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146婚前單身聚會!!!
藍彪扔掉了手裡的地址,然後靠在石頭圍牆抽了根菸,最近芒刺要有一次大行動,正面和基諾組織對抗,應該是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他以前執行的任何任務都來的兇險。
所以,在出任務之前,他來看看顧雨。
顧雨跟他一別有將近十天了,她走的時候臉色很蒼白,看得出她的男朋友基本上是堅持不了幾天了。
不知她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和她自己說的一樣堅強?
仰天吐了幾口菸圈兒,藍彪終於決定進去看看,於是將菸頭捻滅在腳下。
破舊的大鐵沒並沒有鎖,蹩腳的農家院子裡連條狗都沒有,地上曬着秕穀。
他大踏步直接走入了空蕩蕩的客廳,右側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了女子絮絮叨叨的哭聲。
心下一緊,在門口傾聽,視線裡,是那個黑色紅髮的半個身影。
“阿民,對不起,我還是把你接回家了。聽幾個朋友說,如果在醫院裡死了,就會被直接送入太平間,不辦好送到火葬場的手續,就不允許提走屍體。我害怕,我知道你也是害怕的。我不想讓你去火葬場,我不想讓你死了還要受那個苦,所以,在你還有一口氣兒的時候,我堅決的把你從醫院裡帶出來,要死,也死在家裡,這樣你死了之後,我依然能夠多陪你幾天。”
顧雨臉上並沒有太激動的表情,很多事情塵埃落定了,反而就不那麼懼怕了。
“阿民,如果當初你不是爲了給我買禮物去過那個馬路該有多好,或許我們現在早就結婚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吧?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幸福生活下去的,哪怕日子變得很平淡,沒有任何波瀾,但是我們心裡都是快樂的,對不對?在同學們心中,咱倆可是愛得最瓷實的一對兒……”
回憶是很美好的,但是時間真的太久了,說起來都有些沒了那種甜蜜的滋味兒。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讓我以後怎麼去參加同學會呀?肯定人人見了我都要問上一聲,阿民怎麼沒來?所以,我能不能請求你,不要死,哪怕你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成了植物人,至少你沒死陪在我身邊,也是好的呀,阿民……”
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如果阿民還活着,她的靈魂就解脫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從來不管你的感受,就是這麼任性的讓你一直痛苦的支撐下去,你一定很累了吧?躺在牀上好幾年了,我卻活在多姿多彩的世界裡。你看見我帶回來的喜氣和活力了是不是?所以你也是高興的着急的,就想着急急的死去好重新投胎,然後重新回到這繁華的世界裡?”
其實阿民,你錯了,如果能夠選擇,我寧願躺在牀上不死不活的是我,換你在人世在走一遭,風風雨雨的辛酸我已經受夠了,這個世界遠沒有我渴望的那麼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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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握着阿民的手,不斷的說着一些心理的話。
牀上的青年蒼白瘦弱,由於變成植物人有幾年了,臉上已經都脫了形,只剩下那淡淡的神情還在彰顯着花樣的年紀。
顧雨知道阿民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她不斷的和他交流說給他聽,因爲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不管這些年他成了植物人,她恨過、悔過、念過、怨過,都是最後一次了。
接下來,她和他,不是久別,是永別。
其實家裡有一個植物人她已經習慣了,爲了讓阿民曬太陽方便,她給他安排的屋子就是這底樓的最東間,三年了吧?還是四年?
一想到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將要因爲阿民的離去變得更加死氣沉沉,她的心裡就會很痛。不是痛阿民,是痛自己。
訣別了的心情,誰都承受不起。她想自己這一輩子是再也沒有勇氣踏入這個房間了……
手裡枯槁的大掌溫度越來越涼,甚至,這隻手還突然抽搐了一下。
顧雨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趴在阿民身上大哭起來:“阿民,阿民!我求求你了,就算是植物人也要堅持下去,不要死不要死好嗎?我只有你了,你死了,這個家我還怎麼呆下去啊……”
四年裡,她無數次的累到疲憊想解脫,無數次的想過如果拖油瓶阿民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新的人生?
但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忍的,曾經鮮活的生命在她的手裡一點點的逝去,她受不了那份蒼涼和決絕……
“阿民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如果你不死,我一輩子都會陪着你,再也不吃癡心妄想那鏡花水月裡的校官,我們好好過,我給你講故事,我陪你曬太陽,我給你喂湯汁,我們好好的,我再也不想別人了……”
藍彪眸光一動,藍色的波濤映都天花板都變了顏色。
她,癡心妄想過?
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波,這個臨別的時候,他給足她時間,不去打擾她。
顧雨是真哭了,半年的感情全都爆發出來,她埋在阿民胸前,身子不停的起伏着。
她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也不知道該把自己擺在什麼地位,只是覺得心裡很苦很苦。飄飄渺渺的一段感情,男人完美得讓她自卑,對她又是若即若離,不曾用過真心,卻又一直都在照顧她,她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正如很多人說的,如果能夠選擇,她寧願自己的心在阿民的身上從來都不曾抽離過。
愛上阿民,是一生的平靜,愛上藍校官,是一輩子的屍骨無存的深淵。
情到深處人孤獨,卑微如她,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因爲就算是藍校官真的對她有意,她自己也是不會去靠近,因爲她嫌自己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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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彪依舊一動不動的停在門口,只是看向顧雨的視線越來越複雜。
他能夠給她的,就是一些物質上的幫助和有限的關懷,他可以把她帶進自己的生活圈子,讓她得到虎澈、衣豐,甚至樑少的關照,更是讓她能夠結交白薇薇那種純淨的女孩,有一份真正的友誼,他在給她的生活鋪路。
有了這樣一個強悍的交際圈子,她再也不用自卑,可以走到哪裡都很好的生活下去。但是她,再次不聲不響的走了……
他費解……
她說她沒有錢照顧植物人男友,他給了她一筆錢,足夠她衣食無憂;
她說她想有一個新的開始重新奮鬥,他給了她一個頂級交際圈;
如果這都不幸福,他不知道她還要什麼?
