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063海訓 三百赤裸兵
白薇薇只顧着朝兩個學長打招呼了,沒有聽見景微瀾的這句話。
景微瀾嘟了嘟嘴,瞪着一雙萌萌美美的大眼睛,主動讓出了一個位置給她。
軍長的女兒,總是有一種從容大度的氣質,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使然。
她心裡再彆扭,也能控制的住自己情緒的。就好像當初在審訊室,她再心疼羽航哥哥,一猜到那一定是一個局,就沒有出來制止。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將自己的感情拿捏的好極,收放自如。
白薇薇不明狀況,朝大家微微一笑算作是打了招呼,然後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牛逼哄哄的靜立在隊伍中。
薄西亞見白薇薇看都沒看自己,臉上非常尷尬,生出了一抹慍紅,很快,他又重新露出了八顆牙齒。
虎澈剛要整隊,樑羽航就拍手阻止了他,這回,他要親自訓話。
虎澈藍彪相視一眼,分列在他身後兩側,一臉的莊重。
“同志們,無論你是來自翼風團的,還是來自學校的,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組織,就叫芒刺特別行動小組!所以,在訓練中,我們要拿出真本領,把技術練到家,多出幾身汗,多跑幾步路,真正實戰的時候就能夠活到最後!在生活中,我們要老兵帶新兵,平時對幾個剛進組織的新兵多多關心多多指點,大家共同進步!都聽懂了嗎?”
聲音清越,但卻能夠準確的送個每個人的耳中,聞者肅穆。
“是,首長!”
羣情激昂,這個軍中的大BOSS向來鮮少言語,今天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實屬罕見!
“還有,要是讓我發現隊伍裡有不安心的分子,不忠於自己的神聖使命,不努力抓緊訓練,甚至,一心想着談戀愛的……”
冷峻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瞥了薄西亞一眼,鴨子頓時覺得被刀子割過一般。
他的眼神太犀利,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心臟!
眼皮抽了抽,難道……首長知道一些什麼?
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他不再擡頭向前,目光遊移在不遠處的海面上。
樑羽航又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識相的,他應該是聽得懂他話裡有話。
要是他再敢打白薇薇的注意,他便要出手了。
他本不屑於向這種毫無根基的學生仔施加壓力,但是如果對方一意孤行的話……他便會毫不留情的拔除他!
“那我便會立即將他送回原地,並且張榜通報批評,在檔案裡記過處分!”
事實上,後果遠不止於此……他絕對有一萬種辦法叫對方以各種形式在歷史上消失……
眸色突然冷冽起來,劃過一絲狠意。
此時,白薇薇突然翻了個白眼,神情非常不屑。
不準談戀愛?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和景微瀾不是就當衆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
還有,在那個已經被炸平了的假基地,那個中午他一個電話把自己叫了去,然後……他無恥的把她給圈圈叉叉了。
不準談戀愛,只准做?
切!
道貌岸然的大壞蛋!
“請首長放心!”
戰士們都挺起了胸膛,聲音洪亮。
小組裡一共就只有兩個女兵,一個是“叛徒”白薇薇,一個是軍花景微瀾。
除了一部分人仰慕景微瀾的外,就再無別的可能了……誰會願意去跟“叛徒”交往?
“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樑羽航突然將如玉的長指指向了白薇薇,目光也靜靜的射向了她。
啊?
白薇薇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他的視線,一下子驚得沒了呼吸。
他要幹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指尖所點的白薇薇。
“這是我帶來的人,大家都不許欺負她。”
緩緩的,樑羽航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白薇薇的處境?
她爲了他,光輝的形象在芒刺特別行動小組裡都毀了,也該他幫她一把的時候了。
這位年輕的少將太過自信,他一向冷漠,不懂人情。
他以爲自己在衆人面前爲白薇薇說了一句話,就是保住了她的平安,結果……也許會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戰士們不聽他的話,不懼怕他的威嚴。
而是眼巴巴瞅着一臉挫樣兒的白薇薇的幾百雙眼睛,全都錯解了他的意思。
哪怕是白薇薇本人,也沒聽明白。
什麼叫“我帶來的人”?
是“我的人”?還是“我帶來的人”?
差了兩個字,意思就大了。
如果樑羽航此時說的是“這是我的人,大家都不許欺負她”,那麼,便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了。
士兵們對他,都是又尊敬又佩服。首長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和命令,大家都會自發的拼了命的去保護她。
但是現在,樑羽航說的是“這是我帶來的人”……耐人尋味了……。
“是!”
士兵們全都挺直了身子大聲的回答,同時,大家也都在暗暗腹誹白薇薇的身份。
這個很挫很挫臨陣脫逃的女兵,不是開後門兒進來的,就是那見不得光的小蜜。
無形中,更加鄙視她了。
“很好,好好訓練吧,我相信你們,你們一定會成爲最優秀的特種兵,一定會迎來最後的成功!”
樑羽航聲音清越,凌厲的眼神瞟了身側的藍彪,藍彪會意,一步上前。
“我宣佈,下午三點開始海訓,現在請同志們會宿舍休息!”
海訓?
白薇薇疑惑的轉頭看了一眼景微瀾,但是景微瀾此時正與對面的樑羽航交換目光,臉頰微紅,根本就沒有迴應她。
白薇薇心中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覺,一下子,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
下身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她皺了皺眉,微微彎下了腰夾了夾腿,那副姿勢,稍稍的有些不雅。
媽的,樑羽航你個大混蛋,白天和小蜜打情罵俏,晚上瘋狂的上老孃,還非要裝好人的做完了給上藥膏,上你個大頭鬼!
那是神馬藥膏,都油死了……
心裡暗暗的有些不爽,她突然感到臉上一涼,一轉頭,只見樑羽航正輕擡眼梢疑惑的看着她。
白薇薇身子突然抖了兩抖,露出了古怪又得意的冷笑。
瞧他那個無辜的小樣兒,好像受欺負的人是他一樣的,可惡!
