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068失控的反噬!(重要必戳!)
“看夠了麼?”
樑羽航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這個小女人,總是讓他有意外的驚喜。
她竟大咧咧的邀請他在演練的時候打了一場野戰……想到此處,脣角上揚。
看來他以後的日子,有趣了。
已經過了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現在的他性子異常沉穩,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不再是個毛頭小夥子什麼都不懂的大男孩!
正因爲心裡明鏡一般,很多名門千金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一聞到她們身上那種濃重的香粉味兒,他就噁心的直想吐。
她們前仆後繼的爬到了他的腳邊,無比虔誠的祈求他的垂憐,甚至有一些指天發誓只要他上了她就好,什麼都不求。
心機深沉的、風騷多情的、妖嬈嫵媚的、純真裝嫩的……
五年了,他陸軍少將樑羽航什麼女人沒見過?
一個個都帶着一副可恥的面具,初見他時裝作很清高的樣子,祈求他時帶着魅惑的假笑,被拒絕時馬上換成了梨花帶雨……
他冷笑着看她們的表演,然後無情的一腳踢開。
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完全不一樣,恨了就是恨了,愛了就是愛了,想要了就直接的說出來……她的小臉就是心情的晴雨表,喜怒都在上面。
他每分鐘都在猜測她的下一個表情和動作,卻每每都落了空,她永遠有辦法制造新的亂子,讓他措手不及。
他自己太深沉,就像一潭死水,心靈再難起漣漪;她就像是一塊小泥巴,奮不顧身的掉進了他給的泥淖,融化了自己,卻也暈染了他的心湖……
從來他都想要一個簡單幹淨的女人,夠獨立,夠堅強,有自己的才華!能夠凡事都齁得住他,讓他深深爲她癡迷沉醉……
眼下,百變精靈一樣的白薇薇,時而糊塗是個小可愛,時而迷茫像個待寵的小女人,時而強悍如女強盜一樣……不知不覺,他腦子裡已經有了很多她的畫面,揮之不起。
他很瞭解自己,其實他一點都沒有變,他還是多年前的那個樑羽航,一旦愛了,就絕對找不到自己,完全的失控……這麼多年潔身自好,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愛……
眸色深深,他看似淡然的垂眸微笑。
“討厭!”
白薇薇慌忙收回了目光。
“對了,你肩胛上的傷怎麼樣了?到底要不要緊?”
“你說呢?剛纔你感覺好不好,影響效果了嗎?”
樑羽航依舊抱臂淺笑。
“無恥!”
白薇薇紅着臉咒罵。
樑羽航愉悅的摟着她的小腰:“放心吧沒事的,記住,肩胛這個地方因爲離心臟近,所以出血量大,但是卻都是肌肉鮮少有神經,只要避開骨骼,就算是受了些傷也是無大礙的!”
“討厭!你分明是什麼都知道的,當初還坑我說自己要殘廢了,騙我在申請書上簽字!”
白薇薇撅着嘴抗議,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小嘴。小小的她有着天然的少女體香,軟軟糯糯的好聞極了,他真是愛不夠要不夠,吻了再多次,都仙不過癮。
“呃……”
兩秒鐘之後,白薇薇紅着臉推開了他。
原本在深坑裡,她非常孤獨非常絕望,然後他又該死的白馬王子一樣的出現,拯救她於水火之中。所以,她衝動了。
現在呢,生活還要繼續,軍事演練還要繼續。
他還是她的首長,軍中最大的BOSS,他是所有士兵們的,不是她一個人的。她剛纔非常生猛的把首長給上了,在一片枯葉叢中……好丟臉啊!
捂臉中……
她又害羞了。
深眸暗了暗,然後樑羽航再次輕輕的抱着她的小腰:“白薇薇同志,你剛纔的申請,我批准了。”
白薇薇驚,疑惑的眨了眨眼:“什麼申請?”
她不記得剛纔跟他有過什麼訴求,她的愛情乾乾淨淨,她從來就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白薇薇,你可以愛我,大人我同意了。”
樑羽航一陣悶笑,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慣用的拍小哈巴狗式。
不着痕跡的看了一下手錶,差不多了,該是他們出手收場的時候了。
“你還沒有說愛我。”
白薇薇撅着嘴,一臉嗔怒的看着他,像是撒嬌,又像是詢問。
“傻瓜!”
樑羽航用長指戳了一下她光潔的小額頭,然後幫她把軍刺擺正:“去吧,我還要研究一些數據,咱們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
來日方長?