那邊,應該是迴光返照吧,阿民猛的睜開了眼睛,蒼白得皮包骨頭的面孔上突然瞪起了空洞無神的褐色眼珠,那種情景,叫一個活人看着都很傷心,好好的同齡小夥子,被病魔生生折磨成這樣,他的胳膊,甚至都還沒有他手腕粗。
藍彪心中一疼,他們軍中四少加上竺敏,年紀都差不多,都是桀驁難馴的男人,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兒殘敗的生命,一陣陣的揪心,視線也都揪緊了,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眼前的景象。
顧雨把藍彪扶了起來,讓他坐在牀上,她緊緊的抱着他的上半身,阿民的頭就僵在顧雨的肩上,和藍彪面對面,死魚眼愣愣的對着藍彪,然後徐徐的一點點的合攏。
隨即,他的手也突然一僵,垂在顧雨身側。
“阿民!”
顧雨大叫一聲,淚如雨下。
他死了,他終於還是死了。
“阿民……”
顧雨緊緊的抱着阿民,不知道哭得是他還是自己。
藍彪皺眉,他終於見到了顧雨的初戀男友,真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景象。
蜷曲的手掌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他走上前去,將顧雨和阿民分開。
“阿民!阿民!”
顧雨瘋了一般的還想將阿民重新抱起來,藍彪緊緊摟着她,不許。
顧雨愣愣的含淚盯着藍彪,指着阿民解釋:“藍校官,你讓我再抱抱他,他沒死,他的身子還是暖的呢,不信你摸摸,真的,他沒死呢……”
藍彪眼睛一閉,將她拖出了這個房間,這棟太過陳舊的農家院落,不適合顧雨,他要帶走她,永遠都不回來了。
這樣晦澀的地方,只能夠把靈魂壓抑。
逝去的愛情,不應該束縛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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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醫院,白薇薇一醒來就看見了綠色的長影,下意識的,她似乎是回到了半年前,輕聲叫道:“衣豐。”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住院,就是在江郎山一夜之後,她永遠記得衣豐整整在醫院裡陪了她十幾天。並且,那不是第一次,只是一個開始,此後她每一次痛苦的時候,都有那個溫溫暖暖的身子,都有那個溫溫暖暖的人。
在衣豐身邊,她特別踏實,特別不怕失去,特別有安全感。
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夠遇到那樣一個男人,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聽到她的聲音,那人身子一僵,緩緩轉身,冷冷清清、眉目如畫。
不是衣豐,是樑羽航。
羽航!
一下子明眸水潤起來,眼前出現了霧氣,這個時候見到他,真是最幸福的事。
她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啊!只是不敢,越靠近他,他就離得她越遠啊,她真的恨死那種追逐的感覺了!
“薇薇。”
樑羽航趕緊放了水杯握住她的手。
“羽航,我怎麼了?”
白薇薇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情景,對了,她是被竺敏拖着來醫院做檢查,然後正在她思考怎麼遁走的時候,沒注意被一個輪椅給撞了。
一把抓着肚子上的被單,臉色蒼白:“是不是……”
大大的眼窩裡淚光氾濫,什麼玩笑都能開,自己缺胳膊少腿兒了也成,但是就不要那孩子來懲罰她!
“不是!”
樑羽航知道她要說什麼,親了她的小手一下馬上否認:“薇薇,你真的懷孕了,沒事,你和孩子都很好。”
“懷孕了?很好?”
白薇薇喃喃着,果真,她有寶寶了,最愛的男人的孩子。
閉目,那滾動了半天的淚花兒終於幸福的墜下。
樑羽航薄笑,大手輕輕的摸着她的頭:“別哭了,懷孕的時候總是傷心,生出來的寶寶腸胃會不好的,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吃不下東西黃黃瘦瘦的是不是?好啦,別傷心,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知道麼,看見你當時捂着肚子一臉蒼白,我都快嚇死了!”
白薇薇咬脣,醜不拉幾的一笑:“這麼沒風度?虧你還是見慣了生死的陸軍少將,動不動就嚇死,還怎麼去抓壞蛋殺敵人?”
樑羽航攤開她的掌心,用她的柔弱輕撫自己的臉頰,眼神特別溫柔:“我不管別人,我只在乎你。”
白薇薇剛想笑突然又是一僵:“鄭姐姐……”
沒說完呢樑羽航已經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淡淡地道:“再說一遍,別人的事,我不管,我欠你的太多,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全部都留給你!”
“恐怕不行吧?”
白薇薇含笑指了指他身後,樑羽航一愣,扭頭,竺敏雙手環胸涼涼的看着他:“放開你的手,薇薇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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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白薇薇出院,竺敏來接。
這三天,在白薇薇的大力驅逐和竺敏的圍追堵截之下,樑羽航愣是沒再見着白薇薇的影子,只能可憐兮兮的派警衛送了些必須的營養品。
按照白薇薇的意願,竺敏將她送回了宿舍,這段時間他似乎特別的忙,來去匆匆,樑羽航、虎澈、藍彪他們也很忙,終日不見人影。
白薇薇在牀邊托腮凝思,估計軍委裡有大動作了。
不過她現在這個狀態,可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管好自己別個大家拖後腿,便是極好。
拿起來手機給實驗室的毛銘傑撥了電話:“毛毛。”
她還沒細問,那邊毛銘傑一頓臭罵:“Vivian,你個小女人,到底是什麼回事?聽說你住院了?我忙着破解紫禁都沒來看你!”
“嘿嘿,沒事。”
白薇薇擦了擦汗。
“什麼沒事?那天晚上是誰興沖沖過來哭着要我破解紫禁的?結果匆匆給了我一張配方人就徹底蒸發了?那可不是你的做法呀,趕緊說說,是不是很嚴重,不然你肯定不會不過來幫忙的。”
數落歸數落,落到最後還是關心。
白薇薇喝了口水,笑着解釋:“不嚴重,這麼多人關心我,我怎麼會有事呢?對了毛毛,破解紫禁的事情有沒有進展?”
毛銘傑點頭:“正想告訴你呢,按照你那張配方,百分之九十的毒素都可以清除,眼下只有一小塊禁區,就是古人研製的那部分,很神秘,暫時沒有進展,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不着急,等我忙完了一個任務,繼續幫你弄!”