翻了個大白眼兒,她用鼻孔看他。
哼哼!
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堂堂師長白子昌的女兒,怎麼能夠成爲砧板上的肉呢?
應該是人爲魚肉我爲刀俎纔對嘛!
壞壞的朝樑羽航又笑了笑,她突然朝他擠了擠色迷迷的眼睛。
樑羽航脣角飛速的抽了一下,心裡毛毛的。
這個時候白薇薇朝他媚笑,好詭異呀,她又再想些什麼,要出事了……
難得薇薇肯主動給他一個互動,卻是這麼的讓人驚悚。
眸色一沉,清咳一聲宣佈:“解散。”
自由嘍!
白薇薇低頭笑着看着自己的腳尖,剛剛那一個媚眼兒好懸沒把樑羽航嚇死,效果顯著啊。
她要變被動爲主動,咳咳,找個機會,不等樑羽航來抓她,她就會主動的把對方撲倒,然後圈圈叉叉……搞他個六個鐘頭……
小樣兒的,她要是不發飆,他就一直牛一直拽!
拽個毛線啊?
不就是一點船戲嗎?
休想憑這個吃死我白薇薇!
隊伍被解散了,她晃悠悠的轉身,默默的走向半山腰的宿舍。
虎澈追了上來:“薇薇,鑰匙給你,你還是和瀾瀾一間房,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做個伴,當然,你要和我一間房也可以。”
白薇薇停下腳步笑着看他:“是呀,小姐妹,我倒是很想和你一間房,不過,我到不擔心我自己,我是怕你不安全喲!”
她故意做出厲鬼的樣子撲向了虎澈,虎澈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一便退一邊大叫:“我靠,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麼強悍!”
兩人笑嘻嘻的邊走邊聊。
—
虎澈把她送回宿舍之後就走了,白薇薇靜靜的立在房間裡有些不知所措。
景微瀾明顯是覺得她不會回來了,空鋪上都被她放上了行禮,整間房間也都貼上了各種各樣的照片和大頭貼。
有她自己賣萌的,也有他摟着樑羽航比着“v”字大笑的……張張照片都是那麼的“刺眼”。
白薇薇咬了咬下脣,人家怎麼做關她什麼事情?她難過個什麼勁兒呀?
再說,樑羽航應該就在這幾天把那兩張軍婚申請表撕毀了吧?
他和她,充其量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
只有景微瀾這樣的出身好相貌好樣樣都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那個俊美卓絕的男人吧?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她故作輕鬆的拿過一個掃帚掃地,一邊掃一邊哼着歌兒:“十個男人九個壞,八個呆,還有一個人人愛……”
她現在還毫無察覺自己的真心,幾個月之後當她和景微瀾都懷着身孕的時候,她還會是這番心情麼?
嘎吱!
門被輕輕推開,景微瀾一臉紅暈的回來了。
見着白薇薇,她很熱情的拉着她的手:“薇薇姐姐,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一對純真無邪的大眼睛眨了眨,莫說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會被她萌到。
白薇薇笑了:“小景,我們又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嘍。”
她心裡很清楚景微瀾絕對不是外表上那麼單純,她絕對是個實力派,但是那又怎樣?
不懼!
景微瀾臉上一陣尷尬,嘟了嘟嘴擺出萌萌的樣子:“薇薇姐姐,你千萬不要笑話我喲,剛纔羽航哥哥說他最喜歡我了呢,我真是害羞死了……”
“哦?”
白薇薇脣角抽了抽,她這麼跟她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從包包裡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擺在牀頭櫃上,剛要躺着休息一下,樑羽航的短信也到了:你怎麼樣,那裡還很痛?
靠!
白薇薇看了看景微瀾,她正在敷面膜塗身體保護液,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咬了咬牙,回了一條:聽說你向小景思密達表白了,恭喜哈!
消息馬上回復了,就兩個字:放屁!
難得聽見樑羽航爆粗口,白薇薇樂的直笑,手指飛快的滑動,又發了一條:首長大人,您好粗魯哦。
嘀:我是很粗,你喜歡嗎?
白薇薇臉刷的就紅了,擦,這個變態狂大色狼,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能被他說得這麼曖昧,氣呼呼的馬上回復:滾!小蠶蛹!你不是我的菜!
良久,那邊都沒有動靜,搖了搖頭,她抱着手機睡着了。
—
瞿瞿瞿~
三點一到,集訓的哨聲準時響起。
士兵們都有序的從半山腰奔到訓練場地,白薇薇也被景微瀾拖着晃晃悠悠的列隊站好。
虎澈藍彪一身迷彩,都揹着雙手靜靜的等候,同樣高大的身材,同樣帥氣的外表,卻是一冷一熱不同的氣質。
整隊完畢,虎澈靜靜宣佈:“同志們,上午的海訓算不上成功看,甚至,我們有女同志跌倒在海水裡被毒水母咬了……”
白薇薇吃驚不小,扭頭一看景微瀾,她竟然不但不害怕,甚至還垂眸嘟嘴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白薇薇搖了搖頭,可憐的女人啊,被毒水母咬了還樂,就因爲後來是樑羽航及時趕來抱着她去的醫務室?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呆呆的看着滿臉沉醉的景微瀾,同情ing……
“但是,我們不能畏懼!我們要對付的敵人是基諾恐怖組織,他們殺人如麻非常兇殘,與這點小病小痛相比,算得了什麼?黨和國家信任我們,選拔了我們去根除基諾,我們一定要下定決心好好訓練,爭取早日一舉剷除JN的大本營!好不辜負了人民的厚望!”
