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112似是故人來(3)樑少的初吻!!!
虎澈有些疑惑,白薇薇不是科班出身,縱然是軍事素質過硬,也是侷限在一些通用的項目上,這個破譯密碼的行當,水很深,連國內最優秀的破譯專家都束手無策,她,看得懂?
白薇薇已經從他手裡收走了密文。
破譯人員搖頭解釋:“白校官,這份密碼真的很奇怪,從形式上看,像是豪密,但是,又被改編過了,毫無規律的強行打亂。所以,真的很難破解……”
豪密?
強行打亂?
白薇薇縱使是再不懂也是聽過豪密的來頭的,我國軍事上的豪密,是世界上唯一不可破解的密電碼。豪密已經是不能夠破解了,發電報的人還要把豪密強行打亂,給豪密再加密!
不怪藍彪帶着兩個情報破譯人員弄到現在都破解不了,這種密電碼,本身就是無解,沒有規律的東西,就是無解!
除非把發密電碼的雙方同時抓到,然後當場對着譯文來破解,否則……
“我不相信,除非密電碼不是羽航發來的,否則,如果真是羽航發來的,就一定能夠破解,他只要是在發密電碼,就是一定要傳遞信息給我們。”
白薇薇很確定,羽航只要是活着,就一定會來找她會聯繫她。手裡的密電碼,就是一個希望。
想想也是,他身負重傷,自己獨立從地下脫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就發了電文……
長長卷卷的睫毛閃了閃,她看着手裡的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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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一眼,她就是一陣頭昏眼花,這是什麼?是她眼睛出錯了?亂碼?
身子一陣傾頹,真心看不懂,真心的無力。
紙片緩緩的從手中飄落到地面,剛剛還覺得和樑羽航近在咫尺,現在又遠在天涯。
眼眶紅了紅,羽航,難道真的不是你嗎?
“薇薇,你彆着急,我們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把電文給破譯出來。”
藍彪咬牙。
只要有哪怕一絲樑少生還的希望,他就不會放棄。他已經決定了,不管這份密電最終能否破譯,他都要再下弒神坡去看看!
嘀鈴鈴,靜默的手機響了,藍彪在看了來電者姓名的時候,眼睛一眯。
“喂?竺少?是,是,謝謝!”
電話那邊,竺敏輕笑:“請原諒我空中攔截了你們的密電碼,畢竟,我是鄭司令的人,阿彪,你懂的。”
藍彪心底暗暗震驚,果真鄭達遠在暗中監視翼風團的一舉一動,如果那份電報真是樑少發來的,他選擇加密是對的!
因爲部隊裡,已經不安全了。
鄭達遠明面上派竺敏來監視翼風團,暗裡就還會再派別人。
好在竺敏手下留情了。
轉念一想,這裡兩個高級破譯人員都破譯不出來的電文,到了竺少手裡竟然已經弄到了一級解啊碼的地步,真是讓人直冒冷汗。竺敏已經初步朝真相邁了一大步,一級解啊碼,再進一步就是全部的明文了。
看來,竺敏的智商,高到嚇人。
幸虧他是友非敵——目前爲止!
掛了電話,藍彪的眸子裡晶亮晶亮的,朝虎澈和白薇薇一點頭。
“竺少把密電文一級解啊碼破譯出來了,傳在電腦裡了。”
白薇薇飛快的淺笑一下,然後急道:“快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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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澈大驚:“不可能,竺少已經破譯出來了?”
“僅僅是一級解啊碼,離知道真相還有段距離。”
藍彪嘆氣。
若果發密電碼的人真是樑少,以樑少的智商,必定已經圈定好了接收的人選,他從來都會準確把絕密信息傳遞到位,該知道的人,必須知道,不該知道的人,猜到死都會猜不出來!
樑少,你到底想讓誰知道密電內容?
藍色的眸光再次攏在了白薇薇的臉上,微微震驚,會是薇薇嗎?薇薇對解密電碼一竅不通,樑少有這個本事讓她破解?
手心裡都是汗水。
“那也算是離真相進了一步。”
虎澈倒是很樂觀。
—
椅子上,白薇薇的小臉重新浮現了一絲期望。
真相要出來了,她很忐忑很不安,應該會是好消息吧,心臟不停的抽抽,久違了這種感覺,羽航……一定是羽航的消息……
那邊,打印機嘎支支的,破譯人員拿着一份一級解啊碼之後的電文過來了:“校官,這是竺上將傳來的電文。”
虎澈藍彪一看,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
白薇薇沒有看電文,單是瞧着他倆的臉,她臉上的喜色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怎麼了?”