白薇薇搖頭:“謝謝,待會兒我來取方子。”
掛了電話,她有些雀躍,百分之九十都解出來了,毛毛不愧是毛毛!剩下的百分之十該怎麼辦?
眼前出現了一個儒雅的男生形象,淡藍色的鏡片後面,是一對並不大卻睿智的眼睛。
“亮亮!”
她喜得直握拳。
程亮和李子豪都是化學界的高材生,能力不比毛毛差,古代部分就讓他倆幫忙吧,但願他們不會太忙。
打了電話,程亮豪豬二話不說答應試試看,眼下正在忙碌的戰前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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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四月十一日。
樑羽航正在給衣豐打電話:“都準備好了嗎?基諾又動靜了。”
“樑少,放心,都好了。”
“好的,明天我過來!”
樑羽航剛要掛電話,衣豐忽然飛快的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樑羽航一愣,眸色一暗:“謝謝。”
衣豐沒有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
心裡是很感動的。
其實關於他到底要什麼時候生出來宋婉儀和樑博當初着實費了一番腦筋,按照預產期,他是三月二十九號的預產期,然而那個時候他在宋婉儀肚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樑博初爲人父憂心忡忡,連夜帶着老婆來查胎動。
小護士一檢查,胎兒很好,礙於病患身份特殊,又給安排了最好的值班醫生來檢查,值班醫生笑着安慰宋婉儀:“胎兒很依戀您呢,一點入盆的跡象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入盆?”
宋婉儀慌了,拉着樑博的手:“孩子一點都沒入盆,這是咋回事呢?是不是你的種太笨了找不着出來的道兒?”
樑博黑着臉:“樑家的孩子,從來就沒有差的!估計是你九個多月不運動的緣故,孩子都隨你,變懶了!”
醫生無語了。
最後宋婉儀捂着肚子和樑博商量了一整夜,到日子了孩子還不肯出來,該怎麼辦?
醫生說胎兒在媽媽肚子裡呆的時間太長也不好,胎盤會老化的,營養也跟不上,樑博他媽又規勸:“讓我的寶貝孫子在孃胎裡多呆兩天,這種先天的營養後來補都沒處補去,在媽媽肚子裡多呆一天,生出來就要長一個月才能跟上!”
好嘛,兩種意見交織在了一起,夫妻兩個想了兩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又做了b超,說胎兒臍帶繞頸了,建議日子到了就剖出來得了。
宋婉儀咬了咬牙點了點頭,樑博突然臉色有些尷尬:“婉儀呀,剖不得,你再憋兩天吧。”
宋婉儀怒了:“你生孩子說憋就能憋住?”
樑博一腦袋汗:“婉儀啊,今天四月一號了,收拾收拾準備準備明天二號剖,你想過沒有,這幾天可清明要到了,今年清明是三號,明年可能是四號,在過兩年可能就是五號……咱總不能在清明節把兒子生出來吧?那樣兒子以後怎麼過生日呀?哦,兒子剛和同學們吃完生日蛋糕,後腳就得買菊花上陵園看往咱倆,你說兒子一年就只有一個生日,這過的堵不堵啊?咱爲人父母的,能堅持就堅持一下,怎麼也得避開這些天吧?”
宋婉儀愣住了:“樑博,你還真別說,有道理,我這年紀大了懷個孩子也不容易,自己的兒子,什麼都要給他最好的,你彆着急,我憋着,憋一個黃道吉日再生!”
樑博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老婆你最棒!”
兩人喜滋滋的翻了翻日曆,12號是個不錯的好日子,哪一年的清明節也不可能弄到12號去,於是乎,決定了要是孩子在肚子裡再沒動靜的話,就12號剖腹產。
定下了寶貝出生的日子之後,兩人在驚喜和惶恐中度過,喜是喜的樑家後繼有人了,三代單傳啊,b超顯示肚子裡是一個小男孩,能不高興嗎?
惶恐是惶恐胎兒的情況,小傢伙在肚子裡不時的拳打腳踢,偶爾又抓着臍帶咬兩口,太皮了。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一定要挺到12號,有可能是清明節的這幾天,死活都要回避掉!
於是乎,樑博整天盯着宋婉儀的臉色,她要是稍微“絲”的一聲,他就嚇得臉色蒼白。
宋婉儀則整天捧着自己的肚子安撫怪癖的兒子:“小祖宗,彆着急,再等等……”
爲此宋婉儀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因爲胎兒臍帶繞頸,她必須每隔幾小時就要數胎動,以確定寶寶在肚子裡沒有被勒死。
好嘛,連帶着樑博也跟着倒黴,宋婉儀小手放在傲人的小山坡上,感覺到胎兒動了一下,優哉遊哉的哼了一聲:“一……”
樑博趕緊從圍棋盒子裡倒出一顆棋子扔在空碗裡。
又動了一下。
宋婉儀癟癟嘴:“二……”
樑博馬不停蹄又扔了棋子。
有時候是半個小時,有時候是一個小時,夫妻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數胎動,看到碗裡的棋子和平時一樣多,兩人喜得互相豎起了大拇指。
要是碗裡的棋子特別多或者特別少了,樑博馬上就把院長揪過來檢查。
當年的清明節三號過去了,宋婉儀和樑博熱淚盈眶,感覺爲孩子做老大貢獻了,明年四號的清明節也熬過去了,兩個一起摸肚子,覺得這孩子特別爭氣。
眼瞅着就到了十一號。
一路雖然準備工作做得比較多,但還算是順水又順風,明天就是黃道吉日十二號了,孩子剖也得剖出來了,兩人心裡有些放鬆了,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情緒上也就沒那麼注意了。
結果,宋婉儀憋不住了。
夜裡,她突覺自己一陣的腰痠,最近胃口不錯,吃得也比較多,再加上明天要做手術沒得吃了,晚餐她就更是往死裡吃,許是要大便了。
她扭亮了燈坐了起來,剛想叫醒樑博,一看他累得倒在沙發上睡着了,心裡一軟,住院十來天了,他忙前忙後的怪辛苦的,老公畢竟是老公,再不像樣兒也是自己的,宋婉儀良心發現給他蓋了條毯子自己捂着肚子去了衛生間。
好嘛,脫了褲子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她就覺得不對了,肚子裡是一陣翻江倒海,然後就是有什麼東西急速的要出來。
剛開始宋婉儀尚且冷靜,畢竟是軍嫂,加過風浪的,她捂着肚子抽了抽眉頭,堅定的以爲自己是便秘,咬着牙使了勁兒往下排……
後來就不對勁兒了,這肚子已經繃了起來,像是鋼做的一般的硬,一波波的陣痛和宮縮,她想起來也起不來了,高齡產婦畢竟是有知識的,雖然這是她第一胎,她倒還是反應過過來了,是要生了,大叫:“樑博,趕緊過來,完了完了完了,孩子要生在馬桶裡了,我沒憋住……”
—
樑羽航曾經問過爸爸媽媽,爲什麼給他取這個名字,宋婉儀把差點將他生到馬桶裡的血淚史講了n遍之後,淡淡地說:“羽是在天空中飛的,航是在水裡遊的,你爸爸希望你換一個軍種,他陸軍幹膩了……”
好嘛,羽代表空軍,航代表海軍,可偏偏樑羽航最後成了陸軍最年輕的少將,軍中神話!