一番話,虎澈說的激情洋溢,作爲一個粗人,他卻最喜歡咬文嚼字故作斯文了,所以,軍中大凡有這種動員工作,一般藍彪都讓給他去做。
看着他,白薇薇直想笑。
一天半的海訓把他曬得更黑了,偏巧他剛剛竟然把鼻子上的石膏摘掉了,留下了一個分外醒目的白色印子……他就像戲劇裡那種的花臉……
士兵們早就發現了虎澈的異樣,卻都好像見怪不怪了竟沒有一個人笑出聲來。
藍彪眯起了眼睛,上前一步,斂去了勾魂攝魄的眸光接過話題。
“下午的海訓由我帶隊,既然是特種兵,就無國界無性別,我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的,大家都要加油,訓練不通過的今晚要在海水裡泡兩小時,尤其是兩位女同志,聽清楚了沒有?”
狹長的眸子一眯,勾魂攝魄的目光朝白薇薇一掃。
丫頭,加油!
雖然不知道最後樑少會怎麼處理她,但至少現在她是樑少的女人,他就有責任去關照她。
白薇薇心神一震,所有的激情都被調動起來了,等的就是這一天,千萬別把她當另類,一起訓練吧,越艱苦約好,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挺過來的!
堂堂師長白子昌的女兒,要女承父業,成爲一名優秀的女特種兵!
“聽清楚了!”
她和景微瀾都信心滿滿。
“好!”
藍彪一回手指着碧海金沙:“下海!”
“是!”
三百來名芒刺士兵有次序的穿越了沙灘踏進了海水裡。
白薇薇和景微瀾相視一笑,兩人隨着人流手拉手肩並肩拼命的跑向了大海。
“讓開讓開讓開!”
在海水齊腰深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個士兵嫌她們礙眼在身後急急的催了一句,然後一隻鐵一般的胳膊肘子就撞向了白薇薇的左腰。
“哎喲!”
白薇薇吃痛的一彎腰,差點把景微瀾也帶倒了。
再擡頭,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海面上漂浮着兩三百個年輕男人,大家都一樣的平頭光着上身,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她和景微瀾都很生氣,卻又沒辦法。
咬了咬牙,兩人不甘示弱,擠進了隊伍中間,在海里也泡了起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水面上。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涌了過來,白薇薇身子在海水當中起起伏伏着,她只要稍稍屈起一點膝蓋,海水就齊着她的胸口了,胸腔非常壓抑,也很難受,再加上上午沒有訓練完全沒經驗,她沒少喝鹹水。
不一會兒她就臉白了,大聲問道:“小景,這是哪門子的訓練,這麼變態?”
景微瀾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笑的咯咯的:“薇薇姐姐,羽航哥哥說你是土包子,你還真是土包子呢,這是海面登陸演練中最常見的海訓呀。”
白薇薇一個不注意被海浪劈了個頭,又嗆了一口海水。
她咬着牙:“什麼?首長說我是土包子?”
他小時候就罵她是土包子,難道現在還念念不忘的嘲笑她?
太可惡了!
一拳頭拍在了水面上,飛花四濺。
景微瀾笑得更加甜蜜了,一臉的無害:“是呀,我都忘記了什麼時候說的啦,其實他也不是經常提起你呢。”
白薇薇聽着有些不是滋味,她的意思,是她沒那麼重要嗎?
只有她景微瀾才值得被提起吧?心裡稍稍有些堵得慌。
垂手靜立在海水中,凝神專心的準備訓練。
藍彪開始以哨聲爲口令了,瞿~
三百名戰士齊齊從海水裡飛起一腳然後又跌落在海水中……
海水突然翻騰,聲勢大過了海浪聲。
身邊的景微瀾也漂亮的騰躍了一下子然後消失了,白薇薇窘了,左右一看,海面上已經沒有任何士兵了,只剩下指揮海訓的藍彪。
她無助的和藍彪大眼瞪小眼。
她是個北方妞兒,根本就是個旱鴨子不會水啊,真的要把自己埋在水裡?
不如殺了她比較乾脆!
藍彪看着她皺了皺眉,那詢問的眼神,分明是暗示她:照做呀!
白薇薇哭喪着臉聳了聳肩,一番生死掙扎之後,她給藍彪做了個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眼神,不要命的飛起一腳華麗麗的跌在海水中。
願上帝保佑我,阿門!
天昏、地暗、愁雲、慘月……。
噸……啊噸……啊噸噸噸……
鼻孔裡,耳朵裡,嘴巴里,全都嗆了水……
曾經,她試着學過游泳,但是都失敗了,因爲她其實對水有一種天生的懼怕,不能夠想象水灌進了鼻子耳朵裡的世界末日的感覺。
尼瑪!
水沒過了頭的感覺就好像是下地獄了一樣,真讓人絕望啊,要死了嗎?
渾濁的激流之中,沒等藍彪吹口哨,她撲騰騰的又從海水裡站了起來,左右一看大家都還在水裡憋着沒出來,朝藍彪做了一個絕望的眼神一捏鼻子又蹲了下去。
天啊,耳朵裡都是水了,完了完了,她真要死了嗎?
以前洗個頭耳朵進水了她都要大呼小叫個老半天,今天這樣的灌水……
全身都開始發抖了……
終於,那救命的哨聲來了,瞿瞿瞿~
她趕緊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氣,滿臉的溼噠噠的長髮,狼狽極了。
不等她甩出耳朵裡的水,就聽景微瀾用一種很輕但是又恰巧能讓身邊戰士聽見的聲音關心的問她:“薇薇姐姐,你還好嗎?要不要請個假?怕水就別硬上了!”
話落,周圍噓聲一片。
她本就被視爲“戴罪之身”,再加上表現太孬了,士兵們更是鄙視她。
白薇薇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抹了一把臉堅定的朝景微瀾搖了搖頭:“不用,我應付得來!”
越是逆境,她越要堅強,絕對不能讓別人看扁自己,也絕對不能給樑羽航一個趕走她的理由!
天知道她爲了重新回到芒刺特別行動小組已經連樑羽航的媽媽都搬出來了,並且,她還欠陪他媽媽吃頓飯呢。
能進來非常不容易,她絕對不能因爲內心的恐懼就退縮了!