白薇薇臉上掛不住了,什麼嘛,說得她好像很色很猴急似的,她急什麼啊,剛纔還不是他飛快的脫了她全部的衣服?
這男人真是的,三言兩語將所有的窘迫都推給了她,自己沒事兒人一樣的,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聖潔的光輝!
樑羽航你個大色狼,聖潔個球,愛愛的時候沒見過你那樣不要命的,你就裝吧你!
輕輕退了幾步……一抹黠慧浮上紅臉……
“好吧,那我走了,謝謝你救我上來。首長!謝都謝完了,我要繼續演練了,所以,親愛的首長大人,請你,舉起手來!”
白薇薇歪頭得意的笑着,黑洞洞的槍口無聲無息的對準了樑羽航的胸口。
她沒忘,但是選臂章的時候,這廝好死不活的挑了她的對立方,既然如此,她就要無情的幹掉他!
根據比賽規則,槍口對準對方,對方就算是壯烈犧牲了,只能下山待命!
“白薇薇!你!”
樑羽航眸色一厲,立時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真是的……搞什麼飛機?剛纔兩個人還溫存愛愛的,一翻臉就用槍頭指着他!
他是誰?
從無敗績的陸軍少將樑羽航啊,翼風團的最高指揮官,芒刺特別行動小組最大的BOSS。
眼下,他被她幹掉了,犧牲了?
靠!
“首長,你制定的規則,你自己可要遵守喲!”
白薇薇無限同情的抿嘴搖了搖頭,然後飛快的從腰間掏出了顏料包,她“含着淚(其實是笑出來的)”,帶着真誠的遺憾和同情,一步步的逼向一臉鐵青的樑羽航。
“首長,我的內心好痛苦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幹掉了你我也很難受,但是,軍令如山,你懂滴……”
白薇薇都快笑抽了,她從樑羽航驚恐憤恨的瞳仁中看到了一個勝券在握的自信身影,咔咔,衣豐哥哥,原諒我,雖然咱被鴨子坑了掉坑裡了,沒打中幾個目標,也沒給紅軍賺到幾分,但是,我抓住了樑羽航,我幹掉了藍軍最大的BOSS!
爆爽有木有?
巨嗨有木有?
鮮花掌聲有木有?
那包顏料在離樑羽航的臉頰只有零點零一釐米的時候被劫持了,樑羽航劈手將她的手腕鉗住,壓低了聲音:“薇薇,別鬧了。”
操!
他的小妻子關鍵時刻跟他玩賴,他怎麼辦?
就這樣犧牲了?
那演練怎麼辦,誰繼續觀察士兵記錄進度,誰用最犀利的眼光甄選最尖端的戰士,誰在山頂放五彩信號彈?
還有,要是山下已經光榮犧牲的士兵們看見他也頂着一臉的血跡陣亡了,會怎麼想?
軍威何在?
要是他說是女兵白薇薇把他幹掉了,又會怎樣?
情何以堪?
“別鬧了?”
白薇薇輕瞥了一眼自己被禁錮的手掌,沒關係,她不怕。
聲音涼涼:“好吧,看在你剛纔表現不錯的份兒上,這回我就無恥一把替你守住這個秘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樑羽航的臉已經很黑了,決定了的事情,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她自己能夠察言觀色收手最好,否則,他只好用色誘這一招了,攻心未下,攻身爲上!
到時候,不怕她不從!
不帶這麼玩賴的!
“說。”
時間不多了,他的話很簡潔,聲音冷冷清清,如水激石。
“親我!”
白薇薇擡高了小下巴,神情非常鄙視。
樑羽航你個挫!
終於被本小姐涮了吧?
哈哈,天知道能夠有本事威脅到他,需要多麼完美的天時、地利、人和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纔是。
老是欺負她,在生活中壓榨她,在部隊裡戲弄她,也該她翻身當家做主人了。
“親?”
樑羽航眉頭皺了皺,這丫頭玩心太重,都什麼時候了還搞小孩子這一套,要不是他最近開始注意防護措施,恐怕她孩子都該有了,還這麼孩子氣!
“要被你逼瘋了!”
氣呼呼的左右一看,然後飛快的在她臉上一啄,輕咳了兩聲之後故意擺出嚴肅的樣子:“親好了,快去狙擊吧,待會兒見。”
俊臉微紅。
從來都沒有人敢跟他討價還價的,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不是沒有辦法擺平了她,只是他不願意。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聖人,也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木頭,答應了別人的事,他想反悔便反悔,誰能奈何得了他?