—
掛了衣豐的電話,他不免得有些黯然。
實話的說,他就沒怎麼過過生日,一來他確實是錦衣玉食,天天都像過生日一樣的富庶。二來,一些對他示好的女孩子多方面打探到了他的生日兒送來的禮物,他是一份都沒拆過全都扔了。
看都懶得看。
他曾經最期待的,是鄭真的禮物,但是那個時候鄭真正是受寵,架子很大,一點都沒有主動過。
所以,作爲男人,他都是和虎澈藍彪他們去酒吧喝酒低調的度過了。
想想明年過生日就能夠抱着兒子了,他眸光閃動。
如玉的長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思忖着明天怎麼把竺敏的婚禮鬧上一鬧。
正出神,門口閃過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過來!”
他皺眉,最恨這種不着頭不着臉的人了。
一個小女兵拎着個塑料袋反手拎在身後,紅着臉一步步的朝他靠了過來。
“首長……”
那個簡單的“長”字,偏偏被她拖長了音兒,風情萬種的。
樑羽航皺了皺眉。
“潘勤利,怎麼了?”
他正想派點任務給她,所以才順便問問,不然放在平日,他是理都不理這些小字輩的。
“生日快樂!”
小女兵突然把禮物盒子放置在桌子上,然後在他側臉吻了一下,不等他發火,扭頭就跑。
曾經的少將夫人明天要和別人大婚了,樑羽航少將又成了黃金單身漢,女兵們敲鑼打鼓的慶祝,又怎麼會放棄這個諂媚的好機會?
樑羽航咬牙:“該死的!”
嫌惡的拿紙巾把自己的臉都蹭紅了,還覺得不解氣,拿起電話命令:“人事科,把潘勤利給我調到軍犬訓練基地去,沒事不得放出來……”
想必那個女孩子整天面對兇惡的軍犬,什麼桃花念頭都斷了吧?
脣角一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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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竺敏慶祝最後一個單身之夜,請了一幫朋友去酒吧小聚,他沒有包場,爲了酒吧里人多氣氛好。
樑羽航也去了,挑了水晶簾子去了雅座,第一個就是找白薇薇,很意外,估計是她準備明天婚禮上的細節,竟然還沒到。
新四少先一起幹了一杯,竺敏春風滿面:“每當我有開心的事,就喜歡和朋友們分享,以前我在國外,沒有及時結識你們,真是後悔,不過現在也不晚,我們都是最要好的兄弟,來,幹了!”
“幹了!”
“幹!”
藍彪虎澈笑着點頭,只有樑羽航冷着臉,他對竺敏沒有好感,朋友?他配麼?朋友妻不可欺,他不配做朋友!
仰頭吹了一瓶子啤酒,然後叫來少爺換了伏特加。
他還是喜歡俄國酒那種濃烈的味兒,夠刺激,夠傷夠痛夠過癮!
藍彪眯縫着眼睛問道:“怎麼薇薇沒來?”
虎澈跟着搭腔:“是啊,今天是你最後一個單身夜,也是她最後一個單身夜啊,難道你們各過各的?薇薇在北京可是沒有什麼朋友!”
竺敏輕笑:“放心,明天就要嫁給我了,我疼她還來不及呢,她在忙,待會兒就來。”
樑羽航頗爲不屑:“話不要說得太早,明天那個婚,你結的了嗎?”
有他在,白薇薇能嫁給別人嗎?
竺敏似乎並不介意,心情很好:“我還是打個電話催催吧。”
“別催了,我來了。”
水晶簾子外,一聲輕輕脆脆的回答,少爺把簾子一挑,白薇薇一身咖啡色的裙裝走了過來。
咖啡色!
同志們,是咖啡色喲!
職場上最無敵嫵媚的顏色,只要你夠白,只要你身材夠好,只要你夠漂亮,這絕對是最棒的顏色!
破天荒的,白薇薇將所有的長髮都鬆鬆在腦瓜尖兒上盤了一個花苞頭,露出了玉頸瓷瓶一般線條優美的脖子,臉上略施淡妝,臉蛋兒更嬌媚,脣瓣上是自然的粉紅色。
乾淨、透明、美麗。
陶瓷娃娃一樣的。
脖子上掛着一個比小手指略細的項墜,顏色和她的咖啡圓領棉質衣裙很搭。
這裡只有兩個人知道這項墜的名字:裁決。
樑羽航的視線一直都很冰冷,在看向了裁決時,突然滿意的露出了幾不可察的笑容,心情也好了很多。
白薇薇朝大家揮了揮小手,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乖巧的坐在了竺敏身邊。
她屁股一坐下,就收到了樑羽航不滿複雜的目光,那小眼神兒很可憐,敢怒不敢言似的。
虎澈絕對是個大傻逼,拎着酒瓶子就來了:“薇薇,你遲到了,把哥哥們晾在這裡好久,該罰!”
