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承的視線終於從虞霜雪身上移開,他看着面色冰冷的夜冬青,伸出手去,只是和夜冬青的手碰了一下便放了下來。
夜冬青並不在意,收回手之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絹將自己的手擦了擦,見戰承臉色鐵青的看着他,夜冬青把那條手絹扔進了垃圾桶裡:“不好意思,我有潔癖,請見諒。”
“不好意思,青哥有潔癖,請見諒。”虞霜雪開口,爲夜冬青解釋着,她知道夜冬青這是生氣了,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男人打過她的主意,那些對她有意思的全都讓夜冬青收拾了一頓,這個戰承看她的目光讓虞霜雪有些不解,男人看她的第一眼是驚豔,而戰承看她的第一眼卻是激動。
就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見了面一樣,只是……
虞霜雪使勁的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戰承的影子,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腦子裡卻對戰承一點印象都沒有。
虞霜雪親自開口,戰承略有些激動的說:“沒關係,喝茶還是飲料,李媽,上奶茶,就是我珍藏的那些奶茶,趕緊端上來。”
奶茶?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喝奶茶?
虞霜雪驚訝的目光落在了戰承的身上,她的確沒有見到過戰承,可是戰承的表現卻不像是一個陌生人該有的,就連夜冬青都不知道她以前是很喜歡喝奶茶的,只不過到後來戒了而已。
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那麼清楚她的喜好?
“戰先生……我們以前見過嗎?”
戰承的心情依舊激動,他看着面前這張幾十年都沒有變過的容顏,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中,他知道她或許已經結婚生子,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戰長風的親生母親,當初把戰長風帶回來也只是覺得他長的有些像虞霜雪,再加上有好幾股勢力在戰長風身邊神出鬼沒,那個時候他覺得戰長風可能有很神秘的身份,所以爲了謀取利益,才把戰長風帶回家。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虞霜雪的孩子。
戰承神色的垂下了眼睛,戰連舟最瞭解戰承,他的情緒從虞霜雪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不對勁,看着虞霜雪那張有些面熟的臉,再聯想到戰承的態度,一個想法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型。
面前的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戰承放在心底幾十年的女人吧。
哪怕那個替身和麪前的這個女人長的只有兩分想象,戰承對那個替身都比對自己的母親好,可想而知當這個女人出現在戰承面前時,他心裡會是多麼激動。
“我們曾經有一面之緣。”
戰承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堅持了這麼久,只是一面,就把她放在了心底,放了幾十年,愛了幾十年。
他以爲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甚至沖淡一個人的長相,他以爲自己會忘記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卻沒想到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個女人在他腦海中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在他心裡的位置越來越深,越是想忘記,就越是忘不掉,就像是酒,時間越長越是醇香。
虞霜雪對他來說就是那種酒,時間越久,他對她的喜歡就越來越深,他也曾找過那個讓他動心的人,找了好久好久,找遍了華夏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
對男人來說,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珍貴,他越是找不到她,對她的喜歡就越深,找了好多年,實在找不到就放棄了,他卻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距離那麼近的坐在他的面前,和他說話,衝他笑,她依舊那麼美,美的不像這塵世間的凡人。
“我怎麼不記得了?”她的記性雖然不怎麼好,但也不差,在她的印象中並沒有戰承這個人。
“不記得也正常,畢竟只見過一面。”戰承笑着開口,見李媽把奶茶端了過來,他主動站起身,從李媽的手裡接過奶茶放到了虞霜雪的面前。
奶茶是紅豆味的,是虞霜雪年輕時的最愛。
虞霜雪可不相信,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竟然會把一個人的喜好記得這麼清楚,她看着奶茶沒說話,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這次和先生來拜訪,是爲了感謝戰先生這些年對長風的照顧,這是小小薄禮,希望戰先生不要嫌棄。”虞霜雪從夜冬青的手裡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牛紙袋,放到了戰承的面前。
“我若是知道長風是故人的孩子,一定會更加精心照顧的。”戰承並未看那個牛紙袋,他所有的心思全都在虞霜雪的身上,就好像是要把這幾十年的全都看回來一樣,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夜冬青臉色一黑,用力的咬緊了牙關,他現在不和戰承計較,等他們離開這裡,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戰承,讓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覬覦的。
戰連舟倒是對虞霜雪嘴裡的薄禮很是感興趣,對於虞霜雪,戰連舟的心理其實很複雜,孫美玉畢竟是他的媽媽,她爲戰家努力了這麼多年,也從未得到過戰承這麼殷勤的對待,他爲自己的媽媽感覺到不公平,卻又不得不承認虞霜雪的確美的讓任何男人都忘不掉。
把牛紙袋打開,戰連舟把裡面的文件拿了出來,那是一份簽了字的合同,是一份股權轉讓書,那是一個很大的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在國內很有名的公司,而這一對夫妻卻把這麼有前途的一個公司送給了他們。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出手竟然這麼大手筆。
“這……爸……”戰連舟把那份合同給了戰承,戰承看過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把文件推到了虞霜雪的面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若是別人,他一定二話不說的收下,但對方是虞霜雪,是他愛了幾十年的女人,他怎麼能要她的東西。
“戰先生就收下吧,不過是一家小公司而已,算不得貴重,我還覺得禮物輕了怕戰先生看不上眼呢。”夜冬青是夜家家主,天生帶有貴族的威嚴,他的口氣很是輕鬆,彷彿在他的眼裡這個公司不過是一個小蝦米,對夜家來說,這的確也是一個小蝦米,他還放不到眼裡,畢竟夜家的生意那可是分佈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