這就是樑羽航,一個忠心爲國,性情卻亦正亦邪的陸軍少將!
眼下威脅他的人是他心尖兒上的人,就隨她去吧,只要別鬧的太離譜就行。
他以爲他已經很忍讓了,沒想到事情還是不如他的想象。
“不對,是親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薇薇脫了鞋子,然後把腳架在了身旁的樹幹上,飛快的脫掉了自己的襪子一扔,傲慢又豪氣的指着自己可愛的小腳背。
“首長大人,您誤會了,我的要求是,請親吻我高貴的右腳!”
噗!
說完她自己都快樂噴了,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什麼時候也淪落到任他宰割的地步,真是有趣。
得意之際,大腳趾下意識的搔弄了一下二腳趾。
樑羽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白皙的小腳丫,靠,竟然五個腳趾甲塗了五種顏色的指甲油:赤、橙、黃、綠、青……再加上他自己此時的臉色:藍、紫……操,齊全了!
年輕,太他媽的年輕了。
樑羽航心中震撼,陰沉着臉。
白薇薇該死的聲音又催促了:“大人,你親還是不親?不親的話就下山去屎吧。”
她是吃定他了,她篤定他堅持原則不會反悔。
脣角突然邪魅的一勾,大手順勢在她的月退根部一搭,冰涼的嘴脣緊緊的靠着她銘感的小耳垂,聲音性感溫柔:“好,你讓我親我就親,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裡我沒見過我沒親過的?”
指尖稍稍撥弄了一下,果然,白薇薇慌慌張張的將月退從樹幹上拿下,然後窘迫的夾緊了兩腿慌亂的一揮手:“哎呀煩死了,呃這次算了,去吧去吧。”
她還能玩過他嗎?
她永遠都玩不過他!
那廝下手又準又刁鑽,一下子戳到了她的座標原點,她只有告饒。
“親愛的,是你自己放棄的。”
大手在她的小屁股上一拍,樑羽航笑着搖頭走開了。
沒走幾步,他還不忘回頭給了白薇薇一個鄙視的薄笑。
死樣兒!白薇薇氣得鼻子都歪了,自討苦吃嘛真是,罵罵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穿襪子又穿鞋,正在繫着鞋帶子,身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緊接着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薇薇。”
景微瀾不知從哪裡鬼魅一樣的飄在她身後輕輕叫了一聲。
白薇薇一個激靈,完菜了,她犧牲了,死在思密達景手裡。
蹬上鞋子懊惱的一回頭,竟然發現景微瀾並沒有用槍口指着她。
心下大喜,不知對方的真實意圖,她警惕的隨時準備動槍。
她是紅軍,景微瀾是藍軍。她們終於成了死對頭。
高大的林木下,兩個身着迷彩野戰服的女兵靜靜對峙。
白薇薇腦袋套着頭盔,手裡端着步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一副瀟灑女兵的模樣。
景微瀾的頭盔不知道丟在哪裡去了,齊眉的劉海,一頭筆直的長髮都服服帖帖的垂在腦後,她睜着超大比例的眼睛,嘟着小嘴,靜靜的看着白薇薇。
“薇薇。”
她又叫了一聲,臉上似笑非笑無悲無喜。
白薇薇腦袋嗡的一聲,思密達景的樣子好奇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剛剛自己和樑羽航的親密鏡頭,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也靜靜的看着景微瀾,大大方方的,帶着詢問的目光。
兩雙漂亮的眼眸對上了,一冰一火兩道視線緊密纏繞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小景,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白薇薇暗暗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深坑,不會吧,難道她和樑羽航愛愛的時候小景就在了?
臉上飛快的爬上了羞赧的紅暈,窘的直想抽自己。
景微瀾臉上很平靜,一潭死水一樣。
慘白的小臉,漆黑的眸子,異常紅潤的嘴脣。
對了,她的嘴脣……白薇薇皺了皺眉,小景的嘴脣竟然都破成了那個樣子,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來很久了。”
景微瀾淡淡的笑了笑,標準的強顏歡笑。
“很久了?”白薇薇心裡有底了,她必是撞見了自己和樑羽航的情事,心裡反倒有些釋然,攏了攏脖子後面的馬尾,聲音涼涼,“小景,我們什麼好解釋的,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吧?”
男歡女愛,大家自由,各憑本事,她愛了誰上了誰,用向景微瀾報備麼?
“是的薇薇,你不用向我解釋,但是我要自己給自己一個交代。”
景微瀾嘟了嘟嘴,儘量表現的很淡定,她要清醒,她不能發抖,她要報復,瘋狂的報復!