白薇薇大眼毛閃了閃,看了看竺敏,竺敏笑着摸了摸她的小手,不置可否。
白薇薇知道他是放手交給她去處理,心中有了底,歪着頭:“虎澈哥哥,我明天要大婚,忙點也是應該的吧?再說了,有竺敏在這裡,要罰也輪不到你罰嘛,我覺得,竺敏肯定是願意罰我別的項目……”
這話太曖昧了,樑羽航當時臉就綠了。
他不想讓她生氣,怕再動了胎氣,這才讓她在宿舍去準備什麼勞什子婚禮,她難道還當真以爲他會放手了不成?
當時情況緊急,他都是爲了應付老天爺瞎發的誓好不好?
竺敏笑了,知道白薇薇懷着孩子不能喝酒,在她脣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後接過虎澈的酒瓶子全喝了。
白薇薇目瞪口呆:“竺敏,你……”
不是說好的嗎?他怎麼失控了?
她絕對沒想到他會吻他,怎麼着樑羽航還在這裡,這不是找死麼?
那邊,樑羽航黑着臉掏出了手機:“警衛?對,明天準時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沒錯,就是那個姓許的!還有,今天帶她去拍比基尼寫真,明天我要在各大媒體上看到照片!”
掛了電話,他冷眼看着白薇薇,在他看來,是白薇薇主動要的一個吻。
這孕婦娘娘剛從鬼門關裡爬回來,他惹不起,只能用火辣辣的眼神瞪着她。
白薇薇,你就作吧你!
樑羽航眸子冷了。
至於竺敏,男人之間的戰爭,一切明天就會有個定數。
他不去向那個人告密說他恢復了記憶,不代表他就一定得看他臉色。
此時,竺敏也狠狠喝了口酒瞪着他,兩個男人,氣氛很微妙。
白薇薇有些尷尬,爲了緩和氣氛,她敲了敲空瓶子:“虎澈哥哥,我被罰也罰完了,接下來,該你了吧?”
虎澈不知死活,絕對是後知後覺的那類,得意極了:“罰我?總得給個理由吧?”
白薇薇摸着自己的肚子:“你當然該罰,因爲你剛纔在逼一個孕婦喝酒,禍害祖國下一代哦!”
“啊?”
虎澈懵了,前段時間他和藍彪在忙着芒刺的事情,知道白薇薇住院又出院,已經晚了,他並不知道白薇薇懷孕了。
白薇薇笑着看他:“怎麼?是不是閨蜜?你說該不該罰?”
虎澈木訥的點頭:“是該罰!”
偷眼觀看樑少和竺敏,兩個兄弟都在縱容她,沒有一個想要救他的意思。
可憐兮兮的用小眼神兒去看藍彪,藍彪捂着嘴笑抽了。
“虎澈哥哥,你不知道吧?以前我在酒吧裡打過工,這調酒可是我的強項呢,我決定親自給你做一杯頂級勁酒!”
操!
虎澈哆嗦了。
白薇薇歡歡喜喜的去了吧檯,找了一個大的哈啤玻璃杯,往裡面胡亂的放了一些茶葉、碎碎冰、紅酒、白酒、啤酒、花生、爆米花兒、豬舌頭,椰奶、伏特加……
“那個,兄弟們,風緊,我先撤了……”
虎澈臉綠了,不等白薇薇東西端來,就要尿遁。
藍彪一把按住了他,關鍵時刻,做兄弟的必須拋棄節操和下限。
虎澈破口大罵:“藍彪!我日的,你不救我?”
衆人一陣歡笑,白薇薇一點點的把“雞尾酒”灌進了虎澈的嘴巴,最後還體貼的給他擦了擦脣角。
“喲!這是怎麼了?”
水晶鏈子外,少女們一陣歡笑,竟是竺敏把305的女孩子接過來參加明天的婚禮。
方平將臉湊到了虎澈面前,又看了看空杯子裡殘餘的物色食物,大笑道:“不是吧,虎澈教官,搞得跟新郎一樣啊?”
只有新郎才被別人禍害喝了那些七七八八的怪味飲料,這虎澈着實太悽慘了。
她斜眼看了一下白薇薇,詭異的笑了笑。
白薇薇猶在得意之中,朝方平使了個眼色。
白薇薇不知道,幾個月後她和樑羽航的婚禮上,樑羽航就被方平給生生擺了一道,今天虎澈喝了多少,那天樑羽航就喝了雙倍。
彼時,方平已經成了虎澈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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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蘭趁着沒人注意把白薇薇叫到了一邊,然後偷偷塞給她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你要的。”
白薇薇一愣,然後會意:“是程亮讓你捎過來的?”
凌蘭點頭:“褚蘭學姐回國了,她來母校那天,程亮學長也來了,據說兩個人大吵了一架,然後就各奔東西了,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狀況。後來程亮學長來寢室,讓我把你要的東西帶過來,他說2號首長說了,全員戒嚴,24小時彙報行蹤,哪裡都不準去,所以,他和豪豬不能來參加你的婚禮了,讓我跟你說一聲高興就好!”
白薇薇點頭,“高興就好”,這四個字涵義太深了,聰明如程亮,沒有說新婚快樂,而是說高興就好,他是知道她心意的。
接過那個小瓶子,白薇薇從包裡找出了黑線在瓶頸上纏了幾圈,笑道:“蘭子,看看,像不像許願瓶啊?”
凌蘭點頭:“蠻像的,到是很漂亮啊!”
白薇薇偷偷的從包裡又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笑道:“我還有一瓶兒呢。”
看着她手裡一白一紫兩個小瓶子,凌蘭直搖頭:“幼稚。”
白薇薇純屬買櫝還珠的那類大傻逼,上個街,姐妹們買了一大堆香水回來了,她總是東聞西聞,然後叫着:“香水用完了空瓶子給我!”
爲此,寢室裡的女人沒少笑話她,她騙就改不了這個噁心,反而愈演愈烈了,這千里迢迢的,就爲了一個瓶子?
好奇道:“我說妮子啊,你大婚程亮學長就送這麼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也太小氣了吧?好歹姐妹們還送了你國外進口的高級避孕套呢,他家裡那麼有錢,切……”
白薇薇臉紅,結巴了:“擦,死女人,你們送我什麼?”
凌蘭臉不改色心不跳:“別看我,是小蜜蜂想出來的注意,她說你找的男人都那麼牛,你成天要啥有啥的,所以送你禮物一定要新奇才行,她費勁巴力的找人從歐洲代購回來的,進口小雨衣,嘿嘿!”