虎澈哭喪着臉:“什麼呀,這破譯了等於沒破譯嘛,又是毫無規律可循!”
藍彪咬牙:“我們繼續破譯!”
一份密電碼,如果是沒有規律的,是不能夠破譯的,藍彪被逼上梁山,準備硬上!
“是!”
破譯人員也豁出去了,平時樑羽航少將是他們最尊敬的首長,眼下,誰都希望他還活着。
噼裡啪啦的又是一陣計算……
白薇薇靜靜的接過電文一看,剛剛的那份天書密電碼在那位陌生的竺上將的破譯之下變成了一串毫無規律的數字:
這數字看着眼熟……
“藍彪哥哥,給我一支筆。”
她的手不停的在抖,看到那串數字,大眼毛立時就溼潤了。
剛剛那份初級密碼天書一般的她是一竅不通,但是這份密電碼的一級解啊碼她就能夠看懂了。
因爲,在別人眼中,這是一串毫無規律的數字,但是在她的眼中,這不是數字——
是拼音!
如果說剛剛她還不確定發電報的人是誰,那麼她現在已經很肯定了,是樑羽航!
“羽航……”
又驚又喜。
—
十二年前,北京樑宅。
晚上七點,庭院深深。
當時白薇薇不過是一個八歲大的小屁孩兒,衆人眼中的假小子。
小孩子根本就不記仇的,白天爲了搶奪那塊迷你空地,她剛剛被樑羽航打過屁股,轉眼她就忘記了。
躡手躡腳的跑到了樑羽航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沒辦法,整個樑宅都很寂靜,只有羽航哥哥一個小孩算是她的同齡人。
媽媽和樑阿姨去誑街了,她一個人的呆在房間裡很害怕,只得來找那個漂亮的小哥哥。
大眼睛烏溜溜的,一探頭,樑羽航正伏案寫着什麼東西,她嘻嘻一笑,然後蹦了進來,小腳丫踩着白色的波斯地毯,一步一個小黑印兒。
“羽航哥哥,你在幹什麼?”
她大門牙掉了一顆,說話還有些漏風,含含糊糊的。
少年清瘦的背影明顯的一僵硬,樑羽航冷冷的回頭看她。
白薇薇才8歲不記事,他十三歲了,再加上天賦異稟智商極高,怎麼能夠忘記白天眼前這個土包子剛從他手裡搶走了那塊迷你叢林?
咬着牙,一臉的嫌惡狀:“你來幹什麼?走開!”
最討厭這種粗鄙的土包子了。
“羽航哥哥,我們來一起玩吧,我當壞蛋你來殺我,好不好?”
白薇薇大眼睛一彎,笑得很喜悅,手裡的小槍揚了揚,期待樑羽航的加入。
羽航哥哥家真好,槍支、彈藥、棍棒、鞦韆……好東西超多的,她真是太喜歡了,怎麼都玩不夠。
就是一個人玩,太寂寞,眼下又是黑天,所以,她明知道樑羽航有點冷並且不太喜歡她,還是斗膽來找他一起玩。
樑羽航臉色鐵青,最討厭這種髒兮兮的鄉下小孩子,女孩子沒有女孩子的模樣,短頭髮,臉又黑又瘦,醜爆了。
“出去,我忙着呢!”
口氣很冷。
如玉的手指朝門口一指,視線瞬間落在了白色地毯上的黑腳印,氣得渾身發抖。
他今天下午已經換掉了一塊地毯,眼下,又被弄髒了,更是火大:“快走,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切!”
白薇薇吐了吐舌頭,這麼兇,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氣呼呼的走了。
十分鐘後,她又回來了,這回她學乖了,把腳都洗乾淨了,然後很自信的坐在白色地毯上上吃香蕉,一邊吃一邊看着樑羽航忙碌,想來湊熱鬧又不敢。
“呼!”
樑羽航伸了個懶腰,攤在桌面上的密電碼總算是被他破譯出來了,現在他已經能夠熟練的破譯凱撒密碼、莫爾斯碼、297n碼,當然,還有中國的豪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沒事他就鼓搗這些東西玩。
“嘻嘻!”
