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從未見過別人吸毒是怎麼樣的,但是看到白洋洋那痛苦的樣子,白暖暖對戒毒倒是極爲恐懼。
白洋洋渾身是汗,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白暖暖怕她不小心咬到舌頭就在她嘴裡塞了毛巾,阿芳和另一個女傭則是用力的壓住白洋洋。
別看白洋洋瘦弱,犯起病來就像是蠻牛一樣有力氣,阿芳兩人滿頭大汗,白暖暖見她們兩人快制不住了,就找來另外一個女傭兩人合夥把白洋洋綁了起來。
白洋洋嘗試過一次戒毒,但每次都熬不住那種難受的滋味,可是爲了取得白暖暖的信任,她唯有這麼做了,當真正毒癮犯了的時候,白洋洋難受的幾乎快要昏過去,但偏偏還意識清醒昏不過去,只能承受着數萬只螞蟻啃噬的感覺。
她想吶喊,想要放棄,可是嘴裡塞着毛巾,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真的不想戒毒了,真的忍受不了這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了,白洋洋看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最終兩眼往上一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戒毒第一天是最難熬的,白洋洋昏睡過去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身體卻還是反射性的抽搐着,白暖暖讓人給她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折騰到晚上九點多,戰長風還沒有回來,就在白暖暖想要打電話給戰長風的時候,小胡卻是火急火燎的開着車趕了過來:“夫人,少將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趕緊和我一起過去。”
白暖暖的耳朵一陣嗡鳴,整個人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明明想落淚的,但是卻沒有一滴眼淚,反而慌張的對阿芳說:“看好白洋洋,別讓她靠近大寶小寶。”
白暖暖鎮定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以爲自己會驚慌失措的,可一直到了醫院她的心跳依舊正常。
“長風到底是怎麼受的傷?”白暖暖一邊走一邊問着小胡。
“是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傷了首長。”小胡沒有多做解釋,他雖然一臉的悲傷,但是白暖暖還是看出了小胡的眼睛裡並沒與多少的擔憂,她心中不禁疑惑,卻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勢力能夠傷了戰長風。
還是說……
白暖暖和小胡出了電梯,手術室的門口站着不少身穿軍裝的男人,還有兩排士兵全都帶着槍筆直的站在那裡。
看到小胡過來,那幾個男人立刻圍了上來:“嫂子。”
“怎麼樣了?”白暖暖的眼淚不住的往下落着,她以爲自己可以很堅強很鎮定的,但是在看到手術室的燈亮着之後,她的眼淚就像是掙脫了牢籠的困獸一般流了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
“大嫂,你也先別擔心,首長一定會沒事的,您放心吧。”雖然是在這麼安慰着白暖暖,但那幾個人的臉色並不好看,白暖暖心中一寒:“傷在哪裡了?”
“心口。”
“做手術的是誰?”白暖暖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抓的緊緊的。
“是顧醫生。”
顧清北……顧清北他一定可以救戰長風的,只要有顧清北在戰長風一定會沒事的。
白暖暖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渾身虛軟無力的往下倒去,小胡伸手把她攔腰抱住,扶着白暖暖在長椅上坐下之後,小胡彎着腰安慰說:“夫人,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是的,她還懷着孕,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白暖暖抹掉臉上的淚水,對小胡說:“給我倒一杯熱水來。”
來的太匆忙,她灌了不少的匆忙,現在只覺得胃裡涼颼颼的,就連肚子都隱隱的不舒服。
小胡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迅速的去倒了一杯熱水給她端了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暖暖手裡的水早已經冷掉了,她看着手術室那緊閉的房門,臉上已隱隱有了着急,這麼長時間的手術……
手術術的燈忽然滅掉了,一身白大褂的顧清北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看到白暖暖,他沒有理會那幾個圍過去的男人,反而是大步走到了白暖暖的面前,看着一臉淚痕的白暖暖,顧清北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氣:“手術很成功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白暖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估計是坐的時間太長了,她剛剛起身就又跌了回去。
“小心。”顧清北喊了一聲,伸手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感覺到手心裡的冰涼,顧清北對站在一邊的小胡冷喝了一聲說:“怎麼不給她帶件衣服,你們不知道她天生體寒嗎。”
顧清北的臉色很是難看,白暖暖渾身冷的就像是冰塊一樣,她現在又懷着孕,他二話不說就讓護士拿來了個薄毯給白暖暖披上了。
那幾個男人的臉色很是難看,顧清北對白暖暖未免也太親密了,畢竟白暖暖可是他們的大嫂啊,但是再一看白暖暖那泛白的脣色幾個人壓下了心中的不滿,是他們疏忽了,女人的體質不比男人,他們自己沒覺得冷,卻是忘記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醫院裡又格外的冷一些。
白暖暖坐了那麼長的時間,身上穿的也不多,想必是凍壞了。
戰長風被轉到了重症監護病房裡,後半夜的時候部隊裡的人已經都走了,身邊終於安靜了下來,白暖暖穿着無菌服在顧清北的陪伴下走進了病房裡。
戰長風的臉色很是蒼白,身上插了好多透明的管子,白暖暖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這個人總是受傷,總是處在危險的邊緣,每次都讓她這麼擔心。
白暖暖的淚就像是帶了火一般在顧清北的心裡灼上了幾個傷口,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躺在那裡的戰長風,冷冷的開口說::“都走了,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暖暖一臉驚訝的看着顧清北。
躺在病牀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戰長風忽然坐了起來,白暖暖被嚇的瞪大了雙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白暖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甚至還用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戰長風依舊是坐在那裡。