“什麼交代?思密達,我們都是一樣年紀的女孩子,你應該瞭解我,愛了就是愛了,我會大膽的去追求,你也可以!我不會像你一樣的限制別人哀求別人,我現在正式向你表態,小景,你——可以去追去首長。如果他愛你,我會主動退出,如果他不愛你,麻煩你退出!”
愛情重在兩廂情願,如果樑羽航真的對景微瀾有情,她就算再愛他也絕不眷戀。
她要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男人,他的心靈必須和她一樣澄澈!
一個男人如果別的女人三兩下子就追到手了,那麼這份愛情必也是不牢靠的,這樣子兩人肯定走不遠。
所以,她不怕景微瀾。
如果樑羽航是那樣子的人,就算是沒有景微瀾,也還會有別人出現!
她信他!
但是,景微瀾,如果樑羽航根本就對你沒興趣,你就死心吧!
對你對我對他,都好。
景微瀾皺眉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始至終,她靜立在樹下一動沒動。
“薇薇,你錯了,如果沒有你,羽航哥哥一定會愛上我,他會娶我的!你不知道,在他人生中最痛的歲月,是我天天陪伴着他,他不能沒有我!軍區裡所有的人知道,我景微瀾是他樑羽航的底線,誰都不能碰觸,凡是我參加的軍區比武,必須要贏,必須要勝,必須要第一,因爲我是樑羽航的一手教出來的。”
“你永遠不懂我對他的意義是什麼,你永遠都沒聽到他人生中最陰霾的歲月裡,每天抱着我細細唸叨着什麼。白薇薇,這本不是你的故事,我最後一次請求你,離開吧。”
是嗎?
身子晃動了一下。
白薇薇皺了皺眉頭,是的,她對樑羽航的瞭解,僅限十二年前的那三個月,還有就是重逢的這一週。他人生中大把大把的光陰和歲月都是和別人度過的,他的記憶中,沒有她。
清淺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景微瀾,非常篤定:“小景,我唯一能答應你的就是,如果樑羽航不愛我,我一定會放手;只要他是愛着我的,我就絕對不會退讓!”
你若不愛,我便離去,後會無期。
但幸好他是愛的,不是嗎?
不然那幾個激情纏綿的夜算什麼?那細緻入微的關切算什麼?他給她一個人獨有的眼神和擁抱又算什麼?
幸好,樑羽航是愛她白薇薇的。
“好吧!”
景微瀾突然聳了聳肩一副釋然輕鬆了的樣子:“既然如此,那我只有……”
緩緩的,她從身後端起了槍,然後無比絕望的看着白薇薇,黑洞洞的槍口,鬼魅一樣的帶着肅殺的寒氣死死的盯着白薇薇。
白薇薇倒抽了一口涼氣,再蠢她也明白了,景微瀾絕對不是跟她隨便挑挑槍頭示意一下宣佈她犧牲了而已,她這是真的拿槍在指着她,帶着一種幽幽的憤恨!
臥槽!
還實戰演練個屁呀,景微瀾跟她玩真的了!
赤裸裸的威脅!
白薇薇一動不敢動,她靜靜的看了看那個猙獰的槍口,衣豐說過,子彈都是特質的,雖然威力沒有真正的子彈大,但是也會傷人。
不久前她一槍爆了草帽人的頭就是證明!
雖然是特質的演練子彈,但他媽的也會要了她的命啊!
景微瀾你瘋了不成?
要殺她?
狠狠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她覺得自己所有的熱量都從腳後跟流進了地面,自己所剩無幾。
沉靜了十幾秒的時間,這十幾秒對白薇薇來說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咬了咬牙,白薇薇擡頭挺胸朝景微瀾走了幾步,對方一直紋絲不動,靜靜的看着她上前,沒有躲避但也沒有扣動扳機。
“思密達景,你清醒點,殺了我你也不會得到樑羽航,他那麼傲慢的男人,自有他的主見他的選擇,他是不會任你擺佈的!乖乖的,思密達,把槍放下!”