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小女孩的笑聲,他一驚,一扭頭,蹙眉。
“土包子,你又來幹什麼?走開!”
白薇薇把香蕉舉了起來:“吃香蕉啊!”
樑羽航惱羞成怒,幾個大步蹲在她身前,手指點着她的鼻尖:“我告訴你,不要在我的房間吃東西!”
不由分說,展臂將白薇薇夾在腋下捲了出去。
關好房門,他氣呼呼的衝到衛生間洗澡,鄉巴佬,土包子,髒死了!
水剛把自己衝溼,他就耳尖的聽到了房間裡有動靜,下身裹了一條潔白的浴巾出來一看,白薇薇正呲牙從窗戶那裡把小腦袋探進來。
見着他,小臉立時垮了,可憐兮兮的求饒:“羽航哥哥,救命,梯子倒了,我進不來下不去!”
“真是要被你逼瘋了!”
樑羽航咬着牙,然後拎小雞一樣的把她抓進來丟在地上。
白薇薇倒地的瞬間,也抓掉了他腰間的浴巾……
“你!”樑羽航指着她的鼻子瞪着眼睛,剛要叫她滾出去,卻見白薇薇愣愣的盯着自己的下身發呆。
他一低頭,靠,浴巾掉了!
臉馬上一紅,慌慌張張的把掉在地上的浴巾裹好!
操!
走光了!
他在土包子面前露點了!
都快慪死了,臉色鐵青陰森,他氣急敗壞的咒罵:“土包子,見着你我就一直倒黴!”
白薇薇纔不理他的憤怒呢,小手指含在嘴裡,愣愣的盯着他的下身,剛剛那驚鴻一瞥,被她看出了些問題。
認真眨了眨眼睛,然後疑惑的驚呼:“羽航哥哥,你和我們老家隔壁剛出生的小弟弟不一樣,你不正常,你是畸形!”
隔壁小弟弟的雞雞那裡都是小蠶蛹,羽航哥哥的那裡,明顯大上數倍,好可怕啊!
她嚇傻了,一臉同情的看着樑羽航。
樑羽航鼻子快被氣歪了,一臉的沉鬱:“胡說什麼?你不知道我有多正常,趕緊忘掉你看到的,不然小心我把你直接‘卡擦’!”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媽的,竟然被一個土包子給吃豆腐了,俊臉快掛不住了,佯裝鎮定。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威脅不管用!
白薇薇不知死活,呲着大豁牙子:“本來就是,你怎麼腫成那樣了?羽航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的話就去看看吧,趕緊去醫院剁掉吧,這樣很辛苦的!”
剛剛她還很討厭羽航哥哥,現在不討厭了,她覺得羽航哥哥很可憐,竟然每天帶着那麼大一個累贅走來走去的……
“暈死!”
樑羽航低咒一聲,這死丫頭有沒有搞錯?要閹了他不成?那樑家就斷子絕孫了。
憤怒又窘迫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拽着浴巾去了衛生間。
跟這個黃毛丫頭,沒什麼好講的!
少年最大的秘密都被白白的看去了,他火大了!
不要怒不要怒,沒什麼沒什麼,她還小什麼都不懂,大人不記小人過......
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強壓下了要槍斃那個醜八怪的衝動。
身後,白薇薇撓着腦袋繼續分析,恍然大悟似的:“啊哈!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媽老說男女有別,羽航哥哥,你不用去醫院了,我懂了!原來男人不但有尾巴,而且尾巴都長在了前面!”
我操!
咣噹!
衛生間門口,樑羽航摔得鼻青臉腫。
—
“這都能摔跤?笨死了,哈哈哈!”
這回輪到白薇薇嘲笑帥哥哥了,她啊嗚一口把香蕉吃光了,然後拍拍屁股站起來走到了寫字檯那裡。
羽航哥哥神神秘秘的在忙什麼呀?是不是在抄別人的作業?
白薇薇盤着小腿坐在了椅子上,歪着頭看向了桌子上的一大堆稿紙,笑了。
“喲喲,羽航哥哥也學算術嗎?”
