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她揪的頭皮生疼,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聲,但在這喧鬧的酒吧裡並未被人聽見。
“你是什麼東西?”那個女人氣惱的揚起了手,還沒等她落下來,就有兩個黑衣大漢走進來,架着她將她扔了出去,外面冰天雪地,她穿的那麼單薄,再看兩個男人一臉橫肉的樣子,她顧不得謾罵迅速的打了個車走了。
沒有了礙眼的人,傅君然的心情依舊不怎麼好,白洋洋在他身邊坐下,將他手裡的酒杯搶了下來:“君然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洋洋一臉擔憂的問,這麼多天沒有傅君然的消息,今天忽然接到他的電話,她滿心歡喜,瞞着宋夫人逃來這裡,沒想到卻看到了傅君然買醉。
“把酒給我。”傅君然面無表情的說着。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君然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白洋洋抱緊了酒杯,就是不願再讓傅君然喝下去。
傅君然閉上眼睛,眼角閃過一抹晶瑩:“我和爺爺說要娶你。”
白洋洋猛地睜大了眼睛,心臟狂跳了起來,她激動的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沒想到傅君然竟然真的想要娶她,她……她真的好激動。
只要和傅君然在一起,她就可以逃離宋夫人的魔爪了,傅君然對她那麼好,她永遠都不用再過現在這種處處小心看人臉色的日子了。
上次她被帶到警察局之後,關了好幾天,那幾天她簡直都快要瘋了。雖然說最後還是宋夫人將她保釋出去的,但是她心裡還是嫉恨上了宋夫人,宋夫人的身份保釋一個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她等了好幾天纔開口放人,不就是爲了懲罰她嗎?
白洋洋對宋夫人是徹底的冷了心,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傅君然的身上。
現在聽到傅君然這麼說,自然是欣喜不已。
“君……君然……”
“爺爺不同意!”
白洋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君然打斷,他睜開眼睛,茶色的眸子裡滿是水光:“爺爺不同意我娶你,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都不同意你進傅家的家門,洋洋……如果我變的一無所有,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身份,沒有錢,沒有房子,你還會想要和我在一起嗎?只要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帶着你離開。”
白洋洋雖然喜歡傅君然,那是在他有錢有權的前提下,如果傅君然一無所有,他除了長的好看點,還有什麼別的用處呢?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把她拉出泥潭的人,而不是一個讓她陷的更深的人。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着,但白洋洋的臉上還是流下了兩行清淚:“君然哥哥,他到底是你的爺爺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若是因爲一個女人離開他,他該會有多麼的心寒,你不要和爺爺鬧翻了,他年紀大了,經受不了什麼刺激,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的,哪怕毫無身份的跟在你身邊,我都沒有關係的,若哪天你娶了別人,只要每個月去看我一次,我絕對會乖乖聽話,不讓她知道我的存在,也不會爭搶什麼,更不會和你生個孩子讓你的婚姻有污點,君然哥哥,我怎麼樣都可以的,你不用顧忌我。”
白洋洋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淚水說來就來,若不是傅君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恐怕也會被她這麼精湛的演技給騙了吧。
說什麼一切都是爲了他,不過就是想要獨善其身,再去尋找一個有錢有勢的罷了。
傅君然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薄涼的笑容,他看着白洋洋的目光中滿是溫柔和寵溺:“我不能讓你跟着我受苦,洋洋……我不能給你名分,只能讓別人給你名分,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見過你一次就念念不忘,他說願意娶你,雖然我心裡不好過,但總比讓你跟着我受苦好的多。”
他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的哽咽,伸手把白洋洋手裡的酒杯拿了過去,揚起頭一口飲盡,將一個情場失意酒吧買醉的男人演繹的淋淋盡致。
白洋洋對這樣的安排自然是滿意的,但總有些不甘心,她喜歡的是傅君然,想要嫁給的也是傅君然。
但若是和傅君然在一起,他就變的一無是處。白洋洋不想這樣,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傅君然的朋友了,她還是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畢竟,傅君然是她第二個喜歡的男人,除了戰長風,這個世界上只有傅君然她是動過真心的。
可是,白洋洋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真心。
一切都沒有權勢來的重要。
“君然哥哥……你別喝了……我會心疼的,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爲了你都心甘情願,你說什麼我都聽,我會嫁給那個男人,你別再折磨自己了。”她淚流滿面的哭着,好不可憐好不悽慘,那委屈求全的模樣看的傅君然簡直是歎爲觀止。
白洋洋若是當初沒有毀了自己的演藝路,現在恐怕已經是影后級別的人物了。
“洋洋……真的對不起,是我太無能了。”傅君然強忍着噁心,用力的抱住了白洋洋,在白洋洋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光比外面的寒雪還要冷上幾分。
白洋洋,你害我失去了雲朵,那我便讓你失去原本屬於你的一切!
這不僅是你欠暖暖的,還是你欠我的。
從酒吧裡出來,傅君然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司機開着車先是把白洋洋送回了宋家,等白洋洋進去之後,已經醉了的傅君然忽然坐直了身子,那一雙茶色的眸子裡哪還有半分的醉意,他扭頭看了一眼宋家的方向,脣角滿是冰冷的笑意:“開車吧。”
宋家,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毀了宋家。
毀了那個面目慈祥柔和實則狼心狗肺的宋夫人。
那個女人,毀了他的一切。
若是母親泉下有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因爲宋夫人活在愧疚中,一定會很難過傷心吧。
他以前真是被矇蔽了雙眼,所以纔會對宋夫人愧疚,甚至還想要小心翼翼的接近她,現在想想,以前的一切都那麼的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