胸膛已經堵在了槍口上,白薇薇發現自己正悲催的擺着英雄黃繼光的姿勢。
然而景微瀾並沒有收手,依舊端着槍靜立,目標直指她的胸口,咬着下脣一言不發。
小手已經拉動了槍栓,晶瑩的手指就扣在扳機上,一下子下去,就能直接要了白薇薇的命!她真的從來沒有恨過一個人,這是第一次也是畢生難忘的一次。
好想好想,就這樣子,一槍下去,了了所有的恩怨,她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軍花小景,羽航還是她一個人的哥哥。
但是……
“薇薇,你錯了,請你記住,小景是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
突然,景微瀾朝白薇薇古怪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白薇薇一陣心驚,她實在是看不懂她了。
初見時一身藍色小套裙,從車裡飛奔出來的俏蘿莉離她已經越拉越遠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是景微瀾變了,還是她白薇薇變了?
亦或是她們兩個人都變了?
景微瀾收了笑容突然一皺眉頭,然後用絕望至極的悲愴眼神看了白薇薇一眼,手上迅速的調轉槍頭猛然指向她自己的胸口。
她竟然不去打白薇薇,而是對準了自己!
“薇薇,你不懂羽航哥哥對我的重要性,永別了,來世我們還是好朋友!”
大大的眼眸暗淡無光,裡面是一團沉寂和死灰,她竟然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放棄了麼?
白薇薇嚇得呼吸都沒了,腦子的反應就是:景微瀾要自殺!
不值得這麼就死了啊傻丫頭!
電光火石之間,她不退反進上前一步,兩手狠狠包抄了景微瀾的手臂,然後飛快的要去搶奪步槍。
一個那麼美好的蘿莉,那麼可愛的小景思密達,絕對不能讓她就這麼飲彈自盡了。
莫說是景微瀾出事樑羽航一定不會原諒她,就是她自己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啊。
愛情不是個佷美好的東西嗎?它帶給年輕人的應該是蓬勃肆意的朝陽,是正能量,讓人振奮給人希望!怎麼景微瀾愛的這麼毀滅性啊……
得不到就死!
至於嗎?
兩個女人開始拼命的爭奪一把步槍,撕扯間,景微瀾突然神秘的朝白薇薇笑了,壓低了聲音與她鼻尖對鼻尖:“薇薇,記住,這一槍是你開的!”
“什麼?”
白薇薇凝眉。
只聽身前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呯”!
槍聲乍起!
遊雲,飛鳥,落葉……
還有寂靜的塵埃……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動,誰都用一對愣愣的恐懼的大眼睛看着對方,誰都是一臉的驚駭之色!
良久,雙方小小的身子都是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子,然後緩緩分開,那柄罪惡的步槍也伶仃的掉在了地上……
血!
滿地的血!
更多的血液還在不停的流下來……
白薇薇和景微瀾都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然後又愣愣的看着對方。
一樣的上半身染滿了鮮血,一樣的花容失色。
良久,景微瀾身子顫了兩顫,然後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左上臂,她臉色雪白毫無血色身子搖搖欲墜,大串大串的紅色漿液從她指縫中冒了出來,聲音虛弱至極臉上卻帶着古怪殘忍的微笑:“薇薇……你……爲什麼要害我……”
白薇薇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原來身上的血都是景微瀾的,中槍的人不是她。
顫抖的舉起了兩手,她麻木了,那槍怎麼會被觸動了?她分明很好的控制住了景微瀾的手指啊,不應該啊……
趕緊蹣跚上前扶住景微瀾:“啊,小景,小景!你怎麼樣?你到底怎麼樣啊?”
景微瀾的一條胳膊已經被鮮血染透了,小臉上也都找不到痛苦的痕跡了,也許她疼的已經沒有感覺了吧?
景微瀾顫歪歪的搖頭試圖推開她,一對漆黑的大眼睛用控訴憤怒的眼神瞅着她:“爲什麼要害我?算我……錯看你了……”
昏倒!
白薇薇一愣,這回她從算是聽明白景微瀾的意思了。
景微瀾的意思是槍是她白薇薇開的!
臥槽!
對方重傷在身,她不和她一般見識,小手依舊緊緊的抱着景微瀾冰涼的身子,剛盤腿坐下,景微瀾就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指點着她。
“放開我……你這個殺人犯……”
靠!
她竟然還當了真,演得真像!
白薇薇慌神了,莫不是景微瀾見着牛頭馬面了,怎麼一個勁兒的滿口說胡話?都他媽的快死翹翹了還不忘了栽贓給她!
“小景,你堅持一下,我絕對不會放手的,你一定不能死!”
景微瀾剛纔不是說了嗎?她是樑羽航的底線,底線是不能碰觸的,她不希望景微瀾死了給樑羽航造成什麼陰影。
很堅定的一手抱着景微瀾,一手拼命的延展夠到了景微瀾那柄步槍,然後她咬着牙,將槍指向了天空,“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林中一下了響起了一串異常的槍聲,沒有一個士兵會在同時發現那麼多要狙擊的目標,也不能所有的人都巧合的同時開槍!
