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風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你今天晚上又做了什麼吧?白洋洋居然會把自己磕傷還那麼嚴重,真是可笑。”
傅君然倒是不知道白洋洋受傷了這件事情,但是這一定離不開宋夫人的手筆,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魚兒已經進到了網裡,可以收網了。”
“是啊,現在只欠東風了。”戰長風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猶豫:“暖暖很喜歡宋斌,宋斌對她也很好。”
“暖暖到底是我們傅家的孩子,就算宋斌對她再好,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早晚要認祖歸宗的,時間越長她對宋斌的感情越深,就會越痛。我爺爺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爺爺很開心,他本就很喜歡暖暖的,現在知道暖暖是他的孫女別提多高興了,天天催促着讓暖暖回家,他年紀大了,傅家向來血脈單薄,現在又多了一個孩子,我爺爺比誰都要開心。”
傅君然想到爺爺那激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爲自己的妹妹死了,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和爺爺了,可是在知道我的妹妹居然還活着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嗎?向媛以爲自己是編了個騙人的謊言讓我相信了,卻沒想到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一聲哥哥,我等了十幾年,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所有的耐心全都被時光消磨乾淨了。”
說着說着,他忽然哽咽了起來,明明是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手中的咖啡,被他當成了烈酒一飲而盡:“長風,讓暖暖回到傅家吧。”
“好!”戰長風俊美的臉上滿是堅定,落葉歸根,白暖暖是傅家的孩子,走丟了十幾年也該回家看看了。
兩個人在屋子裡聊着,沒有發現外面站着一個人,白暖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有這樣,她才能不發出尖叫,只有這樣她才能忍住自己的哭聲。
早在戰長風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她就醒了,她還以爲戰長風會躺下來睡覺,沒想到戰長風卻離開了,白暖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卻沒想到居然聽到那一番的談話。
“誰?”戰長風眸色一冷,起身就走了出去,他打開房門,正好看到阿芳端着茶水從不遠處走來:“少將。”
原來是阿芳,戰長風伸手把她手裡的茶水接了過來:“你去休息吧。”
他再度關上了房門,並沒有看到躲在盆栽後面的白暖暖。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臥室,躺在那張巨大的牀上,她睜着眼睛,眼淚從她眼角一串串的滑落,沒入下面那白色的枕頭上,只留下了一滴滴暈過的痕跡。
她居然是……居然是傅君然的親妹妹,怎麼可能?她不是宋家的孩子嗎?dna鑑定上不也是她和宋斌有親子關係嗎?爲什麼她會突然變成傅家的孩子。
白暖暖的腦子很亂,就像是一團毛線,那些疑惑,那些疑問,在她腦海中越纏越大越纏越亂,漲的她頭開始疼了起來,一抽一抽的,就好似有個小錘子在裡面敲打一般。
戰長風在書房裡呆到天亮,誰讓他大舅子心血來潮的要喝酒,戰長風就把他珍藏了好多年的佳釀拿了出來,傅君然本就喝了好多酒,幹掉了戰長風三瓶珍藏之後,徹底的喝醉了。
“我愛的人不愛我,我愛的人不愛我。”他就像個瘋子一樣在屋子裡大笑大叫了起來。
戰長風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空瓶子,再想想那是珍藏了好幾年的,肉都覺得疼了,再看看像是八爪魚一樣勾住自己脖子不撒手的傅君然,戰長風的眼角抽了又抽,一張俊臉上滿是黑雲。
這是他大舅子,這是他大舅子……
戰長風在心中默唸着,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在傅君然親了他一臉口水之後,戰長風暴走了,他黑着臉乾淨利索的在傅君然脖子上砍了一記,那個人雖然昏過去了,但還是死死的勾着戰長風的脖子,戰長風臉色和鍋底一樣黑,直接把傅君然打橫抱起來扔在了書房裡的軟榻上,強勢的掰開他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回身來拿了一個厚毯給傅君然蓋上之後他才離開。
屋子裡很黑,戰長風沒有開燈,他先是去洗個了熱水澡,渾身暖烘烘的之後他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感覺到白暖暖渾身冰涼,他從後面將她擁在了懷裡。
冰冷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中滑落,白暖暖咬緊了下脣。
怪不得戰長風一直在幫着傅君然說話,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知道傅君然是她的親哥哥,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讓她摻合傅君然和雲朵之間的事情。
她明明不是宋家的女兒,這兩個人卻親手把她推上了那個位置,就是爲了對付宋夫人和白洋洋,可是宋斌呢?宋斌對她那麼好,把她當成了是親生女兒一樣,若是知道了她只是偷了他女兒身份的一個騙子,宋斌一定會很難過……
只要一想到宋斌看她的眼神,白暖暖心中一痛。她是真的把宋斌當成是父親一樣對待的。
一夜,很快的過去。白暖暖睜着眼睛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她眼睛下面是濃濃的青色,眼睛裡也滿是血絲,戰長風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問:“昨夜沒有睡好?”
白暖暖怎麼敢告訴戰長風她一夜沒睡呢,索性搖了搖頭說:“估計是昨天晚上睡的晚了,沒事兒,一會我補補覺就好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兩點才睡,戰長風點點頭說:“先吃早飯吧。”
今天的早餐做的很是豐盛,白暖暖明知道傅君然在這裡,卻還是明知故問的開口:“今天怎麼會做這麼多早飯,是誰要來嗎?”
戰長風面無表情的俊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尷尬,他做了這麼多本想趁着白暖暖沒起來端去書房的,沒想到白暖暖今天竟然會醒的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