白薇薇汗。
“擦,你們還是不是女人?好歹送我條繩子把男人綁牀上吧?給我這麼個吃虧的玩意兒,我不要!”
“呸!吃虧個屁,我看你很享受!說,被那個竺敏哥哥壓了幾次?”
“理你?”
白薇薇不經意對上了樑羽航的寒眸,低下了頭。
凌蘭想了想,偷偷摸摸從包裡拿出兩個方盒子塞在她手裡,飛快說道:“我實在等不及了,本來是想明天送給你的,我看還是現在吧,萬一你和竺敏或者樑教官今晚用用啥的,咳咳!或者你們三個人一起用用也行!咳咳咳!”
“喂!有沒有人性啊?”
白薇薇臉一紅,低頭一看,包裝上畫的活色生香,果真是進口避孕套,一看就叫人哆嗦和興奮。
凌蘭偷偷在她耳邊解釋:“咳咳,妮子,悠着點哈,小路子一個禮拜前搖牀把老嶽給搖斷了,至今還打着石膏呢!”
白薇薇脣角抽了抽,她到現在都沒敢跟小路子說話,咳咳,那個餿主意就是她出的,愧對姐妹啊!
“咳咳,蘭子,這個我用不着,你們拿回去吧。”
她身邊的包包已經裝不下了,總不至於叫她隨手拿着避孕套吧?
凌蘭不依:“你懂毛線?這是姐妹們的一片心意,據說用了這個之後,男人‘器大且久’,哎呀妮子你懂的,你要爽死了,哈哈哈!”
“呸,你們這些損友!”
白薇薇慌慌張張的把東西塞進鼓鼓囊囊的包包裡。
剛剛藏好贓物,手機突然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程亮發來的:破解了,哥帥吧?
小手顫抖了,她紅着眼眶兒回了一條:謝謝你,小亮亮。
再後來,程亮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覆,白薇薇又和凌蘭閒扯了幾句,覺得有種想吐的感覺,連忙起身去了衛生間。
稀里嘩啦的吐了一陣子,擦擦嘴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了雙手環胸垂眸靠牆的樑羽航。
她愣了愣,想說點什麼,然後忍住了,大眼毛忽閃忽閃的,靜靜的看着他。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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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羽航先叫了一聲,把她拉了過去,然後緊緊抱住。
她錯愕,想要掙扎,眼底黠慧的光芒一閃,撅了撅嘴:“大人,勾引即將要結婚的女人,可不是你的作風喲!”
樑羽航不理她,哼哼道:“結什麼婚?明天不可能有婚禮的,你懂的。”
白薇薇驚,一把推開他:“喂!你想來搞破壞?”
“不可以麼?”
“當然不可以!”
白薇薇氣得直握拳。
“爲什麼?你不愛他!”樑羽航皺眉,要是在平時,他絕對直接把白薇薇扛了走人,正因爲顧忌她的身子,他纔沒有動粗。
“羽航,那你愛我麼?”
長長卷卷的睫毛微微顫抖,樑羽航救她的事情她都聽說了,並且,軍中有一個傳聞,同一天鄭達遠死於心肌梗塞。
他爲了她竟然辜負了鄭真,她此時方知一切都是個誤會,鄭真沒有懷孕,她是生病了。
心中是澎湃的,樑羽航從來沒有對不起她。
“廢話,我只愛你一個女人,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
白薇薇從包裡拿出一個小東西,然後朝樑羽航笑了笑:“閉眼!”
樑羽航看了看左右的過道,神色一凝:“幹什麼?”
“你閉眼就知道了。”
無奈的閉眼,俊臉完美如中國的潑墨畫。
白薇薇靜靜的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把東西放在他的掌心,低低的祝福他:“羽航,生日快樂!”
將他的手指全部都包起那個東西,她終於很輕鬆的笑了。
其實對她來說,只要樑羽航是愛她的,他到底記住多少就沒那麼重要了,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是愛她的,就是最好的結果。
樑羽航睜開眼睛看着手裡的小瓶子,愣:“這是什麼?”
白薇薇聳聳肩:“許願瓶啊!很靈的。”
樑羽航黑了臉色:“我的生日,你就送這麼給瓶子,也太小氣了吧?”
白薇薇斜楞眼睛看他:“那你還要怎樣?”
“我要你!”
樑羽航作勢要撲她,她趕緊擺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羽航,別鬧,肚子疼!”
傲然飄走……
樑羽航氣得一腳踢牆上了,然後疼得臉上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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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熱鬧歡騰的水晶簾子後面,白薇薇皺眉把305的瘋子們都聚在了一起,嚴肅的問道:“明天勞資結婚,你們還剩下幾個處女當我的伴娘?老實說,不許撒謊!”
五個女人面面相覷,最後凌蘭、蜜蜂、方平舉起了手。
白薇薇臉黑了:“擦,小利子,你出什麼事兒了?”
小利子臉紅,只顧着眯着眼睛笑,露出整齊的大板牙:“沒有哇,一點點啦……”
凌蘭白眼:“呸,薇薇你別聽她的,這傢伙弄來弄去都是老牛吃嫩草!先前跟中專部的帥弟談上了,你知道嗎?那帥弟那叫一個浪漫,三更半夜把利子帶出去走鐵軌,要不就是送她圍巾、生肖,整個兒小純潔一個。後來經過我們的嚴加拷問,小利子終於承認和那個帥弟kiss過了,並且,至少上半身失了,下半身我們不知道哈!我們都以爲這回那帥弟有戲了,結果呢?”
白薇薇聽得一愣一愣的,操,她幾個月不在,木有想到小利子的愛情也是風生水起的。
小利子直堵凌蘭的嘴巴,大叫:“啊!受不了了,不要說啦,難爲情死了!”
白薇薇叫的比她還響:“不行!勞資要聽第一手資料!女人們,給我按住她!”
回手她溫柔的樓主了凌蘭:“蘭子,咱倆詳談!”
虎澈現在見白薇薇如同老鼠見了貓,那丫頭現在有樑少和竺少兩大護法,他奈何不得,黑着臉跟藍彪腹誹:“你看看你看看,那個瘋丫頭,我看樑少不要她也好,誰娶她誰倒黴!”