出事了!
虎澈扔了手裡的記錄本就朝槍響的源頭瘋跑……
藍彪狹長的黑眸閃出一絲精光,然後在林中飛速穿梭……
衣豐更是略一垂下寬寬的雙眼皮便馬上星光四溢,提着槍就疾馳而來……
打光了所有的子彈,白薇薇一把將槍扔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聯繫上別人的方法,但願樑羽航能夠來得及趕來,但願景微瀾會沒事。
輕輕的把景微瀾放在地上,她咬着扯下自己發繩,然後擡起景微瀾受傷的胳膊,在傷口的近心端狠狠一紮。
簡單處理好了之後,她發現景微瀾死死的閉着眼睛一言不發,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小手拍了拍她的臉蛋,惶急的呼喚着:“小景小景,你醒醒,千萬不要睡啊,一睡就死定了,你的羽航哥哥很快就會到了,你堅持啊……”
“瀾瀾!”
“瀾瀾!”
“瀾瀾!”
三道凌厲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衣豐、虎澈、藍彪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趕了過來,不知何時,衣豐的眼睛已經綁上了一條黑色的綢條。
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知道出事了,他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一見血就暈!
虎澈藍彪見着血泊裡的景微瀾和白薇薇,都是心中一疼面色一沉。
他們身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士兵,大家都聽到了那串異常的槍聲,全都惶急的趕了過來,很快,就把渾身是血的白薇薇和景微瀾包圍了起來。
誰也不敢輕易上前,都一臉的驚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衣豐雖然視線被阻隔,但是出手極有準頭,他聽聲辨位連忙屈膝上前去探了一下景微瀾的脈搏,然後又用顫抖的手摸上了景微瀾的傷口,大致心裡有了數。
做完這一切,他方纔鬆了口氣:“沒有生命危險,打破了一條支系血管,只是傷口太大了,幸好薇薇已經很好的處理了。”
虎澈急了,一把將頭盔扔了:“操!瀾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個烏龜王八羔子打傷了你,老子一槍斃了她!”
藍彪突然推了他一把,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叫他看看一言不發一直沉默的白薇薇。
虎澈大驚,頓時語結。
士兵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衣豐緩緩的將景微瀾抱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命令藍彪馬上打電話叫軍醫上來。
虎澈還是熬不住了,顫抖的問臉上蒼白如紙,死死閉目的景微瀾:“瀾瀾,告訴我,是誰?”
這條胳膊就算是不廢掉,也至少要留一個大疤痕,是誰這麼狠毒傷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不會是薇薇,一定不會是她。
周圍又恢復了靜寂,大家都屏息等着景微瀾親口說出兇手。
景微瀾虛弱的半眯着眼睛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在人羣中晃了一圈之後點着白薇薇的鼻子:“你們……不要怪她……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和她搶羽航……哥哥……”
“是那個女兵!”
不知道是誰低低的喊了一句,然後人羣再次沸騰。
白薇薇身子一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無聲的望着景微瀾那對冰冷的眸子,在場的三個男人,你們誰能夠看出裡面的毒辣給她一個清白?
心底暗暗在冷笑,沒錯,這纔是她所認識的景微瀾,夠狠,夠毒,夠堅強!
面上不動聲色一句告狀的話都沒有,卻句句帶刀殺她於無形!
景微瀾今天是一定要拖她下水,不整死她不罷休!
“是薇薇?啊……”
虎澈震撼了,煩躁的原地轉了兩圈,然後一拳砸在了大樹上,震落了一地的樹皮……
此時,藍彪掛了電話垂手而立,他一句話沒說,想了想,把白薇薇扶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這個小女生已經嚇得不清了,他能夠感覺得到那副小小身子的驚慄和顫抖……不會是她,很肯定!但是,難道瀾瀾說謊了?難道瀾瀾瘋了自己的打自己一槍?
不,不會的!
瀾瀾是他們兄弟幾個看着一天天長大的,從來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她從來沒有嫉妒過誰,也從來沒有害過誰。她那麼善良,還在高速公路上救助過不少無家可歸的小狗……
鬢角冷汗直冒,身子微微顫抖,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一定……
“薇薇,是你麼?”