小手對着其中一張紙上的數列點了點,上面有很多她認識的阿拉伯數字呢,笑嘻嘻的拿着筆模仿着抄了起來……
淋浴房裡,嘩啦啦的水聲停,樑羽航青紅着臉從浴室裡出來,看見白薇薇正在拿着那些密電碼有滋有味的亂畫,鳳眸閃閃,脣角邪魅一勾。
這個死丫頭,竟然看到了他的身子,還讓他去閹掉!要是這事傳揚出去必定會有損他樑家少爺的威名,得馬上想個辦法封口!
難得的,他嘴角噙着冷酷的微笑俯身在白薇薇頭頂:“土包子。”
白薇薇一愣,漂亮的瞳仁裡映着樑羽航俊逸的少年的臉孔,她有些受寵若驚一般,羽航哥哥不是很討厭她嗎?現在倒是破天荒的沒有兇她。
雖然他依舊叫她土包子,但是語氣好了很多喲,反倒是不適應起來,尷尬着……
大眼睛帶着笑意眨了眨:“嗯?”
樑羽航兩手扳着她的小肩膀,朝她臉上吐了口氣,然後一陣悶笑:“你剛纔都看見什麼了?”
態度好到了一個頂點,誘惑,絕對是一種誘惑……
白薇薇愣了愣,想起來之後沒心沒肺的大笑:“哈哈,我看見了,我全部都看見了,羽航哥哥的屁屁,還有尾……”
沒等她說完,樑羽航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咬着牙:“土包子,給我住嘴,記住,你什麼都沒看見,你要是敢把剛剛的事情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白薇薇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樑羽航,想說話說不出來,只能嗚嗚嗚的抗議。
樑羽航擡高了下巴又嚇唬了她一下,這才緩緩鬆手。
該死的!他一世英名都毀了!
白薇薇剛重新獲得自由,又叫了:“可是我明明就看見了你的……”
樑羽航咬着牙一皺眉,然後大手扣住了她的小下巴一擡,狠狠的吻了上去。
情非得已!
上帝,寬恕我吧,他是一個正常的少年,絕對沒有戀啊童啊癖!
毫不留情的的吻,生澀,沒有任何技巧,只停留在脣瓣表面。
“啊!”
白薇薇愣住了,俊臉就在她面前不到一釐米,少年淡淡的蘭芝暗香迷得她暈乎乎的,小嘴巴都被冰涼的薄脣攫住,然後被一條溫溫潤潤靈舍輕輕描畫……
好陌生的感覺,渾身一陣陣的電流激盪,把她燒了個裡焦外嫩!
他,在,耍流氓!
恢復意識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小手憤恨的狠狠將人推開,一擦溼潤的小嘴巴,鼓着腮幫子大吼:“喂!你,大壞蛋!”
色狼!
欺負女生!
樑羽航冷着臉看他,白皙的手指也擦去了自己嘴上的口水。
壞蛋?
少爺我的第一次吻都給你了,沒跟你要青春損失費就不錯了,竟然還敢說他“壞”?
看她那個憤怒的小金魚似的表情,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溫度,他竟然笑了,笑的很冷。
“土包子,你要是敢對別人亂說看見過我的身體,我就把你今天被親過的事情說出去,我看你以後長大了怎麼嫁人!”
“你壞,你壞!我不怕你,我就說我就要說!”
白薇薇哭了,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被欺負慘了。
樑羽航臭流氓!
—
靠!
都這樣子威脅她了,她還要說?
樑羽航頭大了,他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糾纏不清的,看了看時間,媽媽逛街也該回來了,要是知道白薇薇被他弄哭了,肯定又是一番星風暴雨。
最主要的,他們家規很嚴,要是讓爸媽知道他輕薄了小薇薇,他就甭想去讀軍校了。
“別哭了。”
他口氣終於軟了一點。
“大壞蛋!”
白薇薇小手直抹眼淚。
“我真是要瘋了!”
樑羽航嘆氣搖頭,然後把白薇薇拎到自己身前,指着桌子上的稿紙,徐徐轉移話題:“剛剛我看你在寫這個,這是軍事上的密電碼,想不想學?我可以教你!”
“嗯!”
白薇薇卡巴卡巴眼睛點了點頭,被誘惑了。
樑羽航吐了口氣,真是暈死,他自己惹得爛攤子,自然是要自己收拾,還是哄哄她吧,不然真把事情說出去了,解釋不清的。
高幹子弟,最忌諱的就是栽在女孩子手裡。
“土包子,我們來做一筆交易,我交你一套簡單的密電碼,你把今晚所有的事情忘記?ok?”