藍彪笑了笑,喝了一口悶酒。
他真的很羨慕白薇薇,同樣是女人,顧雨就沒有這麼多的朋友,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
他突然有了一種很可怕的想法,如果哪天他死了,他一定一槍把顧雨也打死,實在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活着。
樑羽航一把將方平拖了過來,在她耳邊細細的交代了幾句:“白薇薇她懷孕了,你們鬧玩完給我小心點!”
方平臉色一僵,然後冒着汗坐到了白薇薇身邊,負責保護,時不時的還去摸摸白薇薇扁平的肚子。
白薇薇心裡直發毛:“喂!平子!你有毛病呀?”
方平臉黑,看了看樑羽航,教官剛好瞪了她一眼,她脣角抽了抽,朝白薇薇傻傻一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白薇薇看不得她那個挫樣兒,脣角抽了抽,捅了一下凌蘭:“你繼續說,快點快點,我要聽小利子的緋聞啦!”
305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貨是不八卦的!
凌蘭點頭:“後來小利子還是無情的帥弟給甩了,其實這事兒還和蜜蜂有關呢,蜜蜂是吧?”
朝小蜜蜂拋了個媚眼兒,小蜜蜂一呲牙,得意的點頭:“屁話,沒有老孃,就沒有小利子的今天!”
“呸!”
凌蘭啐道:“小蜜蜂最缺德了,明知道小利子和帥弟在交往,還給小利子穿針引線,硬是讓帥弟被甩哭死了。”
白薇薇朝小蜜蜂豎起了大拇指:“蜜蜂!好樣兒的,牛逼!”
她又朝小利子也豎起了大拇指:“利子,你更牛逼,說甩就甩,是我的楷模!”
話一出口,男人們都臉黑了,尤其以樑羽航的臉色爲最難看。
竺敏笑而不語。
凌蘭眯着眼睛講得有滋有味:“那天是週末,小蜜蜂沒回家,樓下燒水的爺爺又扯嗓子大喊了‘小滅轟(小蜜蜂)’,電話!”
“小蜜蜂奶奶的最懶了,正在你被窩裡放屁呢,自然是不會下去接的,後來爺爺拎着晾衣杆子就戳進來了,嚇得小蜜蜂快尿出來了,灰溜溜的跟他下樓去接電話,邊走還罵呢,死變態呀,有事不打寢室裡,打傳達室幹什麼,老孃半個屁還沒放出來呢。”
白薇薇臉黑了,咬着牙看小蜜蜂,媽的,趁她不在老是睡她香香的被窩,用她的白毛洗衣粉,太可惡了。
“結果是班長打來的(班長叫焦全鳴,外號鳥人),鳥人約她出去談事情!啊哈哈哈哈,小蜜蜂開心死了,你知道的薇薇,從來就沒有男生追過小蜜蜂,雖然鳥人長得白白嫩嫩咱們都不待見他,但他好歹是個男人,小蜜蜂從了。”
白薇薇脣角抽了抽,眼前浮現了鳥人那張白花花的大臉,還有水滴般的小眼神兒,身子抖了抖。
焦鳥人是個憤青,時不時的還能吟上兩首唐詩宋詞,該廝也很文藝,據說是101男生宿舍裡最有文藝氣息的奇葩,平時最愛看的就是《知音》和《讀者》,白薇薇一看見他就繞着走。
酸不溜丟的男人不是她的菜!
氣道:“小蜜蜂個沒節操的,這樣的男人也上了?”
凌蘭點頭:“上了!結果你猜,焦鳥人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蜜蜂約哪裡去了?”
“哪裡?”
“烈士陵園!”
“操!”白薇薇抹汗,“真他媽的重口味!”
凌蘭鄙視她:“還有更重口味的,兩人磨嘰了半天,就在小蜜蜂想入非非的時候,焦鳥人出手了,他一甩頭,帥得二五八萬的問‘蜜蜂,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喜歡一個人’?”
“暈!小鳥配蜜蜂,絕了!”
“小蜜蜂羞答答的想了想,然後大言不慚的回答‘是我嗎’?噗!後來蜜蜂回來跟我們講這段屈辱的歷史時,我們都快笑死了,你不知道,當時鳥人一下子笑噴了,可樂從鼻子裡‘茲嘎’就出來了……”
白薇薇不行了,兩肩一個勁兒的抽抽,樑羽航直接把方平巴拉到一邊兒抱住白薇薇,朝凌蘭喝道:“你幹什麼?怎麼回事?”
那個死女人到底說了什麼東西讓薇薇捂着肚子,孩子好不容易保住,千萬不能出什麼叉子!
“不、不是……”
凌蘭臉色青紫,害怕樑羽航那要殺人的眼神兒。
白薇薇把他推一邊兒去了,然後又抱住了凌蘭:“蘭子,快點,繼續。”
凌蘭看了樑羽航一眼,有些哆嗦,也不賣關子了:“鳥人把腳放在了石桌上,手肘靠在膝蓋上,擺了個思想者的沉痛姿勢朝小蜜蜂搖了搖頭,然後說是小利子,他喜歡小利子很久了。哎呀你別提蜜蜂當時有多泄氣了,臉上的香粉是掉了一地,那個心碎……”
“鳥人約小蜜蜂,是爲了讓她幫着追小利子?”
“沒錯,小蜜蜂果斷答應了,因爲鳥人許諾,天天給她買好麗友派!”
“操!服了!爲了好麗友派就把姐妹賣了!”
白薇薇汗顏。
“後來小蜜蜂一提打保齡球,小利子就去了,然後鳥人油頭粉面的出現,故事就開始了,很快小利子那個沒節操的就和鳥人同居了,處女,還處女個屁!”
“咳咳,愛情嘛……”
白薇薇臉紅。
偷眼看了看正在和小路子嬉笑的小利子,神色頗爲柔和。
小利子一向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那個學弟家境不行年齡又小,她肯定是玩玩而已不會等他的。鳥人是醫藥世家,在當地頗有些名望,跟了鳥人,以後工作有着落,衣食無憂,可以過過平淡又富足的日子。小利子之所以放棄了愛情,就是爲了生活,確實是她的性格。
只是,自己呢?