衣豐朝着白薇薇所在方向擡了頭,黑色眼罩之下那隻鼻子特別挺拔有幸,顯得主人很剛毅。他緊抿着嘴脣,話語裡沒有猜忌沒有懷疑,他只是平靜的詢問平靜地等白薇薇給出一個答案。
白薇薇鼻子抽了兩下然後狠狠的卡巴卡巴眼睛,纔不哭呢,有什麼好哭的?
我沒錯!
聲音裡帶着倔強,小拳頭死死的攥着:“不是我,我沒有!我也不知道……”
“夠了。”
衣豐輕聲打斷了她,然後朝她微一點頭:“不用解釋了,我信你。”
聲音綿軟,非常好聽。
啊!
白薇薇目瞪口呆,她以爲還要解釋很多,她以爲就算是解釋了他也不會聽不會信。
可是他不需要她的解釋,她只需跟他說一聲“不是我”就夠了,他相信她。
心中大暖,盤旋了許久都沒有落下的眼淚終於緩緩的滴了下來……
人羣切切私語,大家都指指點點的看着白薇薇,然後又驚呼着看向慘不忍睹的景微瀾。
“衣豐哥哥……”
此時景微瀾痛苦的呻吟了一下,然後掙扎着從他懷裡坐起來。
她一副病怏怏隨時會掛掉的樣子,楚楚可憐的目光緩緩掃過三個男人的臉頰:“你們誰都不要告訴羽航哥哥,就說是我自己開的槍吧啊,你們不知道,薇薇已經是羽航哥哥的人了,我不想羽航哥哥爲難!”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
啊!
周圍的士兵驚呆了。
果然,這個莫名其妙歸隊的女兵是通過不正當的渠道拍上了首長的馬屁,這才得以出現在翼風之窠。
她是首長的人了?
這種靠出賣自己身體來達到目的的女人真是太可恥了,她不配呆在芒刺!
被首長上過了又怎麼樣?
她仗着首長垂青了她幾次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翼風團的戰士不允許!芒刺小組的特種兵更是不允許!
上午的劉連海上尉就是因爲在海訓中得罪了這個女兵而被首長給遣送回原籍了,半年,還只要半年劉連海上尉就可以光榮的退伍了,結果,首長一紙文書撤了他的軍籍。
劉連海走的時候,他們都抱團哭了……
越是難捨戰友情就越是恨這個女兵,原來單純的只是鄙視她,到後來的討厭她,到現在的恨她!
這個女兵,絕對是個禍害!
各種議論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到達了一個頂點之後,大家又突然都安靜下來了。平靜的表象下,所有的士兵都在等待着一個結果,首長到底怎麼處理她!
軍規森嚴,誰犯了錯就一定軍法處置,首長也不例外!
他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瀾瀾,你少說兩句,軍醫馬上就來了,要堅持啊。”
衣豐輕輕摟着她的兩肩,然後忍不住叮囑。
若果他不是蒙着眼睛,他就能夠看到懷中景微瀾臉上飛快閃過的異樣神色。
白薇薇已經麻木了,她明白了景微瀾到底給她布了怎樣的一個局。
明面上,她因爲情感糾葛開槍打傷了景微瀾,然後呢?然後就是軍法處置唄,上軍事法庭,做大牢,撤了還沒捂熱乎的軍籍,檔案裡留上永世不得翻身的恥辱!
要是她景微瀾高興,就讓她老爹景颯收手少判她幾年;要是她景微瀾不高興,就直接買通獄警整死她!
景微瀾,果然夠狠的。
沒有給她留任何的退路!
如果樑羽航憐她愛她強行插手護她呢?
已經失了先機!
景微瀾剛纔兩次拼死明示暗示衆人她白薇薇和樑羽航有一腿兒,如果樑羽航不處罰他,就是徇私,就是真的有一腿兒,必然不能夠威服衆人,以後的名聲大損受到戰士們的詬病!
往前一步會連累樑羽航,往後一步是死路!
虎澈看出了白薇薇的處境,與藍彪相視一眼,然後對景微瀾解釋:“瀾瀾,你們鬧玩也鬧得太厲害了吧,怎麼搞得頭破血流的?大家都是好姐妹,趕緊趕緊,那死軍醫還沒上來,澈哥哥揹你下山吧?”
景微瀾異常冷靜,嘟着小嘴,虛弱的眨着大萌眼:“虎澈哥哥……我知道你在護着薇薇,你放心,我不怪她……我怎麼敢怪她啊,不過是出了點血而已,又死不了人的……”
然後她突然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嗽完了輕輕的攤開掌心,臉色大變。
周圍的士兵們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白皙的小手上,沾滿了鮮血。
見者觸目驚心……
衣豐皺了皺眉,鼻間的血腥味兒更濃了……
幾個膽子大的士兵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憤道:“把兇手抓起來,不能讓她跑了!”