清澈寒眸冷冷的看着身前的那張小臉,心底直抽抽,到底是鄉下的孩子,醜的讓人直哆嗦,整個巴掌大的小臉上,就只有一對大眼睛勉強能夠入他的法眼,其他的吧……
咳咳……
這樣的土包子,以後誰娶她誰倒黴……
整個軍區大院裡,他交往的同齡少男少女,男的帥氣女的文靜,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孩子,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還掉了一顆牙……真是沒個看了……
醜的讓人心疼……
剛纔他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親了她!
脣角抽了抽。
白薇薇小嘴巴癟了癟:“羽航哥哥,那個o是什麼意思?”
羽航哥哥剛纔說Ok?
啥叫ok?
土包子!
樑羽航垂眸,牙齒咬得咯咯響,他,忍了。
—
拿出了一套26個字母的卡片,他隨意的在每張卡片上寫下了一個1到26中的數字,然後交給白薇薇:“去,半小時,把字母和對應的數字背出。”
白薇薇樂了,他爸爸一直在開發她的智力,她背東西很快的:“a是5,b是4,k是6,y是25……”
樑羽航給她半個小時,她五分鐘就背完了,樑羽航眼底有着一絲驚豔,爲了檢查她的記憶情況,抽背道:“b!”
“4!”
“w!”
“23!”
竟然真的全都記住了,樑羽航輕輕點頭,表揚了一下:“不錯,比我想的好多了!土包子,拼音你會不會?就是a、o、e……”
白薇薇笑了,一戳他的額頭:“你纔是土包子,我早就會了,我都八歲了,認識很多字呢。”
樑羽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不高興,拍掉了她的小手,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母:“喏,把你剛纔記住的對應數字標上!”
白薇薇,bww。
白薇薇最興奮了,她最喜歡挑戰,很快一串數字出來了:4、23、23。
“很好!”少年輕笑,隨手又寫了自己名字的縮寫:樑羽航,lyh。
7、25、13。
白薇薇很自信,寫得也很快。
“不錯。”
樑羽航淺笑。
—
英俊少年鬼使神差現編了一套簡單的密電碼,但是就算是原理簡單,這個世界上卻沒人能夠破譯,因爲他都是隨手寫的,只能夠靠死記硬背,毫無規律可走。
沒有規律,就不能夠破譯!
他只是想透過這個告訴白薇薇一種從字母到數字的轉換的概念,沒想到,多年以後,這套被白薇薇命名爲“香蕉”的密電碼,竟然重新出現了。
一套由世界上最高級的“豪密”密電碼生化出來的簡碼,被竺敏破譯之後變成了“香蕉”密電碼,世界上,除了發電人本身,真的就只有白薇薇看得懂了。
但是——
十二年前的東西,她還記得住嗎?
—
白薇薇咬着筆桿子,心情無比激動,這是“香蕉”,這一定是樑羽航親手編寫的那套“香蕉”!
她在紙上先根據聲母和韻母去拆分了一下數字,然後閉上眼睛,細細的回想着兒時被強行要求記住的數字。
十二年了,那些被樑羽航欺負和壓迫的過去,她很少想起,都差不多要忘光了。
額上汗水涔涔……
虎澈見了直乍舌:“哎呦媽呀,不是吧,薇薇真的知道,看來發電人一定是樑少了,阿彪,我被老鄭頭給撤職了,所以你留守在北京看着老鄭頭,我帶薇薇去弒神坡找樑少!”
正好避開鄭達遠的追擊。
藍標心事重重,想了想,也只有點頭。
藍色的眸子中含着隱憂,他很怕白薇薇會空歡喜一場。
真的會是樑少嗎?
那邊,白薇薇已經全部破譯密碼了,手裡拿着一張譯文失聲痛哭:“羽航沒死,他真的沒死……”
密文:我在弒神坡下。
樑羽航啊……
—
軍區司令部。
竺敏辦公室。
他正在低頭研究那套一級解啊碼,對着那串沒有來頭的數字,他也是皺着眉頭。
正在思考,藍彪已經發來了消息:密電碼已經破解,內容恕我暫時無可奉告。
似水般溫柔的桃花眼裡,鳳眸含笑:“還不信任我麼?”