白薇薇,要堅強啊!
加油,必勝!
暗暗握拳。
瞿~
信號哨又來了,白薇薇慘白着臉和大家一起在空中翻騰了一圈然後摔在海水裡。
混沌的海水下面,她突然看見景微瀾朝她動了動嘴脣,但是,耳邊只有轟轟的水聲,她根本就聽不見她說什麼。
見她不爲所動,景微瀾搖了搖頭,又做了一個脣形。
白薇薇急了,張口大叫:“啥?”
腥鹹的海水立刻就灌了她一個飽,她立即彈跳着直立起身子,不停的吐着水咳嗽着:“咳咳……咳咳咳……”
瞿瞿瞿~
藍彪吹哨示意大家都出來,皺了皺眉頭開始訓話:“我怎麼跟你們說的?要堅持,你們現在不練好基本功,以後實戰怎麼辦?等死嗎?我們花這麼大的力氣培養你們,就這麼輕易的去死嗎?都給我好好的訓練,不然就捲鋪蓋回家!”
話落,他把哨子交給了一個上尉,然後自己走向沙灘回了辦公大樓。
白薇薇非常羞愧,藍彪還是給她留了些面子的,一口一個“你們”,其實她心裡很清楚,那個“們”字完全不必要,跟本就是她做的最差嘛。
她不會游泳,的確是做的不好,但是她已經很努力了呀,一個初次接觸水的人,就能夠勇敢的將自己全部沉入水底,她已經很豁出去了。
唉,真是悲催,上午是景微瀾,下午是她,難道她們女兵真的不行嗎?
不服!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吳儂軟語:“你沒事吧?”
這道聲音很陌生,但是卻很好聽,像衣豐的聲音但又絕對不是衣豐。
一回頭,竟是程亮學長。
通紅着臉,流着汗,眼裡有一絲淡淡的關切。
—
關於程亮,白薇薇是瞭解一點的,他是化學系的神話,在研究化學藥劑方面造詣很深,經常代表化學界的新秀去國外做報告。
他的女朋友也非常厲害,和他一樣也是博士,先是交換到了香港大學深造,然後是出國去了哈佛……
上天有時候真的很不公平,把優秀的人都湊成一對兒了,讓她們305這種雜草女人還活不活呀?
可是可是可是,有木有搞錯?
程亮學長他,竟然在關心她?
感動。
篤定的點了點頭,她絕對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弱點,她要做一名優秀的特種兵!
“沒事就好!”
程亮很怕曬,原本白皙的皮膚都紅腫起來,朝白薇薇笑了笑,低低的用上海話罵了一句,他又消失在士兵中間。
這種高智商的小夥子,骨子裡傲氣得很,關鍵時刻,他們是很有氣節的,容不得別人半點瞧不起與他相關的人和事。
白薇薇以“叛徒”之名被開除的一天半時間裡,程亮和李子豪不像那個沒心沒肺只知道談戀愛的鴨子,他們感知到了周圍士兵們不屑的目光,暗暗咬牙,暗暗的飆着一股勁。
堂堂Z大高材生,懷着一腔愛國之心加入了特種兵芒刺小組,卻沒想到那些科班出身的鐵人們根本就瞧不起他們這些“文人”。
懊惱之外,他們更加瘋狂的在自己的領域裡研究鑽研,發誓要做出點大事情來讓組員們刮目相待。
不知道李子豪是怎麼想的,反正對於他來說,白薇薇的迴歸,他是高興的。
他堅信,哪裡跌倒了就要哪裡爬起來。
既然士兵們對他們這些學生兵的不信任從白薇薇開始,那麼如果白薇薇強大了,種種負面的想法自然就會消失。
基於種種原因,他力挺白薇薇!
他的曾經,就是這樣走過來的不是嗎?
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誰得罪了他他就一定要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那是四年前吧,很久了,久到他都真的有些記不清了……
Z大,男生廁所。
一個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的男生小便好了之後沒有直接出去,像是心裡有事,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利羣,並不算是熟練的點上,然後呆呆的對着白瓷磚吐着菸圈兒……
雲霧繚繞中,他閉着眼睛,擡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又很享受的樣子。
那姿態,多少有點兒囂張,有點兒狂傲。
正是程亮。
正巧,這時候進來一個魁梧的男生,他急急的走到程亮身邊的位置,拉開拉鍊然後瘋狂的泄洪,嘩嘩譁……呲……
估計是尿爽了,他抖了抖下面,然後舒服渾身一顫一縮脖子。
猛一歪頭,就看見了那徐徐吐着菸圈兒的程亮,只見對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昂着脖子吸菸!
我操!
他那什麼眼神兒?
臭小子不想活了,是鄙視爺嗎?
魁梧哥不爽了,然而程亮又沒招他沒惹他,他想找茬也沒有藉口啊。
冷冷的,他突然露出譏笑的神情,朝程亮歪嘴一笑:“就你那德性,也抽菸?”
說完,再次歪嘴一笑,比了一下中指,然後倒退着痞痞的走掉了。
德性?
程亮眼睛緊緊的眯了起來,那個人必須爲說了這句侮辱他的話而付出代價!
惹了他還想全身而退?
一聲不吭的,白淨的手指一鬆,香菸掉到了地上。
黑色高檔皮鞋的鞋尖兒輕輕點在那個菸頭上,然後死死的轉了幾下,碾碎了菸頭,一地的顆粒……
自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宿舍,他成功的侵入了學校的電子學籍系統,調出了那個男生的所有資料,後來,他發現了對方一個致命的弱點。
魁梧哥有一個相戀了三年的女朋友,他倆從大一就開始談,現在都大四了,兩人正在爲了畢業後的小日子一起努力呢。
據說,魁梧哥口口聲聲要給自己的女朋友在杭州買套房子!
