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的話讓張曉琳只覺得心慌慌,但是卻又不敢不回答,那樣更讓人覺得自己心裡有鬼。思及此,張曉琳定了定心神,雖然臉色還有點不好,但硬是擠出了笑容來,“王旭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能答得出來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王旭這話一出,安雅瑜當即忍不住輕笑出聲,緊接着是冉思羽。而兩人的笑聲也讓張曉琳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分,只是安雅瑜卻沒有顧及什麼,誰讓這個王旭這麼有意思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自己懷疑張曉琳的想法公諸於衆,張曉琳,你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輕拍着安雅瑜的背,冉浩謙笑得無奈,但也不忍苛責,反正也沒覺得安雅瑜有什麼不對的。賴在冉浩謙的懷裡,安雅瑜的雙眼緊盯着那邊的兩人,而她和冉浩謙則是真正的置身事外了,現在是看戲的。
王旭的嘴角依舊是略顯溫潤純良的笑容,“少夫人,我想問下,請問您是在哪一天撿到那條屬於大少夫人的項鍊的?我相信這對於少夫人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吧?”
明明應該是最簡單回答的問題,但是張曉琳卻假裝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顰眉不清不楚地回答,“時間有點久了,我也不確定到底是幾號,但是我記得那天應該是我去找完爺爺回屋的一次。”
並沒有急着反駁,王旭則是幫着計算了下張曉琳所說的時間,“如果少夫人說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老爺之前在家休息的那幾天吧,那樣計算的話應該是二十五號的樣子。”
看着張曉琳在仔細算了下日子後,緩緩點頭的模樣,王旭緊接着又說道:“這就有點奇怪了,因爲我在二十號那天在宅子裡和少夫人擦肩而過時,少夫人的手中是拿着那條項鍊的。”
“哼,怎麼可能,我明明是放在包……”話一出口,還沒等說完,張曉琳便急急剎住了車,可惜已經不需要她後面的話,其他人也能自動腦補了。
這個蠢貨!邱慈心底忍不住咒罵,哪有人不打自招的。索性,張曉琳在想了想王旭的話後,便自然地應道:“或許是我記錯時間了,我一向對時間沒有多少概念,但是這並不能算什麼證據啊。”
王旭心底閃過一抹冷笑,面上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急忙道:“少夫人是不是誤會了,這只是我個人問的一些問題,並不是想要找所謂的證據。”
熟悉王旭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外表純良,內心絕對狐狸的人。但是他對冉家的忠誠卻是絕對的,所以冉老爺子非但不擔心什麼,反而盡力地栽培他。要知道,一個合格的管家,並不是只需要在家裡忙着家裡的大小適宜,還有通曉很多其他的事情,而這些則需要學習。
張曉琳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任誰都看得出她心裡的鬱卒,估計已經在心裡埋汰死王旭了。連帶着邱慈等人看着王旭,都是面色不善,毫無疑問,王旭是冉浩謙這邊的人。
面對他們的各種視線,王旭逐一無視,臉上帶着謙虛的笑容,彷彿虛心受教般,“看來少夫人的撿到項鍊的時間,應該就是在二十號那天吧,也就是我遇到少夫人那次。”
“應該吧,”並不是張曉琳不想肯定,而是一旦肯定時間上就太相符,想避開都不行。偏偏那天還倒黴地遇到王旭,只是因爲人見得太多,張曉琳也不肯定到底那天是不是見過王旭了。
並沒有在意此時的張曉琳內心的掙扎,王旭如計劃般陳述着事實,“之前我瞭解過,大少爺和大少夫人丟失項鍊的時間,恰恰就是二十號的早晨,那麼短的時間,要將項鍊從大少爺的住所帶到冉家大宅,並且丟到少夫人撿到項鍊的地方,這……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那個賊的用意。”
冉思羽聽着王旭的話,很自然地緊接着說道:“可不是嘛,既然是做賊的,怎麼會那麼大意或者故意地把贓物掉到花園裡,要說,應該是要藏起來,就像表嫂那般珍惜地藏在保險櫃裡。”
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張曉琳瞬間炸毛,對着冉思羽便是一句,“思羽,我知道你想替大哥說話,但是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只是在說假設罷了,表嫂何必對號入座呢。”無奈的眼神配上她臉上那抹勾脣淺笑,怎麼看都像是偷腥的貓兒般,與往時的冉思羽大相徑庭,讓安雅瑜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總覺得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眼見這個話題將越扯越大,邱慈當機立斷起身對着冉老爺子說道:“爸,我們還是聽聽王旭還有什麼要問的,一直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是個事,外面那麼多人等着呢。”
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回應,而聽到冉老爺子敷衍的答覆,王旭卻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上,“在此之前,少夫人曾讓人徹查過房間,說是項鍊丟了。但是在大少夫人的項鍊丟失後,少夫人再沒有傳出有關項鍊的事情,而據我瞭解,在此數天後,有人將項鍊還給了少夫人,但是少夫人卻決口不曾提過‘撿到’過那條項鍊的事情。少夫人,關於我說的這些,您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場面一再地沉靜,張曉琳也頂受不了那麼多的壓力,最終還是將頭扭向一邊,來個眼不見爲淨,“沒有!”緊抿的脣不時地彰顯着憤怒,手也不住地攥緊手心的東西,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姑息這個人。
“其實少夫人不必這樣生氣,我也只是問問而已,當然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只要少夫人回答了這個問題,我也沒話講了。”頗爲無奈地看着張曉琳,王旭輕笑着說道。
只是對於王旭的最後一個問題,大家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倒想聽聽這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