被強姦了的右手,咬着牙咆哮:“樑羽航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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