杭州的房子,寸土寸金,一般人誰買得起?
據調查,魁梧哥家境平平,父母都已經退休在家,並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那麼還發誓要給女朋友在杭州買房子,說明什麼?
他愛慘了她的女朋友!
程亮冷笑。
報復一個人,最狠的就是當着他的面奪走他最喜愛的東西。
他愛他的女朋友是嗎?
他的女朋友叫儲蘭是嗎?
好極了。
程亮抿着嘴脣,似笑非笑。
再後來,故事很長,說起來卻很簡單,儲蘭劈腿了,她的新男友,就是程亮。
當魁梧哥瘋狂的搖晃着儲蘭的兩肩質問爲什麼的時候,他看見了她身後的程亮。
一瞬間,他從程亮冰冷疾風的眼神裡洞悉到了一些信息。
於是,他冷笑着鬆了手,放開了儲蘭,並且歇斯底里的朝她吼了一句:“你他媽的傻逼,這傢伙是玩你的,你知道嗎?老子在廁所裡得罪過他,他他媽了個逼的是在報復我呢,你以爲他是真的愛你嗎?蘭蘭,咱們三年的感情抵不過你和他的三個月嗎?”
程亮依舊沒有說話,臉上似笑非笑。
儲蘭輕輕的越過他走向程亮,然後挽着他的胳膊,輕輕的跟魁梧哥說了一句對不起。
魁梧哥呆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還是眼淚縱橫在臉上,哭得稀里嘩啦,一邊哭一邊抽噎着:“蘭蘭,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他並不是真的愛你,他是在報復我啊!你跟我分手後不久他就會無情的甩掉你,到時候你就會成爲咱們Z大的笑柄!蘭蘭啊……”
儲蘭皺着眉看了看神色不動的程亮,然後還是抱歉的朝魁梧哥勉強笑了笑,還是那句話:“對不起。”
魁梧哥無法接受現實,他簡直要瘋了,程亮到底是給自己的女朋友吃了什麼藥,竟然讓她死心塌地的撇下自己劈腿跟了他。
蘭蘭哪……那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啊,他隨時會甩了你的……
然而,於事無補,儲蘭已經鐵了心。
愛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對你無情,對別人有情!
能夠在對的時間裡碰到那個對的人,真是一件幸事。
魁梧哥哭笑着搖了搖頭,孤孤單單的轉身走了,身影落寞、淒涼,不再是雙雙對對喜上眉梢。
全部的全部,都因爲,禍從口出。
他做夢都沒想到,一切,竟然只是爲了一句輕蔑的話。
“就你那德性,也抽菸?”
有時候,男人無聲的報復,更會比刀子都鋒利的捅穿你的心窩,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他信了……
他徹底的服了……
這件事情在當年的Z大鬧得沸沸揚揚,成了校園裡的年度頭條。
每一屆新生進來,都會有資深的學長學姐講述程亮奪人所愛的故事,包括白薇薇她們今年的新生,早有學姐一臉豔羨的給她們洗過腦子講過程亮的故事了。
無形中,程亮成了腹黑毒辣的代名詞,讓後來無數的追求女孩不成功的學弟膜拜!
哪裡跌倒了就要哪裡爬起來,決不能輕易讓人鄙視了他去。
這是他程亮的人生信條!
後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儲蘭好戲,等着看程亮報復完了魁梧哥狠狠的甩掉儲蘭的時候,程亮卻不但沒有甩掉儲蘭,反而對她關懷備至寵愛有加。
兩個人長長久久的談起了真正的戀愛,直到現在……
當時程亮的死黨也問過他爲什麼,明擺着不是因爲愛情纔開始的愛情,他爲什麼不結束?
程亮很平靜:“第一我不是殘害中國婦女的劊子手;第二我不能讓儲蘭被別人看笑話。”
緣於利用,他卻最終還是擔當了起來。
儲蘭,你何其有幸?
這就是程亮的氣節!
不過,白薇薇其實很想問他一句:“學長,你真的愛儲蘭學姐嗎?”
—
看着程亮又消失在了海面上,白薇薇咬了咬牙正要繼續訓練,就聽那個吹哨子的上尉朝她指了指:“喂!你!出列!”
白薇薇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露出了標準的趙本山似的憨笑:“我?”
那個上尉中等身材,小眼睛,皮膚雀黑的,很敦實很有蠻力的樣子。
她不敢造次,淌着海水走了過去,然後禮貌的敬了個軍禮:“請指教!”
上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不行就趕緊回家生孩子去得了,你又跑來瞎湊合什麼?”
暈倒。
白薇薇瞠目結舌,他這是在趕她走嗎?她有那麼不濟嗎?
什麼不行,她有說不行嗎?
堂堂白子昌的女兒,行的很呢!
含笑輕輕解釋了一下:“這位校官,我怕水,我還不會……”
沒等她把話說完,上尉的手就揮了過來,一邊推拉她一邊不耐煩了:“哎呀,走吧走吧一邊去吧,別再拖累我們了。”
我靠。
白薇薇被戳的連連後退,有些怒了,我耽誤你們什麼了啊?
莫須有的罪名啊!
“校官同志,你這樣歧視女同志,就不對了哦。”
她在水中挺直了腰桿立定,一副不容人小覷的樣子,光裸的腳背上,涼涼的海水一層又一層,在太陽的照射下,泛着金黃的微波。
“不對?有什麼不對?你們女的就是不行,你們說是不是嘛?”
黑上尉倒是挺會起鬨的,一招手忽悠了身後的兩三百個士兵,大家紛紛跟着大笑:“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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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臉紅了,看向了人羣中的景微瀾,景微瀾朝她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嘟了嘟嘴,擺明了是不願意出頭了。
白薇薇緩緩收了目光朝上尉冷笑:“我哪裡不行了?我哪樣不如你了?”
尼瑪!