白薇薇垂眸。
其實無論自己和竺敏還是衣豐在一起,都比樑羽航要好上太多,至少是沒有風風雨雨。她和樑羽航,愛得太累太傷,她真的不知道未來在哪裡,更是不知道明天再哪裡。但是,她能夠像小利子一樣放手嗎?她有小利子的那股狠勁兒嗎?
沒有!
她知道自己沒有!
愛情和生活之間,她和小利子選的不一樣,她要的是愛情。
只是這是她和竺敏之間的秘密,現在還不能說!
—
氣氛嗨到了極點,年輕人們都玩得很開心。
305的女孩們很放得開,幾個軍官大老爺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瘋丫頭們,倒是也相安無事互相欣賞。
期間,虎澈不知道被方平踹了幾腳,有白薇薇在場,最主要的是有寵白薇薇的人在場,她放肆的把虎澈的一腳之仇連本帶利的討了回來。
虎澈恨得牙根癢癢:“樑少,我請求再去z大軍訓一次!”
沒人理他。
混亂happy中,白薇薇的手機響了,“我爲你搞風搞雨,好破費”……
她低頭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一愣,然後朝竺敏眨了眨眼。
竺敏會意,兩人前後來到了僻靜的走廊。
“喂…”
白薇薇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竺敏大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薇薇。”
電話那頭,男人明顯是用了變聲器,甕聲甕氣的,有些古怪。
神秘人!果然是他!
“我是!”
白薇薇讓自己顯得很隨意很不在乎,欲速則不達,她要是亂了,恐怕這件事情的真相就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幾個月前,從神秘人給她一個快遞開始,她就過上了夢幻般的生活:卡桑德拉、石桌、橫七豎八。
還有一個石桌沒有破解,還有一把保險箱的鑰匙沒有找到!
她沒有忘記國宴上的那串活佛腦骨舍利子,那種國家級的寶貝不應該在民間出現,更不應該如此大手筆的隨便就送給了她,這中間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還記得我麼,小姑娘?”
那人似乎心情不錯,甚至是有些激動,難得竟然還打趣起來。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掛斷了!”
白薇薇看了竺敏一眼,竺敏點頭,認同她的說辭。
“等等,我是想問問你,《紅與黑》裡的東西都參透了麼?你是不是還漏了點什麼?”
那人急了。
白薇薇暗笑:“你到底是誰?想讓我知道什麼?爲什麼要藏頭露尾?”
“我是誰不重要,你知道我對你好就行了,聽說你把腦骨舍利捐給了國家,不錯,很大氣。不過我明天要送你的禮物,希望你不要再捐贈出去了,畢竟,總是將別人送的禮物轉贈出去,不是一種禮貌的做法。”
婉轉的指責,讓人不得不接受。
白薇薇驚,想象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他果真還要有所動作!
“對不起,無功不受祿,我不會接受你的禮物的!”
“我只是受人所託而已,一片好心,沒有別的意思。”
那人有些感嘆,語速也放慢了許多。
“那你就親手拿過來,讓我一睹廬山真面目吧!”
“我很醜,會嚇到你的。”
“那就請你永遠消失在我的生活裡,你這樣在暗處,同樣也不是一種禮貌的行爲!”白薇薇決定再激他一激。
“永遠消失嗎…可以,但是我必須把一樣東西留給你,就是那個保險箱,你顯然還沒有參透保險箱的藏儲位置。”
“是的,保險箱裡到底是什麼?如果也是一些非法的國寶,就算了吧,我對這些不義之財沒有興趣!”
樑羽航就夠有錢的了,她自己也很有錢,錢沒個數,自己滿足纔是極好,所以,她不需要那些又貴又沒人敢買的東西。
猶豫了很久,那人終於放話了:“不是錢,去吧,空了就回西瓦爾圖吧,就是你家裡的那張石桌,保險箱在桌面下的水泥柱裡。”
白薇薇眼睛一閉,果然,石桌就是她自己家的石桌,她摸了千百遍的桌面,卻從來沒有注意過水泥腳。
“你想給我什麼?跟我說一聲不就完了?這麼神神秘秘的活着,不累嗎?”
這句話是真心的,那個人似乎並不快樂,情緒起伏也很大。
“我累…我是很累。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辦法,真沒辦法。今天和你說了太多,再見吧!”
有了結束通話的意思。
白薇薇趕緊插嘴:“明天是我的婚禮,如果你真的是友非敵,希望你能夠出現!”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結婚:“你要結婚?明天?”
“是的!”
竺敏做了個手勢,白薇薇點頭,直接按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白薇薇幾乎要虛脫了,下巴頂着手機,猶豫:“竺敏,這樣能行嗎?真的能夠捉到這個人?”
竺敏點頭:“這是一個機會!”
“他真是基諾的人嗎?我不信,聽着不像啊!”
竺敏眼睛眯了起來:“薇薇,還記得歡迎樑少迴歸的那個國宴嗎?你拿出去做賭注的腦骨舍利子是不是他給的?”
白薇薇咬脣:“你怎麼知道?”
奇怪了,竺敏難道是有第三隻眼嗎?他怎麼就不會以爲這麼貴重的東西是樑羽航給的呢?
“因爲那是我在追查的一批被基諾盜走的國寶!當時你東西一出手,就有警衛跟我彙報了,只是那晚我出任務,沒有在現場。後來在將東西送去博物館之前我曾經親眼見過,沒錯,就是被盜的那批寶貝中標號爲3003的物件!所以…”
“所以你就來接近我是嗎?”
白薇薇嘆氣。
“你錯了,薇薇,你在懷疑我的能力,難道不靠你我就查不到那些國寶了嗎?你不可以這樣污衊我對你的感情,畢竟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真心想娶的女人!雖然…”
竺敏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許久許久,小手在大手上,兩人誰都沒有動。
“竺敏,爲什麼要喜歡我?我並不出色!”
白薇薇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低着頭,輕聲並不大,卻很有味道。
一股靜謐和平靜從兩人的心頭流過,彼此都明白,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明天就會變了一個模樣…
既然是最後一次,那麼就讓這一刻永恆吧。
白薇薇,竺敏的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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