隨手拿出打火機把密電碼燒了,這東西,不能夠落到鄭司令的手裡。
處理好了密電碼,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許警衛,我要你保護一個人。”
電話那頭,女子的聲音非常清冷:“首長請說。”
“白薇薇,翼風團的少校,現在是Z大的軍方委培生,她應該已經到北京了。”
女子疑惑:“一個女孩兒?”
竺敏笑的柔和:“沒錯,我的未婚妻。”
他還記得自己八歲那年初見白薇薇時的樣子,紅皮猴子,然後眯着一隻小眼睛,舔着粉嫩的小舌頭……
一臉粲然的微笑。
快二十年了,他很期待再次重逢。
“知道了。”
女子非常乾脆,不帶絲毫感情,沒等竺敏允許,咔擦掛了。
竺敏等着自己的手機直皺眉:“這莽撞的性子,看來以後還得好生調教。”
翌日。
他接到了沈可欣的電話:“喂,竺敏哪,明天的相親要泡湯了,薇薇她瘋了,跟着部隊去滿洲里了,你別急哈,她說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保證人一定完整無缺的帶到你面前,嘿嘿。”
竺敏一愣,臉上笑意更濃,但是那對似水含情鳳眸突然就冷了:“薇薇……”
他從來沒有被人放過鴿子,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從來就沒吃過虧……
他的未婚妻——跑路了?
“白薇薇,你會回來的,一定。”
一臉的篤定。
—
弒神坡,飛雪連天。
冷冷清清,滿目蕭然。
白薇薇紅着眼睛,想起那個浴血的綠影兒她就心寒,愛情的冬天就是在這裡心碎的。但是現在,那份絕處逢生的密電碼,給了她生的希望。
除了樑羽航沒有人會用“香蕉”密電碼!
羽航就在下面!
該死的上次她親自下去了,怎麼就沒有發現?
大家都很沉默,誰都不說話,誰都很低調,怕一個得意張揚,夢就碎了。
心意相通,白薇薇和衣豐一路,虎澈自己帶一路,芒刺人員再次帶着防毒面具下了弒神坡。
很快,兩路搜救人員又下到了地下七十米的瓶頸處,上一次的搜救,就是下到了這個地方就再也下不去了的。
衆人都靜靜的停留在縫隙上不動,手電筒的光圈在周圍一掃,兩邊的縫隙已經狹窄到了只有尺把長,還是那個問題——
下不去了!
白薇薇鼻息裡突然飄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兒味,那味道極淡極淡的,但是它存在。
衣豐也直皺眉,他對血的不適之感依舊在。
虎澈他們也下到了這裡,四處找着路徑。
白薇薇用手電朝血腥的源頭一照,撥開一個巨大的雪球之後,發現那裡的有一個大臉盆一樣的缺口,缺口四周都是鮮血的痕跡,現在業已乾涸掉了。
“羽航……”
白薇薇看着那些血痕心疼的直抽搐,很明顯,這個正常人下不去的洞口,當時昏迷且被凍僵好似冰塊一樣的樑羽航以自由落體運動直接砸了進去……鮮血橫流……
衣豐和虎澈也是直皺眉,眼眶都紅腫了。
“樑少!”
“樑少!”
衣豐低吼:“準備爆破!”
“是!”
身後的程亮和李子豪馬上精確的計算了範圍和方位,很快“轟”的一聲悶響,這個小洞口被炸開了,兩壁坍塌。
地底下,果真是空心兒的。
大家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樑羽航生還的可能性更大了!
衣豐看着白薇薇的小臉直皺眉,他沒忘記,樑少是胸口中槍,真的能活到現在嗎?
他很擔心白薇薇的情況,脆弱的心靈還能夠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嗎?
不動聲色的緊緊走在她身後,準備隨時給她可靠的支撐!
—
所有的人紛紛跳進了通道,下潛了十米之後,眼前突然開闊起來,地面上突然有了臺階和狹窄的甬道,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非常明顯。
白薇薇冷得直縮脖子,衣豐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側,沉穩的說道:“阿澈,你帶程亮、李子豪朝左走,我和薇薇朝右走!”