勞資一個不會水的人,你要勞資憋住,勞資就在水裡憋住,你要勞資冒泡,勞資就冒泡,勞資哪裡錯了?
“哪裡不如我?”
上尉臉色變了變,這個女兵明顯是在挑戰他的威嚴不服他。
怒氣衝衝的伸手一指景微瀾:“瀾瀾,你先離隊休息一下。”
同樣是女兵,景颯軍長的女兒就大不一樣了,人長得白白美美可可愛愛的不說,軍事素質非常過硬,一旦真正訓練起來,一點都不嬌氣。
再看眼前杵在對面的女大學生,土包子!
心裡是這麼想的,看向景微瀾的目光就更加柔和了。
景微瀾愣住了,看了看上尉又看了看白薇薇,然後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嘟着嘴低着頭淌水上了岸邊。
白薇薇一臉的淡漠,她不知道這個上尉要幹什麼,但是,無妨,悉聽尊便!
反正她不孬,反正她有種!
反正她絕不退縮,必須要堅持到底,做一個真正的女特種兵!
“哪裡不如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老老實實讀你的書然後找個好男人嫁了得了,沒事跑到男人堆裡來幹什麼?你以爲你也和瀾瀾一樣會成爲軍花嗎?可笑!”
上尉很火光!面帶鄙夷,口氣不屑。
就是因爲這個女兵,翼風團蒙了羞。
外界的報道是:翼風團出了叛徒,一女兵色字當頭出賣了組織!
靠!
翼風團的品牌是首長花了五年的時間一點一滴建立的,是他們這些熱血戰士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憑什麼被一個沒出息的女兵給糟蹋了?
他,很不喜歡她!
白薇薇非常委屈,氣得渾身發抖,這幫沒知識的人,目光太短淺,她可是和虎澈比過打靶子並且贏了的人啊!
不屈的頂着嘴:“請您就事論事,我到底哪裡不如男人?”
一步步走到了上尉身前,冷冷的擡起小下巴與他對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長長卷卷的睫毛輕顫,小臉緊繃着。
哎呦,本事沒多少,人倒還挺拗的。
上尉死死的皺了皺眉,黑色的皮膚在太陽下發着釉色的光澤,這個鐵一般的漢子,無數次的衝鋒在最危險的前方,一腔愛國熱血毫不吝惜的揮灑在祖國的每一寸熱土上。眼前這個第一天來就考覈沒通過的小女兵,他實在是看不入眼。
他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他喜歡純爺們兒……
冷眼一掃海平面,三百來名戰士全都眼巴巴的瞅着他,看着他吃癟的樣子,大家愣愣的,想笑又不敢笑。
今天不把這個女兵收拾了,他恐怕是名聲掃地。
小眼睛眸光變幻了一下,突然,他笑了。
笑完之後,靜靜的看着白薇薇,然後臉一拉,原本就黑的面孔更加黑了,烏雲一般的:“哪裡不如男人?笑話,你不如男人的地方多着哪,稍後就知道了。”
又是一串冷笑。
男女終究有別,她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在部隊裡混!
“我很期待!”
白薇薇晃了晃額頭,傲然迴歸到自己的位置,她朝那個上尉拋了個挑釁的眼神,小樣兒的,說不出來了吧?憋死你!
正得意,只聽上尉發令:瞿~
颼啪!颼啪!嗖啪!
士兵們一次有序的一個個騰身躍起然後狠狠的跌進海里,白薇薇腳下輕輕挪動着位置,找到一個騰躍最佳的距離。
輪到她了,一屈膝,足尖輕點,漂亮的在空中擺了一個泡絲然後穩穩落入了海水中……
擦!
在水裡她就沒那麼英雄了,趕緊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臉死灰狀。
她等,這時候才發現,做人能夠每時每刻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水面下,視線有些渾濁,泥沙和貝殼都不停的拍打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默默的看着一個像小泥鰍一樣的魚兒緩緩滑入了她的衣襟又優哉遊哉的從她乳溝裡游出……
就在她臉色青紫快閉過氣去的極點,上尉吹哨示意可以站起來了。
瞿瞿瞿~
起立的哨聲響起,大家都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白薇薇也趕緊的狂喘着浮出了水面,一露頭就拼命的咳嗽,吐口水,翻白眼兒……
黑臉上尉單手叉腰,一手指着太陽。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海訓,是我們陸軍海灘登陸戰的重要課程,大家都要堅持住,現在,都給我把衣服脫了,讓魔鬼訓練來得更猛烈些吧!”
白薇薇大驚,她身邊三百來個士兵已經都赤膊着上身了,只有她很另類的套着迷彩上衣。
還脫?
脫什麼?
雙手交叉在胸前,抖着脣可憐又警惕的看着上尉。
那人一陣抽搐,嘴角掛着冷笑。
“是!”
戰士們神色如常生如洪鐘,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解皮帶脫褲子聲,水面上不停的傳來啪啪啪的水花飛濺之音……
白薇薇懵了,在她身前三米遠的一個年輕的小戰士已經豪邁的露出了白色的小屁屁,屁屁右上角的大黑痣分外刺眼。
她臉上的肌肉抽了抽。
然後眼前便是幾十個各色的屁股,白的、黑的、大的、小的、微翹的、圓潤的、光滑的、粗糙的……還有幾個不對稱的、畸形的、帶傷疤的、天然花兒的……
原本昏黃的海面,突然漂來了一堆綠色的浮萍,仔細一看,這哪裡是浮萍啊,都是戰士們脫掉的褲子,一波一波兒的,先是最輕薄的兩三百條小迷彩內褲被衝向了沙灘,然後是軍褲,皮帶……
譁!譁!譁……
層層海水不停的翻涌,恰似白薇薇此時的內心。
死上尉!你夠狠!
本來就有些不自信了,一個高浪打過來,拍上了她的後背,她沒留神,腳下一滑步,身子踉蹌着向前衝去……
“哎呦!誰咬的屁股?”