“就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她是首長的女人也不行!”
“沒錯!首長的女人犯了事,也要槍斃!”
“給小景同志一個公道,首長們絕對要公平,不能徇私!”
人羣中,程亮一直沒有說話,他一臉嚴肅,眼睛微微眯了眯。
李子豪和薄西亞也都沒有說話,他們心裡都很難過,但是局勢一邊倒,他們又不明真相,相幫白薇薇也暫時沒有辦法。
“大家都住口!”
衣豐依舊抱着受傷的景微瀾,然後頭也不回的大喝一聲。儘管他看不見衆人的表情,但是那也容不得軍心異動。
“一切等樑少來了再定,誰都不許多說一個字!”
事情有些複雜,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夠幫到薇薇?
微微低着頭,大手準確的掏出藍格子手絹兒,他靜靜的給景微瀾擦拭着脣邊的血漬。
他的手很抖很抖,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他好像非常怕血,蒙着眼睛都有影響。
白薇薇已經很滿足了,至少,這裡還有幾個人的心是溫暖的。
四周切切察察的議論聲不斷,不時的有兩句不好聽的話高聲傳了出來,士兵們似乎並不買賬,鐵了心一定要看到白薇薇伏法。
“等等!”
白薇薇突然皺眉高喝了一句,她彎腰撿起了景微瀾的步槍,又把自己的步槍也摘下,全都交到了藍彪手裡。
轉頭朝着所有的士兵,聲音非常穩定非常鎮靜:“我只能肯定一點,那一槍絕對不是我放的,不信,你們可以查子彈,我槍裡的子彈數量都對的上號!”
蒼白的小臉朝藍彪微微一笑:“藍校官,請你來檢查吧!”
藍彪定定的看着她,然後一低頭嫺熟的單手卸下了彈夾,景微瀾槍裡的彈夾都是空的,打光了……
士兵們伸長了脖子靜靜的注視着藍彪的一舉一動,只有景微瀾並不關心子彈的多少,她單手抱着胳膊慘擺着臉,神色複雜。
藍彪神情一鬆將步槍扔掉,又轉而檢查白薇薇的步槍,剛卸下彈夾,一掂量,他就知道白薇薇的子彈缺了……
神色一變,想了想,依舊頭也不擡的輕點數量。
這是白薇薇主動要求檢查子彈數量的,她應該相信能夠還給她一個清白,檢查要繼續下去。
他相信白薇薇不會故意傷人的。
“少了一顆。”
沉着聲音,他輕輕宣佈。
“果然子彈少了,她子彈少了一顆!”
士兵們都一副恍然大悟似的神色,然後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起來:“那就是打中了小景同志的那顆子彈!”
“是她!是她!果然是她!”
場面又有些時失控,不過景微瀾卻並不輕鬆,依舊身側複雜的盯着一臉淡然的白薇薇。
白薇薇此時終於出口爲自己辯護了,朝藍彪一伸手:“藍教官,我請求查看演練成績!”
藍彪會意,從衣豐手裡接過一份成績單,高聲宣讀:“白薇薇,擊中一名草帽人,俘虜敵軍兩名!”
她打過槍,面對目標的時候,一槍爆頭!
那子彈沒有打在景微瀾身上,去向非常明確!
她是清白的!
面罩下,衣丰神情一鬆,虎澈藍彪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景微瀾捂着受傷的手臂,非常痛苦難忍的樣子,又往衣豐懷裡靠了靠:“大家都別再說了,她是羽航哥哥的女人,做什麼我都會原諒的……”
聲音不大,淡淡的送入了每個人的耳麥中。
剛要平息下來的風波又被挑起。
“這不算!她難道是個傻子,不能用小景的步槍射擊嗎?”
“她完全可以不用自己的槍,查子彈也沒有用!”
“我們不信!我們不服!首長的女人也不能濫殺無辜!”
不愧是景微瀾,楚楚可憐柔柔弱弱,三兩句撩撥,就把氣氛又掀了起來。
衣豐剛要發火出言呵斥,就見白薇薇一邊點頭一邊冷笑着後退:“你們都給我安靜!”
石破天驚的一吼,震懾了所有人的靈魂。
衣豐皺了皺眉,無言的用幽深的黑眼罩對着白薇薇,她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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