白薇薇跟在衣豐身後,貓着腰。
一路上,她左看右看,都是比較光滑的牆體,偶爾頭頂還會有燃氣燈,不過都是不亮的,顯然有些年代了。
倒抽一口冷氣。
她突然想起了跟弒神坡有關的一個故事,當年抗日戰爭結束,戰敗的鬼子撤退的時候把大量的軍需物資和毒氣彈藥等東西運進了弒神坡,整整一個團,全都死在了這裡。
這應該就是那個亡命之團修築的防禦工事吧?
不過很奇怪的一點,爲什麼一個團全都死了呢?能夠把毒氣彈運進來,自然就不怕毒氣彈,怎麼會死?
整整一千多的精兵,弄死他們的黑手當真是夠絕夠殘忍,會不會是他們日本本國軍方乾的?
腦門子一陣陣的發冷,這個弒神坡埋葬的秘密太多了……最重要的一點——
打匿名電話的人很確定說給她的鑰匙和密碼能夠幫她找到夢想,她當初的夢想和爸爸有關,現在夢想和羽航有關……後來根據線索她從夾層裡抽出了弒神坡的地圖,找到了樑羽航。
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亦敵亦友,引領着她去探尋一個驚天的秘密!
弒神坡,一定有着什麼跟她本人有關的驚濤駭浪!
無暇多想,走着走着,眼前更開闊了起來,衣豐突然低叫了一聲:“咦?”
白薇薇走到他側面,眼前陡然亮着一個探照燈,燈下,都是軍需物資,槍支彈藥,還有真空包裝的壓縮餅乾,以及一些醫療用具,整個一個大型的儲藏室。
一定是當年鬼子留下的!
白薇薇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到處尋找着樑羽航的蹤跡,正想着,鼻息裡果然有一陣淡淡的蘭芝草的味道……
心尖兒不停的輕顫,羽航來過,羽航真的來過!
她暗暗衡量着方位和距離,目光猝然落在了地上的一堆帶血的棉紗上,“噗通”一聲跪下,手捧着那些白色的紗布,心疼死了。
是他的味道,她知道一定是他。
至少可以肯定,羽航剛從上面掉下來之後,並沒有死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昏迷了幾天幾夜,他曾經掙扎着給自己包紮……他也在頑強的和死神抗爭啊!
羽航……
流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啊!
羽航……
再包紮也不能解決你胸口上致命的那一槍啊……那顆要命的子彈……
—
“找到了。”
衣豐指着暗處角落裡的一臺老實發報機,上面還留着一張紙片。
白薇薇一步三顫的撲了過去,把那張紙片拿在手裡,上面的字,生生叫她哭紅了眼。
全文如下,一共就四個字:
勿念,等我。
沒有稱呼,沒有署名。
不知道是誰寫的,不知道是寫給誰的。
字跡嚴重變形,歪歪扭扭。
白薇薇咬着牙忍痛流淚,她知道一定是樑羽航留給她的,她知道!
“啊!羽航……你胸口還中着槍,又怎麼會安好?我怎麼會勿念?你騙我,你知道我可能會找過來,你在寬慰我嗎?你在哪裡?”
又是你個讓人痛徹心扉的“等我”!不過現在她的心境已經大不一樣了,當初,她是帶着憤怒和決絕沒有等他;現在,她心懷希望就算是死都會等着他的迴歸。
本來,在康綠豆的辦公室裡,她見過樑羽航的字體,遒勁飄逸,蒼勁有力,現在這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很明顯他寫字的時候狀態很不好,是忍着劇痛實現都不清晰時才寫的吧?
肺腑疼痛,摧心肝!
哭着哭着就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喊:“羽航!羽航!”
羽航……羽航……
地道里,都是淒涼的回聲,一圈一圈兒的,但是,久久——都沒有人回答。
“薇薇,你別急,你肯定這是樑少留下的?”
衣豐緊緊抱住了白薇薇,讓她不要倒下。
綿軟的聲音裡,帶着震撼和疑惑。
冷靜的說,一般人如果胸口中槍了,會直接斃命,但是如果薇薇說的沒錯,樑少現在死了沒有不知道,但至少他當時沒有死,他還堅持着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後發出了密電碼。
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嗎?