一個小戰士歇斯底里的叫喊起來,大家循聲望去,全場唯一沒有脫衣服的女兵面紅耳赤的不停的用袖頭子擦嘴,她身前的小戰士雪白的屁股上,一個脣形的紅印。
轟!
一陣又一陣的鬨笑,有幾個神經脆弱的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哇操,這個事兒多的女兵好搞笑好悲催!
白薇薇窘迫死了,媽的,三百來個大男人欺負她一個小女生,什麼狗屁特種兵?
可惡!
耳邊,那個上尉大笑着損她:“怎麼樣啊小同志?這下子知道男女有別了吧?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脫光了海訓,你行嗎?哪裡不如男人,你就是這‘點子’不如我們男人,哈哈哈啊哈……快走吧,我們芒刺不需要你這個拖油瓶……趕緊回家找個男人捂被窩去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處都是嘲笑聲,到處都是不屑……
就是那“點”不如男人!
戳到痛處,白薇薇氣得鼻子都歪了。
父親白子昌一向希望妻子能給他生個兒子,好子承父業的也做一名特種兵。白薇薇出生那天,白子昌在手術室門口急的直跳腳,護士把皺皺巴巴像個紅皮猴子似的白薇薇交給了他,他首先嚇了一跳,然後便是激動的內牛滿面抱着紅皮猴子一頓狂親:“我終於有兒子了,我白子昌終於有兒子了,太好了!”
“兒子?”
小護士看着那個喜悅中的軍官皺了皺眉,然後冷着臉加了一句:“女兒有什麼不好?你懷裡的是不帶把兒的!”
“沒把兒?”
白子昌輕撫紅皮猴子的手指停了下來,好像一瓢涼水澆在了身上。
他以爲自己會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妻子懷孕的時候特別能吃,肚子也一直都是尖尖的,種種跡象表明她應該生的是兒子!怎麼就又變成女兒了?
“誰偷了我兒子的把兒?”
怒吼中,懷中小猴子突然緊緊握住了他的那根手指,然後閉着眼睛笑了笑。
就是那一握,白子昌震撼了。
他的女兒!他的骨血!
後來他極其寵愛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一有探親假他就抱着女兒在空中轉圈圈,或者讓女兒騎脖子,一臉的驕傲。
只是空下來的時候他也會想想兒子,所以,在白薇薇一週歲剛會走路的時候,他做了一件事情來彌補沒有兒子的遺憾。
他在白薇薇的褲襠上粘了一根小蠟燭,那個小紅蠟燭隨着小白薇薇晃晃悠悠的步子浪蕩來浪蕩去的,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兒似的。
白子昌很得意,一把摟緊了妻子,指着胖墩墩的小屁孩:“你看,我有兒子了。”
好嘛,他給女兒裝上了一個小蠟頭,就把那“點”子遺憾給彌補了。
白薇薇懂事之後,每每媽媽提起當年這段往事,總是笑啊笑,彷彿那個憨傻陽剛的白子昌還活着,他並沒有犧牲一樣。
那個時候開始,白薇薇就知道了父親愛自己,但是他也很喜歡有個兒子。
不太服氣!
兒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一樣能夠做的很好,讓父親自豪!
父愛如山,就算他對她是女兒感到些許遺憾,她不會怪他,因爲她知道就算自己只是一個瘸腿兒的,父親也照樣會非常愛她!
但是,眼前這個黑臉上尉!他,憑什麼瞧不起她?
太可惡了!
白薇薇腫脹着小臉放下了衣袖,憤怒的目光剛射向那個笑得前俯後仰的上尉,眼角餘光就瞥見了身邊士兵身上無數笑得上下亂顫的條形果蔬。
有毛不刺啦的黃瓜、長條條的茄子、壯碩的白蘿蔔、通紅的胡蘿蔔……。長的、短的、粗的、細的、軟的、硬的……耷拉的、朝天的……含羞的、大咧咧的……
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品質差的次品,眼尖的她只一打眼,就瞅見了幾個小蟬蛹,甚至還有獨睾大神……
蒼天啊……
剛纔是後面,這下子是前面,她懵了,身子在海水裡轉了兩圈,被三百赤裸兵耀得頭暈眼花。
震撼有木有?
刺激有木有?
悲憤有木有?
憾恨有木有?
一幫子壞壞的臭男人!小臉通紅通紅的,燙的要爆炸了似的。
“樑羽航我恨你!”
該不該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這是他的人,她被他的人欺負了,她就恨他,非常恨。
黑臉上尉得意極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訕笑着:“怎麼樣啊這位女同志?你服不服?我們這幫子爺們兒能夠裸着海訓,你能裸嗎?”
話落,他一臉傲慢的緩緩拉着拉鍊,然後退下自己的長褲,就在他將要脫下自己的迷彩小內褲的時候,白薇薇崩潰了……
黑臉上尉已經夠黑的了,她實在是無法想象他的弟弟會不會跟煤炭似的也雀黑雀黑,男人的那東西,好醜啊……
小心肝兒顫了兩顫,身子抖了兩抖,華麗麗的,她暈倒了……暈在菊花滿地,瓜果蔬菜亂多的海水裡……
“小薇!”
薄西亞驚叫一聲,然後抖着花屁股就衝了過來,說也奇怪哈,都說女人大肚子懷孕了會有妊辰紋,肚皮上屁股上都有,這男人屁股上竟然也有一條條的白色紋路,擦,服了!
不用別人動手,他心急火燎的抱着暈倒了的白薇薇飛速朝沙灘上跑去。
還沒到醫務室,他就被一道頎長的影子給攔住了。
樑羽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冷冷的看着他懷中昏迷的白薇薇,不由分說,上前一步接過白薇薇就轉身朝裡走。
“首長……”
鴨子很不甘心,陽光下,帶着水珠的男性軀體更顯壯碩,他耷拉着眼皮不敢看樑羽航的眼睛,卻囁喏着也不想就這麼放手。
“滾!”
冷冷清清,一個字。
—
軍醫簡單給白薇薇處理了一下,又聽了聽心肺沒事,朝樑羽航笑了笑:“首長放心,她沒事,只是急火攻心罷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樑羽航沉着臉將白薇薇抱出了醫務室,朝半山腰走的路上,身後,一個嬌小的影子悄悄跟着上來,親眼見着他將白薇薇帶進了他的別墅樓,指甲沉沉的嵌進了樹皮裡……
—
全都是淡綠色。
天花板是淡綠的,牆壁是淡綠的,蚊帳是淡綠的,被子是淡綠的,就連窗前負手而立凝眸遠眺的男人,也是淡綠的。
身材挺拔頎長,髮絲根根梳在腦後,指白如玉。
這是誰家的少年郎,竟生得俊美如斯?
白薇薇緩緩的張大了眼睛,環視着這個陌生的房間。
東西不多,簡簡單單,清清爽爽。
不肖再想,這是樑羽航在“翼風之窠”的套房。
輕微的響動也被男人發現了,他猛然回頭,猝然看見牀上的小人兒緋紅着臉蛋,眼含春色,半嬌半俏的瞪着明眸看他。
薄笑。
幾步走至牀邊,大手輕輕貼着她的小臉蛋兒,剛一觸及,她便彈跳着拉高了被子只露出一頭黑髮。
含羞?還是在躲避?
薄脣微抿,輕輕的將被子重新拉下。
那張小臉兒已經紅得不能再紅,都是他的人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不止一次,她還是這麼含羞。
“白薇薇同志。”
樑羽航忍笑故意板起了面孔。
她畢竟只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叫她老婆她就慌慌張張的拒絕,既然她喜歡軍營生活,那就叫的文縐縐一點,不然她真要羞死了。
聲音清越,不帶任何雜質。
白薇薇有些閃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眸子太澄澈太深情,她真怕一下子跌進去了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喂,你救了我?”
聲音很輕,有些虛弱,卻帶着一股子的倔強勁兒。
這在某人看就完全不一樣了,她軟軟綿綿的聲音,有氣無力嗲嗲的,充滿了誘惑力。那張他“許久”沒慈潤的菱脣,正翹翹的,等待他的垂憐……
直接就俯下身吻了,舌頭輕輕按摩着她脣上的每一條紋路,每一道弧線,然後柔柔舔開春風,頂開貝齒,闖入自由的幸福的天堂蜿蜒遊走……
她好香,好甜,叫他怎麼都吻不夠,吮不夠,嘗不夠。
“唔……討厭……”
輕聲細語的,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一種鼓勵,越是討厭就越要。
氣息又亂了,他吻得更用情,順便連下巴、脖子都一一蠶食了。
他不是一個濫情的人,更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但是這兩天,他幾次三番的被撩撥起了興致,是他退化了,還是她太誘人了?
“哎呀,樑羽航!”
白薇薇真的受不住了,要是再被那廝吻下去,她保證自己會沒志氣的溼潤了。那個後果,不是她熱情四溢的被對方吃掉,就是她主動的將對方撲倒……
身子顫抖了兩下,她什麼時候這麼好色了?
不行不行!
果然,她的大吼有作用了,樑羽航寒着臉冷冷的看着她:“白薇薇同志,首長在辦事的時候不要大呼小叫!聒噪!”
這個小女人,總是在想方設法的躲避他,他有那麼可怕嗎?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多少女人整天排着隊的等他垂青,他隱忍不發潔身自好的,容易嗎?
“首長,人家還是個病人呢。”
白薇薇兩隻小拳頭憤怒的垂着牀鋪,面上裝得義憤填膺,其實她憋的很辛苦,好不好她也是一個女人有七情六慾的,天上掉下來一個美男在你身邊頻頻示好,誰受得了?
她對溫柔的美男缺乏抵抗力的好不好?
305室第一好色之腐女絕非浪得虛名!
“知道你是病人,剛剛在海訓中溺水了,再加上受了刺激,所以你昏倒了,我給你人工呼吸緊急搶救!”
樑羽航說得義正言辭,捂着嘴悶笑。
白薇薇不理他,再呆下去她非要井噴在這裡不可,直接穿鞋子下地,一把將樑羽航推到一邊。
閃人!
“白薇薇同志。”
她的小手剛搭上門把手,那該死的涼涼的聲音就跟上來了。
她僵着身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又怎麼了?”
“下午四點半在密林裡實彈演練,要小心些。”
樑羽航並沒有追上來,靜靜立在窗前遠眺風起雲涌的海面,深眸微暗。
三點鐘士兵們起牀後再進行一個半小時的海訓,然後四點半,上山實戰演練。
進了芒刺特別行動小組,跟進了地獄沒什麼兩樣,訓練的科目多,強度大,就是正規出身的戰士也會累會疲會痛苦,他們幾個學生兵,能扛住嗎?
她一個女孩子,行嗎?
雖是演練,但是畢竟是荷槍實彈的,難免有走火的時候,不免得,他還是隱隱爲白薇薇擔心,不知何時,心裡竟然會產生了牽掛。
他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牽掛?
眸色又深了深,早就有牽掛了,不是麼?
“知道了。”
白薇薇先是一愣,然後臉上是狂喜。
她沒經歷過那種大場面,像個出生的牛犢一樣,沒有任何的畏懼,或者她根本就還不懂得畏懼,眼裡只有喜悅,發自內心的期待。
午後的海面,異常的祥和寧靜,就是因爲太寧靜了,顯得有些可怕。
淡淡的陽光直直的射下來,帶着斑斑駁駁的光芒,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刀子一般,冷得直逼人的眼。
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大塊烏黑的濃雲悄悄襲了過來,推走了熱浪,壓下了暖流,陰森森的靠向毫無所覺的日頭。
要變天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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