寬寬的雙眼皮兒微微垂下,一臉沉痛。
“我百分之一萬的肯定是他!羽航,我知道你還活着,我來了,我來救你了,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白薇薇都快要急死了,心愛的人生死未卜,她真是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平安。
心底更加害怕了,非常確定羽航當時掉下之後並沒有馬上死去,但是現在,時間在流逝,他依舊是命懸一線……甚至是,現在已經……
不會的,他在,他肯定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薇薇,我們走吧,再找找看,哪裡都不要錯過。”
—
衣豐咬牙,樑少,你要挺住,兄弟來了。
我鄭重承諾你,如果你能夠躲過這次死劫,那麼我會告訴你鄭真當年離開的秘密,再也不會讓你這麼心中懷着憾恨靜靜離去……
我發誓!
—
又從寬敞的儲備室走到了另外一條甬道,通氣孔裡傳來陣陣陰涼的風,白薇薇身子瑟瑟發抖。
她很害怕,怕哪個士兵突然報告說發現了樑羽航的屍體,她又很期待,期待誰說找到了垂眸修養的樑羽航。
矛盾,痛苦,糾結,煎熬……
反反覆覆的把整條線路都找了個遍——沒有樑羽航!
白薇薇心底拔涼拔涼的,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傷重的他發了密電碼之後死了,屍首和那一個團的日本兵一樣,不見了……
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衣豐拍了拍她的後背:“薇薇,我們面罩裡的藥品不夠了,得上去了,也許,虎澈有消息也說不定。”
白薇薇不肯走,拿出手機給虎澈打電話,由於在地面以下太深了,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無奈,心裡急着虎澈的消息,她點頭同意。
—
這路搜救小分隊一上了地面,衣豐馬上再次撥打虎澈的手機,還是忙音……
白薇薇左右一看,虎澈他們的軍車還在,還是下地下以前的樣子,說明他們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上來過。
算算時間,虎澈應該上來了,防毒面具裡的藥粉不夠用了,再不上了虎澈他們自己都會死掉的!
她爬在斷層瘋狂的大喊:“虎澈!虎澈!虎澈哥哥……”
沒有人回答,那支小分隊離奇失蹤了一般……
—
且說虎澈他們。
和衣豐那組分開之後,他們遭遇了同樣的情況,無休止的軍事甬道,密室,軍需庫,毒氣彈……
很謹慎的搜尋了,除了偶爾地面上有一些血痕之外,一無所獲。
怕迷路,他們在通道里一直都沒有拐彎,直行,繼續直行……
他不知道,這整個弒神坡的地底下,呈一個大起大落的對勾形,一路下來了之後,不知不覺,他們又在緩緩的往地面上走,和下潛的地方越來越遠,正走向另外一個出口……
如果有心算算,他們在地面下走了至少有十來公里。
李子豪看了一下手錶,防毒面具裡的表情有些擔憂:“校官,時間不夠了,我們的防毒面具要失效了。”
程亮沉思:“原路返回肯定會被毒氣彈給毒死,我建議繼續往前走。”
虎澈點頭,沒有什麼是比樑少的生命更重要的,第一次下來搜尋沒有發現這地下的工事他已經很懊惱了,如果當時他們就下潛下來,一定能夠及時救了樑少。
現在,他越走越心涼。
“繼續走,活要見人,死要……呸呸呸!一定要找到樑少!”
“是!”
又前行了兩公里遠,程亮突然摘下了面罩。
李子豪怒:“橙子,你瘋了?趕緊給老子戴上!”
程亮搖頭:“這裡已經沒有毒氣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地上,而是上來了。”
衆人大驚,眼前,陡然出現了一道圓形光亮,帶着飛雪和寒風的凜冽。
虎澈趕緊衝在最前面,敲開冰塊,然後爬了出去。
一個一個的,所有的救援人員全都爬出了地面。
三十來個士兵全都重見光明,然後,包括虎澈在內,所有的人全都看着同一個方向,哭了……
冰天雪地裡,莽原上靜靜的趴伏着兩個巨大的蒙古包,一名美麗的蒙族少女正在和一頭雪狼嬉戲打鬧。
她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道清雋的綠色長影靜立雪中凝眸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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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的鼓勵和支持,樑少回來了……
不管多累,小脂都心懷感激,沒有可愛的親們,就沒有小脂這個故事,就沒有樑白的愛情……
感謝大家對文文的關注和愛護,啵…
煽情了,捂臉跑…明天,不見不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